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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低沉柔和,东方瑶忍不住抬起头来,见崔城之一身翻领暗花长袍,和他平时的衣束不一样,倒是显得俊朗阳光了许多,嘴角忍不住一勾:“怎么样,你准备好了?”
“哪里有你准备的好,就连春日宴的诗都已经写好了。”崔城之笑道。
东方瑶垂眸一笑,站起身来:“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那我们现在便先走罢!”
春日宴那种宴会,自己还是不去的好。
东方瑶默想,一边又对崔城之道:“前几日的诗会你做的很好,真是麻烦你了,只是皇后娘娘可是不太乐意,说我总叨扰你!”
崔城之皮笑肉不笑:“是才人想法妙,一时之间长安城中人人皆夸赞这诗会。不过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倒是严学士出了不少的功夫,我不过在其中打打下手罢了。”
他巧妙的避开自己的疑问,再次转移了话题,却惹得东方瑶心中愈发的怀疑,崔城之和韩鸿照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说是君臣关系,可是明显韩鸿照对崔城之爱护多加;如若是亲人的关系,可是也没听过崔城之和韩鸿照有什么关系,东方瑶只是知道崔城之是清河崔氏中书舍人崔的嫡孙。
可是自己试探了几次,却总觉得崔城之和韩鸿照讳莫如深,就连婉娘,也只说崔城之身份非比寻常,自己若是有心,不妨多巴结巴结他……
咳咳,当然,自己才没有巴结他呢!
崔城之瞥了东方瑶一眼,忽见她脸边一丝红晕,不免好笑:“那些来赴宴的郎君皆打听那做祝酒诗娘子的名姓,严学士自是不会说,你说我该不该告诉他们?”
东方瑶想了一想,说道:“你自然应该半推半就的不说,要他们心生好奇心,等时机到了再旁敲侧击的告诉他们我是谁呀!”
“你是真傻还是假不明白?”崔城之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好像尚未反应过来的少女。
东方瑶一愣,不过见崔城之这般有些嘲讽的神情,忍不住有些懊恼:“崔城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城之却摇摇头,嘴角笑涡隐现,认真道:“若是你想来也未尝不可,戴上幂篱或者躲在屏风后面,自然没人看见你的脸。”
两人这样有一句没一句,转眼到了弘文馆。
“不,我还是不要去了。”东方瑶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的好,有些事情是万不能操之过急的,兴许过了年,她倒是可以来一试。
走着走着,又想起一事,便道:“你们在云韶园里,我就在小楼上看着就行。不过我记得上次曲水流觞,有个郎君替那史家娘子解围,却不知他名姓为何,是否有家室?”
崔城之停了下来,看着东方瑶颇有些殷勤的样子,不由皱眉道:“打听他做什么?”
“史娘子正是二八韶华,若是男未婚女未嫁,能成就一方姻缘未免也不错。”东方瑶笑吟吟的说。
崔城之“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他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忽听身后有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曹吉祥走上前来,对着崔城之微微点头,又冲东方瑶道:“娘娘,陛下在蓬莱殿等你。”
东方瑶眼皮一跳,眼见曹吉祥面色严肃,似乎不妙,心紧了紧:“还请内侍告知,陛下所为何事?”
曹吉祥伸手做了个延请的动作:“娘娘先请。”
东方瑶走了半步,转身看了一眼崔城之,见他眉头轻蹙,似乎亦有些担忧,心中一暖:“代我向学士问好,我去去就回,诗会照常,不必管我。”
崔城之点点头,眼看着东方瑶和曹吉祥走开了,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东方瑶情势依旧不妙呀。
曹吉祥走了几步,才低声对东方瑶道:“正谏大夫在蓬莱殿做除妖法事……才人,那找出来的妖邪正是你!”
“什么?”东方瑶脑袋卡壳了一会儿,方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曹吉祥诧道:“才人一点都不奇怪?”
“奇怪,当然奇怪,我还以为正谏大夫会直接判我死刑,推我进东湖淹死,没想到他还给我申辩的机会。”东方瑶嘲弄道。
“原来才人已经猜到了。”
“皇后娘娘知道么?”
“皇后娘娘,”曹吉祥皱眉道:“她今日去了驸马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难道才人不知道么?”
去见元香了?东方瑶还真不知道,她这几日一直在忙诗会的事情,就连含凉殿去的也少了,只是为何皇后一出去,济世和李道潜便找上了自己,很明显是有阴谋。
东方瑶皱眉看着曹吉祥,其实她一直怀疑曹吉祥是皇后安插再李道潜身边的眼线,否则怎么会这样帮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东方瑶淡淡道。
陆静娘的前车之鉴,她早就记在心中。
可是现在身边无人相助,只能冒险进去。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蓬莱殿。
进门的时候,东方瑶差点被那殿中的香火味儿熏到。
这是一股浓香中又带着一些中药的味道。
杂乱的声音,震得她脑袋嗡嗡的响。
烟雾缭绕中,她再次看见了那个俊美近妖邪的男人。
他站在李道潜身后,微笑的看着自己:“才人来了,先进来罢!”
那笑意中的刻薄和阴险狡诈饶是东方瑶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她觉得济世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要李道潜立即处死自己,反而忍不住好笑,自己不过是打了他一巴掌,他便如此耿耿于怀,忍不住在赶快的报复自己。
殿门忽然被关上,发出“轰隆”的声音。
“东方瑶,你来了。”
李道潜从蒲团上起身,皱着眉坐到一侧的榻上:“东方瑶,皇后和我待你也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
“陛下这是何意,”东方瑶脸上露出了疑惑又恐惧的神色,跪下施礼:“臣不明白!”
第七十二章 殿中质问
室中烟雾缭绕,一边香案上摆满了金色的元宝,帘幕低垂之中,数十个打坐念经的和尚终于露出了他们的面容。
一个个皆是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啪!啪!啪!”敲打木鱼的声音也并不清脆,仿佛是一根竹棒打在了一块潮湿的木头上,发出的是“嗡嗡”的闷响之音。
随着皇帝的摆手,他们开始陆续退了下去,不过一会儿,殿中便只剩下了三人。
“你如何不明白?”
正谏大夫济世冷哼一声,走上前几步,站到东方瑶面前来:“永昌十五年,你还未出生之时,你全族就尽抄,只剩下你和盛氏;
你七岁的时候,盛氏便暴病而亡,东方家只剩下了你一个人;也是自你和永平公主相识,跟在公主身边,公主才镇日多愁善感,不顾劝阻嫁给了驸马;
甚至于贤妃娘娘痛失龙子,陛下头风之病日渐严重,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是煞星命格,跟在陛下和皇后娘娘身边,只会带来灾难和不幸。
幸而我佛慈悲,为了陛下和大明宫上下所有人的安危,才不顾后果的找出你来,只为大唐安康,只为陛下和皇后安康!是以今日,贫僧便舍身冒天下之大不韪,定要将你正法!”
济世义正言辞的说完,直直的瞪着东方瑶,好像这样真的可以吓到她似的。
谁知东方瑶笑了一笑,柔声道:“原来大夫是这样想我的,真是惭愧了,臣不幸全族尽亡,本就是人事而非天命,这臣早就向皇后娘娘解释过;
母亲离世,是因自小身子不好生我时又在掖庭,掖庭地势偏低潮湿,是以才落下病根,再加忧伤过度早早离世;
公主当初虽不顾众人劝阻嫁给驸马,可是现在依然夫妻和睦琴瑟和鸣,生有一子,如何能说不顺?陛下的头风病早在东方瑶还未出生之时便已有,皇后娘娘不止一次对臣提起,一说起陛下的病情,便忧思不已;
况且贤妃娘娘失足落水,失去龙嗣这件事情,臣听闻了也很痛心,然当日臣根本就不在场,于臣又有何干系?”
东方瑶无辜的看向李道潜,说道:“陛下,臣自小便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事事都愿意为娘娘分忧解难,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为陛下和皇后娘娘带来不幸呢!一定是大夫算错了那妖邪,才误将此事放到臣的身上来!”
说完又拜了几拜,“求陛下明鉴!”
李道潜一语未发,他不断转动着手上的那串佛珠,眉毛皱起,显然陷入了犹豫当中。
“陛下,臣可是为了你着想,还记得前日午时看到的什么吗?陛下可不能心软啊!”济世在一边急道。
前日午时?前日午时济世和皇帝看到了什么?
东方瑶自然不知道,但是看着李道潜的表情开始慢慢的动摇,她心中也不免有了一丝害怕。
济世这个神神叨叨的样子,难免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但是他手中,到底握着什么能动摇皇帝的把柄?
于是东方瑶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只见皇帝的表情开始变得窘迫,一阵红一阵白,道:“好,大师,你想怎么做?”
“臣其实也觉得才人跟在皇后身边劳心劳力了这许多年,没有必要逐出宫去做的这样绝,”济世眯起眼来,嘴角挂上狰狞的笑意:“臣从东瀛学了不少秘术,其中就有一条,若人身上有妖邪之物,才会给身边的带来不幸。然水克妖邪,若是将人浸入水中,便可将妖邪溺死……”
“陛下!”东方瑶冷冷的看了一眼济世,心想就算自己会游水,在水里待那么久恐怕闷也闷死了,她淡淡说道:“陛下,臣自认问心无愧。只知道这世上但凡有妖邪,不过是人编出的搪塞之物。
陛下圣鉴,应当知晓皇后娘娘和臣从来都是一心为陛下,若是陛下因为小人谗言使夫妻离间,那岂不是正中别人下怀使亲者痛仇者快?况且殿下看着臣长大,就算臣真的有不周到的地方,只要殿下说一句不好,臣亦绝不敢苟活于世间!”
东方瑶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饶是李道潜堪堪下定决心,此时也不由得动摇了六分。
东方瑶跟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就是当初封为才人也是为了要她名正言顺的留在皇后身边,现在自己不问皇后的意思就对东方瑶进行处决,若是皇后回来了,又该如何解释?
济世一见李道潜犹豫,心中大惊:“陛下,你才是大唐的君主,凡事应由你决断!况且这浸水去妖邪于才人也损失不了什么,只要驱除妖邪,就能还大明宫上下一片安宁,才人何乐而不为!”
“瑶儿,不过是再水里泡一会儿,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李道潜支支吾吾的说。
只是在水里泡一会儿么,还是做成自己不小心溺水而亡的假象,亦或者自己日后说不准哪一天就因为妖邪未除暴病而亡了?
东方瑶咬咬牙,手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眼中开始蒙上一层泪花:“陛下若执意如此,瑶儿只好以死谢罪证明清白,只是若等皇后来到蓬莱殿看到这一切,臣只怕吓到皇后娘娘,到时候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无言面对一直以来对大唐忠心耿耿的祖父了!”
她这一哭,梨花带雨,大颗的眼泪滚下来,要人看的真是好不凄凉。
东方瑶抽抽噎噎,俯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