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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手中的燕子风筝,甚感欢喜。等,等等……
他说什么来着,“以后再见面”?
看来我看的那些不正经的话本,并非全是杜撰,还是起源于真实生活的,虽然这情节不免有些落入俗套,但终究还是按照我既定的想法顺利地发展。
自此以后,我总悄悄地潜到这个院子里找他,可每次见他心里甚矛盾,一心盼着他能早日摆脱我爹的魔爪,一心又邪恶地希望他的伤势都好不了,能永远留在我们宋府中。
然而,牡丹公子还是离开了宋府,我那时心中惆怅了好一阵,真真体会到了茶不思饭不想。可不出半年,他又到我们府上,我才知道他就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贞王殿下,名唤“姬瑢”,封地在东南一带,恰和我爹戍守的南疆接壤。早都听说贞王殿下有容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被外人称为“百花王”,只可惜少年时不知患了什么病,耳目都不大好。
闺阁中的女孩子到底还要出于礼数不能如此亲近府中的客人,可每每贞王到我们府上小住的时候,我还会没脸没皮地去他的院子里找他。
……
“你第一次见贞王殿下,还只有十三岁吧,没想到啊姐,你还蛮早熟的嘛。”宋艳戏谑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让我神游回归。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她又笑着续道:“别想着瞒我,你的什么事儿打量我不知道?”
宋艳说的没错,那一年我十三岁,姬瑢二十岁。
我“嗤”地笑了出来,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被宋艳当场捉奸了一样,我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宋艳慢慢收起了笑容,挨着我坐下抱住了我,低声道:“姐,你终于笑了!唉,我要真的是你的亲妹妹就代你嫁到京城,让你和贞王殿下能长相厮守,只可惜……我只是义父捡来的,你的什么忙都帮不了……”
我听见宋艳这么说,心里不觉一暖,突然伟大地想,幸亏是我嫁给了那个老男人,而不是艳儿,若真是她嫁到了这里,我心里还不知该怎样担忧呢。
我抹掉她脸上的泪珠,轻声道:“再别说我和贞王怎样怎样的话,想来爹是问过贞王的意思,贞王不答应,才把我嫁给平王的,也再别说你什么捡来不捡来的,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一直也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呃……还有宋斐就是我的亲大哥。”
我委实笨口拙舌,本是劝慰宋艳收住眼泪,却没想到她只是点点头,却哭得更厉害了。
过了片刻,积恩寺到了,甫一下马车,看着熙熙攘攘同我一样烧香拜佛的人群,我就忍不住晕了一晕。
我想我比不得会武的男子,为平王在战场上效劳,替他打场胜仗,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寺里为他许愿祈福,只盼他早日归来,好不用行使他临走前交代的将沈俊迟过继给我的法子。
一夜夫妻,到底会不会产生出点感情,我倒不敢笃定,可毕竟是要念及百日的恩情。
只是……这平王也忒狠了点,他想护他儿子周全,却不该把我的青春葬送掉。若是他在战场上真有什么差池意外,我好歹还年轻,容朝的风气现在开明豁达得很,我再改嫁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可是若真有了沈俊迟这么大的拖油瓶,那可就难咯……
想到此,我就把我家的老男人恨得牙痒痒。
“姐……”此时人有些多,宋艳挽着我的手有些吃力,几次险些要被来来往往上香的人群挤开,我有些焦急想更紧地抓住她,突然我们之间的人更加拥挤不堪,我忙伸出手向宋艳摸索,“姐……”这一次声音明显比刚才远了。
我心里突然奇怪得紧,今日实在不赶巧,我选了正逢十五之日来为我家的老男人祈福,可是今日上香人再多,也不该一股脑儿地都挤在我周围吧。放眼望去,其他地方却不似我身边这样拥挤。
只见这拥挤的人群越来越靠近我,我的脚已挨了好几个人踩。我心里甚为恼火,几次想从人群中钻出去,却总是有人拦住我的去路。
我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便是我爹的那群公子们有时为了争宠而出现互相排挤的现象。
再一想,以前在南安城的时候,就听闻京城的积恩寺每逢十五甚为热闹拥挤,曾出现过踩踏事件,闹过好几条人命,想来我若这次死于踩踏,也不是什么“意外”。
思及此,我心里更为愤懑,这平王府里两个做小的,也忒不把我这个正妃放到眼里了。
就在我心里想着怎么回平王府教训教训那两个没教养的小妾之时,冷不丁被人绊了一脚,一个狗啃屎就扑到了地上,紧接着手上、胳膊上、腿上就被人踩了几脚。
周围的人群推搡的更凶猛,我极力想站起来,却好像被人按着始终动态不得,这时,不光脚和腿挨人踩踏,甚至肚子上也被人踢了好几脚。
出于本能,我用手一直抵挡着周围要靠近我的人,可是力气委实抵抗不过众人,这时人群的骚乱声更大,我听到宋艳在外面一直在喊“姐,姐,”最后便改口为,“救人哪,快救人哪,快别挤啦,要出人命啦……”
我有心回应宋艳,却又被谁狠狠踢了一脚肚子,痛得再也无法支起身子。此时,我的力气一点点的透支完,因为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脑子也不甚清明。
完了,今天真的是要死了,还是被踩死的。
我突然痛恨自己得很,若是以前在宋府像宋艳那样学个功夫啥的,今天也不至于像个蚂蚁一样被人踩死。我几乎可以想象到,我死之后,京城上到王室贵族、下到平民百姓都会流传这样的版本:嫁入王府的宋清小王妃思君心切,到积恩寺为平王祈福求平安,却不慎被踩死了,说不定还能流传一首打油诗——
天儿蓝,鸟儿飞,小王妃是个踩死鬼~
踩死鬼,想想都觉得丢人!
就在我犹自黯然伤神于死后的事情时,有一只手捉住了我的手腕。“艳儿,快救我。”
我是极怕死的人,生死攸关之际,身体里顿时生出了很多力量,借着宋艳握着我手腕的力道,连滚带爬地拼命往外挤。
宋艳果然是学武之人,也就这样大力地连拖带拽把我拽出人群。一路没有停,宋艳带着我继续从人群中往外跑,被她带着七拐八绕的,终于拐到一个小巷子里,她停了下来。
本来我就没什么力气,刚才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得以脱身,此时又被宋艳拽着连跑了几个巷子,有些虚脱。我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喘气,一边看着头顶上的这方蓝天,忍不住道:“没想到死里逃生的蓝天就是格外得蓝。”忽地又一想,凶狠道,“艳儿,你知不知道今日我被折磨成这样,可并不是什么偶然事件?”
艳儿沉默,想来也是带着我跑得累,在休息。
“真真是吓死我,艳儿,等我回府之后,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两个做小的,哼!”我拍拍胸脯,异常气愤地转目看向宋艳。
呃……我呆愣了片刻,这才发现刚才拉着我一路跑来,此时站在我身侧的哪里是我家艳儿。
作者有话要说:啥都不说了,更文,兴许晚上还有一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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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艳鬼搭救 。。。
我有些尴尬地拢了拢已然散乱的头发,又展了展褶皱的衣角,笑道:“多谢……”说到这我哽住了,看着眼前人的装束,我这该谢的是位姑娘还是位公子?
我将“宋艳”上下打量了一番。从身段上看,眼前的人应该是个男子。可是从眉眼来瞧却是个女子的清艳形容,尤其是眼角流溢出的明丽之气,竟然把宋艳都比了下去。
以前在宋府的时候,我已悄悄地和贞王来往密切,每次见他一面,心里高兴一分,又惆怅一分。惆怅的这一分,便是我和贞王相貌的不登对上。
我觉得,像我这样的容貌虽不差,可最多也就称得上讨人欢喜,我所见过的女子里,也只有宋艳勉勉强强能和贞王相称点儿。
然而,只窥得此人的眉眼,我变晓得这世间还是有能和贞王姬瑢配得上的女子。
我猜她是女子,还有一点原因,便是她带着面纱。没有哪个大老爷们儿出门要带面纱的,或者是头发不挽发髻,只缠着一根丝带就,要不也忒矫情了吧。
我微微福了福,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大方很得体的笑容:“多谢小姐搭救,不知小姐尊姓芳名,家住哪里,改日我必会登门拜访,答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想来是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胸部来判断她是男是女,她听过我的话之后,忍不住身子一僵,还不动声色地侧对着我,好不让我继续盯着她。我自觉失礼,见她未答我,便又抬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不知小姐尊姓芳名,家住哪里,改日我必会登门拜访,答谢小姐的救命之恩。”说完,我的手不动声色地抚过腰间的挂牌。
这位小姐一直摆着高傲的姿态,沉默不语,我只当她是看见我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兴许瞧着我不配去她家登门拜访,于是我不得不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王妃啊,我可是平王的王妃!
唉,这年头,势利的人可真够多,还没见过被救的人要亮出自己的身份去感激救命之恩的。
兴许是她看见我的身份是太兴奋了,身体又忍不住一僵。
“姐……”远处传来了宋艳跟死了姐似的叫喊。
我忙从巷子里探出头,朝宋艳挥手,也喊道:“艳儿,艳儿,我在这。”
宋艳的小脸儿上满是泪水,失魂落魄地四处叫喊着。闻声,看见我的那一刹那哭得更凶了,忙往我这边跑来,跑到我跟前,继续大哭起来:“吓死我了,刚有人说里面踩死人了,我以为是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我看宋艳这副花容失色的模样,心里也酸了一回,忙劝慰道:“乖艳儿,别哭了,你姐姐我现在好得很,快别哭了,还有人在呢……”
宋艳猛地抬头,水灵灵的眼睛含着泪,越发显得她楚楚动人,她有些惊慌地四处望了望,眼神遂又落在我身后,讷讷道:“姐……你说还有谁在?”
经宋艳这么一提醒,我突然觉得这五月份的天气非常寒冷,从巷子深处忽地刮来一阵阴风,我立刻感到汗毛顺着脊梁骨立了起来,我缓慢地回头看着这个深幽幽的巷子,却是空无一人,斑驳的墙壁泛着和这个时节不相符的湿气,确实很像闹鬼的最佳场所。我再抬头望望这巷子的围墙,很高且三面都是墙壁,唯一的出路就是我和宋艳现在站着的巷口。又一阵冷风吹过,我和宋艳同时打了个机灵,饶是想宋艳这样艺高的,胆儿也未必大,拉着我的手腕慌张地出了这个巷子。
等出了巷子,我仍旧觉得浑身冷得慌,便径直朝寺庙外的马车走去,宋艳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最终忍不住道:“姐,这还没有为王爷祈福呢,你就准备走了?”
我指了指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有些恼怒地道:“都这副样子了,还祈什么福!若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