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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走一走,转一转,不买可以看一看;看一看走一走,不买可以瞅一瞅——”
“香喷喷热乎乎的包子啰,快来买啊——”
“这位兄台,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近日必定访友不遇,万事不顺不如听贫道一言——”
京城人声鼎沸,繁华依旧。一辆乌蓬马车缓缓从城外驶来,在喧闹的大街毫不显眼。
“少爷,赶了一天路,喝点水吧。”一名清秀的少年稳稳托着茶盘,向正透过透明窗纱观察车外的公子说道。
“公子”转过头来,一张白净的瓜子脸,乌黑的大眼璀璨如星光,挺翘的鼻翼下方一张玫瑰色的樱唇唇形姣好,只见“他”微微一笑,接过茶杯,小饮了一口。
“初一,你放下吧,不要又弄伤了手。”说话之人正是阔别京城多年的景如是,五年的时光,让她的气质如止水般沉淀了下来,举手投足间已不复当年的浮躁轻狂,多了几分大家风范。
“少爷,我的‘手’没有那么容易弄伤的。”初一轻轻一笑,却从善如流地放下了茶托,坐回到了对面的软榻。
“呵,可不是,我又忘了这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机关手’,出自名家,品质自然是有保障的。”景如是唇角微扬,如水般的眸子流光溢彩。
“多亏了少爷,初一才能重新拥有一双手,少爷对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甘愿做牛做马为报!”初一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单膝叩首,声音凝噎。
“起来吧。”景如是将他扶起,语气平淡如水,“你我虽是主仆身份,但自小长大,有手足之情,你失去双手也是因我之故,我还你一双手也是天经地义。况且你的眼疾一直未愈,这是我欠你的,一辈子都偿还不了。”
初一抬起头来,仔细看去,才发现他的左眼瞳孔颜色右眼淡很多,没有焦点。
“这是康世仁欠我的,和少爷无关。”一提起这个名字,初一的双眼顿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当年我设计陷害康家谋反,康氏男子被诛、女子充为官妓,康世仁却被家奴替代,从刑场逃脱。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他的行踪,只可惜,却一无所获。”景如是的表情也冷了几分,黛眉轻皱,说道。
“只要他还在这人世间,我一定会将他找出来,将当日之痛加倍还之!”初一牙关紧咬,发誓道。
景如是点点头,坐回原处,翻看起了一本谋策。
初一不再打扰她,轻声告退,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回到景家,已是傍晚,景如是从马车下来时,站在大门口,抬头看着那块暌违已久的匾额时,沉静如水的心不可克制地起了一丝涟漪。
她,终于回来了!
这九华山受训的日日夜夜,她都无想念这个带给她无限温暖的家,这里有她成长的痕迹,有她快乐的记忆,还有她深深惦记的亲人。
“恭迎少爷回府!”一名老者跪在她的面前,声若洪钟,他的身后整整齐齐地跪着两列家奴,场面不小。
景如是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起来吧。”
说完,她率先走了进去。
“少爷,饭菜已经备好,请问您是要在膳厅还是房里用膳?”管家弯腰低头,在她身后询问道。
“我不饿,想先去下祠堂。”景如是停下脚步,对初一说道,“初一,你先带大家去吃饭,然后早点休息,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是,少爷。”初一颔首应道,他深知如今的小主子早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了,不需要提醒她,她自有安排。
众人散了之后,景如是独自来到了祠堂里,恭恭敬敬地了三柱香后,退了几步,望着眼前那两尊牌位,她唇角微启,轻轻说道:“爹、娘,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京城的另一处府邸,有人也收到了消息。
“殿下,景如是已于今日抵达京城,现在正在府休憩。”一人单膝跪在康惜赐的面前,禀告道。
“知道了。”他闻言声色未动,纤长的手指执起壶柄,慢慢将茶水注入茶碗,热气腾起一阵白雾,让他脸的表情更加显得晦暗不明。
密探退下,安静得像从无人来过一般。
轻轻吹了口气,抿了一小口好的雨夜红枫,淡淡的清香在口弥漫开来,他满意地舒了口气。
然而,却只喝了一口,他便将茶碗放下,长身站立,背手而去。
五年了,她终于回来了。这五年来,景家虽然失去了话语人,但背后那股不知名力量却一直在隔空遥控,时至今日,景家曾为大楚皇朝第一权臣世家的历史为世人所忌惮!
如今的京城表面平静,实则暗波涌动,皇位之争已渐渐摆在了台面之。
景如是挑选这个时机回来,只怕不会是祭祖这么简单罢!
可无论康惜赐如何怀疑景如是的真正目的,她回来的第二天却是真正地去坟拜祭家翁去了。
“我不是交代过要好好打理,为何还是长出了这么多杂草来?”景如是一见到这乱草横生的景象,顿时发火了。
“少爷,真的不是奴才们偷懒啊。”管家吓得腿脚直哆嗦,慌张解释道,“每一次我们来都会清理杂草,可是过不了几天,老爷的坟又会多出很多草来。老奴猜测,定是有人趁着晚偷偷种的。”
“我爹娘的坟你都看不好,你还能担当管家之位吗?”景如是冷眸盯着管家,质问道。
“老奴知错了!”管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急切地保证道,“老奴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我立马安排人手,昼夜都守在老爷夫人坟冢的周围,不让可疑之人靠近!”
“若是再让我看到此等场景,你告老还乡吧。”景如是冷冷扔下一句话,走向了坟头。
挂完彩青、烧完纸钱之后,景如是让众人退下,自己想一个人安静下。
山的风很大,吹拂着她的衣袂袍脚,像蝴蝶般翻飞,淡淡的青草香味扑鼻而来,她深吸了一口,抬头望向天空,只见蓝天白云,美好得如同一幅画卷。
这五年来,在这有山有水的地方,他们携手相伴,定然是不会寂寞的吧。
又呆了一会儿,景如是觉得该下山了,然而这样的好天气,她却不想呆在马车里,于是她让管家牵来了一匹马,拉着缰绳,终身一跃,骑了马背。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去逛逛。”说完,她猛地一扯缰绳,双腿一夹,驱动骏马朝前奔驰而去。
“少爷!”管家傻眼了,想追过去时,却被初一制止了。
“让少爷去吧,她会保护自己的。”初一凝视着她消失的方向,轻声说道。这五年炼狱般的生活,带给她的不止是智慧,还有身手。身为景家唯一的继承人,面对众多豺狼虎豹的窥视,她必须得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所以长老们特意请了最好的老师悉心教导,现在的她,武功虽不是绝世,但自保是绰绰有余了,所以并不需要像以前般随便去哪都有人跟着,让她一点自由都得不到。
下了山,在林间小道策马奔驰,听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那种身心自由的感觉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
她向往这种日子很久了。
然而在下山狭窄的拐角处,她却差点和一匹突然冒出来的白马相撞了。
她反应很快,立即扯住马头,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停了下来。
对方处理也很及时,两匹马侧头躲开了。
“康惜赐。”待看清了来人,景如是双眼微眯,有些惊讶,然而这种情绪稍纵即逝,叫出他的名字时神色已恢复平静。
康惜赐一袭奢丽紫色传统贵族直衣,腰间银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发冠也相应搭配累丝镶嵌银冠,骑在白马,贵气逼人。
时光荏苒,昔日的少年郎都已长大,两人对视一眼,眸光深邃复杂。
康惜赐淡淡点头,当做回应。
既然是“故人”,景如是打算大度地不做追究,然而这里道路很窄,康惜赐不让开,她也没办法出去。
“你能不能让开些?我没办法过去。”景如是提醒道。
康惜赐拉动马头,让马慢慢靠边,让景如是通过。
在两人错身的刹那,一声毫无征兆的狼嚎自远处传了过来,景如是身下的马受到惊吓,发出一声长鸣,前腿猛地站立了起来。
她立即跳向空,以免被甩下马背。
康惜赐却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景如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动作慢了一拍,脚还来不及从马鞍取出,马已经朝前疯跑了。
她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堪堪往后倒去。
电光火石间,她已经明白康惜赐是想害她,心一怒,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借力突跃而起,身子在半空一个翻转腾跃,脚猛地踢向他的胸膛!
康惜赐因她敏捷的动作而觉有些惊讶,他立即放手,倏地仰躺至马背,躲过了她的攻击。
一击落空,她哪肯轻易罢休。景如是伸手抓住马尾,用力一扯,身子陡然凌空再此翻转,落到了他的头顶。
☆、第30章 番外30
第30章 番外30
康惜赐飞身而起,身躯如燕,向前方斜穿而过,与她凌然落下的大掌堪堪擦过。
景如是的用力一击落在了马背,白马吃痛,发出一声痛鸣,立即撒腿往前方跑去。
待两人落定,白马已不知所踪。
“五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狡诈、背后使刀。”景如是抬眸冷笑,出声讥讽。
“你也不逞多让,内心毒辣、处处死招。”康惜赐轻轻拂了拂衣袖,纤尘不染。
“还恶人先告状,真是没品至极。”景如是生冷如铁,同时心生警觉。
康惜赐冷眸相对,开口问道:“景如是,你回来京城的目的为何?”
“笑话,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景如是冷笑反问,“莫不是惜殿下还真当自己是未来天子了,所以才这么君临天下、不可一世?”
康惜赐凤眸微眯,冷声道:“还是这么牙尖嘴利,毫不讨喜。”
“你又好得到哪去?”景如是瞪视着他,质问道,“你今日是故意来这里拦截我的?”
“你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了。”康惜赐以嘲讽代替回答,说完,他似乎不愿与她再纠缠了,转身离开。
景如是却不肯了,既然他要来招惹她,那他们说个明白。
“站住!”她发出一声历喝。
康惜赐又怎会是听人命令的主,他充耳不闻,继续往前。
景如是飞身而起,几个呼吸间已来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
“你为何在我父亲坟冢周围出现?”景如是诘问道,“是否心有愧,才不自觉来到这里?”
“本王有何愧疚?”康惜赐嗤笑,神情轻蔑。
“我知道我爹之死不是意外,皇室绝对脱不了干系。”景如是挑明道,“而你,康惜赐,在其扮演着什么角色,心里应该谁都清楚!”
“那你说说我扮演什么角色。”康惜赐将话扔回给她。
要是查到了真相,她还会这么克制吗?早回京城部署复仇大计了,现在她说得这么斩钉截铁,无非是想试探下他,看能不能找到些破绽。
康惜赐不傻,当然明白她的意图,于是除了冷笑没有更多的反应。
“最好不要让我查到你参与了,否则我定不会饶你。”景如是撂下一句狠话,狠狠瞪了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康惜赐转身,针锋相对地质问道:“景如是,那我父王的死又是否是你景家所为?”
景如是停下脚步,侧身回答:“你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