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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司说的是一件事,可是却听得周围这几人的心境大不一样。
高祖帝想起为救他性命死去的季锦堂。
林峰对自己儿子前程的担忧。
蒋碧微对于自己逃过一劫的欣喜。
只高渐离,如同局外人一样,静静的观看着这场致命闹剧。
季行止又不是个傻的,那里还听不出青司话里的意思。
他眉头一皱,脸上稚气却是变作肃然。
“你都差点搭上性命,这又那里还是玩闹!”
季行止一撩衣摆当着高祖帝的面跪了下去。
“只要与性命攸关,这世间就没有所谓的玩闹,若是人人出事之后,都以玩闹概括,这西周律法,天下社稷岂不等同儿戏!”
“季行止恳请皇上严查此事,将这等不尊律法,蔑视朝纲律吏之人严惩,以儆效尤!”
高祖帝本想将这事大事化小,可是面前这人三言两语就将这事与江山社稷,家国天下给扯上了,简直就与朝堂那些御史大夫一模一样。
“你说你姓季,你与季家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母亲记入族谱的继子,亦是青司兄长。”
兄长?记入族谱?
高祖帝转动手上念珠的手指一停。
他打量起季行止,举止有度,言谈有礼,可是言语却又带了几分倔犟……
这人让他想起季锦堂来,只是不知这内里是不是也与锦堂一般。
“纵箭伤害青司的凶手就在你身后,只是他心智有缺,放箭伤人也只是无心而为,依你之言,你觉得这罪责要如何惩处?”
“行至不知道这罪责要怎样惩处。”
季行止回道,“但是行至知道这西周律法上是怎么惩处的。”
“持凶杀人者,当处以斩首之刑,杀人未遂着,重者刺面,割耳贬入奴籍,轻者押入典狱司,秋后发配苦寒边境三至十年不等。”
“而青司贵为百里郡主,虽不是皇族血脉,却有皇族之名,我西周律法明文规定,刺杀皇族者,不论动机一律凌迟!”
林峰听得心里一跳。
这个突然冒出的季家小子,这是想要让他的儿子赔上他的性命。
“郡主,我儿无意伤人,还请他无心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这位大人,我有些不明白您说的“无心”是几个意思?难道今日您这儿子一箭收了我妹妹的性命,也能以一句“无心”概括?”
季行止指向青司额角的伤口。
“我妹妹心善,可是也请你在与她求情的时候,看看她这伤口!”
季行止指着那伤口,眼睛却一直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峰。
“这伤口临着她的眼睛,靠着脸颊,差一点点就穿过她的头颅,我妹妹如今尚是豆蔻年华,若是她因为您这“无心”失了容貌!眼睛!性命,你又打算拿什么赔给她!”
“我季行止虽没有什么功名,可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及上我妹妹分毫。”
青司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季行止,那一刻,她好似看到了那个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将她护住的父亲。
林峰满身哀戚,他跪在青司面前就像突然之间老了数十岁。
他怎么就忘了,他的子墨是他放在手心里呵护的孩子,可是他面前受了无妄之灾的百里青司亦是她父母兄长的心头肉。
“养不教父之过,我儿犯下此等祸事,还请皇上,郡主看在他不谙世事的份上,将这罪责降在下官的身上吧。”
试问,圣上怎么会因为自己的缘故,去怪罪一个二品大员。
“林大将军不必如此,虽然我兄长关切与我,但是法律不外乎人情。”
青司道,“我看这典狱司就不必去了,今日圣上在这,不如就惩戒林二少爷在府中禁足吧。”
季行止都已经这样说了,高祖帝还以为青司会将这林子墨重惩,可是青司还是将这事轻轻放下了。
“青司果然宅心仁厚,不过这事却不能这么了了。”
高祖帝转动着手上的念珠。
“林峰教子不严,自明日起降为从二品将军,与其子一同禁足府中,非宣召不得出府门半步。”
于季行止所说,只换来降职禁足,这已经是皇恩浩荡。
“下官多谢皇上,多谢百里郡主。”
林峰俯下身去对着青司深深行了一礼,今日这大恩,他林峰记下了。
蒋碧微在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是真的下了定语了。
可是她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见高祖帝向她看来。
“传朕的旨意,蒋老夫人教导后辈无方,夺其一品诰命之位降为三品淑人,蒋家女儿自今以后,举族剥夺“秀女”资格。”
“剥夺……秀女资格?”
怎么会这样!
他一个罪魁祸首都只是禁足,为什么她要永远都不能再入选秀女!
可是片刻呆滞过后,蒋碧微更觉自己的灭顶之灾来袭。
蒋老夫人若是知道因为自己的过错,将她从一品诰命的位子上拉下来,更因她之故使得蒋家再不能参选秀女,那她……
不行!
她得想个办法脱离眼下这种困境。
事情到这,几乎已经可以算是结束。
青司看向身后的高渐离。
“先前青司受了伤,多谢燕王带我过来,只是青司兄长以至,还请燕王将青司放下吧。”
高渐离看看青司,将其拥住的手臂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燕王?”
“我不累。”
听着高渐离这话,青司只觉怪异,我们说的是一个问题?
“燕王……”
青司还想再说,就见高渐离已经抱着她转过身去,向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青司透过对方的肩膀向后看去,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季行止的惊愕,以及高祖帝眼中的玩味。
总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比被竹箭围困还要糟糕的事情里……
………………………………
第106章 求娶百里青司
“你说燕王抱着一个女人去了太医院?”
坐在窗前伺弄兰花的女人虽不是倾国倾城,可是仔细看去,就像这宫殿的名字一样,集万千月华于一身,恬淡清冷似非人间客。
“贵妃娘娘赎罪,奴婢也是听其他人说的。”
在采华殿里当值的女官,跪在地上吓的抖若筛糠。
她只是在花园里与其他宫女闲话,没想到竟然被月贵妃听见了,早就听说在这采华殿里提不得燕王,没想到……
早知如此,她还多嘴做什么。
月贵妃垂眼看着面前的兰花,清冷的眉眼中不辩喜怒。
“他抱着的那个女人,是何身份?”
“听宫女说,好像是百里郡主受了伤,所以燕王才……”
“原来是这样。”
月贵妃转头看向地上的宫女,“燕王是郡主的长辈,见她受伤出手相帮很是正常。”
虽然她觉得这话并不像是说给自己听得,可是跪在地上的宫女还是连连点头。
“多谢贵妃娘娘,奴婢以后必定谨言慎行再不敢像今日一样了。”
“知道就好,本宫不喜欢耍弄口舌的婢女,若你再敢胡乱言语,本宫这采华殿却是容不得你们了。”
“奴婢谨遵贵妃娘娘教诲。”
月贵妃对着地上的宫女摆摆手,示意对方下去,可就是在这片刻的功夫里,却听得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来的是他的儿子,大皇子高佐。
见着自己的儿子到来,月贵妃面上却无半分波澜,好像高佐的到来还不如面前这盆兰花有意思。
“儿臣见过母妃。”
月贵妃持着花剪将兰花多余的叶子去掉,这才看着眼前兰花淡淡开口。
“你怎么来了?”
高佐似是没有察觉到月贵妃对他的冷淡态度,他站在那里微微的笑着,身上的恬淡儒雅看上去与月贵妃十分相像。
“今日太后寿诞,儿臣想与母亲一起去为太后贺寿,但母妃这会好像有些忙。”
月贵妃闻言看了高佐一眼,她这儿子似乎很喜欢猜测别人的心思。
“听底下的人说百里郡主受伤,不知皇儿知不知道”
她……受伤了?
想到那个对自己抱有敌意的女人,高佐看向地上的宫女。
“郡主是在皇宫里受的伤?”
“回大皇子的话,听说是林家二少爷玩闹时,不小心用弓箭伤了郡主?”
宫女看看坐在那里的月贵妃,很机灵的没有提及百里郡主被燕王抱去就医这一茬。
原来是这样……
高佐想着看向月贵妃。
“既然我们现在知道郡主受伤了,不知母妃可要过去探望一二?”
伺弄兰花的手指一顿。
月贵妃垂眼看着手上含苞待放的兰花,据上次见他已经过去半年之久,她当然想去看看他如今如何了。
可是她去了,他必然会躲开。
“今日是太后寿诞,本宫还没有过去与太后贺寿,郡主那边你代我过去吧。”
月贵妃道,“将这盆兰花带上,就说本宫祝她早日康复。”
高佐沉吟片刻,“即是如此,那儿臣就先过去了。”
如果说,月贵妃知道百里青司受伤这事是因为偶然的话,那眼线遍布皇宫的德妃就是第一个知道这事的人。
可是与恬静的月贵妃不同。
穿着宝蓝孔雀纹宫装的德妃,此刻就像一只被人惹怒的狮子。
她在自己的宫殿里来回踱步,身上的火气犹如实质。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然害我蒋家失了秀女的资格!”
穿着一身浅金色的高天佑,放下了手上的杯盏,他明白自己的母妃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可是他也记得那个在他面前羞涩吐露心声的女子,是他的表妹。
“母妃消消气,虽然此事因为表妹而起,可是父皇之所以这样做,未必没有给我蒋家忠告的意思。”
高天佑一说,德妃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最近你舅舅是不是又来找过你?”
“不止是舅舅,就连外祖母也来过几次,说是想为蒋家几个子侄谋寻上一两个差事。”
“圣上还在哪,她们还真当这天下是姓蒋得了!”
“母妃慎言!”
德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已经平复了许多。
“碧微那丫头,我原本想着带进宫里来,现在看来,这真是再愚蠢不过的一个决定。”
“这些都是小事,”高天佑道,“唯今之计是要想想怎么让父皇消了这火气才是。”
德妃在这宫中盛宠不衰十几年,又岂能不知道这其中关键,可是……
“若说寻常人也就罢了,只这百里青司却是有些棘手。”
高天佑听得有些疑惑。
“不过就是一个破例被封的郡主,赏赐一番,再由蒋家出面道个歉也就差不多了,母妃在担忧什么?”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德妃坐回桌前。
“相信你也听过的吧,你父皇年少时爱慕当时的西周第一美人百里玉影,可是这女人最后却选了他人。”
这件事高天佑是隐隐听过一些的。
“难道是父皇现在还放不下这女人?”
德妃闻言冷笑一声。
“这宫里的女人多了,虽说这西周第一美人只有一个,可是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