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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百里家族只剩下母亲一人,父亲不想让百里一族就此没落,这才答应让我复姓百里。”
难道并不是这样?
“那你在京城这样久,可曾听闻过别处有百里这个姓?”
这还真是没有,她听过关于百里的姓氏只有两个,一个是母亲,另一个是自己。
“因为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百里这个姓氏。”
百里玉影道,“那些关于我出身贵族,家道中落的传言,不过是当初放出来混淆视听的。”
竟然还有这种隐情,“那母亲……来自那里?”
百里玉影淡淡的笑着,如同月光下恬静的睡莲,整个人都像拢着一层月华。
“我就来自江湖。”
“可惜的是,我没有练武的资质,即使穷尽一生,恐怕也不过花拳绣腿。”百里玉影细白的手掌抚过自己的脸颊。
“不能习武在家族当中,几乎等同废物,好在我还生了一张能看的过去的脸,所以家族想用我当做联姻之用。”
“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没有法律约束,只会以暴制暴,终日陷于比试厮杀的江湖,所以……我逃了。”
百里玉影温婉的笑着,如果她不说,或许所有人都无法想象她居然出身江湖草莽。
“江湖不问朝堂事,摒弃曾经的身份姓名来到京城的我,就这样借着百里玉影之名,活了下来。”
青司听完有些沉默,这些东西,即使是前世她都没有听母亲提及过。
“母亲本来打算将这些东西一直隐瞒的吧,为什么现在要说出来?”
“因为青司现在遇到麻烦了。”
百里玉影将青司从地上扶起,“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来这事就结束了。”
“母亲……”
青司迟疑的唤住百里玉影的脚步,“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百里玉影笑着摸了摸青司的发心。
“江湖上的事,就交给江湖上的人解决吧。”
母亲离开了,青司不知道她说的交给江湖上的人解决,要如何做。
但是,能为母亲安排身份,并让母亲在京城安稳无逾生活的生活这么久,应该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才对。
沐浴之后,青司正打算看会书再入睡,就听得窗棂一动,再回头时身后已经多了一登堂入室之人。
“忙完了?”
“差不多。”高渐离伸手将青司拥进怀里,“今日遇见刺客了?”
“你都让五城兵马司的人过去了,现在还来问这个?”这究竟是多没话说。
“有没有那里伤到?”
高渐离有些浸凉的手指把玩着青司温热的指尖。
“如你所见,一切完好。”
青司说着放下手上的书卷,“今日慕容寻说,那女刺客乃是江湖上的赤练蛇。”
“我是第一次听说有江湖这个地方,你在外面待着的时间长,对“江湖”了解吗?”
“这个还是知道的,”高渐离道。
“你可以把江湖当做一个小国,那里没有律法规范,鱼龙混杂,秉持的是强拳既公理,所以有些在朝庭犯下命案的穷凶极恶之人,会隐姓埋名躲藏在里面。”
“这么说,江湖当中全是恶人?”
“事情都有两面,江湖当中也有正道人士,他们形成世家大族那样的团体,推出德高望重之人担任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
青司道,“就像帝王君主那样?”
“是,武林盟主会秉持正义,惩处那些恶贯满盈之辈。”
“如何惩处?”
“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那就是直接除死了,就像今天那位赤练蛇干净利落的取走侍卫的性命。
看似给予善恶一个公平公正的处理,但是说到底,还是一群目无王法之辈,所以母亲才会逃离,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
“青司,对不起。”
青司正想的出神,就听得高渐离的声音在自己肩头闷闷的传来。
“为什么突然道歉?”
“因为你今日遇险时,我不在。”
“然后哪?”青司看向自己手上的书卷,“你这是内疚到准备以死谢罪?”
“如果你想的话。”高渐离的声音沉闷依旧。
“说起这个,我今日去了护国寺后崖,从哪里弄了好多蜂王蜜回来。”
“蜂王蜜!”
高渐离颇感惊,“那后崖刀削斧砍,陡峭非常,你是怎么取下来的?”
“摄政王怎么知道那后崖陡峭?莫非你也去过?”
“呃……确实。”
见高渐离有些窘迫,青司笑得眉眼俱弯,“既然摄政王去过那里,不知可曾听底下的沙弥提起过,曾有人徒手攀上后崖取蜜,结果被蛰成猪头一事?”
“…………没有。”
“噢,原来没听过啊,”青司脸上笑意更深。
“先前听你说护国寺里的护身符很是灵验,我还不信,结果因为梁国入京一事,百姓疯抢护国寺护身符,我与鸢儿赶去时甚至已经没有了。”
青司虽未亲眼得见,但她只要想想就能描绘出,当时祈求的百姓得有多少。
高渐离将青司搂的更紧,“对我来说,只要你一人平安,就够了。”
青司:“真的?”
高渐离:“真的。”
青司笑笑将那块鹅卵石取过,“本来我还嫌弃这鹅卵石难看,想要将它送给你,现在看来有人压根就不稀罕啊。”
“给我的?”
“不想要就算了。”
“怎么会不想,”高渐离一把躲过那鹅卵石,看似灰扑扑的鹅卵石不仅光可鉴人,更是在另一面刻有细致繁复的纹路。
一位位怒目而视面容狰狞的神灵跃然其上,他们看似如同妖魔一般举着法器张牙舞爪,可是却又紧密的形成守护之相。
“这是八部众?”
“你竟然认得?”
“是八位抵挡灾难,避免厄运的守护神,时常有人会将他们绘在庙宇的墙壁上,这样精细传神的却是我第一次见到。”
“这是鸠摩给我的。”
青司接过那块八部天龙,将其戴在高渐离的脖颈上。
“大约是有些沉,你要是不习惯,将他们当做腰佩也行。”
高渐离握住了青司的手掌,那双向来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禀冽的眉眼,如今溢满脉脉温情。
“你不是从来不信鬼神?”
“是啊,我只相信我自己,但是我希望他们能够护住你。”
青司将鹅卵石掩进高渐离的衣领,“高渐离,答应我,无论困境如何,都要好好的活着。”
“如果是和你的话,我会的……”
………………………………
第225章 多情公子叶怀玉
三盏红色的孔明灯在百里玉影手中放飞。
看着眼前飘起的孔明灯,莲姑将斗篷在自家主子身上披好。
“主子要等很久吗?”
“平日里可能会等上些日子,但是入冬之后他会待在京城。”
百里玉影说着看向莲姑,“屋里布置好了?”
“让底下的人多放置了几个暖炉,另外温好了酒水,备好了酒菜。”
百里玉影点点头,“去将库里的狐绒毯子一并铺上,烛火也全点亮些。”
“是。”
见莲姑离开,百里玉影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缓步进了屋内。
京城白日里繁华非常,可是到了夜里,最为繁华热闹的还数迎来送往的烟花之地。
而其中翘楚当属暖香楼。
“客官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早?”
“还不是想要快些看到爷的素紫美人。”穿着华服的男人不满的看向鸨娘的身后。
“怎么爷都来了,素紫还不出来?”
鸨娘见此急忙赔笑,“不巧的很,素紫前些日子被人包下了,不过楼里新来了好些姑娘,又干净又乖巧保准有爷喜欢的。”
鸨娘打个手势,一众美人呼啦啦围了上来。
客人依旧布满,“一群庸脂俗粉,那有爷的素紫来的娇媚可人。”
那人说着拨开眼前的莺莺燕燕,向着楼上走去。
“大爷这可不行!”鸨娘大失惊色,慌忙站于前面阻拦。
“这次客人非比寻常,若是惹怒了他,我们暖香楼可担待不起。”
“那你是要惹怒我?”那人对着鸨娘冷笑一声,“快些让开,要不爷砸了你这花楼。”
随行的护卫上前拨开鸨娘,以使得自家主子方便上楼。
与别处传来的娇笑声不同,最里间的花楼,不仅安静的出奇,且还未靠近,便能察觉到一阵热浪扑来。
“千万不要开!”见客人伸手欲推房门,鸨娘脸上惊慌越重。
可是那房门还是在指尖的推动下,一点一点敞开。
滚滚热浪好似阳春三月一般扑面而来,目光还未瞥及那重重纱幔后的身影,就见一点寒光向着面门直射而来。
冒失的客人被吓的一脚踩空,只听得“笃”的一声,一枝翠玉簪入木三分的定在门框上。
“玉公子,真是对不起,我们这就出去。”
鸨娘连忙冲上前去,一面赔笑一面将那房门轻轻掩上。
关门时带动的凉风惊扰了垂下的纱幔,纱幔略略晃动,隐隐露出床上相拥的男女。
浅淡抿着的双唇,扣住眉眼的青铜面具,即使身处烟花之地,却依旧抱着长剑躺在那里。
不着片缕的素紫,伸出莹莹玉臂想要将自己与男人靠的更近。
可是她贴的越近,就与男人怀中抱着的长剑接触的就越多。
即使被人一直抱在怀里,可是这剑好似也无法被人的体温所温暖。
寒凉的剑身上不时有寒气传来,激的素紫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真是个怪人,来暖香楼一掷千金,不为寻欢,却只为了寻人睡觉。
虽然来暖香楼的大多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是真正来这选择睡觉的却只有这一个。
想想当时他选择自己时的温柔样子,素紫就不仅脸上一红,挂牌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温柔之人。
若是能看看他的样子就好了。
可是想起男人刚才掷射翠玉簪时的凌厉,素紫心里不由得退缩了一些。
即使在睡梦当中都如此警惕,那她……
“公子?玉公子?”
素紫轻唤了几声,见男人未动,大着胆子伸向男人脸上的青铜面具。
那怕就一眼,让她瞧瞧他的样子就好。
手指还未触及面具,就见迎面挥来一掌,素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觉肩头一阵剧痛,整个人紧接着倒飞出去。
合着的窗户被素紫撞开,又沿着冰凉的墙壁滑下跌倒在地。
“好痛~”素紫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可是她还未敢动上一动,就被一柄剑鞘抵住了下颚。
她伏在地上,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不是因为从窗外涌进的寒风,而是这番动作,实在对方闭目浅眠的状态下。
双目微瞌,曾经的温柔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对于生命的漠然
“公、公子,婢妾是素紫啊。”
窗外的冷风蜂拥而入,将温暖如春的室内吹散一空。
这寒气终于使得戴着面具的男人,张开了眸子。
见玉公子醒来,素紫更是急忙开口。
“公子,您想想,是您将我挑出来伺候您的,婢妾是暖香楼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