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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披衣下榻打开了房门,月上中天,银绡子似的光辉拢着白茫茫的雪地,雪苼不由打了个寒颤,忙退后关上了房门。
她的房间拢着炭火自然是温暖的,可是她那股子火热的粘稠就像溅到脸上的热血让她感到不舒服,自己摸了杯冷茶喝了才舒服些。
天一亮她换上一身帅气的男装去了铺子,想着能不能把仓库里的布匹处理了,哪怕低价也成。
可是雪苼一看傻了眼,她家的仓库都给封了。
一连跑了八处都封了,明明开始的时候光查封了搜出烟土的那间。
布庄的王管事告诉雪苼,这些都是昨天下午封的,当时到处找不到雪苼想着今早再说,没想到雪苼自己先来了。
雪苼在店里从早呆到了日头落,熬得全身没有力气,她吩咐店里的厨房给她做一顿饭又让人备车,吃饱喝足后她上车,小马问她:“大小姐咱去哪里?”
雪苼把黑呢礼帽戴好,露在帽檐下的红唇徐徐吐出几个字,“去——莫府。”
小马一震,却也没敢多说,拉着雪苼直接去了九道街的莫府。
不过才几日,那树梅花已经残了,光秃秃的枝桠尚有一点残雪廖做趣味,素白的灯笼被风一吹就哗啦啦直响。
小马去敲门,过了许久门房才来开,却是个生面孔,压根不给他脸。
小马年轻气盛,差点跟人吵起来,雪苼在车里坐不住,下车塞了一块银元。
那人见钱也恭敬了,陪着笑对雪苼说:“小姐,我们莫少真不在,西皇大饭店那儿有宴会,我们少爷被请去了。”
雪苼道了谢,等那门关上,小马狠狠的啐了一口,“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定是那女人换的。”
“小马。”雪苼低低训斥了一句,关于莫家她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听别人说。
小马知道小姐的脾气,忙闭上嘴,缩了缩脖子又忍不住问:“大小姐,我们现在去西皇大饭店吗?”
雪苼点点头,“去。”
第十九章:她就值一千块?
西皇大饭店是云州城最高档的娱乐场所,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办的酒会,红地毯铺出去老远,穿黑衣服的警察和治保队的到处都是。
雪苼一身定做的法兰绒西装倒是个帅气的少爷模样,虽然没有请帖,她跟在几个女宾后面竟然也蒙混进去,但是小马却只好等在外面。
今天宴会的规模很大,乐队在舞台上演奏着华尔兹舞曲,耀眼的水晶灯把衣香鬓影的绅士小姐们照的更加明艳动人。
雪苼穿梭在人群中找莫凭澜,一双眼睛根本就不够用,好容易发现那个总是一身长袍的人在角落的沙发里坐着,她刚要过去却给一双男人的手抓住了胳膊。
雪苼一抬眼睛,竟然是陈逸枫。
她眼神冷然,声音更冷,“放手。”
陈逸枫却不放,把她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说:“尹雪苼,你怎么阴魂不散?这是什么场合也是你来闹得吗?”
雪苼知道他是误会了,“陈逸枫,你别自作多情,我不是来找你的。”
陈逸枫追着她的视线,冷笑,“我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你是来找锦瑟麻烦。尹雪苼,说好的好聚好散,你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恶毒?”
尹雪苼气极,“我做了什么就恶毒了?陈逸枫,我现在没工夫跟你算账,你最好也不要自讨没趣。”
陈逸枫脸色难看,“你别含血喷人,尹雪苼,这里有一千块的银票,你拿了去,莫要出现在我面前。”
尹雪苼看着他夹在指尖的银票,从来没觉得受这么大侮辱。
他陈逸枫当年只是个落魄到吃饭都有问题的穷书生,是自己的爹供他吃穿给他本钱重整家业,甚至连最宝贝的女儿都许给他,可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用一千块钱打发了。
雪苼银牙咬的咯咯响,她接过陈逸枫手里的银票想扔在他脸上。
可是没等扔出去,却给尹锦瑟一把抓住,她一身俗艳的红旗袍绷在身上,小腹已经很明显,握着手里的银票她声泪俱下,“逸枫,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样声名狼藉的女人你还要跟她有来往?”
陈逸枫吓坏了,忙给她擦眼泪,“宝贝别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尹锦瑟转而面对雪苼,“姐姐,我和逸枫已经成亲,你何苦还要来纠缠?”
他们的三角恋纠葛吸引了太多人,本来没认出雪苼,可是刚才被尹锦瑟一推帽子落地,她一头乌黑秀发垂落,瞬间让好事八卦的人给认了出来,而楼下的骚动也惊动了楼上的军官,他往楼下一张望,顿时勾起了嘴角。
雪苼急着找莫凭澜,没工夫跟这对狗男女纠缠,可是却有人替陈逸枫抱不平。
那些风流绅士们看雪苼的眼光也不是看尹家的大小姐,而是用看窑姐儿的眼光,顿时生出了不少龌蹉的想法,表面上却更同情陈逸枫给这样下贱女人拖累了名声。
雪苼只假装自己聋了哑了,别说她现在无力反击,也没有那磨牙的闲工夫,找到莫病秧子救出老爹才是正经,到时候再让爹主持公道,就凭尹锦瑟那肚子,她老爹也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透过人群,她已经看到莫凭澜站了起来,怕他走了,她推开身边的人就要去追。
却没想到,身边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就有什么扑倒在她脚面上。
第二十章:把人拐到军营里
雪苼低头,恰恰看到了尹锦瑟那抹得逞的笑容。
这个女人,永远就来这一招,可是还真管用!
果然,陈逸枫立刻跪下把人抱起来,摸着女人的肚子问:“锦瑟,你没事吧?”
尹锦瑟痛苦的蹙着秀眉,娇滴滴靠在陈逸枫怀里,“逸枫,我疼。”
陈逸枫俊脸扭曲,他冲着雪苼大吼:“尹雪苼,要是锦瑟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我定饶不了你。”
其实不用他说,雪苼定然也不会跟他算完,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她瞧着尹锦瑟的肚子凉凉的说:“好像流血了,听说孕妇要是受了跌撞可能会滑胎呀。”
“尹雪苼,你给我等着。”虽然恼恨尹雪苼,他更担心尹锦瑟的肚子,反正她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陈逸枫先抱着尹锦瑟去医院。
薄薄的嘘出一口气,雪苼昂起头,看也不看那些所谓的绅士小姐,更不把他们那些嘲讽挖苦的话听到耳朵里。
“瞧瞧,一出现就来害人,果然是狐狸精。”
“这样的女人就该浸猪笼,活着就是个祸害。”
“对对,赶紧看好你家男人,莫给她勾去了。”
雪苼头颅越发的高昂,就算那些流言像鞭子一样抽在身上,她都忍着。
可是刚才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她找不到莫凭澜。
拉住一个侍者,她问:“请问你看到明安商行的莫少了吗?”
侍者指了一个方向,“他去那里了。”
雪苼说了句谢谢忙追过去。
可是,那是男人的洗手间。
她只顾着找人也没看,一头就闯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懵了,这种地方好像不是什么休息室,等等,那个男人在做什么?
雪苼捂着眼睛就要往后退,“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胳膊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男人高大的身躯压过来把她给钉在了墙板上,裹挟着烟草味道的男性呼吸漫卷而来,那低沉暗哑的声音更是让她头皮一麻,“摸都摸了,看一眼又算什么。”
“赫连曜!”雪苼张开眼睛,忽然又想到刚才看到的,忙用玉手捂住。
她一点点从手指缝里往外看,在确定他已经穿戴整齐后才把手拿开,然后冷冷的拿起架子,“赫连少帅,请让开。”
赫连曜觉得自己对她兴趣越来越浓了,就连她穿男装也觉得潇洒,以后也给她弄身儿军装穿着跟自己进出军营,晚上有个暖被窝的,打起仗来也不寂寞。
看到他幽深凤眸里有自己颤巍巍的倒影,雪苼却猜不到他已经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睡她,还把他当成个人客气了几句,“赫连少帅,咳咳,我们出去吧,人来人往的,影响不好。”
看着她微微掀动的红唇,赫连曜心尖儿发痒,真想在这里办了她。
他摸着她圆润的肩头,低声问:“好了吗?”
雪苼不知他问的是被他打针打起的包还是给刺客划伤的脖子,胡乱应着,“好了,少帅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急着找人。”
“莫凭澜?”
雪苼一愕,“你怎么会知道?”
“他在那边。”他松开她,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雪苼没想到会这么轻易脱身,却来不及细想,转身就跑出去。
她刚走,张副官就进来,他把雪白的毛巾递给正在洗手的赫连曜,小声说:“少帅,需要我跟上去吗?”
第二十一章:莫凭澜,我呸!
赫连曜眯起眼睛,白毛巾细细抹着手指,“不用,她跑不了。”
雪苼果然找到了莫凭澜,那个被世人说成君子端方如玉的男人穿着白色夹绸长袍,正在品一盏茶,走近了才发现他的白袍子上竟然绣了极淡的绿竹叶,想必是他养在家里的高雅女人所为。
一想到这个,雪苼无端红了眼眶,牙齿更是咬紧了几分。
男人乍见她好像是没认出来,等走近了才温和一笑,“我以为哪里来的俊公子,原来是雪苼呀。”
柔和的灯光衬托着他白皙的脸,眼神淡而安静,扬起的嘴角也透着一丝温柔,要不是雪苼早认识他,大概也像那些无知少女一样认为的他是最好看最温柔的哥哥。
但雪苼知道他这身好看的皮囊里面包藏的是怎样恶毒的一颗心,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雪苼在他对面坐下,她手指敲敲桌子,颇有几分男人的潇洒,“莫凭澜,你放了我爹。”
“你爹?伯父他怎么了?”
过于夸张的惊讶出现在斯文俊秀的脸上,雪苼暗忖,他做戏的功夫实在比不上尹锦瑟。
雪苼微微眯眼,冷哼道:“莫凭澜,是男人就别学女人玩这一套。”
他轻笑,“雪苼,我是不是男人你跟了我不就知道了?”
“你?”雪苼气的差点拍了桌子,她压住火气咬牙说:“你越来越下三滥了,这等话也说出口?”
他再懒得装,乌黑的瞳仁一下变得冷淡漠然,捏着一粒点心他却不往嘴里送,“雪苼,我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又怎么说不出口?我们俩家还是世交,你现在给人退了婚,给我做个妾也不亏你。”
“莫凭澜!”一盏热茶泼他脸上,雪苼的火气压不住,胸口起伏的厉害。
水不是很烫,但是淋漓的水珠沿着他的头皮睫毛鼻梁滴落下来,落在他的绸袍子上,袍子不吸水,一路扑簌簌滚落下来。
莫凭澜却不恼怒,他掏出一方手帕慢慢抹着脸上的水渍,“要救你爹,现在就这一条路可走。”
“我不!”雪苼说着,带点小孩子的负气,“你找不到她就这样逼迫我,莫凭澜,你真不是人。”
他把手帕揣回去,看着雪苼发红的眼睛似乎有点可怜她,“雪苼,大家不都说你们俩个连男人都可以分享吗?既然她走了,你就代替吧。”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她给逼出来?莫凭澜,我告诉你是在做梦!她也许早就离开国内坐船出洋了,你做什么她都看不到。”
“可是我也得做呀。”说的那般无可奈何,他倒是委屈了。
雪苼也没了脾气,“那你家里那个高雅女人呢?她会同意我进门儿吗?”
“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