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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被撞的额头他站起来,大步走过去拉开了门。
门口的人果然是尹雪苼,她衣衫头发凌乱,满脸的焦急慌乱,手里还牵着皓轩。
一个胖子掐着腰正口溅飞沫的在骂她。尹雪苼那么伶牙俐齿的人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着急的看着他的房门。
“这是怎么了?”他大步走过去,先把皓轩拉过来。
“赫连曜,我找你有事。”
“进来说吧。”他声音沙哑,先带着皓轩进去。
雪苼跟着进去,砰的关上了门,把胖子的那张油饼脸给挡在门外。
“什么玩意儿?”胖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房间内,赫连曜倒头躺下,他摁着自己的额头,“我说不要你再出现我的面前,你知道回来意味着什么吗?”
雪苼俯身抓住了他的衣服,“赫连曜,长安不见了!”
“莫长安不见了?”他坐起来,眼睛瞪着雪苼,忽然冷笑,“尹雪苼,你以为我是为了逼着你回来抓了莫长安?你不是说你谁都不在乎,没有人可以威胁的了你吗?儿子你都不要,难道还管莫长安?”
雪苼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抓住了赫连曜的胳膊,“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
“知道不是还回来?是不是后悔了没有理由?”
雪苼几乎要疯了,她说不明白,在身上一通乱摸,摸出了一块料质粗糙的玉佩,“这个,你看,是何欢儿。”
赫连曜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他从雪苼手里接过了玉佩一看。果然是天女会的腰牌,好久不见了!
觉出事情的严重性,他按着雪苼的肩膀让她坐下,刚要出去又把皓轩抱在她身上,他走到门后又折返回来给石头打电话,一会儿石头就带着人到了外面的套间儿。
石头一见赫连曜吓了一跳。“司令,您的额头……”
赫连曜摆摆手,“先别管这些。”
他冲屋里喊,“雪苼,你出来说一下情况。”
雪苼的突然出现让石头大吃一惊,同时又感到高兴。司令和她还是有缘分的。
雪苼却什么都顾不上,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她带着小马上了船找到了豪华舱订下的房间,本来以为长安会等在那儿,可是里面空空的,并没有人。
雪苼怕长安因为等她没上船。就到处去找,结果和保护长安的保镖碰了面,他也在找长安。
长安上船后去了洗手间,保镖在外面等,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出来,他找人进去看了没有。这才四处去寻找。
雪苼急坏了,她跟小马一起去找,刚好听到船上的服务人员问谁丢了行李,她跑过去一看箱子是长安的,在箱子的把手上就挂着这个玉牌。
“小马联系了码头上的势力,但是没有任何消息。你也知道何欢儿跟长安的恩怨,要是真落在她手里,我怕凶多吉少。”
赫连曜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有力的按了按,“别怕,有我呢。你现在进去照顾皓轩。别吓到孩子。”
雪苼掠了一下头发,她这才抬起头来去看赫连曜,刚要说谢谢,忽然发现了他额头上的血迹。
“你受伤了?”
这伤来的太蠢了,赫连曜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说。他冷着脸转过去:“死不了,耽误不了给你找人。”
赫连曜话说的狠活儿做的细,但是他的身份不能在港岛暴露,所以只能通过各种途径联系港岛的黑白两道儿。
同时,他给莫凭澜拍了电报,这事儿他必须知道。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石头看着他的额头,“司令,还是找人处理一下吧?”
赫连曜刚才说强忍着,其实他现在酒醉的头疼多过这点皮肉伤,他点点头,“让人来房间里。”
赫连曜还在在外面的起居室,他听到里面很安静,就强迫自己不看不念。
这个女人心狠的要命,不是莫长安丢了她早已经在开往外国的船上,又怎么会来见他?越想越是生气,越是生气就越是想要对她做点什么,但又怕把她给吓跑,所以他黑着脸离她远点儿,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舒服的细胞。
一会儿,石头带着一个女护士走进来,女人没有穿白袍子,就说了一件素色旗袍,烫卷的头发一圈圈拢在脑后,看起来又朴素又艳丽。
石头指指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赫连曜。“帮我们先生头上的伤口给处理一下。”
女护士答应着就走到赫连曜身边坐下,因为要处理伤口,所以面对面。
她刚抬起手,一把就给赫连曜攥住了手腕。
给个这么好看的男人攥住手,女人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她红着脸问:“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石头,你过来。”赫连曜把石头喊过去。
“你来。”
“我?”石头就纳闷了,有护士在这里为什么要自己,他又不是专业的。
但是司令的话他又不敢不听,护士只好站起来在一边儿看着。
赫连曜闭着眼睛,感觉到凉凉的碘酒落在自己伤口上,他忽然对石头说:“你没脑子吗?”
石头给他说的莫名其妙又有些害怕,手一抖差点戳到他的眼睛。
女护士看不下去,她低声惊呼,“还是我来吧?”
赫连曜并没有应声,他对石头说:“你不记得几年前护士去给我换药夫人是怎么闹的吗?”
石头摸摸头,司令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张副官就说夫人醋性太大,找媳妇千万不要找这样的。
他偷偷的往卧室里看了一眼,他觉得司令是想多了,就照现在这情势,估计司令跟个女人抱在一起夫人也是不会出声的。
但是司令就是想守节坚持,他也只能偷偷心疼司令。
刚给赫连曜歪歪扭扭的包扎好,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一声闷响,然后是石头的哭声。
赫连曜一把推开石头,冲进了屋里。
他一看心都凉了,雪苼倒在地上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一起,皓轩则手里握着个小药瓶子,趴在她身边哭。
“这是怎么了?”赫连曜一边去抱雪苼一边问皓轩。
“新爹爹。这是妈妈的秘密,她都不让我知道,她每次头疼的时候就跟死去一样,吃了这种药都要睡好久,更像死了。”
赫连曜从石头手里拿过药瓶,问跟进来的护士,“看看,这是什么药?”
那护士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镇定神经之类的药物,不过这里面还有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只是个护士。”
赫连曜一把把药瓶夺过来。然后对石头说:“备车,去医院。”
在车上,赫连曜紧紧抱住了雪苼,不停的亲着她的头发和脸颊,“雪苼,别吓我。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不管莫长安了,何欢儿要杀她也好要奸她也好,随便。”
雪苼虽然闭着眼睛但没有晕过去,只是她一睁开眼睛眼前就全是金星星,让她更加眩晕。现在听到赫连曜的话,她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却软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赫连曜忽然抓着她的手咬了她的指尖。
这点疼已经被脑子里那种要死去的疼消磨掉,她感觉不到,可是那一瞬间。濡湿酥麻的感觉还是传到了心脏,肯能是太脆弱了,第一次在发病的时候有个这么温暖厚实的胸膛依靠,她不由得放下了所有的防备,把脸往他的胸膛里靠了靠。
虽然只是个轻微的动作,赫连曜还是感觉到了。刚说了那么多狠话的男人面对雪苼一点点的示好就溃不成军,他把人抱的更紧,几乎贴在了心坎儿上。
医院里,医生对雪苼做全面的检查,特别是头部做了最先进的x光。
做完了检查后医生给雪苼打了镇定剂让她睡觉,但是检查结果却需要四个小时后才能出来。
赫连曜把雪苼的药给一声看。医生看了后说:“这是治疗头疼的镇定药物,不过这里面有吗啡,一种鸦一片的分离物,长期服用会成瘾,以后还是不要让她吃了。”
赫连曜攥住了药瓶,攥的指关节惨白,雪苼这是怎么了?这三年里她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九十四章:病好了就做点别的
打了针之后雪苼一直沉沉的睡着,赫连曜和皓轩陪在她身边,赫连曜怕皓轩太累就把孩子抱在腿上,“皓轩,睡一会儿吧,爹爹抱着你。”
皓轩摇摇头,“我不睡,我要陪着妈妈,我怕妈妈再不要我。”
赫连曜心里一阵酸涩,“傻孩子,你是妈妈的命她怎么会不要你?你告诉爹爹,妈妈经常头疼吗?”
皓轩虽然心智比同年龄的孩子要成熟,但始终是个孩子,他想了想,“也不是太经常,不过每次疼起来都好可怕。对了,我们住到沪上的新家后,她疼了好几次。”
赫连曜陷入了沉思,听皓轩的话是前面疼得不怎么频繁,可是到了沪上就变得频繁,难道是因为受了刺激?她的刺激除了自己不会有别人。
好容易熬过了四个小时,赫连曜把孩子交给石头,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见他也不意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连先生,请坐。”
赫连曜用假名字登记的,港岛是英属殖民地,他要是用真的身份,会引起不必要的暴乱。
医生叫史密斯是个近五十岁的洋人,长了个大大的鹰钩鼻子,他是很著名的脑科专家,在世界上都享有盛名。
雪苼的病给他看,赫连曜才放心些。
史密斯医生手里有张黑色的大型胶片,黑乎乎的上面有些奇怪的东西,赫连曜看不懂。
史密斯问他,“您的夫人是不是曾经脑部受伤过?”
赫连曜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三年前那件事,也不知道这期间她有没有再受过别的伤,该死的,他对她竟然是一无所知。
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道:“三年前,她应该受过很严重的创伤。”
“三年前?那更棘手了,要是能自行吸收的早该没有了。”医生在自言自语说些赫连曜同不懂的话。
医生指给他看,“这是您夫人的脑部x光片,就在这个位置,有血块,初步诊断是脑部遭受重击或者击打造成的,现在这血块压迫着神经和血管,造成脑内水肿,所以她才会头痛。”
“血块?那要怎么办?”赫连曜几乎要站起来,眼睛里血丝密布的样子很是恐怖。
那医生吓得往后退了退,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那个。国外有过开颅手术,就是把脑袋打开把血块清理掉,但是这个一般的医院一般的医生都做不到,全世界也就一家医院一个医生能做,那就是我的师兄丹尼尔教授,但是他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成功。”
赫连曜一听要打开脑袋就懵了,人的脑袋切开不就死了吗,他不要雪苼去冒这个险。
“那有没有别的方案?”
“我可以给她开点药来缓解头疼,不要刺激她,让她好好静养,也许血块会被吸收,但是这个很渺茫,三年前的伤到现在都没有好,所以……”
“那可能是因为三年前没吃药”赫连曜打断他,“史密斯医生您开药吧。”
史密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便点点头,“那连先生我给夫人开点药试试,要是越来越严重我建议你们去英吉利的伯明翰医院,找我师兄给夫人检查一下。”
赫连曜抿着薄唇点点头,“好,谢谢您。”
出了办公室,赫连曜的心沉到了谷底。
看来,雪苼的病只有找到莫长安或者等莫凭澜才清楚,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