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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曜陡然明白,“你的意思是他扣留尹家的船是冲我而来?”
“引你来沪,不管是杀是压,出了事都有中央军替他兜着,所以此行你要格外小心。”
赫连曜修长的手指扣着桌子,“我小心有用吗?既然这样不如撕破脸,明白我就去见海关总长,看他怎么说。”
“那倒是不用,这事还到不了那么僵的地步,这事儿你要请思翰给你帮忙。”
“他?”
“你想不到吧?海关陆总长最受宠的五姨太是思翰的干姐姐,思翰对她有救命之恩,他正要一说肯定行。”
赫连曜还是不信,白长卿拉着他往外走,“走走,带你去。这个五太太可了不得,是南洋有名的交际花,你二叔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带回来送给他把兄弟的。”
“你说什么?南洋?他什么时候去的南洋?”
白长卿自知说错了话,想打哈哈打过去,赫连曜却不放过。“长卿!”
“他什么时候去的我不知道,但是五太太却是七年前来的沪上。”
赫连曜胸中了然,果然,昀铭还是猜到了点什么。
在余思翰耀武扬威的小眼神儿下赫连曜真跟他们走了,雪苼给人送回到饭店,她说着不计较,心里却气的要命,这个余思翰,要不是看他那张和长安一样的脸,真特么的想抽他。
雪苼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竟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会儿想着船的事儿,一会儿想着赫连曜去干什么,一会儿又想着余思翰恨不能扒了赫连曜的眼神儿,气的她直咬牙。
睡不着便坐起来,她来到窗口,从这里看着沪上。不愧是华国最繁华的城市,这里的夜晚流光溢彩奢华绚烂,那些霓虹灯下,也不知道留住了多少男人的心,那些孤灯里,又不知道淹没了多少女人的眼泪。
将近天明。赫连曜才回来,一身的烟酒味道以及女人的香水味。
雪苼用被子蒙住头,“先去洗澡,臭死了。”
赫连曜不知她是醒来还是没睡,便去浴室草草冲了个澡,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钻进了被窝。
雪苼给他冰的一激灵,“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赫连曜无赖的去抱她,“不能。”
她冷笑,“少来,你的胳膊没废吗?”
赫连曜不知她这句话从何而来,“我胳膊好好的。”
“抱了一晚上女人难道没废?”
赫连曜低笑。“原来夫人是吃醋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船的问题解决了。”
“真的?”雪苼此时顾不上生气,转身扑到他怀里。
“嗯,昨晚去找的人,这次还多亏了余思翰。”
听到这个名字雪苼不由得拉下脸,“那他岂不是要你以身相许?”
“又醋了,你见到余思翰开始就成了个小醋坛子。雪苼,我真喜欢你这样子。”
他的唇贴过来,冰凉凉的很舒服。
她低声说:“赫连曜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奔波多久。”
“傻丫头。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可是我来了除了吃醋什么都没干,到最后反而让情敌帮了忙,我太没用。”
吃醋情敌这些字眼让赫连曜心情好一起,一晚上给余思翰歪缠的烦躁也减少了很多,“别说傻话,这是我该做的。这次扣你船是我二叔所为,目的是诱我入沪,所以我们等天亮后船走了也赶紧回去,我怕横生枝节。”
雪苼想起在港岛的刺杀,她就知道赫连曜一离开云州的大军就像唐僧肉一样招人喜欢。
赫连曜应酬了一晚上自然是累了,他很快就睡着,雪苼却做了好几个不踏实的梦,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李程进来报告说装布料的船已经顺利离开港口,雪苼这才松了一口气,小马去定了船票,刚好是晚上的。
赫连曜都没给白长卿说离开的时间,到了晚上,他们一行人轻简行李,离开了黄埔大饭店。
晚上的码头总有些神秘,船半埋在白雾里有些像鬼故事里的样子。雪苼用力拉着赫连曜的手,手心微潮,还有些发抖。
赫连曜把她的风衣给拢紧,“别害怕,我们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雪苼点点头,“我不怕。”
李程说:“少帅、夫人,请上船吧。”
雪苼刚要上船,忽然被两道闪亮的车灯刺到了眼睛,跟着就看到一辆汽车飞奔而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长的丑想的美
赫连曜给雪苼遮住眼睛,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嘴巴里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余思翰。”
果然,车子一停,这个小兔爷就从里面滚出来,大晚上的他一身白西服很扎眼,加上轰轰的汽车,说好的低调都给他破坏殆尽。
赫连曜眉骨突突的跳,握着拳头半天才忍住砸他眼眶的冲动,可余思翰不会看好歹脸,上前就要拉赫连曜:“阿曜。你怎么走都不说一声?”
没等赫连曜说话雪苼一把就推开他的手,“没说你都找来了,你属狗的吗?”
余思翰极不耐烦她,“去去,老爷们儿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也得是老爷们儿呀,我怎么看不出来。”
余思翰给气的暴跳如雷,“脱裤子给你看,你敢看吗?”
雪苼跟齐三宝这些人学坏了,她荤素不忌的继续气他,“来呀,你敢脱我就敢看。”
余思翰气的都快吐血了,“阿曜,你看看她,哪里有半点女人的样子?”
“哼,跟男人告状就有女人的样子了,是不是呀,余八小姐?”
赫连曜从没见过雪苼这样,一想就明白她是知道自己看在白长卿的面子上不好得罪余思翰,只有她出面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给气走,不过她的确够气人的,要不是情况危急,他挺想泡上壶茶看雪苼怎么把余思翰给气的跳江。
余思翰推开雪苼,他抱住赫连曜的胳膊,“阿曜,我不管,我帮你那么大的忙你都没好好谢我,不能走。”
赫连曜最讨厌他碰自己,顿时一张脸黑的要滴水儿。
雪苼只好再做恶婆娘,她对余思翰说:“你想要他怎么谢你呀,难不成以身相许?”
余思翰拍手。“这个好。”
赫连曜鼻子都要给气歪了,他们俩个是在干什么。
雪苼狠狠的瞪了余思翰一眼,“呵,余少帅,你长的不咋的可是想的真美!”
“谁说我长的不好看,我比你好看。”
“啧啧,一个大男人跟女人比美,八小姐,你可真有出息。”
众人都低下头憋着笑,都知道夫人不是个普通女人,可见识她的伶牙俐齿还是头一次,那个余少帅快给她气的翻白眼了。
余思翰真不知道该怎么好,他忽然拔出了枪,“阿曜,你敢走试试。”
李程面色一沉,众人纷纷拔枪。
赫连曜呵斥,“都收起来。”
他手往余思翰的手腕一托,枪就到了他手里,他看了看,“勃朗宁,好枪。”
余思翰努着嘴巴,一脸的傲娇。
赫连曜把枪放在他手里,“余少帅,纵然你我是敌不是友。我也不希望有一天我们拿枪相互指着对方。”
余思翰大眼睛里含着泪水,“赫连曜,你没有良心。”
雪苼扭过头,就差咬手指剁小脚了,听闻余少帅上面七个姐姐,他果然是女人堆里长大的。没有一点男子汉的阳刚之气,比她还娘们儿。
她正想着,冷不防给余思翰抱住。
雪苼气的都要爆炸了,“混蛋,放开我。”
他却很用力,“我不能抱阿曜只能抱你了。以后他抱你就等于抱我。”
啊呸!雪苼都快给他恶心死了,死兔爷死二椅子,呸呸呸。
赫连曜脸色自然更不好看,他拎着余思翰的衣领子把人给拎到一边去,“别闹了。”
他这一闹,耽误了赫连曜上船的时间。
他们这次做的不是来的时候那种大轮船。这是个能承载百人左右的小船,人家都不耐烦了,一个劲儿喊他们。
赫连曜拍了拍余思翰的肩膀,“保重。”
“赫连曜,”他真哭了,“我不想做什么少帅。要不我给你做副官吧,一辈子伺候着你。”
他这么痴情雪苼都感动了,她低声对赫连曜说:“要不你就收了他,反正他长得也不差。”
赫连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尹雪苼,你欠收拾。”
他还真生气了,转身就像甲板走去。
“阿曜!”余思翰哭着喊。
忽然,赫连曜像是受到了他的召唤,猛然回身,他一把就按住了雪苼,“都趴下!”
话音刚落,巨大的轰响震耳欲聋,跟着海面上腾起巨大的蘑菇云,火光冲天。
即便隔的远,他们也被掀起的气浪给击倒在地上,赫连曜紧紧护着雪苼,对手下们高喊,“抄家伙,有埋伏。”
果然,几辆汽车冲过来把他们给包围了,一群黑衣人从车上下来,对着他们就扫射。
赫连曜护着雪苼,他对李程喊:“保护余少帅。”
余思翰给子弹逼得抬不起头来心里还甜丝丝的,阿曜还是心里有他。
敌人的攻击猛烈。硬来是不行,赫连曜大喊,一组掩护,二组撤退。
余思翰的车子近在咫尺,他大喊:“坐我的车走。”
浩瀚的江边火光冲天流弹乱飞,不时还伴着怒吼和惨叫。雪苼能听到子弹打在她身侧,撞击到金属围栏的声音,也能听到子弹打进侍卫的皮肉,他惨叫死去的声音。
战争,该死的战争!
不知怎么,她就跟赫连曜给冲散了。
躲在江边的废旧栅栏边。余思翰用枪指着她。
他说:“我杀了你阿曜也不知道。”
雪苼脸上有擦伤,“那你来呀,杀了我他也不要你。”
“你……”砰的一枪,他打中了企图摸到雪苼身边的黑衣人。
雪苼摸着心口,把一把特质的收缩匕首给收回去,“你吓死我了。”
“我才不杀你。起码我还看你挺顺眼的,你死了他要是换别人,我还不一定喜欢呢。”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想这些,雪苼也是醉了。
“余思翰,小心。”一枚子弹冲着余思翰而来,雪苼一把推开他。自己却掉在了江里。
“尹雪苼!”余思翰伸出手,可是已经看不到雪苼的影子。
他救了她,却没有想到她也救她。
猛然一个黑影栖上来,余思翰刚要射击,却被人推开,他才发现那人是赫连曜。
赫连曜纵身跳下江水。向着雪苼落江的方向游去。
余思翰在栏杆后面大叫,“赫连曜,你回来!”
喊不回来人,他也跟着跳下去。
白长卿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笨蛋小舅子跳江殉情,他立刻让人下去把他给救上来,傻缺玩意儿不会游泳还跳什么江?
余思翰抱着姐夫就哭。“是我害了他们。”
白长卿安慰他,“你救了他们,要不是你来胡搅蛮缠他们可能在船上已经被炸的粉身碎骨了,现在掉在江里还有生机,我们派人去找,乖。”
余思翰抹着鼻涕。“姐夫,你真好。”
白长卿拍着他的后背,“乖,别哭了。”
余思翰是给白长卿抱回家去的,看到水淋淋的弟弟,余思瑶问:“这是怎么了?”
白长卿跟她向来没有什么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还杵着,不去准备热姜汤和洗澡水?”
余思瑶只好离开,白长卿把余思翰放在浴缸里,余思翰一身细白的皮肤泛着青。泡热水后才渐渐好起来,他一好就说白长卿,“姐夫,你对我六姐好点儿,你看人家赫连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