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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追上雪苼。“夫人,现在去哪里?”
“你跟张副官瞎说什么了?”
“没什么的。”
雪苼停下步子看着她,“小喜,以后不准瞎搀和我的事儿,知道吗?”
“知道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身边的亲人不多了,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小喜的小脸儿通红,捏着小拳头发誓,“夫人,我不怕的,您是我的亲人是我的恩人,就算是为了您死我也愿意。”
“可是我不愿意。我希望我们大家都活的好好的,虽然是乱世,但也能一世长安。
小喜知道她是担心长安,“夫人,那我们去莫府吗?”
“去,买点东西,就说去看何欢儿。”
赫连曜从屋里出来,看到张副官空着手站在大太阳底下,便拧眉问:“我让你拿的衣服呢?”
原来刚才赫连曜的衣服被傅雅珺的汤药撒上弄脏。他让张副官差人去督军府取一件过来,张副官跟人说完后只顾着跟雪苼说话,竟然给忘了。
他看着赫连曜古铜色皮肤上新添的疤痕,就拍了马匹,“少帅,您这么着去军中找一圈儿也是励志。”
“放你娘的屁。”
刚好,取衣服的回来了,张副官帮赫连曜穿妥了后小声说:“夫人刚才来过了。”
“她来过?人呢?”
“自然是又走了,她说你忙不打扰了。”
赫连曜一听这话就不对劲儿,听着就觉得生分和邪性。
他刚要抬脚追人。张副官拉住他,“少帅,夫人跟我说了她玉佩的事。”
听到这个,赫连曜的脚步自然停下来,他看着张副官眼神有些冷,“她都知道了些什么?”
张副官把雪苼交给他那块胡妈的腰牌给赫连曜看,“她从胡妈的遗物里找到了这个,还问我跟她的那个有没有联系?我把天女会的事跟她说了,她就问她和这个帮会有没有关系。”
赫连曜听了沉吟不语。
张副官试探着说:“少帅,我看夫人对您情深意重。要不您把那些事都告诉她吧,省的她乱猜疑。要是有别人先说了,恐怕她就……”
“不能告诉她。雪苼的脾气我很清楚,要是她知道了我的目的是利用她开宝藏的大门一定不会原谅我。而且到了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另外的半张地图,云州山脉相连绵延几十公里,要是我们的动作大了势必引起各路军阀的觊觎,所以还是等找到剩下的半张图再说。”
“少帅”张副官欲语还休,“我怎么觉得您最近都不找地图了呢?”
“张昀铭,你到底什么意思?”
“少帅,属下没意思,我们还是去找夫人吧。”
赫连曜甩开他走出去,李程忙迎上来,“少帅。”
“夫人去哪里了?”
“我派人跟着,她好像往莫府方向去了。”
“走,你跟着我去。”
李程上车的时候冲着张副官做了个鬼脸,张副官心说老子还有一堆事儿要办呢,臭小子你跟着去就知道了,只要牵扯到夫人的事儿,就没个好。
雪苼到了莫家要见人,鉴于上次吃闭门羹的经历。她这次说要见何欢儿。
下人去禀报,过了一会儿回来说他们家欢儿夫人在做小月子,不方便见客。
大毒日头下,雪苼给晒的发晕,她对下人说:“那就见见莫凭澜。”
门房为难的说:“夫人,我们莫少不在家。”
“是吗?那我倒是要进去看看。”
雪苼身后传来男人醇厚的声音,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赫连曜。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忙完了,而且还找到这里来。
雪苼回头对他笑着说:“你的意思是硬闯吗?”
“不可以吗?”
雪苼点点头,“你要说可以自然是可以的。”
门房一看就拦不住,正发愁呢。莫凭澜闲庭信步,款款而来。
“少帅,有失远迎,恕罪。”
赫连曜淡然一笑:“不是说莫老板不在家吗?”
“这厮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我刚回来他就给忘了,少帅请,夫人请。”
雪苼看着莫凭澜那笑容灿烂的假脸几乎想扇他,她来了多少次他都不让见,赫连曜来了就巴巴的把人给让进去,太无耻了。
莫凭澜问道:“雪苼。听说你去港岛玩了一圈,那边的风光如何?”
雪苼冷冷的觑了他一眼,“你在说废话吗?港岛我去过你也去过,我们哪次开学不是你去送的,哪个月你不去港岛呆上几天?”
一连串反问说完后她厌恶的远离莫凭澜,仿佛跟他靠近都觉得难受。
赫连曜把她伶牙俐齿的样子收在眼底,看着她发红的小脸儿更觉得活色生香,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这般可爱了。
莫凭澜很无语,他对赫连曜说:“你是不是太宠她了?”
雪苼忽然说:“莫凭澜,我们的事干嘛要扯上别人。我素来这个脾气,跟他有什么关系?”
赫连曜眯起黑眼睛点点头,“就是,你比我应该更了解她。”
莫凭澜朗声一笑,倒是一点也不像个刚失去孩子的父亲。
不过雪苼也知道他向来会装,别说未成型的婴儿,就算爹娘死了他照常谈笑风声,再说了何欢儿失去孩子是报应,是她自己倒霉,只不过长安别因为这事受到牵连就好。
进屋,奉茶,莫凭澜让人端上了冰镇的西瓜球,赫连曜却不让雪苼吃,“她在吃中药,戒生冷食物。”
雪苼本来想吃的,给莫凭澜气出了一身的火气,现在不让吃便没好气的说:“莫凭澜,我要见长安。”
莫凭澜装着吃惊,“你不是说来看欢儿的吗?”
“她说小月子不见客人,那我见见长安总行了吧?是不是少帅?”
赫连曜自然是配合她的,“正是。”
莫凭澜喊了下人,说让长安小姐出来见客。
雪苼的心一下提起来,终于可以见到长安了。
时间不长,长安出来了。
这些日子不见,她的肚子更大了一点,穿着一件到小腿的宽松樱花色裙子,半长的头发松松的扎在脑后,比起以前,倒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长安。”雪苼站起来。
“雪苼。”长安倒是镇定的多,应该说看起来没那么高兴。
莫长安微微对赫连曜行了礼,然后在莫凭澜身边坐下。
她的乖巧让雪苼侧目。
知道在这里说不出什么,雪苼跟莫凭澜说:“我要和长安单独谈谈。”
莫凭澜并不反对,“正好,我也要和少帅谈些男人的事,你们去吧。”
在莫府,她们知道哪里是自己的秘密地方。
后花园有个大假山,长安觉得好玩便让人给挖空收拾了一番,她和雪苼有时候就跑进去玩,感觉钻到山洞里一样。
当然,这次她们没进去,而是在假山外面的凉亭坐下。
雪苼问她:“长安,莫凭澜没有欺负你吧?”
长安摇摇头,“没有,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的很吗?倒是你,怎么看着如此清减?”
“我去了港岛一趟,回来的路上生了病。”
“港岛?你去做什么?”
“送云生上学,还见到了miss庄。”
“她可安好?”
“很好,还是老样子。”
俩个人时间紧迫各自有一堆的问题要问,现在却不知道问哪句好,而且这周围不敢说没有莫凭澜的眼线。她们自然要谨慎。
压低声音,雪苼问她:“长安,何欢儿是怎么回事,真流产了?我听外面传言她流产跟你有关系。”
长安冷笑:“她是咎由自取,而且我对她怀孕的真假很是怀疑,也就是莫凭澜那个傻瓜相信她的话。”
看这样雪苼都是真信了莫凭澜没迁怒于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是因为孩子吗?他放你一马?”
提到孩子,长安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她站起来转过身,望着一棵玫瑰低声说:“雪苼。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自己怀孕,懂了吗?”
雪苼茫然的摇摇头,“为什么呀?”
“男人对你不好怀了孩子是负担。”
“可是赫连曜对我很好。”
长安冷哼,“很好?很好他会和那个傅雅珺牵扯不清?我虽然不出门,你们的事多少还是听说的,你这次去港岛也不是因为弟弟吧?”
雪苼忽然觉得长安有些陌生,她好像在极力压抑隐瞒着什么。
“长安,可你肚子里已经……”
“我是没有办法,我但凡有一点办法一定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
“你真的想走?”
长安点点头,“我必须走。”
“那好,我去想办法。在我想到办法前,长安你一定要保重。”
“你也是,记住我说的话。”
两个人刚说完就有下人过来请雪苼,说是少帅要回去了。
雪苼知道是莫凭澜不想她和长安在一起太久,便站起来告辞。
临走时,她拉着长安的手依依不舍,“长安,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像以前一样。”
长安嘴角的笑很勉强。“雪苼,我们长大了,或许永远都没有那一天了。”
莫凭澜和赫连曜一起找过来,莫凭澜打趣说:“看看这两个还准备十八相送了。”
赫连曜牵过雪苼的手,“我们回去吧。”
雪苼点点头,然后对长安说:“过几天我再来看你,要是莫少爷容许的话。”
当着赫连曜的面莫凭澜就打哈哈,“要来随便来就是了,以前你可是把这里当家的。”
雪苼冷笑,“可现在换了主子,我要进来都是难上难。”
等雪苼走远了,长安的脸撂下来,转身就要回去。
莫凭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没和她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长安甩开他的手,冷冰冰的说:“莫少爷,请问什么是该说的,什么又是不该说的。”
“这个你还用问我?莫长安,欢儿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给我老实点,虽然尹雪苼是赫连曜的人,但是我要她的命易如反掌。”
长安双眼淬火,“你真卑鄙。”
“我向来如此,你还不清楚吗?”
“莫凭澜,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淡淡笑着,“也许吧,长安,等我死的时候一定拉着你让你看我的下场。
“混蛋。”说完,长安咬着牙回房去了。
莫凭澜狭长的眼睛看着花丛伸出,他看到了那里有张脸一闪而逝。
在车上,雪苼一直在想长安对她说的那些话。
赫连曜问雪苼,“跟莫长安见面了你怎么也不高兴?”
“她处境不好我怎么能高兴起来?”
“别担心,莫凭澜就算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也不会对她太差。”
“希望吧。”
赫连曜把她的身体扳过来靠在自己肩头,“你不开心。”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他感觉到了她的低迷情绪。
“你抱着傅雅珺的时候为什么不穿衣服?”她倒是开口问了。
“因为我的衣服给撒上汤药了,还有,她受了刺激忘了很多事情,现在连君旸都管不了了,我想带在身边管教。”
雪苼按着额头,“那是你自己的事不用跟我说,反正不是让我帮着照顾就好。”
“我哪里敢?也就是这几天,过了几天我就把他送到封平去。”
雪苼点点头,忽然对赫连曜说:“忽然想吃橘子了。”
“橘子?”
“嗯,酸酸甜甜的,特别想吃。”
橘子是南方的东西,这个时节也是青的,赫连曜皱起了眉头。
雪苼抬手去摸他的眉头,“你别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