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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是自己心里想要的那个人,雪苼自然是拒绝的,她把给人拉起来,然后尽量把话说的很漂亮,“朱先生。我是有妇之夫,接受不了您的好意,您一定会遇到比我好的姑娘。”
这是朱大全意料中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失望,他失落的说:“我觉得不会了,但我还是感谢你给了我一个美好的梦。雪苼,在法兰西过的不好回来找我,我永远等着你。”
这些话让雪苼很伤感,如果是那个男人这样说的话,她会不会就打消了出国的念头?
朱大全开车送她去了码头,这天港岛的天空是一种诡异多姿的嫩兰色,偶尔飘动着藕色的浮云。
汽笛的长鸣带着沉重的离愁别绪时时在码头上响起,没有十里长亭,没有萧条古道,甚至都没有她想要的那个人。
雪苼冲朱大全摆摆手,人生如戏,她也不知道这一离开下一刻会在哪里又会不会在再有重聚的那一天。
过不了很久,也许赫连曜就迎娶新妇,那些曾经的甜言蜜语也就说给别人听了。
她转过头,伸手压住被风吹乱的长发。去意决绝。
“姐姐……”她身后有人喊。
雪苼回头,原来是云生来了,她说过不让送,这孩子还是求着照看他的人来到了码头。
云生扑到她怀里,“姐姐,我一定要快快长大,然后保护你。”
雪苼摸着他的头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姐姐等着你来找姐姐团聚,乖乖的要听miss庄的话,不准哭鼻子听到了没有?”
云生用力点头,“姐姐,我是男子汉。”
已经在催促上船了,雪苼推开了云生往甲板走去。
“雪苼!”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心头一颤,回过头却失望了。是朱大全。
“我说的话你要记住,要是在法兰西过的不好就回来。”
微微点头,雪苼再无留恋,大步踏在了甲板上。
尹雪苼呀尹雪苼。所有的结果都是你自己选择了,还在希望什么又在等待什么?
上了船,她和许多旅人一样,站在围栏处看着送别的弟弟。
云生不断的冲她挥手。大声喊着姐姐。
大海蓝绿色的海面腾起了细细的浪花,甲板给笨重的收了起来,汽笛长鸣,这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雪苼转过头。擦擦眼角的泪水准备回船舱。
花花世界,男女情爱,不过是大梦一场……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忽然她听到了背后有人喊:“尹雪苼,尹雪苼!”
那样熟悉又那样心悸,霎那间她的心揪成了一团,细白的手指狠狠抓住了手里的帕子,她肩膀耸动。却不敢回头。
回头就意外着失败,她要离开不是拿着逼迫他的筹码,而是她真的想要离开。
虽然渴望在见他一面,但是只能在心里描摹他的样子,雪苼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在白皙的脸颊上。
“尹雪苼!”赫连曜疯了一样的喊着,“你敢逃走,你竟然敢逃走!”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善良?信不信我毁了你最看重的东西,你的……”
“不要!”雪苼猛然回头,他不能伤害云生,他不会的。
她转过头,睁大了眸子看着岸上的他。
他在看到她转头的一瞬间笑了。她也看到他的手下制住了云生和朱大全。
“尹雪苼”他喊着,“你敢抛下我独自离开,信不信我把你弟弟也丢到大海里喂鱼?”
距离很远,雪苼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却看到了他把云生拉过去,大手放在孩子的脖子上。
孩子很倔,一直用力的嚷,“姐姐,你走,我不怕死,我也不怕他。”
雪苼比她自己预料的还要平静,她看着赫连曜。高声说:“你不会。”
说完,雪苼甚至不需要赫连曜的回答,坚决的扭过头去,向着船舱走去。
她在赌。赌他根本不会伤害云生,不过是做样子来吓唬她。
赫连曜没想到女人要是真绝情起来是这么可怕,要是依照他平日的作风,早就把云生和朱大全撕的粉碎了。可是他不敢这么做,他怕这样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他栽在尹雪苼这个女人手里,打不得骂不得,他活了二十多年的手段在她身上一点都不好用。对她没有任何办法。
眼看着船就要开,他竟然无计可施。
赫连曜一甩外套,就要跳到水里。
李程死死的抱住了他,“少帅,不可。”
赫连曜一手肘顶到了李程的胃部,李程吃痛松开手,眼睁睁的看着赫连曜纵身要往海里跳……
碧海蓝天银鸥细浪,在这平静又普通的夏日午后忽然给锐利的枪声打破了。
扑通一声,赫连曜栽在海里,水波之上泛起丝丝缕缕的血丝。
有人大喊:“有人被枪打中掉海里了。”
岸上一片混乱,李程拔枪怒吼,“少帅,少帅。”
雪苼脸色惨白,她迅速转过身看着那海面上泛起的浪花,似有心脏爆裂涌出血泉的痛感,她想都没想,跑到围栏边翻身上去,然后像个白蝴蝶一样跳到了大海里。
雪苼是游泳的好手,即便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她还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拼命向着赫连曜落水的地方游去。
李程也跳下来。他隔着赫连曜落水的地方近些,但是水面上甚至连波纹都消失了,难道是赫连曜中枪后沉入水底?
不,雪苼不信。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一刻她想不起他抱着傅雅珺离开时候的绝望,也想不起一生一世只爱一人的执念,她只想他能好好活着,哪怕自己碎成齑粉。他也要好好活着。
冰冷的海水倒灌在嘴里,是最尖利的凶器,雪苼渐渐觉得呼吸涩重眼前发黑,金色的小光点在她眼皮上跳跃,那段又爱又恨痴缠的时光变得绚烂温暖,萦绕在她心头……
黑暗里,有双大手托住了她的腰,她似乎又回到了云州的那个小院子里。五月的石榴花开的正好,清风拂动翠色纱帘,她和他痴缠的影子在镜子里荡漾。
她握住了那双粗糙有力的大手,想着不管生与死,她都不再放开。
第一百零九章:在我身边不要想别的男人
缦长的水草就像水底的冤魂束缚着手脚,灌进口腔里的海水就像侵蚀着五脏六腑,雪苼看到自己的头发在水里飞舞,耳鼻口涌出大量的鲜血,而那个抱着自己的男人却给围拢而来的鱼啃噬着血肉。
“赫连曜!”她一声惊呼,整个人从床上挣坐起来。
“夫人!”是李程,他出现在门口,脸上露出欣喜。
雪苼有片刻的迷糊,原来脑子里有甜蜜有悲伤的故事都是做梦。
可下一瞬,她记起了很多,顿时挣扎着要下地,“少帅呢,你们少帅呢,赫连曜!”
李程忙走过来拦住她,“夫人,我们少帅他……”
“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被鱼吃掉了”梦境和现实混淆不清,雪苼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嗓子嘶哑粗重,神情也恍惚着。
李程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往外面看求助,刚动了动嘴唇,身体就被人推开。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赫连曜松松垮垮的穿了条西裤,上身光着,白色纱布横亘过胸肌和一边的肩膀,还隐隐透着血迹。
见到雪苼清醒,他伸手按住了她,“躺着别动,头还晕不晕?”
雪苼躲开了他的大手,这个动作让赫连曜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还要闹?”
雪苼根本就没听他说话,反而把他往床上拉,“你躺着,受伤了还到处乱走,赫连曜你不要命了?”
赫连曜任由她的小手在身上东摸西摸,凉凉软软的,很受用。
声音微微有些哑,他握住了她的手腕,“要不一起躺着?”
门口传来李程没有憋住的笑声,在赫连曜的瞪视下他忙退出去,还给他们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雪苼这才放松下来,她觉得头有些晕,幸好赫连曜把她抱在怀里。
她忙挣扎,“不要。”
“不要?你确定?”
赫连曜脸色越来越阴鸷,看到她不顾一切的跳到了水里赫连曜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她这百般别扭的又是要闹哪样?
雪苼脸色很白,推开后点点头,“我怕蹭到你伤口。”
原来是这样呀。
赫连曜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继续把人抱住按在怀里,“我没事,你让我抱着,否则我心里不踏实。”
雪苼这次终于没反抗,静静的趴着听他低沉有力的心跳。
原来没有尸沉海底也没有葬身鱼腹,经历了那么漫长的黑夜,现在醒着看到他真好。
不过这个好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我弟弟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看着雪苼质问的样子,赫连曜嘴角抽搐,“扔大海里了。”
“那朱大全呢?”
不提朱大全还好,提起那个长得跟冬瓜一样的男人赫连曜更是来气,竟然妄想跟他抢女人,便气闷的说:“他呀,我让李程扒了他的皮扔海里喂鱼了。”
他这么凶狠的说雪苼反而就笑了,她用手指去刮他的下巴,“你才不会,就吓唬我。”
赫连曜眸子一紧,抓住了她的小手。
俩个人从山洞里抓章天贵的那天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细算起来竟然有十八天了。
十八天,对赫连曜来说就像过了十八个冬夏那么漫长,现在美人在怀,他忍不住抱起她转了个圈儿,等放下来后,温柔而霸道的吻就落在她脸上。
雪苼开始还顾忌着他的伤,后来就给他转晕亲晕了,男人醇厚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不想我,嗯?”
雪苼晕乎乎的看着他,忽然踮起脚尖狠狠的咬在他唇上。
“嘶。”赫连曜疼得抽气,手指狠狠的掐住了雪苼的腰不给唇跟着覆上去。“小野猫。”
雪苼不给他亲,挣扎着推开他的脸,赫连曜却不依不饶的压上来,亲的心焦火燎。
男人表达思念的方式最直接不过,他想要雪苼,想的浑身都在疼。
俩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纠缠在床上,身体被他高大沉重的身躯压着,嘴唇和肌肤给他吮的又痛又痒,这种感觉很折磨人,又特别的让人渴望。
雪苼闭着眼睛,手指抓在他宽厚的背部,身体跟他厮磨着理智却在说话,“不行,赫连曜你有伤。”
“小伤,别去管它。雪苼,你真是个雪娃娃,给我一亲就全化成了水。”
雪苼的理智就这样轻易的被他摧毁了,她也想要他,想的发狂。
赫连曜伸展四肢做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势,“小乖,来吧,我等不及了。”
被年老的医生絮叨着,雪苼的脸上能滴出血的红,而赫连曜却还乘机跟她挤眉弄眼眉来眼去。
老医生仗着年纪大口无遮拦,他敲敲桌子,很严肃的对赫连曜说:“年轻人,不要以为娶了个漂亮老婆房事上就不知道节制,你还有好几十年呢,现在图了一时痛快,过了四十你就不举。看看你这一身的伤,要是再裂开可别来找我。”
雪苼眼睛都不敢看人,赫连曜的笑容却越发狷狂。
原来,就算昨晚她主动,可是到了最后场面也成了不能控制,赫连曜本就是个需求猛烈的人,饿了这么久又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他简直是拿着性命折腾,翻来覆去到了天亮,伤口那里洇出大片的血迹,这可吓坏了雪苼。
李程请来了医生,结果从他进门到现在一直就没停下念叨,就差说雪苼是个害人的狐狸精。
好容易把人给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