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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衣袖破损之处露出的皮肤上隐隐可见青紫一片。
  “我不会放过每一个伤害皇帝子嗣的人,北儿不行,你更加不行。”太后忽然冷着声,扬手将桌上茶盏抄到地上。青瓷茶盏碎各企业在墨色地砖上,盏中茶水仍旧冒着苒苒热气。
  “不知臣妾何处做得不对,还请太后恕罪。”不妨太后忽然有此举动,曹若清连忙跪地求饶。
  她自坐位上站起身,套在手指上的金护甲细细长长,她伸手勾起曹若清的下巴:“你放心,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不会对你上大刑的。”她松开手,汀兰上前扶着太后前行。“方才那盏茶里加了跟北儿那盏酒中一样的东西,你安心的去,哀家不会亏待你的家人。”
  说罢,她们二人便转身走入后殿。
  曹若清听得此言,只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晕,腹中隐隐作痛。她要离开此地,只要能逃离此处,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她起身,跌跌撞撞,眼角却看到那个白色身影依旧立在原处。
  那人守在殿门口,不让她走。 
  “你是何人。”曹若清现下头晕脑涨,四肢无力,才方说完这句话,身子便失力摔倒在地上。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朦胧中,似是看到她渐渐朝自己行来,只是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早已涣散。
  
  ☆、第七十六章
  
  “嘀嗒,滴答……”一阵阵水滴落地声渐渐清晰,曹若清恢复了些许神智,她的身+下传来阵阵寒意,指尖似乎还触碰到些许湿意。
  她睁开眼,口中发出些许shen+yin,可面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知所措,不知此处是何地。
  “有人吗?”曹若清颤抖着声音,她希望此时能有一个人来回答她,究竟这里是何地。
  “德嫔娘娘,你醒了呀。”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伴着几个琴音,悠扬传来。
  曹若清侧而倾听,想要找寻到这个声音的源头。
  蓦地,屋内忽然闪过许多幽碧亮光,如同七月萤火般的亮光,将这漆黑一片的地方,照亮了些许。曹若清定睛察看,见那幽光密集处,有一白色身影坐于那处抚琴,碧色幽光将那人的衣裳都照得带了几许幽碧。点点幽光并不足以照亮一切,曹若清看得不是很真切,她耸着身子,试探着行了几步。
  “你,是何人?”这个地方处处透着寒意,偶尔还有阵阵冷风传来,四处死静一片,并无生气。
  “不过几日未见,德嫔娘娘就不认得我了。”那人轻叹一口气,指尖轻扬,一个尖细音调自她指间滑出。
  曹若清蹙着眉头,复前行几步。她的脚此时并未着履,脚下寒冷一片,偶尔传来些许寒意,似是踩到细雨过后的石砖上,只是脚下这片水渍,带了些许粘稠。
  “你,是你?”曹若清有些不可置信,她此言一出,便连连后退,脚下一滑,便跌坐于地。“你,你怎么……”面前的这个人,哪里还能让她相像得到,哪里还有素日的风采。
  她吓得连连后退,面前这个人,面上满是伤痕,血污覆面,在满室绿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沉以北停下拔弄琴弦的手,抬手伸上自己的面容,幽幽道:“这都是德嫔娘娘的杰作呀。”她忽然轻笑了起来,阵阵声笑伴着随之而来的寒风声,像是自阴曹地府所传来的勾魂音。“不过幸好,舅母还是把你送下来陪我了。”她复垂下手,指尖轻轻扫过琴弦,一阵尖锐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是你?”曹若清有些不可置信,明明这一切都指向了沉以北,为何太后会听信她的话?“不可能,在太后心中,你此时便是一个下作小人,如何能让她相信你的话语?再者,我与你往日里冤,近日无仇,你何以害我!”
  “你派宫中奴才去宫外散播谣言,损害贤妃娘娘声誉,又将罪名加在我的头上,我也很好奇,我又有何处得罪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曹若清的声音带了几些紧张,她呼吸急促,周身所传来的湿寒冷意,让她有些定不下心神。
  沉以北发出一阵轻笑声:“你我如今都已魂归黄土,再装这些,有必要吗?”她顿了顿,又道:“你让暖杏将那两人除去,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即便是宫中最低贱的奴才,若然凭白故去,你觉得会未有记档?太后亦不是吃素的,她虽不信我,但她会信亲眼所见之的事物。随便派个太医好生查验查验那两具尸体,再查查他们素日与谁过从甚密,要想到你身上,也用不了几天。”
  沉以北的这番话,听得曹若清心中的不安情愫越来越甚。她确实做错了,当日,她为了不被祖父所知晓,便未敢动用宫外之人。只是,这宫里头的人,若是想要查到她的身上,可比外头快得多了。
  “你,你连死,都要拉上我。”曹若清咬牙切齿,她自以为此计一石二鸟,既能让尹子鸢被猜忌,又能让尹家与沉以北两相争斗,她自可坐收渔翁之利。只是,她未曾料到,沉以北宁愿玉碎,不肯瓦全,偏生要设下此计。
  设计?
  不对,事有蹊跷。
  那日,沉以北所举,明明便是刻意在等尹子鸢,她那日若与尹子鸢两相设计,那么太后便不会杀她。所以,今日这一切,皆是布局,皆是戏!
  “你是否在想,你没死,这只是一个局。”沉以北见她忽然安静,手指一扬,又是一个音节传出。“没事,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带你走。”她话音方落,四周忽然响起阵阵拍门声,伴随着尖锐的叫喊声,似是有大批鬼魂将要涌入。
  “我一生未做亏心事,想必这些鬼是来找你的吧。”沉以北轻笑了几声,她起身,一步又一步,缓缓行至曹若清身畔:“咱们都在血池里头,就看谁能先出去了。”说罢,她将手伸到地上,而后抬起,划到了她的面上,留下一阵滑+腻触感。曹若清抬起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暗红色的液体正不住往下下滴落,一声,又一声。
  “啊!”曹若清抱头尖叫,那一滴滴暗红的液体让她害怕,不敢直视。
  “德嫔娘娘怎么了?放心,路上有我做陪,你不会寂寞的。”她伸手拍了拍曹若清的肩头,她冰冷的手指粘着粘稠的血液拍在她肩头,一下下的寒冷,使她心底的害怕,战胜了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拖上我!”她的声音几近崩溃。
  “这个游戏,可是您先开场的呀。”沉以北的回答,云淡风清,好似一切都不在意。
  “我知道,你一定会是个祸害,自打那日初见陛下,他将你拉走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一定会是阻我前程的绊脚石。”曹若清放下双手,眼神狠绝:“后宫中不该有人独占鳌头,你不行,尹子鸢也不行。”
  “所以你就无事生非,陷害我?”
  “陷害?你不是也猜测尹子鸢与那和尚有染,不然尹家如何会抓不到那个和尚?你要用这个和尚当命门,死死限制住尹家,不是吗?你我都是同路人,为了前程不择手段,谁又比谁清高?”她沉以北是没有入主后宫,可只要她在的一日,就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
  “所以你派人出宫散播谣言?”
  “是啊,可谁想先帝驾崩,到是给了你们喘+息的机会。你临死都要拉上我,最后还是让尹子鸢得了便宜!”
  “多谢告知。”沉以北忽然后退几步,而后拍了拍手,屋内忽然明亮,突如其来的光亮使得曹若清眼睛一阵刺痛,她以手遮挡,而后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太后与自家祖父,曹德。
  她左右相见,原是门窗皆让下人以布蒙住,地上满是红色液体,原本发出幽碧光亮的地方,放着几颗夜明珠,夜明珠外头罩着一个碧色罩子。
  中计了。
  沉以北缓步行至太后面前,俯身行礼,又冲着曹德行了一礼,道:“曹御史,您是老臣,断不该因此不孝孙女而断送曹家满门。”她叹了口气,又道:“此事,我与太后商量过,不会上报给陛下,今日在场的,便也只有咱们这几人,消息不会外传。陛下新君继位,需要你等这样的忠臣辅佐。”
  “曹大人,北儿所言,便是我之所意。我会将她幽闭我宫中,此生不会让她再出宫门一步。”太后亦出声。
  “多谢太后,多谢郡主。老臣有愧,家门不幸,教得如此下作之女,有负皇恩。”曹德跪地叩首,他心中也清楚,此事若然张扬,他曹氏满门皆要受累。此时,仅仅只是将曹若清闭于太后宫中,而非冷宫,已然是给了曹氏莫大的面子。
  “曹大人,天色不早,你先行回去吧。”太后冲着一旁的汀兰使了个眼色,汀兰会意,送着曹德入后堂,以偏门离去。
  “到底是能与尹家抗衡之人。”沉以北盯着曹若清,她自打知晓自己中计,终是不发一语,未有之字。不未有求饶,未有哭泣,只是一直盯着她看。
  “舅母,咱们走吧。”
  偌大的宫室里,只留下了曹若清一人,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今所处何地。
  “舅母,你先行回宫吧,我换了衣裳便也回府了,北儿在此就先行告退了。”沉以北搓了搓手,她此时身上还穿着满是血污的白衣,寒风中单薄的衣衫随风扬起。
  太后点了点头,随之离去。
  “冻死了冻死了!”沉以北跳着脚,复行回屋内,翻箱倒柜开始找衣裳。“咦,我记得让汀兰备上披风摆在这里了的呀。”她自言自语,
  “在这里。”蓦地,沉桓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他手执着一件披风披到了她的肩头。“当心着凉。”
  沉以北愣了愣,明明今日她与太后相约,不让沉桓出现,但此时……
  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心中已然猜到一二。光是她找到幕后之人还不算,还必须要让沉桓明白,一切都是虚假的。这桩事,由旁人口诉,不如由他亲耳所听。
  “多谢陛下。”沉以北拢了拢披风。
  “快回去吧。”纵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到此时,他却只说了这四个字。
  “嗯。”
  ☆、第七十七章
  
  出宫之时,沉桓备了车马,车外雪在飘,车夫行得有些慢。夜幕降临,街市两旁燃着点点灯火,沉以北裹着披风坐在车驾内,出言催促了下车夫。
  她的宫中数日,未有消息传出,只怕家中早已断作一锅粥了。所以,她也来不及净身更衣,只是拿了件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便出宫了。
  马蹄声声,车轮滚滚,车夫又抽了几鞭,加快了速度。郡主府门前未见点灯,沉以北下了车,只觉得面前的大雪伴着寒风,多少都带了些落寞的滋味在。
  “郡主,郡主你回来了!”车马刚歇,门便开了,里头冒出一个脑袋,见是沉以北回来,连忙开门相迎。“大人吩咐了,门口不能点灯。”他边引着沉以北往里行去,边让人去通传。
  “行了,你下去吧。”沉以北轻咳一声,拢了拢肩头的披风,径直朝内院行去。她现在迫切想要见到武棣之,迫切想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
  “郡主,郡主你回来了,吓死我了。”刚行到武棣之院中,笙歌便迎上来,伸手环住了沉以北:“你要再不回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笙歌带着哭腔,这几日虽是武棣之告知她一切不会有问题,可她依旧担心,担心有可能所发生的一切,哪怕一丁点,一丝丝,她都害怕,她都担心。
  沉以北自披风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头,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