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殿下,此处便是我们宫中夏日里荷花开得最好的的池子。这池子中间一条九曲回廊将池子分隔两处,左边种着的是荷花,右边的是莲花。每当夏日里头,这两处风景一并赏了去,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远处,沉桓的声音传来。
  “三殿下此次来的日子真不巧,错过了东宫最好看的桃花,也错过了梨园的梨花。不过海棠花时下开得最好,只是,海棠花开得最好的是皇后娘娘的正宁殿,这后宫~内苑着实有些不大方便。”沉慕同沉桓二人一同引着一个衣着贵气的男子,一群人行在园子里头。
  沉以北瞥了眼,回想起昭容昨夜所说的,默默转身离去。需要沉慕与沉桓一同引路的人,想必就当是个别国使者,他们喊着三殿下,那便当是个皇子。
  原本宫里头就是个是非之地,如今还多了个别国皇子,沉以北想了想,还是走为上。
  “咦,那不是北儿吗,怎么跑这么快?”沉慕刚转过头,正好瞅到沉以北离开的背影。
  “七皇叔怕是看错了,北儿怎会在此。”沉桓伸手指了指另外一旁,道:“三殿下请看,那处便是我平常练武的校场,殿下若是闲来无事想要练一下功夫,便可去那处。”
  “那位姑娘的背影看上去到是有些眼熟。”吴墨到是并未顺着沉桓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是盯着沉以北远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
  沉桓抬着的手僵了僵,一时间三人都未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太子殿下方才所说的那处校场,不如现下便带我过去看看吧。”吴墨见她已然消失在园中树丛后,偏头看向沉桓指着的校场,笑道:“我也想看看贵国的校练是否与我国不同。”
  “那三殿下就请往这边走吧。”沉慕拿手肘碰了碰沉桓,上前为吴墨引路。
  吴墨的到来让沉桓心中忧思又多了几分,但对沉慕,却好似毫无影响一般。
  当然,对于沉以北这种毫不知情的人,就更加没什么可提的了。
  沉以北离开花园,就乖乖坐在偏殿里头等着昭容回来。如今她这模样若是出去让她那个七舅舅撞见,指不定又要数落她一番。
  她独自在偏殿里坐着无趣,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昭容回来了。
  沉以北立马跳起来迎了去,轻声道:“娘,圣上怎么说?”
  昭容面色凝重,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直接饮了起来。
  沉以北愣了愣,昭容显少如此,她是一个时刻记着自己身份的人,即便是在自己女儿面前,她也不会做如此动作。
  “娘,出什么事了?”如此反常,定是有事发生。“他不让咱们走?即便不让咱们现在走也没事,弟弟还小,大不了咱们再住个一个月,到时候托说弟弟想娘~亲,不就行了?”
  沉以北也晓得,这才来就要走,无论咱们这个皇帝会不会多心,多少都是不太合礼数的。不过好歹家里还有一个小毛头,用小毛头当借口,还是颇为稳妥的。
  “柳国三皇子同七公主出使京城,我前些日子收到消息,没想到他们的脚头功夫到是快。”昭容将手里的茶壶扔到了桌上,伸手拭了下嘴角的茶水。
  柳国,这地方沉以北也是晓得的,柳国的边界就在琼川城外向东三百里的地方。她自打到了琼川,便常常同郁锋一道巡视边防,对这个名字自是熟悉。
  “柳国与我国一向少的交集,当年要不是先皇带兵出征一路将柳国军队压回边境,想来也没有这么些年的表面安定了。”当年的战事沉以北虽未身临其境,但到底自家娘~亲当年与先帝一同出征,多少还是知道些底细的。“他们此次来是所谓何事?”
  “柳国现在当家的是当年的二皇子,我估摸着以他的性子,大约就是来求个亲,以此来缔结两国友好。”凭白无故出使别国,除了合作就是和亲,昭容到是并未作他想。
  “不就和亲嘛,咱们太子虽已有太子妃,但再娶个侧妃也无大碍。再不然,不是还有七舅舅吗,嫁给他还占便宜,这辈份上太子哥哥都得喊一声舅母的。”沉以北不以为意,还以为是又要生出战事,听完昭容这一席话,她到是心定了。
  “可万一不是要将公主嫁过来,而是要娶一个回柳国呢?”昭容真不知道自己这聪明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心眼的闺女。“你舅舅后宫妃子众多,可是就只有你太子表哥这么一个儿子,剩下的三个公主可都许了人家了。”昭容再次提醒道:“若是柳国三殿下求取我国公主,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没有未嫁的公主了,只能作罢嘛。他若要强行娶,那大不少就在世家之中挑一个品貌相当的,封上一个公主名头再下嫁好了。”
  “是啊,你也是那世家少女中的一个啊。”昭容一拍桌子,真真是要被自己这个白~痴闺女气死了。“你平时挺精明的啊,怎么到这事上了就这么看不透了?哎你打小就跟着你爹上军营的,怎么着,就没有不怕死的男的来找你吐过真心?”
  沉以北一口水梗在喉间,拍了好一会儿胸口才顺过来气。“娘,全军营都知道我是爹的闺女,谁敢啊?况且我长得可没有太子妃好看,手上满是老茧,整天穿衣打扮像个爷儿们,谁能看得上。你放心了,吴墨的名声我也是听到过的,他不也喜欢那种温柔婉约的姑娘吗?您闺女我不是这种,放心。”
  沉以北头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安全,这世间的公子哥哪个不喜欢自己的媳妇才貌双全,温柔大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而她,自小长在边关,皮肤并没有像京中小姐那边白~皙,什么肤若凝脂这些也跟她压根沾不上边。她很是自信,以吴国这种一国皇子,要娶也当是娶一个像尹子鸢这样的门名之后。
  沉以北觉得,自己不过只是一个郡主,这些天安安生生躲在皇后宫里不与那吴墨碰头就行。只要她不出去,他们就遇不上。可惜天不遂人愿,晚上皇帝就设了国宴,宴请吴墨。昭容心里担忧,便让沉以北装病躲在屋子里头,沉以北也乐得自在。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十五,躲过了一场国宴,但还有家宴。
  沉以北装病了好些天,太医来了也让她给挡在外头了,这都已经四五天了,若再不出去着实是瞒不住。
  这回的家宴摆在雨花阁那边,沉以北刚吃完午饭没多久就被汀兰带走好生妆扮起来。
  “汀兰,我脖子要断了,能把这些玩意儿去掉几个不?”沉以北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头上一整套的蓝色宝石头饰,再加上她颈间的项链,腕间玉镯,这还没算上那件用银丝绣满玉兰花的蓝色大袖衫。这哪里是在打扮自己,分明就是在给自己加负担。“你折磨了我一下午了,把我头上的菏掉几个行不行?”
  “郡主,您别为难汀兰,这是皇后娘娘吩咐的,要让柳国的那个七公主好好见识见识咱们郡主的气度。”汀兰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手中还拿了枝琉璃牡丹花簪不停在沉以北的头上比划着。
  “这气度也不全是用衣裳头饰来体现的吧?”沉以北实在是难受的紧,赶忙伸手将头顶的簪子取了下来。“你要再给我戴这么多首饰,我可就又要生病了。”话音方落,她便将腕间的镯子取了下来。
  “郡主,那个可是上好的羊脂玉,您怎么取下来了。”
  “反正戴在手上衣袖盖住了,他们也看不到。”取下镯子,又将头上的华胜发钗步摇都取了大半下来,沉以北才稍稍觉得舒服了些。
  “郡主,您怎么全给摘了,这样太素了。”汀兰急得团团转,皇后才嘱咐的,她若是没给办好回头可得去领罚的。
  “行了别露出这种表情了,再把你手里头的牡丹簪子给我戴上,只戴这个了,不然我就不去了。”沉以北着实是看不得姑娘家一脸委屈小媳妇的样子,见汀兰如此神色,心下也退让了一步,左右只是再只一根簪子而已,一根罢了。
  “舅母让你把这么多东西都往我身上扔,可是那柳国七公主闹出什么事端了?”虽说沉月浓从前也总说她打扮不像个郡主,但也没有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什么闪眼就往身上扔。
  “奴婢也是听说的,听说那七公主年岁不大,脾气可不小,国宴上头她明里暗里的说咱们当朝除了昭容公主以外就没有一个女子是能与她姐姐相提并论的。奴婢听说她口中所说的姐姐便是柳国李太师的孙女,听说也是个足智多谋的人。”汀兰边说边将手中的簪子簪到沉以北头上。“您说,皇后娘娘能不生气吗?郡主,您今儿个的家宴上可得好好让那个七公主看看,什么才叫皇家女儿的气度。”
  “要让她看我的气度啊,那你得把这身衣服给我全扔了,待我换上戎装上殿同她打上一架,她就知晓什么叫做气度了。”
  “北儿你净瞎说。”
  沉以北话音方落,便见昭容入内,她身旁还站着沉桓。
  ☆、第三十章
  
  沉以北的肤色本没有寻常世家小姐的白~皙,但今日这一身蓝色衣裳到是显得她的肤色较往日白了些。
  沉桓站在门口看了会儿,笑道:“北儿今日这身妆扮很是好看。”他的面上欢喜着,眼神却是有些闪烁。
  “她这样也就是个绣花枕头,骗骗外人罢了。”昭容到是毫不留情拆自家闺女的台。“咱们自家人哪个不知道,我这个长公主的闺女自小长在军营里头,成日跟着她爹舞刀弄枪惯了,哪里懂得世家小姐那些规矩。”
  这种说话的方式,沉以北已然是司空见惯了。她小的时候走亲戚,就常听长辈们说自己家孩子东也不行西也不行,还是别家哪个比较好。明明在她的眼里,各家兄弟姐妹们自有长处,百花齐放。
  小时候她就没有明白这道理,即便到如今,她也没能明白。
  “离晚宴的时辰尚早些,北儿再晚几个时辰去也无妨。”沉桓看了看她此时的模样,又对着昭容道:“姑姑,北儿准备的极好,我就先行一步,还有些事未做完。”
  “殿下慢走。”
  直到送走沉桓,沉以北方松了口气。“娘,你怎么让兄长来这里了,虽说我暂时借住在此,可他这般直接入内万一碰上我衣衫不整的时候呢?”沉以北的心里略微不解,这按昭容素日里的性子,今日断不会直接领着沉桓而来。
  “你要是换衣裳,能将门开着?”昭容回转头,又将沉以北打量了一番,道:“还真有点像是个世家小姐的模样了,晚宴上可别出岔子。”
  “知道了。”沉以北扶了扶头转回内堂坐下,她可得好好休息休息,晚上还有的闹腾。
  雨花阁的环境是很不错的,这里一年四季鲜花更替,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有当季时下绽放的鲜花摆在这里头。
  酉时刚过,沉以北便随着昭容一同步进了雨花阁里头。今日虽说是家宴,但还是请了些个朝中老臣,沉以北看了一圈,一眼就瞧见同老太傅坐在一处的武棣之。
  “别东张西望的,安生点。”昭容扯了扯她的手,将她拉到一旁坐下。
  “姑姑来了呀,你今日这身打扮真是好看。”沉月浓不知为何也在这家宴之中,她见昭容步入阁中,连忙上前。“月浓拜见姑姑,多年未见,姑姑风采如旧。”
  昭容掩嘴轻笑了声,道:“还是你这丫头最会说话。”说罢,又指了指身旁的沉以北,道:“我家北儿若是同你这般,我也省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