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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将整碗药咽下,将瓷碗放下时,眉毛眼睛拧成一团,口中更是苦涩发麻。
美人笑靥如花,顾盼生辉。
英雄救美,美人自当以身相许。
她被汤药苦的脑中混沌,竟未发觉美人手中还拿着本书。
她这般孩子气的模样,王晗钟还是第一次见到,眼神闪烁,面上笑颜更欢。
“良药苦口,晗钟倒是没想到郎君竟然怕苦,不如我为郎君读段书,讲个故事解闷吧。”
一刻钟过去。
王家女郎合上书页,将其放到床的一侧,双手平整置于膝上。
望着床上面色苍白,侧脸垂眼的刘家郎君,微微一笑,轻声细语道。
“刘郎若换上女装,不知比那木兰美几分?”
刘唐终于记起,她忘记的是件什么事儿了。
她为救王晗钟而受伤,如今又身在王家,王家岂有不请疾医之理。
一诊脉象,暴露无遗。
如今尚不知,究竟有谁知道这件事。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王晗钟摇头,头上步钗晃动。
“刘。。。。。。刘郎请放心,除了晗钟,无人知晓此事。”
“不过,”她笑意渐深,眼底深处却埋着不为人知的情绪,“郎君可否给晗钟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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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梦中不知客
王家兄妹惊慌之中连忙将人送到王家,一进府门便赶紧唤疾医前来为人诊治。
外头的他们放心不下; 王家的疾医就连宫里的今上都召见过; 称赞说好。
这兄妹俩一个眼中含泪; 一个衣衫染血; 自是引得家中长辈纷纷派人来打听; 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辈们的关心推脱不得,身为兄长,王崇之当然是那个向众人解释缘由的。
嘱咐阿欢照顾好刘唐后,便跟着老夫人派来的人走了。
王晗钟捏着帕子; 坐于一旁,目露担忧。
“苏疾医; 刘郎他怎么样了?”
老疾医正在为其诊脉,尚来不及回答这王家女郎的话,眉毛就率先皱了起来。
过了差不多半刻钟左右。
他收回手,摸着长长的胡须,看上去还有些疑惑。
“并无大碍; 女郎尽可放心。”
“那为何如此长时间都未曾醒来?”
王晗钟还是不太放心; 追问道。
老疾医胡子抖了抖; 半晌之后; 才慢腾腾的开口。
“这位女郎不过是来了葵水,一时气血不足,等醒来后熬点滋补的汤药便可。”
女郎?
事后王晗钟想起来,不由的万分佩服自己。
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分出心思警告苏疾医不得将此事透露出去。
是她心太大了; 还是这件事真的太小了。。。。。。
直到老疾医收拾好药箱,跟着下人出了门。
她还是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床上昏睡的人的身上。
眼中仿佛糅合了千百种情绪,掀起波澜壮阔,翻天覆地般,令人难以接受。
唇色有些病态的白,额角整齐的包扎着纱布,那双平日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眸子此刻正安静的闭着。
这位名满天下的刘家郎君,这位建康城中女郎们最为追捧赞誉的郎君,这位她王晗钟一心仰慕的郎君。
怎的突得就。。。。。。来了葵水?
有人从外面跨进来。
“阿欢,苏疾医怎么说,子悠还好吧?”
王崇之一进来,便看见他妹妹背对着人,目光定定的看着床。
那模样仿佛等会儿便会冲上前去,然后来一出以身相许的好戏。
他噎了噎,竟真在脑中开始量这种可能。
阿欢的行径他是阻止不了了,但子悠的清白他还是可以努力保护一下。
听见声音,她好似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抚着胸口,瞪了眼来人。
“没,没说什么。”隔了会儿,又补充道,“气血不足,睡一会儿便好了。”
“气血不足?”王崇之不解,正欲上前看个究竟。
见他想要上前,王晗钟一窒,连忙将人拉了出去。
“刘郎需要休息,你还是不要打扰好。”
王崇之不满:“你二哥我就看一下,更何况子悠是我朋友,我怎么就打扰他了?”
王晗钟嫌弃的瞅了他一眼,这货是怎么被评上“建康四郎”的。
不过有了他这幅天生的好皮囊,再加上素日他端的是风度翩翩,温润如玉,骗倒一众女郎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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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包不住火。
自打扮成郎君的那一日来,刘唐便知终有露馅的一天。
不过她没想到,这一日竟来的这般早。
她也不会知道,竟是因为这个不成理由的理由。
“欺瞒女郎,实非刘唐所愿。”
“女扮男装,抱歉,其中缘由尚不能同女郎细说。”
王晗钟听着,面上笑意一点一点的凉下来。
她别过脸,侧脸有一条好看的弧度。
“自七年前的名士大讲后,晗钟便一直仰慕着刘唐,郎君可知?”
“七年未见,不过是晗钟不想打扰刘唐学业。”
“我。。。。。。”
“今日同女郎说,不过希望刘唐知道这份感情。”
她不想叫人看见通红的眼眶。
“晗钟明白,刘唐之事,晗钟段然不会告诉旁人,请女郎放心。”
刘唐心中不是滋味,张了张口,就见她站了起来,淡漠疏离。
“女郎好生歇息,晗钟就不打扰了。”
关上门的一刹那,王晗钟一会儿觉得房内之人残忍冷酷,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情绪激的她脑壳发疼,只得将这些压了又压。
埋在深不见底的心底,期盼着有一天可以腐烂发臭,直至再也寻不到。
关上的门咯噔一声,仿佛在她心里也落了把锁。
铜黄色的锁,一层又一层的,锁住了那些她说出了口,但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语。
她终究还是落了泪。
刘唐第一次感到身心俱疲。
回到家中,李妈妈似是看出她的疲殆,对她额角的伤口也未多言,只是关切的替她准备好一切可能需要的东西。
她躺在床上,身下垫子冰凉彻骨,清醒着她所有的思绪。
她从未像如今这般清楚的认识到,对于她的身份,她的欺瞒,会给旁人带来多少的伤害。
谢诣,王崇之,荀夫子,王晗钟。。。。。。
相交数年的好友或师长,她要将自己隐瞒多年的秘密公诸与众吗?
她真的做的到吗?
她已习惯了“刘唐”这个身份,如果变回司马棠,所有的一切还能够和现在一样吗。。。。。。
她慢慢的闭上眼,不知为何,竟想到离开皇宫之时的场景。
火光烈烈,灼热刺人的温度燃烧在她们的身后。
巨大的储秀宫仿佛长着巨口的庞然大物,追赶在她们身后,要将她们吞噬其中。
李妈妈拉着年幼的司马棠,前头是低着头、面色虚焦急的小太监,后头是惊慌乱窜的宫女秀女们。
她被人拉着手,套着身小宫女的衣服,走的跌跌撞撞。
周围喧嚣吵闹,她回头望着朱红色的宫墙,稚眼懵懂,一步步随人走着,竟突然大哭起来。
许是因为自小丧母的缘故,小司马棠安静的不可思议,从不哭闹,只需将她放到一边,便能自顾自的玩起来。
李妈妈也没有想到她竟会在这个关节眼上闹脾气。
小声哄着也没用,无奈之下,只好点了她的睡穴。
幸好当时天黑,前面带路的小太监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她也省了遮人耳目的麻烦。
小太监将人从小路带至御膳房后门处,趁着走水的慌乱,顺着每日进出的马车,将李妈妈两人送了出去。
马车摇晃颠簸中,李妈妈解了小司马棠的睡穴。
外面人声鼎沸,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同深宫里完全不一样的场景。
李妈妈坐在她的对面:“以后真真就和李妈妈一起生活了,好吗?”
小司马棠默默的看了外面好一会儿,放下帘子,仰着张五岁孩童稚气天真的面孔。
“那我们是不是见不到娟姨,红姐姐她们了?”
“真真觉得呢?”
小人儿明显带着失落,点头,半晌之后,又摇头。
“从今往后,李妈妈不要唤我真真了。”
宫中长大的孩子,总是要比别人懂上三分。
“叫我。。。。。。刘唐好了。”
她喜欢刘唐这个名字。
因为大哥哥说,以后他们行走江湖,她需要一个男子的名。
司马棠一听便是女子,还是刘唐镇得住场面些。
大梦觉三生。
刘唐醒来时,枕边有些许的濡湿。
谢诣既然决定接过谢端肩上重担,那行兵布阵、兵马粮草,所有他不懂的都要一一熟悉起来。
要补充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晏帝知晓他现下斤两,也不敢让他真的顶了谢端的位置,只让他从左侧先锋开始。
尽管如此,清衡院中的油灯还是日日亮到天色大白。
松枝在旁侧看的着急,想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刚从宫内回来,晏帝将朝中重臣的明细,以及关于前朝神秘组织的消息都拓了一份交由他。
谢诣打开封存的袋子,习惯性的拿起一旁的毛笔。
目光落到手中的笔上,目光凝了凝。
这笔是刘唐送与他的生辰礼物,用了两年,比别的笔都要合他心意。
“三郎,您看谁来了?”
松枝忽然在外头喊道,声音愉悦。
有人推门而入,见到屋内执笔的人,轻轻的笑了一下,若山涧清泉,悦耳动人。
谢诣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刘唐!
他坐在他面前,一只手撑着下巴,面上露着同往日不太一样的笑,似是明朗了些。
“子悠何事登门拜访?”
“无事便不能来了吗?”
谢诣被他的语气说的一窒,心下虽觉得有几分奇怪,但这种奇怪很快便被打断了。
“少衡真是可爱。”说着,目光停在他执笔的手上,轻笑出声,“这支笔,不是前年送你的生辰礼物吗?都这么旧了,还在用?不若换一支。”
“用着还算合手。”
他的语气冷淡。
这种冷淡的语气下一秒便被人击碎。
对方俯下身子,慢慢靠近他,上挑的眉眼中是他从未见识过的风情。
“少衡觉得,”指尖轻点他的胸膛,触及之处猛地燃起一把燥热的火,“子悠,是郎君还是。。。。。。女郎呢?”
紧接着,好像有风沙晃了他的眼,一时叫人睁不开。
“这身装扮,少衡可喜欢?”
梳着时下最流行的飞天髻,鲜艳明亮的裙摆,面容娇艳艳丽,浑身带着馥郁芬芳的香味。
熟悉的样貌,带来的却是不一样的感受。
她朝他笑着,两人越来越近。
他呆在原地,一时间心神激荡,竟不知手脚该放在何处。
忽然间,脸上传来凉意,谢诣眨眼,摸着脸,看着松枝抱着一大束花站在他面前,表情惊慌。
“子悠呢?”
“刘郎君?”松枝不明所以,“三郎您怎忽的提起刘郎君,是要我去传话吗?”
谢诣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先前自个儿是在做梦。
这些日子看书看得晚了些,方才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做了个这样的梦。
刘唐换上女装,变为女郎?
谢诣嗤笑一声,他怎会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