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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桃花一世安-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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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回去之后,心情会变得更糟糕。躲避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问题变得更加地棘手。”
他轻声道,旁边的吴博谦却不禁腹诽,原来你也懂这个道理,为何还是躲在长安城不肯离开?
阿灼一愣,躲避吗?她不敢当面拒绝绫罗,其实就是想,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吧?
绫罗的要求,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即便阿尧有暴露的危险,身为周家的媳妇,她绝不可能,送周氏一族来陪葬;身为刘氏的子孙,她也绝不可能给匈奴人入侵中原的可乘之机。
这一点,不仅是她,即便换做阿尧、阿舜,也一定会如此。
想到此处,她的眼中渐渐恢复了清明,既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什么,那么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尽快布局,让事情不要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她站起身来,冲着剧孟作揖道:“多谢公子提点,我要回家了。”
剧孟扬起鱼钩,唇角勾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希望夫人能够笑口常开,你笑起来,真的很美。”
这样直白地赞美从他的口中说出,却是一点都不显得突兀,阿灼的脸微微一红,冲着他便是一笑,牵了灵均的手,匆匆忙忙向回走。
周亚夫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她一大早就匆匆离开,作为主人,这,实在是有违待客之道。
想到此处,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可是回到府中,周亚夫却不在。
他一早醒来,便不见了阿灼,心中有异,便一个人在长安城中晃荡,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揽月阁。
虽然这里换了主人,早已物是人非,但论起回忆,这里确实,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过往。
他入了包房,点了几个小菜,却是胃口全无。
菜式一样,味道却完全不似往日的模样。双手轻轻从龙渊上抚过,脑海里却依旧回响着昔日离开长安城时兄长的笑言。
“从今往后,只怕史官们再书写之时,便只知周亚夫,不识伍子胥了。”
没想到,如此一去,便是三年的时光,就连兄长,也只能活在他的回忆之中了。
他轻叹了口气,给自己斟满一杯酒。
酒精下肚,腹中暖了许多,恍惚间却见一白衣男子不知何时竟悄然站在了他的身侧。
同样的白衣胜雪,同样的器宇轩昂,不同的是,那人眼中常常会有的忧愁已经被掩藏,变成一谭深不见底的黑暗,如同一汪死水,能将人吞没,亦能将人毁灭。
不知为何,明明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可是他的眼睛却似乎在说,他,就是那个人。
周亚夫一个激灵猛然坐起身来,手持龙源,满脸警惕。
“你,究竟是何人?”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心底,却莫名其妙腾出一个难以接受的疑惑。
当年,阿灼说他像那个人时,他还觉得是痴人说梦,此刻,他竟突然觉得,也许,他就是那个人。
对面那人坦然地坐下身来,全然没有被他的威胁所迫,云淡风轻地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之后,轻叹道:“第一次累你受罚,是小黑被吕祺打死了,我心中难过,你便从府中偷了侯爷新酿的琼浆,专程与我送来,后来,被太皇太后发现,害你被侯爷饿了整整三天三夜。”
周亚夫一惊,酒也醒了一半,他偷酒给刘弘被父亲责骂的事情,长安城中很多人都知道,可是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如此伤心难过却只是为了小黑那么一条狗的事,却鲜有人知。
他的眉头不觉拧作一团,龙源出鞘,直奔韩渊脖颈而来。“你,究竟是何人?”
颈下微凉,血腥之气蔓延,韩渊却从容不迫,继续道:“第二次累你受罚,是我听人说生母被张太后所诛,羞愤难当,提起剑来就直奔椒房殿,若不是你拼了命地阻拦,也许等不到太皇太后驾到我就已经命丧当场。可是,我却误伤了你,害你一个月内右手不能握剑杀敌,错失了征召入伍的最佳时机。”
他的语速很慢,从容不迫地流淌开来,却让周亚夫全身汗毛竖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坊间传闻,少帝受人调拨,抱怨太后杀母夺子,遂被太皇太后不喜,圈禁宣室殿中。内里因由,知情的太监宫女已被一一仗杀,而对这一切细节都了如指掌的知情者,出了当事人,只怕就连宫中的那位张太后都未必十分的清楚。
“第三次,是因为阿灼。”也许是因为提起放在心底的那枚小女子,他的面容才稍稍缓和了许多,双眸无尽的漆黑之下,竟燃起了一丝淡淡的柔情。“太皇太后薨逝,刘章带兵逼宫,你本可置身事外,却连夜闯入未央宫中,从虎爪之下救出阿灼,和刘章起了冲突,连累你肩膀再次受伤。”
“这个不算,无论你是否央求,昌平有危险,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置之不理。”话脱口而出,周亚夫微微一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相信了韩渊的话?
韩渊就是刘弘,这,未免太过诡异了吧!
瞠目结舌间,却听到韩渊继续开口,说出的话更让他从头到脚遍体通寒。
“第四次,依旧是因为我,让你痛失了兄长,有家难回。”韩渊平静地望着他,神色间多了一丝哀戚。
“此话怎讲?”周亚夫抬眸,双眼如鹰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韩渊:“兄长之死,与你何干?”
“是兄长,助你离宫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昔日,他和公主,轮番上阵,跪求兄长救刘弘一命,兄长始终都不肯答应。
也正是如此,这些年来,他和公主虽然不说,可心中,都始终梗着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原来,这些年间,心中的隔阂,不过是一场误会。兄长虽未曾亲口点头答应,却依旧将他们的请求放在了心上。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错愕地望向韩渊。此刻,这人,除了一张脸,那神情、那仪态,都与当年的刘弘无异!
从韩渊的话中,周亚夫知道,昔日他离开未央宫,周胜之竟请来了清溪谷中的那位老药王来为他易去了容貌,为了保险起见,周胜之自己,都不知道他变成了今日这番模样。
换了个身份,他便一路跋涉,漫无目的地流浪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阿灼一提及就兴奋不已的代地。
路上,又一次救下了那少年韩渊,可那少年因与官兵发生冲突,重伤难愈而亡。他心中灵机一动,干脆冒认了韩渊的身份,
这一切,本来十分的顺利,就连他自己都认为,从此便换了另一番天地。
直到三年前,老药王临终,他到了清溪谷,才得知,原来那日周胜之请药王为他易容的事情,被药王的一个薄姓弟子泄露了出去。
所以,他还活着这件事,便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了,有可能,薄昭也知。
“联想到周胜之与薄氏非同寻常地联姻,我便猜到,周胜之,可能因此被人要挟了。”韩渊轻叹:“所以,我来了长安。”
周亚夫不禁恍然,兄长与薄氏,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那么,兄长休掉了薄氏,便是与薄家,彻底地决裂了。
所以,薄昭便将他私放废帝的消息,呈给了当今天子?
所以,兄长才会惨遭不测?父亲才会被逐出朝堂?
周亚夫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若真是如此,那么,天子对周氏一族的忌惮只会更深,更重!
整个绛侯府,莫说翻身,即便只是要保全,都简直是难于登天!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眼波流转,他轻声询问,一时间似乎还难以接受,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刘弘。
却见那人肃容间,神色恢复如常,刘弘眼中闪烁的晶光已经不见,变成了韩渊那般温润的漠然。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未央宫外,天大地大,我自然过得很好。”他微笑着,带着客气的疏离。
“这些年,难为你了。”韩渊抱拳,冲着周亚夫一拜:“难为你心中有我,与父兄作对;难为你因为而不肯入仕,耽误了自己的前程;难为你如今苦苦支撑,孤掌难鸣。”
“不,没那么为难的。”周亚夫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周亚夫心甘情愿。”
“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兄长,还是为了昌平。”他坦然地道:“周亚夫粉身碎骨都心甘情愿。”
“只是,你们瞒我瞒得好苦。”他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副泛黄的绢画,画像上,少年的模样依稀可见。
青春,那是他们已经死去了的青春。
那样恣意妄为的时代,一去不再复还。
韩渊接过绢画,眉头轻皱,顾不上周亚夫的惊呼,随手一扬,便丢入了火盆之中。
“这样殃及九族的劳什子,留着它干嘛?”他冷哼了一声,神色肃然:“既然大家都还在,那么,此刻更重要的事情,是好好活着。”
往事已矣,未来却还有很多变数,活在当下,远比沉湎于记忆无法自拔更加迫切。
周亚夫扬起头来,双手和韩渊紧紧握在了一起,轻叹道:“从此,我们兄弟,共同进退。”
韩渊一愣,心中似有一股暖流袭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周亚夫居然还是当年那个为了他可以赴汤蹈火的少年。
赴汤蹈火?
他的眉头微微跳动,脑海中却浮现出刚刚阿灼离去时眼中的决然,心中忍不住一窒,即便如此,他还要让他们继续为他赴汤蹈火吗?
他,于心何忍?





第131章 兄弟阋墙
双手交握,韩渊抬起头来,愧疚从心底褪去,眼眸幽深,声音清冽:“此生二郎为我付出良多,今日,可愿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
最后一件事!
昔时,何须他开口请求,只要他有需要,周亚夫一定第一个冲在最前端。
可是那时,他有父兄可以依仗,心中无所畏惧,即便为了刘弘粉身碎骨,至少,他的家人不会受到牵连。
可是如今,兄长已故,父亲被贬,小妹远嫁,全家所倚仗的,不过是他一人。
如果是一件小事,刘弘何必此时就向他表明了身份,他既然开口,便一定是顶了天的大事!
顶了天的大事!想到自己此行即将去淮南之地平叛,周亚夫的心微微一颤。
心神晃动间,他将手从韩渊的手中抽出,轻声道:“弘,既然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你又何必非要再杀回来?”
韩渊一愣,果然是周亚夫,他还未开口,便已经猜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若非刘恒步步紧逼,我又何必非要兵行险招?”韩渊微叹:“难道,你就不想为兄长报仇?取来薄昭项上人头?”
“若此事能成,我能保证,永葆绛侯一族平安周全。”
韩渊盈然而立,眼中烟波浩渺,家国天下,尽收于他的眼中:“我,不过是想护住要守护的人,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若此事能成,前景自然一切美好,可若是败了呢?
周亚夫眉头深拧,只怕整个绛侯府,都要从此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如今再不是可以肆意妄为的莽夫一名,他的身后,还关系着一个家族的安危。
“我不能答应你。”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的脑袋低垂,咬牙道:“对不起。”
“没关系。”韩渊微微一笑:“本就没想到你一定会答应的。”
“不过,若是此次事败,我和阿灼的后事,还望你能帮忙料理。”
他的声音很轻,可这轻飘飘地一句话,却像是压倒周亚夫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亚夫猛然抬起头来,脸上神情莫测,震惊、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悲凉:“昌平也知道,你的身份了?”
“你,竟然也将她拖下了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却是无限的悲凉。
“她不知。”韩渊微笑道,笑容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怅然。
所有的坏事都是韩渊做的,在阿灼的心目中,那个一直护着她的弘哥哥,还是原来的模样。
“她的身上,亦是背负着血海深仇,她要下水,何须我来拉?”韩渊心下一凛,闭着眼睛道。“若不是有了反心,阿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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