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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
信得过吗?阿灼心中轻叹,此时此刻,只怕除了云霓,她谁都无法全身心的信任!
她凝望着灵均,眼神中一丝犹豫一闪而过。
灵均只觉得心中一窒,猛然冲阿灼磕了一个响头:“公主放心,若是公主身边有伪装的人,只要灵均可以认得出来的,便一定会告诉公主,哪怕那人是师父。”
说着,便又是一叩:“只是灵均才疏学浅,到目前为止,暂时还未发现任何的异样!”
说完,又是一叩。
三个响头,每一下都振聋发聩,深深叩在了阿灼的心上。
阿灼一惊,赶忙拉起她来:“我们之间,何须如此?是我多心了,你不要介意。”
灵均起身,心中轻叹,当日师父将她召入府中之时,便说,公主曾经受过伤,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要她做好本分,耐心等待。
怎生偏偏此时,她反而没了耐心了呢?
她一脸赧然,摇了摇头道:“是灵均没用。”
阿灼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来,认真的道:“你帮我带话给袁盎,明日午时,我要约韩渊在十里香相见。”
灵均却是微微的一惊,有些难以置信。
第78章 天地可鉴
袁盎这个名字,灵均已经很久不敢去想了,她怕想多了会分心,误了她的本职。
可偏偏此刻,公主却提到了袁盎。若要传话,直接告诉韩渊不就行了,何必再费那般周折?
阿灼见她如此,便知是那日她的欺骗在灵均的心上留下了阴影,赶忙拉起了她的手,轻声安抚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想连累了周家,所以不能让周胜之知道。你是她的徒弟,应该知道,想要瞒过他却并不容易。”
“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啊,直接去告诉韩渊的确很有可能会被师父发现。
毕竟揽月阁那边,有师父那么多的眼线。
可是,去找袁盎吗?灵均有些踟蹰,心中却是既喜又惊。
朝会之时,她随着公主入宫,远远地见那人站在一堆朝臣之间,器宇轩昂,却不知他有没有注意到自己。
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心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念叨着那个人。
夜半时分,对镜描花红,一遍又一遍,镜中那眉,那眼,那心究竟是为谁而欢?
见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阿灼不禁轻笑:“你,还是很喜欢他吗?”
灵均大惊,骇然地望向阿灼,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已经十分用心的去隐藏自己的想法了,难道,有这么明显吗?
“灵均自入侯府起,便打定了主意终身跟着公主。”灵均一脸认真地道。
那仰慕是真的,可是对公主的忠心更没有掺入一点杂质。
阿灼轻轻站起身来,从书架上随意取出一卷楚辞,正是灵均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离骚。回过头来,轻声道:“你知道,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灵均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入长安为太皇太后侍疾,保父母平安,她不悔。
嫁入侯府,是她自己一心求来的,她亦无悔。
即便这两件事最后都十分的不圆满,可是自己的选择,她怨不得别人。
唯有心中,对云兮和阿尧的愧疚,折磨着她,夜夜难寐。
“当日,若我没有带云兮来长安,即便她最后依然难逃一死,却可以和阿尧死在一处。”阿灼轻叹道:“是我,害得他们生不同裘,死亦不能同穴。”
灵均一怔,断然想不到公主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却见阿灼将竹简交于她的手上,轻声道:“那日你说不见袁盎,我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却没想到,你竟真的对他,情根深种。”
想当年,在代宫,年幼的袁盎便说过,诗书礼易,他最爱楚辞,楚辞之中,他最喜欢的,便是离骚。
灵均一时有些怔怔,脸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我没有。”她轻叹道,可这叹息声,却没有一丝底气。连自己都不能信服的话,如何让公主相信?
“如若你真的喜欢袁盎,我会帮你。”阿灼轻叹道:“若袁盎敢欺负你,我也定不会饶他。”
“有朝一日,云霓有了心上人,我亦会如此。”
“看惯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我只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幸福。”
灵均的眸子中似有晶光闪烁,抬起头来,有些迷离地望向阿灼:“公主放心,消息我一定带到。”
……
月光如水,映照着人间。
寒风簌簌,灵均躲在屋檐上,却丝毫感受不到寒冷。
一颗炽热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她红着脸蛋,看那人,在月下独酌。
“上面冷不冷啊?要不要一起下来,喝杯薄酒?”男子温润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灵均心中一惊,脚下便踩了空,一不小心便向下跌去。
好在她有武艺傍身,随意变换了个姿势,便轻盈地落到了地上。
袁盎见状,轻轻拍了下手,不禁笑道:“许久不见。”
灵均一愣,难道他竟也在等着她来不成?
“外面冷,快进来吧!”他身体似乎不是很好,即使在屋里,穿的衣服也比旁人多上许多。“若我不叫你下来,你是不是一直打算在上面受冻啊?”
“才没有呢!”灵均轻喃,见袁昂将酒壶放在水炉中温了一下,轻轻倒进白玉瓷杯中递到了她的面前,赶忙摆手想要拒绝。
却听那人忽然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身体一滞间,那酒杯便落入了她的手中。只觉得胸中一热,举起杯来,一股清流火辣辣地在喉头滚动,一时间她竟有些茫然。
她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被他发现她在屋顶时,他还质问她:你究竟是何人?漏夜闯入我的府中又为何事?
如今,他竟突然说,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灵均眸子一扬,轻声笑道:“我是谁?我不过是公主的婢女罢了。”
袁盎见状,又轻轻为她斟了一杯酒,苦笑道:“虽然那段时间我神智不是很清晰,但是,救命之恩,我还是记得的。”
“只是,你和那时变化太大,一下子间,我没有认出来而已。”
他轻笑着,望向灵均:“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叫,叫…”
“叫晚秋。”灵均的眸子微微颤动,不动声色地道。
“就是了,那个时候,扎两个羊角辫,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我想带你走,你又不肯跟我走。”袁盎失笑道:“谁想过,这才几年不见,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若不是那日周世子提醒,我还真是想不到啊!”袁盎轻叹道。
灵均却狐疑地望向他,正色道:“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我只告诉过公主,并没有第三人知道。”
袁盎一愣,心中暗叹灵均果然不曾出卖他,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赧然,笑道:“对不起,那日你突然出现在阿灼的身边,我担心你们别有用心,所以……”
其实,从第一眼看到灵均起,他便认出了她。
一直小心翼翼地试探,却未发现有丝毫的破绽。
“你知道的,阿灼她身世很是可怜,我不希望再有人去伤害她,所以,我一直不太放心周胜之。”袁盎干咳了两声,打破了沉默。
却见灵均眸子间似有泪水闪烁,猛然抬起头来,声音清脆:“师父对公主的心意,千真万确,天地可鉴!”
这,倒是有些尴尬了。
袁盎都没有想到,提起师父,她竟会如此地激动。
他赶忙笑着道:“好好好,就算他的心意是真的,可是行动呢,他的行动却是一直在伤害阿灼。”
“袁公子似乎也是半斤八两吧,又何必非要五十步笑百步呢?”灵均忍不住反唇相讥,心中却隐隐有些作痛。
说了这么多,他无非就是在告诉自己,他认出了她也好,他不认她也罢,都是因为公主。
他真正在意的人,是公主,与她无关。
她轻声道:“公主派我来,是要告诉你,她明日午时,要在十里香见到韩公子,麻烦袁公子帮忙传个话。”
袁盎一惊,本以为她是自己又偷跑着溜了过来,却没想到她竟会说这些,一时间有些讪讪,笑着道:“阿灼可有说,是为了何事?”
灵均抬起头来,静静地道:“灵均只是个传话的,还望公子记得刚才所说的话,公主吩咐,她要万无一失。还望公子帮公主达成心愿。”
说完,她轻轻放下酒杯,木然地向外走去。
袁盎一时间有些怔忪,这丫头,还真是倔啊!和她的性子,倒真的有点相像。
作者有话要说:
灵均:谁敢说我师父坏话,我跟他拼命!
袁昂:额,其实,我只是不放心而已……
第79章 一个笑话
月夜微寒,路上行人稀少,周胜之打马向家中疾驰,猛然瞥见街角一抹粉红,薄氏站在马车之外,望着他微微一笑:“想要见世子一面,实在是太难了。”
人人都说周世子独宠薄氏,若是听了薄氏今日这话,一定也会发出一声惊呼!
周胜之轻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你今日,不是归宁回家了吗?”
这么晚,一个妆容如此艳丽的女子突然出现在街角,确实有些显眼。
薄氏扬起头来,不禁苦笑道:“爷爷说许久未见过世子了,请世子回府一聚。”
“家中长辈都笑我,嫁入侯府这么久了,肚子里却一点都没有动静。”薄氏轻轻抬起眼眸,颤声道:“爷爷说,要请医师为我调理身体,我担心,他会看出什么……”
她双目含泪,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马上的人。
可那人,平静的神情之下,却似乎藏有一丝,厌恶?
她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仔仔细细看过她了。
可是,她却清楚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是在代国,公主王子诸人一心想要刁难于他,将他推入那巨大的雪坑,只有她轻轻走上前去,递上了一块干爽的帕子。
虽然眉毛眼睛上全是雪花,可他的笑容却是那么地温暖,那一声谢谢,让人不禁心荆荡漾。
后来,爷爷说,她可以嫁给他了,她还以为那是痴人说梦。只是没想到,这个梦,这么快就成了真。
成亲那天,她欣喜异常,总觉得这一切都太美好,美好的有些不太真实。
只是他看她的眼神,虽然有惆怅,但绝不是厌恶。
人生最惬意的事情,不过是,在最美的年华,嫁给最爱的人。
可是,很快,她的人生便从顶峰落入了低谷。
新婚之夜,他便告诉她,他不爱她,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是她的爷爷,抓到了他的把柄,逼迫他娶她进门。
一时之间,她的世界,全部崩塌了。
他说他不会为难于她,只要她有了意中人,便一定可以帮她实现心愿。
可他却不知,对她这样的人而言,这样的承诺,无异于最深的□□。
她也试图去讨好他,挽回他的欢心,可是一次,两次,无数次,她的等待全部落了空,希望一次又一次变成了失望,失望渐渐变成了绝望。
“请世子,送我一个孩子。”薄氏的声音轻颤,脸涨得通红,低贱至此,这世上也大概再没有其他人了。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可她还想试一试,用这种方式,来最后挽回夫君的心意。
“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想着嫁入侯府。”
周胜之微微叹道:“既然嫁入了侯府,就应该守侯府的规矩。”
“你心中有委屈,平日里欺上瞒下,倒也罢了,可你不应该去触碰我的底线。”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寒意,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凌厉:“我记得,你来到周府的第一天,我就对你说过,永远不要去伤害公主。”
她在心中冷笑,可怜自己,还一直幻想着,他虽然不爱自己,可是对公主,也只能算是若即若离。所以,只要她够努力,也许能够寻回他的心意。
看来从头到尾,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她在侯府那么骄纵,一次次想试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