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木犀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皇后身旁,一脸凝重地附耳低声道:“据说……”
皇后闻声,脸色不禁大变,手中的花剪坠落到地上,清脆的声响敲打在她的心尖上:“阿尧?可有听清楚了?”
木犀摇了摇头,低声道:“娘娘莫要惊慌,也许是公主心病犯了搞错了呢!”
皇后的神色稍稍缓和了几分,手却依旧微微颤抖地扶着墙壁,努力平息了下自己的气息,才压低了声音道:“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声张,万不可泄露出去。”
木犀点了点头,恭敬地道了声诺。
“吩咐下去,盯着点公主,如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皇后理了理衣衫,声音渐渐恢复了平静:“毕竟,昌平若出了事情,陛下第一个追究的便是咱们的责任。”
“所以,万不可让公主,被别有用心的妖人所惑。”
……
阿灼一回到府中,便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了房中,任何人都不肯见。
阿尧从小顽劣,常常以石子为器,无论是摘树上的桃子,还是枝头的梅花,只要轻轻一弹,便是百发百中。
而今日克制住素素的那枚石子,虽没什么特别,可是投掷的方式,却与当年的阿尧如出一辙。她不愿意相信,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随手的一掷,反应竟比灵均还要机敏。
虽然所有人都告诉她阿尧已经不在了,可是心底却依旧希冀着,也许母亲,有办法能够保护他们,就像当年送她离开一般。
心绪凌乱,只能胡乱翻看着满屋子的书籍,却久久无法平复。
忽听门吱呀一声响了,她猛然回头:“不是说了不许进来吗?”
却见周胜之随手拾起地上的竹简,柔声道:“阿灼,我不放心你,究竟出了何事?”
阿灼微微一愣,若是告诉他,她见到了阿尧,他一定会认为她疯了吧?
可是除了他,她不知道,这样的话,还有谁可以诉说?
她犹豫着,踟蹰着,缓缓坐下身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仅凭一个匈奴公主一定吓不到你,能让你如此失魂落魄的,不是当年代宫的旧人便是汉宫的旧人?”他的声音轻轻的,字字敲打在她的心上,她今日的确是失态了。
若是他都可以推测到的事情,他的父皇一定不会猜不出。
如此一来,也许会给那好心出手的人带来祸端。
“我今日,也许见到阿尧了。”她的声音轻颤:“你…相信吗?”
“我相信。”他将桌上凌乱的书籍一一整理归位,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
“可我只是看到了他的武功,并未看到他的人。”阿灼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轻轻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离我很近很近。”
他的手微微一顿,眸子轻扬,眼睛里满是柔光:“需要我,帮你把他找出来吗?”
阿灼闻声,心不禁跟着一颤,是啊,如果他愿意,一定可以做到!
可是眼中的晶光只是闪烁了一下,便黯淡了下去:“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呢!”
“我可以帮你证实,究竟是真实还是错觉。”
收拾完一屋子的狼藉,他缓缓走到她的身旁,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手掌轻轻托起她的脸庞,柔声道:“只要你有需要,我都可以帮你去做,绝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只是,你要想清楚,如此一来,会不会白白地连累了无辜。”
毕竟,刘尧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迷离了少许,阿灼的眼睛渐渐恢复了清明:“我错了,我今日不该半路而返。”
“没关系,做公主本来就很累了,偶尔任性一下不伤大雅。”周胜之笑得云淡风轻,眼神里全是宠溺。
“不要去查了,以后,我也会小心的。”阿灼的声音轻轻的:“若真的是阿尧,他一定会来找我的,我们,只要静静地等着就好了。”
这件事情若真的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只怕不仅她自己,就连整个绛侯府都要跟着遭殃。
她并不想,让绛侯府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地位,更加地雪上加霜。
我们?周胜之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认真地点了点头。
……
新年伊始,太后便邀了几个女孩在她的园子里赏梅,皇后匆匆赶到之时,这边的宴会已经开始了许久。
栗氏和陈氏都学得十分的乖巧,穿着素净,静静地立于雪中,不去抢那薄氏的风头。
对于她们俩今日的表现,太后十分的满意,笑声一阵阵传来,听得人心情舒畅。
尹美人远远望了一眼,不屑的道:“还没当上太子妃呢,一个个小蹄子便如此嚣张,以后还不翻了天!”
偏偏皇后从花园另一侧匆匆而来,避之不及,所有的话便全然落入了她的耳中。
她眉头微微一皱,轻咳了声:“这大过年的,尹妹妹在与何人置气?”
尹美人一惊,见是皇后,脸上便略过一丝不耐,摇着头道:“一大早树上的老鸹吵得我脑瓜子疼,姐姐你休要见怪。”
木犀听她对皇后不敬,心中十分气恼,却被皇后伸手挡了下来:“也是,妹妹如今身子娇贵,自然今非昔比。”
“只是,这群丫头,一个个可都是有来头的,不是太后娘家的孙女,便是公主的知己好友。”
“妹妹日后,说话还是小心的好,得罪了哀家事小,无端被人笑话了损害的却是陛下的威仪。”
尹美人抬起头来,眸子里满是不屑:“什么贵人,不过是公主府的一个婢女罢了,也就太子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把她当做宝贝。”
皇后闻声,微微一颤,这是在说栗氏了,可却又将太子连带着骂了进去。
她心中气恼,面上却不露一丝怒色:“妹妹出身似乎也不算太好,但是,只要能够爬上龙床,谁又会在乎你的出身呢?”
“哀家倒是觉得,公主选侍女的眼光很是独到。”皇后望着远方笑作一团的女子:“莫说太子喜欢她,就连哀家,还有太后娘娘对她,都不禁刮目相看。”
第76章 又是公主
年轻真好,即使面相普通,站在那里,那青春的气息四溢,便是极美的。
红颜未老恩先断,是后宫中任何一个女子的噩梦。尹美人即便再受宠,也会担心,总有一天,恩宠不再。
更何况,最近刘恒,显然刻意冷落了她。
出身永巷,是她此生最难堪的污点,偏偏皇后,总喜欢在各种场合,若有若无的提醒她,注意身份。
眼前皇后是何人?不也只不过是当年吕后送给代王的家人子吗?所谓家人子,也不过是奴婢而已。
凭什么她就可以看不起别人?
凭什么她的儿子就可以霸占着太子之位不肯放手?不就是早出生了那么几年吗?
想到此处,尹美人不禁怒火攻心,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
身旁的腊月眼疾手快,慌忙扶住了她,见她气息不稳,赶忙大叫:“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尹美人并不是有意冲撞了娘娘,还望娘娘看在小皇子的份上,高抬贵手!”
皇后一惊,慌忙退后了两步,这,不是明显地栽赃陷害吗?
可是见尹美人脸色苍白,却也不似是在假装,她一脸惊慌,厉声斥道:“你这贱婢,休要胡言乱语!还不快去请御医来,惊扰了美人的胎,你可担当地起?”
尹美人眼中含泪,忧伤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轻声道:“娘娘,您又何必如此恐吓我的婢女!”
那面容、那神态,我见犹怜。
争吵声惊扰了不远处的太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命人将尹美人抬回了宫中。
刘恒听闻了消息,也急匆匆地赶来。
“后宫出了乱子,皇后责无旁贷。”太后的声音冷冷的,苍老中透着几分威仪:“既然皇后无能,还望陛下尽快定下太子妃人选,好为皇后分忧。”
刘恒望着榻上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心中懊恼不已。
昔年小玉有孕之时,也最是娇羞,稍稍有些不顺心,便会坐在窗前迎风落泪。
那时的他,只要稍稍哄劝几句,便会逗得她喜上眉梢。
相似的面容,相似的娇羞,为何近来,他对她却越来越没了耐心?
他望着一旁跪着的皇后,突然间有了些恼怒:“太子的婚事,还望母亲做主便是。”
皇后的脸色平静如水,眼中的讶色一闪而过,内心汹涌澎湃,面上却丝毫没有变化。见惯了生死的人,不过是娶一个媳妇而已,何必那么看不开呢?
太后微微一笑,轻声道:“那,哀家就命钦天监,选一个良辰吉日了!”
说着,她便心满意足地带着众人离开了。
刘恒却没再看皇后一眼,径直走到了尹美人的床前,隔着厚厚的珠帘,他轻声道:“小玉,朕来晚了。”
床上的美人心中一惊,只觉得翻江倒海的疼痛。
小玉!小玉!这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比皇后更甚!
不远处的皇后闻声,微微一怔,心中却不禁冷笑,原来所谓的三千宠爱集于一身,原来也不过如此薄凉。
“陛下。”伤心之下,眼泪便不受控制地向外涌出,绵绵不尽:“臣妾好怕。”
刘恒的心微微一动,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手掌轻抚她凸起的小腹,安慰道:“这是朕的孩儿,朕不许任何人来伤害他。”
尹美人低声呜咽着,心中暗叹,还好这孩儿争气,她的恩宠很快便会重新回来。
思绪还未平复,却听门外皇后轻声叩头:“陛下,臣妾有罪。”
刘恒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禁冷哼:“事到如今,你还想怎样?”
“刚刚,绛侯府来报,昌平公主归宁的车轿被匈奴人拦截,公主受了惊,匆匆回府了。”皇后急切的声音传来,话语间满是担忧:“臣妾挂念着昌平,没有察觉到尹美人身体的不适,是臣妾失职,还望陛下治臣妾失察之罪!”
说着,她便拜倒在地,脑袋贴着冰冷的地面,脖颈却渗出一丝细密的汗珠。
人生不过是一场豪赌,赌输了,她,还有她的儿女们,便是性命堪忧,有先王后的前车之鉴在,她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刘恒抱着尹美人的手微微一松,猛然站起身来,怀中的美人不禁一声惊呼,便倒在了榻上。还未来得及抱怨,便听到刘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而这紧张,与刚刚安慰她时的紧张却完全不同。
“阿灼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刘恒快步走到皇后的身边,焦急地道。
皇后一颗悬着的心缓缓放了下来,如此一来,便是转机。
“臣妾不知。”她颤声道:“臣妾正欲亲自去拦住绛侯府的丫头问个清楚,谁知路上遇到了尹美人,一时之间,竟将此事给耽搁了。”
刘恒心上一急,匈奴人横行霸道,那日阿灼当庭与他们对阵,虽长了汉人的威风,却是大大惹恼了匈奴的公主!
他的女儿从小就娇弱,哪里抵得住匈奴人的铁骑?不然,又怎会连家都不回,就急急忙忙回了府?
“朕,亲自去看看。”他大跨步,便向庭外走去,边走边道:“皇后,那绛侯府的婢女在何处?”
皇后自然不敢怠慢,快步跟了上来。
只听身后的尹美人一声惊呼:“陛下!”
刘恒的脚步微微一滞,回头望了她一眼,柔声道:“朕去去就来。”说着,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身后的美人微微一怔,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抽尽了,又是公主!又是公主!又不是皇后所出,为何每每皇后都可以以公主之名拐走了陛下!
她心中有怨,却不知这怨气应冲着谁发?
她心中有恨,却不知该去恨谁。
……
太子宫中,云霓亦是坐立不安,还好栗氏回来了,笑拉着她闲话家常,才把她从焦灼中解救了出来。
“皇后娘娘命我在此处候着。”她惶恐道,那日笑话灵均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今天,她可不愿被栗氏看扁了去。
“哎呀,谁问你这个,我是说,公主她没事吧?”栗氏脸上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