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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眼中光彩熠熠,一动不动地盯着金叶子,正要伸手去接,却听啪得一声,女孩狠狠地打在男孩的手上,白白的小手上瞬间便起了五个红红的掌印。
小男孩硬是忍着眼中翻腾的泪花,没有哭出声来,只是倔强地说了声:“阿娘病了,需要钱买药。”
“阿娘说过,不可以随便占人家便宜。”女孩抬起头来,安抚着年幼的弟弟:“阿姊想办法总能挣到钱的。”
说着,她向阿灼轻轻行了一个礼,牵着弟弟的手便欲离去。
阿灼一愣,没想到这女孩看似柔弱,内心竟如此倔强,不禁对她肃然起敬。
她突然很想帮助这对姐弟,便三步并做两步,快速追了上去。
少女显然吃了一惊,戒备地盯着她,手如母鸡一般将弟弟护在了身后。
阿灼见状,低下头来,笑着道:“我这里有一些碎银子,你们拿回去先给阿娘看病。等将来你赚够了钱,再还给我可好?”
女孩疑惑地望着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去接阿灼手中的银子。
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她才点了点头,从阿灼的手中捡出最小的一粒,郑重地道:“小姐,这一粒就够了,等我攒够了钱,一定会还给你的。只是,我该到哪里去找你呢?”
阿灼冲着她微微一笑,指着不远处侯府的方向,轻声道:“我住在绛侯府,我的名字叫刘灼。”说着便将头上的玉簪也一同递于少女,笑着道:“这是信物,若有人拦着你,就拿这个给他看。”
精致的玉簪在月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虽然价值不菲,却是郑重的承诺,她相信,女孩不会拒绝。
女孩闻言,却愣了一下,望着阿灼的眼神微微泛起了光:“原来是公主,难怪师父……,这玉簪我不要,侯府的人不会拦着我的,公主请放心。”
这次倒是轮到阿灼吃惊了,她笑望着少女:“你认识侯府的人吗?”
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公主姐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听说最近牧马者南下,长安城里并不太平。”
牧马者呵,据说这一路已经劫了几个大户。
被劫者一夜醒来便被五花大绑栓于街市之中,身上脸上无一不被贴满了字条,列齐足足十大罪状。
受害者怕自己罪名暴露被官府深究,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因无人告发,官府里便拿这群神出鬼没的人亦是丝毫没有办法。
更有传说这些人喜欢在边境游走,边打劫边贩卖马匹。汉朝军队本不善牧马,所以常常倚仗他们才能购买到优质的匈奴烈马。
这些人太过神秘,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从何处来,也不知他们往何处去,甚至不知他们究竟是匈奴人还是汉人,或者是西域还是更远地方的人。
只是每年入冬之时,他们会赶着上千匹骏马前来交易,然后又如同一阵风一般,席卷巨额家财。
这样一个神秘的组织,完成的全部是地下的交易,边塞却有很多将军愿意与之交易。
官府内被传为秘闻,阿灼偶尔听人谈起,亦是啧啧称奇。
只是,这等秘闻岂是一个寻常百姓女子有机会知道的?更何况,这女子还口口声声说了,最近牧马者南下,长安城里不太平,莫非,她竟知道,牧马者已经来了长安不成?
想必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然后胡诌的吧。可看这姑娘的行为举止,却绝不像一个会随意信口开河的人。
她微笑着对女孩的关心表示感谢:“我未做过亏心事,自然不会怕牧马者。”
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女孩在背后道:“牧马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心者会借机在长安城挑起事端,以牧马者的名义。”
“毕竟,谁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牧马者。公主在长安城,难道没有仇人吗?”
少女的话掷地有声,却句句在理,阿灼心中一惊,再不敢将她看作寻常人家的女孩,却也不愿深究,只是扭过头来,冲着她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多谢你提醒。”
少女的眼中闪着熠熠的光彩:“公主等我一下,我先将弟弟送回家中便回来,赶夜路,总要有个人陪着才好。”说着,只见她抱起男孩,飞快地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她是要陪自己同行吗?真是个奇怪的少女。阿灼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向前走去。
……
侯府内,一个黑影从院内一闪而过,绕着小路,来到了薄氏所居的宜春院内。
“你都不知她去了哪里,又有何意义?”薄雪儿轻轻拨弄着怀中的猫咪,冷笑道:“难道,又要我告诉世子公主和二爷有猫腻?”
“婢子不敢。”寒风吹来,黑衣人不禁将脑袋像衣服内缩了一下:“婢子只想戴罪立功,替夫人分忧。”
“谅你也不敢欺瞒于我。”薄雪儿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中,犹如鬼魅:“派人盯紧点,看看她究竟去见了谁。”
“诺。”黑衣人咬着唇,低头叩拜。犹豫了许久,才低声道:“婢子派出去的人,不小心跟丢了。”
“什么?。”薄雪儿手中一送,怀中的小猫从那黑衣人身前跳过,发出一声惨厉的尖叫。
黑衣人连连叩拜:“夫人息怒。本来跟得好好的,路上却被一个女孩给拦住了,那女孩武艺高强,终是我们的人没用。”
“只是不知那女孩究竟是世子的人还是二爷的人,或者是公主的人……”
“不管她是什么人,都不能留了。”薄雪儿朱唇轻启,眼中却泛着狠厉的光,犹如恶狼一般。黑衣人颤抖着,悄悄爬了出来,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第17章 何人可依
牧马者,牧马者,少女离开之后,这三个字便盘桓在阿灼的脑海之中久久不肯散去。
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
她环视四周,人烟愈见稀少,此刻,若是薄氏有意对她出手,只怕自己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无论如何,这么晚一个人出门,的确是她莽撞了。
好在,揽月阁已经十分地近了。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还未走到跟前,便见昏黄的灯光下,几个黑衣人悄悄跳上了马,扬长而去。
即使离得很远,她也看得出,那为首的,是一名女子。
而这背影,却是十分地熟悉。
为何会如此熟悉?
阿灼猛然间想起,那日和自己交换了衣衫的绫罗,从背面看,的确是十分的相似。
淮南王嗜酒,他的姬妾出入酒肆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漏夜时分如此偷偷摸摸却着实透着古怪。
阿灼正觉得不解,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小心。”便被人扑倒在了地上。
脸蛋在地面上划过,只觉得火辣辣地疼痛,她缓缓爬起身来,才恍然看到距离刚刚她脚步停下最近的那棵大树,已被密密麻麻的弓箭射成了一只刺猬。
而将她扑倒在地的人,正是刚刚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少女。只是此刻,少女眼中露出一丝凶光,正炯炯地盯着远方。
阿灼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去,才突然发现四周的树上早就躲着许多黑衣人,正手持弓箭对准了她们。
只怕此刻,她稍有不慎,就会如同那棵树一般浑身上下被射上几十个窟窿。
这些人究竟是何人?下手为何会如此狠厉?他们与揽月阁有何关系?那绫罗与他们又有什么瓜葛?
阿灼的脑袋飞速的旋转,却依旧理不出一丝头绪。
只见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黑衣人突然跳下树来,耳边便传来嗖嗖的箭雨之声以及不远处少女的惊叫。
这下,真的是死定了。
她轻轻闭上眼睛,默默等待死亡的降临,没有恐惧,反而多了一分释然。
当日母亲,是否也是这般,被人算计,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如今,她竟又重蹈了昔日的覆辙!
为什么不小心一点呢?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母亲、还有弟弟们的仇,只怕永远没有人替他们报了。
不过还好,他们离去的时候,她伤心绝望。
她死了,只怕不会再有人为她伤心落泪了。
许久的宁静之后,竟感受不到一丝的疼痛,阿灼有些疑惑,难道死亡竟会如此悄无声息?
她缓缓张开眼睛,却发现周围早已恢复了平静。黑衣人和救她的少女都已不见,只剩下身着白衣的韩渊,翩然站在他的面前。
“阿灼,你还好吧?”韩渊面带桃花,眼睛中散发着柔和的光。
阿灼更是一惊,什么时候,他竟也变得如此熟谂了,他们好像也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
不过,此人既然是冲着她而来,又知她在代国的喜好,只怕早已把她过去所有的根底查得一清二楚了。
她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谨慎地环顾四周,果然黑衣人存在的痕迹都已不见,就连刚刚那如同刺猬般地大树,此刻也只剩下了几百只大大的窟窿,而长在上面密密麻麻的箭,早已消失不见。
这韩渊,就如同幽灵一般,冷冷地站在她的身前,这种感觉,实在是诡异。
阿灼不觉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硬着头皮道:“刚刚同我在一起那女孩呢?怎么不见了?”
“什么女孩?我并没有看到。”韩渊微笑着望着她,柔声道:“刚刚我一出门,就看到你躺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眼睛清澈见底,仿佛真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刚刚阿灼所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这怎么可能?
也许是他刚刚救了她,可他却坚持对这所有都一无所知。
那些黑衣人的出现和消失都太过诡异,诡异到阿灼不禁想起她们刚刚才讨论过的牧马者。
牧马者不滥杀无辜只是传说,谁有没有真的见过他们,也许所谓替天行道只不过是他们便宜行事的幌子呢。
当然这一切,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她却不能不管,刚刚还有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地消失了。而且那女孩,刚刚确实救了她一条性命
“放过那女孩,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阿灼冷冷地望着韩渊,透着一丝决绝:“不然,就连我一起杀掉,否则就别想让我轻易闭口。”
韩渊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一丝轻佻的笑容:“公主会跟外人说什么?说你漏夜独访揽月阁,和阁主纠缠不清吗?”
“或者你看到了淮南王的宠姬,与我有暧昧之情?”
“你差点被暗卫射成了刺猬,却又安然无恙?”
韩渊边说边向前走着,一步步逼近阿灼,他的眼睛中泛着灼灼的光,如同沙漠中狠厉的狼王看到了诱人的美食,那神情,又与刘弘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公主以为,这些话,会有人相信吗?”韩渊笑望着她,轻轻伸出手去,想要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阿灼扭过头去,躲过了他的手指,只恨自己识人不明,声音却依旧坚定:“你是在欺我无人可依吗?”
韩渊伸出的手骤然停在空中,眼神中的狠厉消失不见,渐渐变得柔和了许多,轻声道:“我只希望能够息事宁人,公主,那女孩身份可疑,不然也不会一路偷偷尾随在你的身后,我只能保证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周胜之,他会相信的。”阿灼缓缓开口,目光也变得坚定柔和,虽然心中也十分惊讶自己为何突然竟又信任起了周胜之,却觉得,身为郎中令的周胜之,的确可以唬一唬在长安城养了如此之多暗卫的韩渊。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脱口而出的话,果然起到了作用。
韩渊皱了皱眉头,微笑道:“若我放了她,你能保证她也闭口不提今晚发生的事情吗?”
这倒真的是个难题,阿灼和那女子也是初次见面,不仅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她为何会一直尾随着自己,又怎能保证她能守口如瓶?
“若我可以保证呢?”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阿灼的心猛然一惊,却又觉得十分地稳妥,她扭过头去,不远处,周胜之竟悄然站在她的身后。
一抹惊异从韩渊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