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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驾到_三姝贝-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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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螺虽说破了身,但依旧身价很高。谁想沾黛螺的身子,没有几十两银子拿不下。可巧的是,那日有富商请高大人吃饭,特特请了黛螺过去陪酒。这一陪却勾走了高大人的魂儿,整日思想黛螺的音容笑貌,一月下来,竟瘦了整一圈还多。刘三猜得大人心思,劝大人不如私下讨了黛螺进门。按说知府大人讨个小妾算什么事,不过高大人的情况却和别人不一样。他府内的大奶奶实在厉害。
    高大人思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另置房子,偷偷将黛螺娶进门来。说来,黛螺进门可也难得紧呢,光赎身银子就有三万两。为这三万两银子,高大人煞费了一番心思。L

☆、第0259章 闹事凤仙楼

凤仙楼下午申时接待了一位客人,年过二十左右,身材颀长,浓眉大眼,只是双眉紧皱,似有无限心事。店家见他只有一个人,点了半斤熟牛肉、一盘芹豆花,然后要了一坛子杏花春老酒,自顾自喝着。
    也不知他是在等人还是怎地,他独自占了一张桌子喝到酉时还没走。此时,店里逐渐上客,三五成群找空桌坐。有些客人见他一个人占一张桌,有心拼桌吃饭,都被他骂走了。众人见他是个醉鬼,也不好争斗,只得另找地方坐。
    六月的天异常闷热,烘得人心情烦躁。凤仙楼四面开窗,时有微风吹过。这客人恰坐在东面临窗的位置,俯瞰窗下街景,风口凉快且赏心悦目。
    又有几个客人进来,见堂内没有能坐的地方,哄哄拥拥间又离开了。店家眼看到手的客人没了,心下实在气愤,狠狠地瞪了那客人一眼。
    那客人刚仰头喝了一大杯酒,压根没看见店家的冷目相对。店家忍无可忍之间,走上前来,忍气弯腰深深作了一个揖,赔笑说道:“这位爷,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看还是回家歇着去吧,酒喝多了不好。”
    那客人眯着醉眼打量了他一下,将手中酒杯砰地摔到地上骂道:“奶奶的,你是怕爷没钱么?还是嫌爷不是童生么?奶奶的,一个童生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爷明年再考。狗屁高文翰,我早晚要杀了他!我具昭要不报落榜之仇,我就不姓具。”
    不错,这客人正是具昭。他和知府高文翰年龄差了十多岁,因为同乡关系。具昭又巧言善辩,两人倒有三四年的忘年交。平阳府试前,高文翰恰结识了兴花院的黛螺。高文翰对黛螺一见倾心,决意要娶回家中。不想妈妈舍不得这张头牌,非要三万两银子才成。高文翰手里哪有这多银子?
    具昭心思活,见高文翰为银子伤神,献计说道:“大人有现成的银子怎么不取?”
    高文翰诧异道:“哪里有现成的银子?”
    具昭嘻嘻一笑。低声说了一个法子。高文翰沉思。自己为官十多年,多是不得油水的京官,好不容易外调成平阳知府。就做这么大的事,万一被人告发,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具昭见他犹豫,继续劝说道:“此事原不用大人出面。全凭具昭在外面张罗。”
    高文翰想想黛螺,除了这法子能弄到钱。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少不得狠狠心,咬咬牙点了点头。
    具昭大喜,辞别高文翰,忙忙对外张罗去了。具昭也不傻。他借高文翰的官帽正好为自己谋些利益。他对外宣称士子花一万两银子保准府试过关,对内他又对高文翰说八千两,转手自己就赚了两千两银子。
    这事原做得滴水不漏。可巧那日高文翰和师爷吕望喝茶。吕望闲闲中说道:“最近外面有些不利大人的传言,大人可知道么?”
    高文翰心一惊。问道:“本官做事光明磊落,会有什么传言?”
    吕望放下手中茶杯,微微一笑,看着高文翰说道:“吕望自然相信大人做事光明磊落,只是外人可不知道大人为人。吕望听说,大人买卖今春府试考场关节,一个士子收一万两银子。大人收了银子,这些士子可是稳稳中试呢?”
    高文翰神色略变,继而呵呵一笑,问道:“师爷相信本官是卖官鬻爵的人么?”在这神色一变中,高文翰已经骂了具昭几十遍奶奶。他再想不到具昭竟然敢赚他的银子。
    吕望笑道:“人言可畏,吕望说了可不算呢。”
    高文翰此时心疼具昭吞掉的两千两银子,哪有心情和吕望说话,找借口送吕望出去。吕望走之后,高文翰愤恨交加,思道,亏我还把具昭当朋友,竟想不到这种昧心银子他也挣?少不得他对我无情,我对他无义。府试过后,高文翰竟在具昭卷子上批道:文理不通、词不达意,此种狗屁文章怎能堪用?十八个大字写过,具昭的卷子自然落选。
    且说具昭虽得了一万多银子,但最终落选,他也很是难受,但自觉心亏,难以找高文翰理论。这日在家,被父亲责骂一顿,心中烦躁,竟来到凤仙楼喝酒。
    说来也巧,钱绅和孟子学前几日也回到平阳。这日约好一起来凤仙楼喝酒。他们上楼见客满,正要转别家畅饮一番。钱绅眼尖,扭头瞥见东面临窗的位置上坐着具昭,却是一个人在喝闷酒。
    见他一人占了一张桌子本就气闷,何况他还是自己的死对头。钱绅拉了拉孟子学,指着具昭说道:“奶奶的,冤家路窄!”
    孟子学见是具昭,心里也有些来气,沉下脸来,说道:“走,我们坐那边去。”
    钱绅正要找具昭说事,自然同意。两人携着走到具昭的桌前,旁若无人坐下。具昭喝得正兴头,晕乎乎说道:“诶,你们眼瞎了,没看见这里有人么?快给爷滚开!”
    钱绅火爆性子,等不得他说完,猛拍桌子骂道:“该死的具昭,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钱绅我正要找你算账,还我的银子来!”
    酒杯被震翻,杯中的酒洒出来,流到具昭袍角上。具昭拾起酒杯放正,斜睨着醉眼看钱绅一眼,歪歪一笑说道:“唉哟,这是谁呢?”
    钱绅手指着具昭骂道:“奶奶的,你给爷看清楚,我是钱绅,你可收了我一万两银子呢。”
    具昭勉强睁开眼睛,盯着钱绅看了一会儿,恍然说道:“原来是钱爷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听说你也落榜了?”
    钱绅恼怒,将桌上的一盏茶泼到具昭脸上,喝道:“可不是我落榜了呢。当初咱是怎么说的,收我的银子,保准我中榜。滚你奶奶的,事情没办成,总得退我银子吧?”
    具昭也不怒,嘻嘻一笑,用袖子擦擦脸上的茶,说道:“钱爷喜怒,银子可也不是我收的,你若要银子,找高知府去。”
    钱绅怒道:“你说得轻巧,你收了我银子我不找你找谁?你说给高知府了,高知府可说没收这银子,原是凭个人本事中榜的。”
    话音刚落,却见具昭的脸瞬间变色。他站起身哗啦一下将桌上酒食抹到地上,浓眉倒竖说道:“现在他倒赖我了?他要没收你们的银子,兴花院的黛螺就娶到家了?他从哪儿弄的银子?具昭也是受害之人,在此发誓,他要没收你们的银子,具昭出门就被驴踢死!”
    钱绅也站起身,伸手抓过具昭的衣领,喝道:“他收没收我的银子我不知道,我这银子可是亲手交给你的。现在,我只找你要银子!你还我银子,咱俩这过节就算完,否则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具昭心里也憋了一肚子气,反手也抓住钱绅胸前的长衫,说道:“死就死罢,咱们一起死了拉倒!”
    一时,两人僵持在那里。店家见这事不好处,生怕影响自己的生意,少不得近前赔罪说道:“两位爷,好好的说什么你死我活的?大家都坐下,有话好好说么?”
    孟子学也劝钱绅说道:“钱兄,先放手,这里人多,让人看见笑话!”
    钱绅这才忿忿说道:“你让他先放手!”
    孟子学只得板着脸对具昭说道:“你先放手罢!”
    具昭放手,钱绅也放开手,横着眼对店中看客斥道:“看什么看?看戏可给钱了么?”
    店中酒客怕惹麻烦,忙都装作无事一般喝酒,有些怕事的,匆匆结算酒钱离开了。
    钱绅和孟子学重又落座。钱绅对店家说道:“把桌子收拾干净,给爷来一盆白条鸡、一盘酱肘子、花生米一碟、香菜木耳一份,我们先吃着,不够了再要。”店家躬身一一答应着。店中伙计手里拿着抹布跑过来擦桌子,收拾地上的盘子碎片。
    此时,具昭酒醉欲睡,他挣扎着踉踉跄跄要走。店家忙拦住道:“爷,酒钱还没结呢?”
    具昭翻眼问道:“爷有的是钱,你说多少银子?”
    店家答道:“原是一吊三钱银子,加上这些茶盏盘子,爷给我两吊钱就好。”
    具昭哼一声说道:“茶盏盘子找他要钱。他要不闹,我能摔了茶盏?”
    他这么一说,刚坐在凳子上生闷气的钱绅又恼了,蹭地又站起来说道:“你自己摔了茶盏干我屁事?出门没带伞怨老天下雨么?拉不住屎怨茅坑小么?自家女人偷汉子怨老子娘么?”
    具昭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恼怒中,转身推翻桌子,扑到钱绅面前,一耳光甩过去,钱绅的左脸颊立即肿起来。出于本能,钱绅想都没想,甩手啪啪连着给具昭两耳光。
    即刻,两人厮缠在一起。店中的客人见状,纷纷躲避让开。此时,孟子学怕钱绅吃亏,只得帮忙拦着具昭,形成两人合围一人的局面。具昭虽只有一人,但仗着酒劲,倒有些蛮力,见人打人,见物砸物。店家见拦不住三人,担心事情闹大自己担不得干系,忙遣派伙计报官去。L

☆、第0260章 杀人狠灭口

伙计飞奔报官的时候,跟着孟子学的小厮也夺路跑出去,不知去哪里禀告家人去了。只一会儿,高文翰领着一群衙差到凤仙楼来。原本这种喝酒聚众斗殴的小事不用知府过问,只是高文翰听说是具昭带头闹事,生怕被人拦下询问内情,所以才忙忙赶来喝止。
    到了凤仙楼,带头的衙差大声喝道:“住手!平阳知府高大人到,你们还不放手!”
    此一声确实起到震慑的作用。具昭先放开钱绅,继而,孟子学放开具昭,只有钱绅还死死地抓着具昭。他双手抓着具昭,扭头看着站在众人前面的高知府,大声说道:“高大人来的正好,咱们正好对质一番!我亲手交给具昭一万两银子,他说交给大人了。大人你倒是说说,你从他这里拿走我的一万两银子么?”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么喝问,高文翰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遇见。他一怔,亏得身子矮胖,脸上肤厚,一时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神色。他看着具昭冷冷说道:“有这回事么?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时候给本官银子了?手里有凭证么?本官告诉你,污蔑朝廷大员可是要受杖责的。你可想清楚了?”
    听他赖得干净,具昭愤而向前,指着高文翰骂道:“你可问你自己的良心,到底收没收他的银子?亏我还把你当朋友看,再不想你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人。”
    高文翰比具昭多吃了十多年饭,混了官场这么多年,沉稳劲儿还是有的。面对具昭的指责,高文翰竟是呵呵一笑,拉着具昭的手说道:“我怎么没看清原来是具弟啊?你喝醉了在这里闹什么?你要是借他银子。还给他也就是了,大家都是读书人,在这里闹脸上都不好看。”
    具昭甩开他的手说道:“你少给我装了!明明你要讨兴花院的黛螺,因为手边没银子,这才找我。若不是你贪了恁多士子的银子,你就能将黛螺娶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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