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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松正要和他争吵一番,格格却拉住他,淡淡说道:“卢大人说得不错!既然如此,格格就不耽误大人打牌了,就此告退!”说罢,和洛青松、杨茂一起离开县衙。
出来县衙,已经是午饭时分。杨茂说道:“晴格格这可怎么办?只怕小的老爹父亲没救了。”说着,竟不住泪如雨下:“想小的七岁没了娘,老爹竟没再娶,一心将小的拉扯大,挣了这番家业,又给小的娶了媳妇。如今,正是小的报答老爹的时候,老爹却要命丧黄泉。想起这个,小的,小的心痛得很!”
洛青松走了一路,到这会儿还没吃饭,肚子早饿了,不由说道:“先不管你老爹,我和妹妹肚子饿了,先找个店家吃饭才是。”
这个节骨眼上,杨茂肯定没有吃饭的心思,可洛青松是自己请来的客人,总不能不让人家吃饭。杨茂只好说道:“济南府今岁遭了蝗灾,各处店家有钱没处买粮,只怕招待简慢,让格格和掌门受委屈呢。”
此时,洛青松也不说什么好歹了,开口说道:“随便什么吃饱肚子拉倒。”
杨茂点头说是,领两人来到一家名叫‘喜客来’的酒家。杨茂和这里的伙计看似熟络。店中两伙计见了杨茂,纷纷迎客招呼道:“杨爷来了!老东家的事儿怎样了?咱们都知道老东家再不会做那般事,可现在也没抓到贼人,老东家可受苦了。”
杨茂叹口气,寒暄说道:“赵三、丁明,有什么特色菜肴上一桌来,我这里有贵客请。”
赵三是个瘦瘦弱弱的中年人,弯腰躬身将他们引到楼上一间净室里,拿抹布擦擦桌子,边请三人坐下边说道:“杨爷,济南的行情您还不知道?百姓都要捡草根吃了,我这店里能有一碗面吃饱肚子就不错了。上个月知县说赈灾发粮,大家都急忙忙去县衙领粮,结果,一月一人只分了一升米。杨爷也知道,一升米够干啥啊。我们老东家经营这家老店这么长时间,也到无米下锅的时候了。不瞒杨爷,若不是看在杨老爹的面上,赵三都不敢请杨爷进店吃饭。店里只有些许粮食,可是今年的种子粮,却是吃些少些的事儿。”
格格诧异道:“不对啊,朝廷明明下了廷谕,灾民每月一斗米,怎么会变成一升米了呢?”
赵三看了看格格,说道:“这位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些情况?小的不知道朝廷是怎么给的,反正到我们小民手里就是一升米。”
格格沉吟不语。她心知这就是官员层层克扣的事情,可是灾粮到底是在省里被扣了还是在府里被扣了,或者是在本地县被扣了,她可一点不清楚。
洛青松肚子饿得咕咕叫,不耐烦问道:“别婆婆妈妈的,你这店里到底有什么能吃的?”
赵三答道:“回爷的话,要是别家客人,那是没什么吃的。今天杨爷到了,一碗面条还是有的。”
洛青松一拍桌子,说道:“也罢,你就给我们来三碗面条。赶紧的,爷都要饿死了。”
赵三说好,等丁明献上三杯粗茶,他好去厨下交代。不一刻,三碗面条端上,虽说没什么菜叶,总算碗里有个鸡蛋。到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好讲究,凑合下肚算完。
杨茂结了饭钱,三人又回到杨家。格格长途奔波,困睡异常,在客房里眯了一会儿,终是心中有事,挣扎起来,思忖良策。洛青松的房间在格格隔壁,虽说杨茂给格格配了一个粗使丫头,但这里可不是锦绣澜,事事有人周全着。所以洛青松定要住在隔壁,方便格格房里有事好照应。当然,洛青松也要考虑凶手的问题,凶手已经在杨家杀了一人,万一他对格格不利怎么办?
他在隔壁听得清楚,格格只在房内转来转去,知格格心中烦恼,不由推门进来安慰说道:“妹妹也别恁揪心,大不了我趁夜将杨钊救出来就是了。”
格格正在为杨钊的事情烦心。案子的事情可以慢慢查访,可杨钊明日就要被斩,此刻就是长了翅膀也难飞到京师,怎么求来皇上的圣旨呢?虽说格格身上有皇上钦赐的玉佩,但终究不是尚方宝剑,可以专擅专权。
听洛青松那么一说,格格问道:“你说什么?”
洛青松说道:“我说妹妹不用烦心,直接将杨钊劫出来就是了。”
格格大喜,问道:“这样可以么?你要怎么救他出来?”L
☆、第0228章 犯人逃狱了
话说格格正在为杨钊烦心,突然听洛青松说晚上要劫狱。格格心道,事情紧急,权宜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她问洛青松要怎么劫狱救出杨钊。洛青松却说,天底下还没他不能劫出来的东西,晚上只管等他消息就是。
杨茂原本不想这么冒险,可为今似乎只有这一计能救老爹之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下午无事,洛青松领着格格去县城转了几处有名景致,只是民生凋敝,不堪言说。晚上,杨茂杀了家里的一只鸡,又去猎户家买了两只野兔,胡乱整了些菜肴招待格格和掌门。好在杨茂在县里算是大户,往年收成好的时候,在地下埋了一二十坛老酒还没开封。今日为了招待贵客,方才拿出两坛子来。
长途跋涉,喝酒最为解乏。洛青松因为晚上要去县衙劫狱,不敢贪杯,略略饮了两杯。格格素来不善饮酒,更不会主动沾杯,所以这席酒吃得无情无绪的。晚饭后,格格让洛青松休息一两更,等三更以后再去劫狱。洛青松想想也是,这一路都未合眼,这会儿休息片刻养足精神才是。他吩咐杨茂三更准时叫醒他,又嘱咐格格热水沐浴,好睡一宿,这才放心回房里休息。
杨茂自然不敢耽搁,守着洛青松眼睛都没眨,生生等到三更时分。三更一到,杨茂叫醒洛青松。洛青松惊醒,翻身起来,利落地换上夜行衣,收拾妥当。他怕格格担心自己,特意听听隔壁动静,又问清丫鬟格格已经酣睡,这才准备起身。杨茂正要送他出门,见掌门突然停下。杨茂不知为何。忙问道:“掌门可忘记什么东西了?”
洛青松吩咐道:“我走以后,你赶紧收拾东西,等我回来,你们速速离开此地,找个可靠地方住下。我和我家妹妹依旧去客店住下。”
杨茂问道:“此话怎讲?”
洛青松答道:“你想,我若将你老爹救出,那混账知县必要来家搜寻。那时。你老爹依旧被抓回去,我不是白费一番气力了?”
杨茂听得有理,点头说是。暗自钦佩掌门思虑周详。送掌门离开,他忙去屋里收拾些衣物银两,只等老爹出狱好逃到亲戚家住。洛青松呢,一身夜行衣。飞檐走壁,片刻就到县衙。县衙内。乌黑一片,只有寥寥的几个屋中露出星星烛火。洛青松不知牢狱在什么地方,正要寻一个人问问,忽听前面有人说话。洛青松轻手轻脚跟过去。躲在一株槐树后,听两人谈道:“明日午时,杨老爷子就要被斩了。我计较他平时为人忠厚,咱哥儿俩在店里没少蹭他的饭钱。这会儿人都要没了。想将这些酒肉捎给他吃,算是还他人情。老哥,你说行不?”
另一个声音答道:“三弟,你说得原不错。今夜当值的正是我手下的小兄弟,我给他通融一下,放我们进去就是。”
洛青松听得窃喜,正是想什么来什么。他正要去牢狱,可就有人领路了。他瞧着前面两个人影往西边小路走,也就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这县衙牢狱藏得还蛮隐蔽,只见这两人东拐西拐,足拐了四五回才来到一排房舍前。房舍和其他的住所没啥不同,乍一看,还以为是县衙的厨房呢。只是大门紧闭,有两个衙役正靠着门睡觉。
洛青松心道,此时不动手还等何时?从后面一个窜越,先将前面两个衙役点晕过去。他们倒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看门的守卒,两个守卒一个激灵就要跳起来。洛青松出手神速,分别点了他们头维穴,他们也即点晕在地。洛青松将他们拖放到一边,推开牢门,竟走了进去。牢里分着若干牢房,洛青松并不知道杨钊在哪个牢房。这时,有狱卒看见牢里闯进来一个陌生男子,喝问道:“你干什么的?”
洛青松二话不说,上前只管点穴。他见一人点一人,甚是轻便。这牢里当值的不过有一二十个狱卒,却都被他点晕了。牢里的犯人原本都睡着,这时听得外面热闹,睁眼见一个少年点晕了所有狱卒,不由喝好。洛青松心内爽快,索性解开狱卒腰上钥匙,一个牢门一个牢门打开。犯人们欢天喜地,却不敢高声叫喊,生怕惊醒了外面的衙差。直到找到最后一个牢房,洛青松才找到杨钊。杨老爹原是待死的人,这会儿突见天上掉下个救命的菩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来,他四十年前入了周天派,那时还是洛青松父亲洛家声执掌。这么多年,他却没有进过京师,只知道换了掌门,是个少年公子,却从未见过面。
洛青松问道:“你就是杨钊杨老爹么?”
杨老爹回答说:“正是老汉。不知小爷是谁?为何救老汉性命?老汉铭记在心,定当回头再报。”
洛青松一把拉起老爹左腕,见前面人多不能过,生怕犯人闹哄惊动衙役,那时跑不脱,瞧瞧头上方有个窗户,他一声低喝,拽着杨钊竟夺窗而出。杨钊吓得面如土色,还以为自己遇见了神仙小爷呢。这一路上,不是跳房就是翻墙,可把五六十岁的老汉吓坏了。好在,县衙离他家原本不远。不一会儿,就已经来到自家院内。
虽然洛青松去的时间并不长,但对杨茂来说,却是难过的很。他担心又害怕,好不容易见到掌门的身影,一颗石头总算掉地上。
杨钊刚脚踏实地,杨茂就迎上来问道:“爹,你出来了?”
杨钊恍如大梦初醒,怔怔问道:“这位小爷是谁?”
杨茂答道:“爹,这就是我们周天派的掌门啊。孩儿担心老爹,专门派人从京师请来了洛掌门。”
虽说洛青松的年龄比杨茂还要小,但辈分有别,杨钊一头跪在地上磕头说道:“杨钊给掌门磕头了!”
洛青松摆手说道:“这会儿闹那虚礼做什么?你们赶紧走吧。我和我家妹妹替你们抵一阵子。”
杨茂忙回答说:“这样不好,只怕卢知县会为难掌门,我看掌门还是去客店住比较妥当。掌门能救出老爹,小的感恩不尽,怎敢再让掌门替小的背黑锅。”
洛青松说道:“你们只管走你们的,我和妹妹自有法子找到你们。这里的事你们也不用管,我是有官职的人,我家妹妹,混账知县更动不了。我劫狱的时候又是黑巾蒙面,他们认不出谁,难为不了我。你们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走,再不走就走不及了。”
此时,杨钊父子俩别无它法,只得双双跪地给洛青松磕头谢恩,然后坐进备好的马车里,连夜逃走了。
县衙内可乱套了。牢狱里关着有上百个犯人,被洛青松全放了出来。腿脚灵便的,都翻墙越衙逃走了。更多些的都不会功夫,只能硬闯县衙大门。守卫县衙的不过是三五个衙役,哪儿能顶得住若多凶神恶煞的犯人。只顷刻间,县衙大门就被犯人冲开,不一会儿,这些犯人就都逃得无影无踪。衙役们见状,追不得,只能大喊犯人逃狱了。有机灵的衙役,忙跑去找知县禀告。
卢知县正躲在十八姨太凤娇屋里好睡呢。忽听得下人说有要事禀告,心里那个恼啊,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他单穿着小衣,披了件袍子,气狠狠问道:“你是想作死呢?深更半夜嚎什么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