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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宫花红-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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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造孽啊!”
太子也有些懊悔的意思,他讪讪道,“我是没别的道可走了才出此下策的,皇上办的那些事儿,我一旁瞧着心都要碎了。”
自他懂事起,便一直对皇父敬若神明。人都说帝王家容不得太多的亲情,可他待君父的一片赤诚苍天可鉴,就是让他为皇父去死,他连眼睛都不带眨的!他这样敬他爱他,他为什么要和他看上同一个女人?为了锦书,他竟打算撂下护军连夜回来,这不是顶顶滑稽的事吗?
太子的危机感日益加剧,再这么放任下去就要招来大祸了!论理儿他该面见皇父,好好和他说道说道。他晚上头疼,点灯熬油的坐在桌前冥思苦想,把所有的想法捋了一遍,理出个头绪来,打算找个好方式和皇父开口。晨光中点卯上朝,他站在丹陛下仰头看威严升座的皇帝,琢磨了几夜的话一下儿全忘光了。他对皇帝惕惕然,即使散了朝,不论暖阁里也好,南书房也好,他不敢说,那是打心底里升腾起来的畏惧。也不单是畏惧,还有别的顾忌,满口饭好吃,满口话不能混说,他得给大家留脸面,皇父的、自己的、还有锦书的。这层窗户纸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捅破,一旦事情摊到明面上,再想转圜,就没有余地了。
锦书低头不语,这团乱麻里有谁是不难的?她要是能管住自己不去动情,可能什么事都没了,她做她的使唤丫头,他们自去当他们的皇帝太子,本来不该交集的三条线绞和在了一起,还能自在过日子吗?
“其实,咱们就这样也挺好。”锦书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冲他微微的笑,“你别念着将来怎么样,咱们自小认识,就当是个发小也成,未必一定要厮守在一处。”
太子看着她,惨淡一笑,“都到了这份上你还说这个?我要能撂开手,还等到这会子?那些事儿不用你去操心,你踏踏实实的,容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锦书慌忙摆手,“你可别再干糊涂事了,当真惹恼了万岁爷没你好果子吃的。”
“你放心吧!”太子起身推开窗屉子朝外看,艳阳高照,满目皆是跳跃的金色。他回头道,“别光在屋子里闷着,咱们也出去散散。”
两人相携出永康左门,上了笔直的甬路。因着今儿逛园子的人多,道儿上有熙熙攘攘来往的宫女太监。太子拉着她的手,攥得紧紧的,她嫌招摇,使劲挣脱出来,红着脸嘟囔,“人家瞧着呢,多不好!”
太子四下一瞥眼,轻蔑道,“谁敢嚼舌头?爷把他舌头拔出来喂狗!”
“瞧瞧,又拿爷的份儿!”锦书掩嘴笑道。太阳暖暖的,风吹着也叫人舒坦。太子走得很慢,和她肩并着肩,怕她穿着花盆底崴着脚,适时的托上一把,和风细雨的嘱咐她小心,在这样的节令里,这样的春日中,柔情接柔情,笑脸对笑脸,仿佛已经是世上最美好的情景了。
慈宁宫花园人多热闹,太子不爱进去,所以先前绕开长信门走,这会儿一路往南,锦书估摸他是要往内金水河去,也不问他,只管跟着他,有他在,往哪儿都不怕似的。
内金水河上有座断虹桥最富盛名,大抵也是倚仗了河的婀娜婉转,还有那十八棵元代槐树,俗称“紫禁十八槐”。花朝节赏花为主,桥也罢树也罢,今天不怎么吃香,宫人都往内廷的四处花园里去了。
两个人沿青石砖缓缓前行,越走人越稀少,太子侧眼望她,有些迟疑,又有些不安,他小心翼翼的询问,“锦书,我还牵着你好不好?”
锦书绞着帕子低下头,太子颇失望,心里又忐忑着,怕自己孟浪,一不留神得罪了她。女孩家心思细,肚子里打仗面上不显出来,干拿他当摆设不理他,那可有他难熬的了。
正悔青了肠子,不想那边探过来一只柔荑,纤纤玉指粉嫩得阳春白雪一般。太子胸口激荡起来,宝贝的捧在掌心里,拇指在她虎口摩挲,喜道,“那番邦进贡的药还真好使,手上的伤没落下什么疤来,阿弥陀佛,老天开眼。”
锦书由他拉着,打趣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主子们念佛了?佛学广袤精深,你得闲儿读读经书也好,陶冶性情,心境也宽宏。”
太子一本正经道,“经书换成锦书还有一说,否则可不要我的命了!”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断虹桥边,这桥是座单拱桥,桥上栏板、望柱都是汉白玉铸成的,柱头上雕的是荷叶和莲蓬,莲蓬上供着神态各异的石狮子。内造的东西,一不怕废料,二不怕费工,所以这座桥既考究又精美,是紫禁城内诸桥之首。
朝北看是一片难得的开阔地,十八棵古槐树冠高大、满目青翠、遍地荫凉。锦书回身说,“我记得军机处值房就在前头不远,咱们在这儿说话,万一叫御前大臣看见了怎么办?”
太子抿嘴笑道,“甭怕,人家军机大臣也有家有口,万岁爷都陪太皇太后游幸什刹海去了,办差也有个打盹儿的时候,大人们也得钻馆子喝小酒,吃佛手卷、酥合子去。再上玉泉山打瓶水回来品茶,也过一过美滋滋的小日子不是!”
“可不,一年忙到头的!”锦书顺着话头子说,“有您这样的主子,大人们该多乐呵啊!”
太子悄声的说,“这话别叫旁人听见,我还不是正经主子呢,没的给咱们扣上个谋逆的罪名。”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人真是不老成,这种话也敢拿出来说!锦书嗔怪的看他,“嘴上没把门的!我多早晚有那个意思了?你不是主子,还有谁配称主子的?万岁爷是老主子,你是小主子。”
太子笑得愈发厉害,断断续续道,“你仔细了!还没人敢管万岁爷叫老主子的,让内务府听见,办你个大不敬的罪名儿!”
锦书愣了愣,心说真被他给绕进去了,便扭身不再理他,在桥头上坐了一会儿,举步又朝十八槐去。那些树有了几百年的岁数,树皮斑斑驳驳,老态龙钟,树顶上的冠却枝繁叶茂。到了盛夏新芽新叶都长结实了,上头遮着烈日骄阳,树干间流转的是习习凉风,往树底下一坐,真真是纳凉消夏的好去处。
太子背着手跟在她身后,笃悠悠说,“皇后娘娘往我屋子里派了两个通房,还明着说了,不许往四执库打发。”
锦书脑子里一顿,温吞的应了一声,“那是好事儿。”
太子嗤笑道,“什么好事儿?我要是稀罕那个,早跟着宗族里的郡王公爷们上勾栏胡同去了,犯得着还让谙达太监拿书来让我学?那些个太监真有意思,看起禁书来兴致比谁都高,我瞧着就那么回事,他们看得直流哈喇子,你道好笑不好笑?”
锦书悻悻的,脚下的花盆底在泥地上踩出个坑来,她瓮着声儿的问,“那你怎么处置她们?留下了?”
太子觉得心都飞起来了,那俏生生的酸样儿,不是吃味儿了是什么?他大踏步上前扳正了她的身子,猛地往怀里一带,急切的说,“那不能够!我又不是四九城里的公子哥儿,和谁都成。她们被我分派着站窗户去了,我认定了你,这辈子非你不可,娶不上你,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锦书安静靠着他,且不管能不能有将来,冲着这几句窝心的话,也能叫她受用不尽了。上山守陵的打算不能告诉他,他这样的脾气,难免情急之下就跑去求皇帝赐婚,自己死活不打紧,万一耽误了他的锦绣前程可怎么好呢!
太子的下巴在她额头亲昵的蹭了蹭,喃喃地诵,“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第九十六章  清歌断肠
皇帝的视线朝远处飘忽过去,湖面上霞光万道,金碧辉煌的殿宇倒映在水中,更显得巍峨壮观。
春雷响过了,堤岸边的柳树都抽了新枝儿,荷叶也伸展来了,龙船和副船就在接天的嫩绿色间穿行。升平署的舢板远远跟随着,隐隐有悠扬的笛声传来,忽高忽低,时断时续,衬着这美景良晨,煞是引人遐思。
太皇太后正和皇姑们说话拉家常,里外都是自己人,平时的拘谨也摆到一边去了。老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十来个女人围坐在一起,那欢声笑语连成了片,就跟炸了锅似的,吵得人耳窝子疼。
皇帝恹恹的,她们聊些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早知道这样就该分船才对,他一个爷们儿家和女人扎在一堆算什么事儿?她没来,这回的游海子于他来说就失了意义。他把批折子的时间都花在坐船上,说是孝敬皇祖母,其实太皇太后并不需要他作陪,光那些姑子闺女们就够她乐的了。
她这会子在做什么?在赏花?还是在歇觉?他不由烦闷起来,像是鹰给绊住了脚,湖光山色美则美矣,却难叫他消受。他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回宫里去,哪怕是瞧她一眼,也就心满意足了。
心潮随着笛声上下起伏,他坐不住了,起身朝船头去,湖上的风是潮湿的,微带着凉意。
船尾的李玉贵快步过来打千儿,“主子,您有什么示下?”
皇帝说,“怎么只有笛子?单是笛子未免贫乏,少了檀板击节,这细乐就缺味儿了。”
李玉贵“嗻”了一声,“奴才这就传旨升平署去。”说罢就招不远处待命的瓢扇扇来。
皇上极目远眺,春日静好,只是心里总归空落落的。长满寿同她说了吧?让她在宫里等着,她明白没有?太皇太后游完了湖还要拜花神娘娘,那时他就能脱身出来了,趁着老祖宗没回宫,他好去瞧瞧她。
大邺慕容家善丹青,通音律,是历朝历代中难得的诗情画意的皇族。皇帝猜测着,或者她也会吹管笛,就像敦敬皇贵妃那样。
“取把箫来。”皇帝说,倚在雕龙柱上的楹联旁,让左右撤了华盖,拿手遮在眉上。船行得很慢,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她不在,多可惜!否则还可以合奏上一曲。
箫即刻就呈来了,通体碧绿,水头足得几乎要流淌下来。他拿在手里把玩,在船头栓缆绳的木桩上坐定了,也不管仓内多嘈杂,兀自吹奏起来,箫声呜呜咽咽随波荡漾,直向天际飘散开去。
戎羯逼我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里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
皇帝吹得一手好曲子,把《胡笳十八拍》奏得缠绵婉转,叫人把心都揪成了团。女眷们纷纷端坐着,一个个也不言声儿了,静静听着有些飘忽忽忘情,想起了夫妻分离的愁苦,思绪就随着那箫声跌宕起伏,一曲罢了,方觉已然湿了眼角。
“大哥哥真是古往今来第一天子,弓箭使得好,连箫曲也奏得妙。”九公主是高皇帝的遗腹子,上年秋弥时赐的婚,是皇帝顶小的妹妹。她眼泪汪汪的说,“真个儿催人心肝,叫我听得直想哭呢!”
皇帝笑道,“那怎么成,好日子里叫你掉金豆子就是朕的不是了。你且别忙哭,朕有道旨意要搬,你听完了保管要笑了。”边说着朝太皇太后行了个半礼,“皇祖母,孙儿细想了想,咱们宇文家的公主们固然尊崇,忌讳着祖上定的规矩倒失了世人的伦常。既然出了阁,是大英的帝姬也是人家的媳妇,夫妻常年分散总归是欠妥。孙儿已命内务府草诏,放恩旨准驸马公主同府而居,朕这回忤逆祖训了,请皇祖母恕孙儿不孝。”
太皇太后很是意外,这件事来回议了好几趟,一直就耗着定不下来。谁不盼着自己的姑子和闺女日子过得舒心,可又怕叫皇帝为难,所以陈条递到她这里她就给压下了,没想到皇帝竟下了决心,想是由己及人,尝到了其中苦处,也能体谅皇姑们的煎熬了。
一旁的皇后垂下了眼,在她看来违背祖训便是动摇了根本,如今的皇帝早就不及从前清醒孤高了,他成了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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