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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苏锦珍的眼泪珠子滚了下来,她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才不要嫁那许慕辰,我只想嫁给王郎,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可是圣旨都下来了,姑娘!”绫罗抓住了苏锦珍的手:“姑娘,你不能抗旨吧?你要想想苏家!你要是抗旨,苏国公府会遭殃的!”
苏锦珍的肩膀瞬间瘫了下来,脸色更白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与王郎已经海誓山盟,如何能毁约?我们两人说好了要结缘三生三世,永为夫妇的!”
“姑娘,你便死了这条心罢!”绫罗低声劝慰:“王公子还要今年下场秋闱,能不能考上举人再中进士还说不定,你要等着他发达了来苏府求亲,只怕也是遥遥无期的事情哪!那许侍郎是镇国将军的长孙,年纪轻轻又做到了正三品,也算是人间俊才……”
“住嘴!”苏锦珍呵斥了一声:“我才不嫁那种烂人!”
绫罗垂手站在一旁,不敢再出声,苏锦珍朝她摆摆手:“你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3救人却得栖身所
夜,寂静的夜。
明月照在琉璃瓦上,冷清清的发着光。
一条黑影从琉璃瓦上轻轻掠过,没有一丝声响,就如轻风刮过,了无痕迹。
站在屋檐上,四处望了望,柳蓉叹了一口气:“京城里这些勋贵的园子,怎么就盖这么大一个?让人都找不到要去的地方。”
到京城才两天,柳蓉便已经将京城走了一大半,有些地方还走了两回。
这次来京城,柳蓉肩负两个任务,首要的任务是要将一只珍贵的粉彩双轴瓷瓶偷到手,还有一桩任务,就是要帮师父来打探一下,苏国公府那位苏大老爷与苏大夫人的小日子可过得美满。
柳蓉实在觉得奇怪,为什么师父要她来打听这个,不过她还是很顺从的答应了,师父之于她,就是最亲的人,自小她便与师父生活在一起,师父就是她的亲娘,亲娘要她去做什么,她就一定会去做什么。
脚尖从光滑的琉璃瓦上溜了过去,柳蓉站在了一座绣楼的边缘,用脚勾住横梁,倒挂金钩翻了下去,身子就如卷起的珠帘一般节节的放了下去,柳蓉眯了眯眼睛,透过那茜纱窗户,就见屋子里影影绰绰的有个人,正浮在半空中。
没想到苏国公府也有这般身手好的人,竟然能练到这般上乘的武功。柳蓉擦了擦眼睛,用一根簪子将纱窗挑破,眯了眼睛往屋子里一看,她惊得差点从横梁上摔了下来。
那人,吊在一根白绫上,悬挂在屋子中间。
“有人上吊了!”柳蓉一手就将窗户撑开,飞身跃了进去,一把捞下了那白绫上吊着的那个人,飞身下地。
伸手一探,还有气息,柳蓉赶紧掐住她的人中,就听喉间一阵咯咯作响,那姑娘慢慢的张开了眼睛,见着柳蓉在自己面前,低低的惊呼了一声:“我……这是到了阴间吗?”
柳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孔,自己长得像牛头还是马面哪,怎么会让这姑娘问出这样的话来?她闷声回了一句:“姑娘,这是在苏国公府,你什么事情想不开要上吊哪?不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看着你这屋子,该是娇滴滴养大的小姐,又何苦想不通?”
那姑娘捂着脸哭了起来:“若是不能跟王郎在一起,生不如死!”
看来自己是遇着个痴情的了,柳蓉怜惜的看了她一眼,正准备劝上几句,就听着有拍门的声音:“姑娘,姑娘,你在里头作甚?快些开门让我进去!”
柳蓉蹿到了门边将门打开,一个丫鬟冲了进来,捉住柳蓉的手不放:“姑娘,吓死绫罗了,还以为你想不开……”她抬头看了看床上坐着的苏锦珍,又看了看柳蓉,不由得惊奇得张大了嘴巴:“你、你、你不是我们家姑娘?”
柳蓉总算明白为何苏锦珍问是不是到了阴间,原来是自己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柳蓉自幼在山间长大,只在溪水里看过自己的倒影,根本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直到那丫鬟塞了一面镜子给她才明白,她与面前这位苏大小姐是长得一样样的,就如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就是声音,也是一样样的。
正当柳蓉拿着镜子在感叹这世间的事情真是难以说清的时候,那丫鬟绫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柳姑娘,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身手这样好,许侍郎肯定占不到便宜,过得几个月,你找个理由提出和离就是了。”绫罗声音里透着急切,一顶一顶的大帽子往柳蓉头上送:“柳姑娘,一见你就知道你肯定心地善良、急人之困、真是神仙下凡、救苦救难……”
“停住停住!”柳蓉喝住了绫罗,瞟了苏锦珍一眼,见她已经是哭得成了个泪人儿,长叹了一口气,昨天才听说了皇上赐婚给许侍郎,那位准新娘是苏国公府的大小姐,没想到今日就见着本尊了。
莫怪苏大小姐要上吊,有情之人不能在一起,偏偏还要去嫁那渣人许慕辰,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嘞!柳蓉同情心顷刻间有如江河之水一般滔滔不绝,泛滥成灾,伸手拍了拍苏锦珍的肩膀道:“莫哭莫哭,我代你去嫁人就是。”
苏锦珍止住啼哭,睁大眼睛望着柳蓉:“柳姑娘,许侍郎可不是个好人!”
柳蓉笑了笑:“他是个登徒子!渣男!”
“那你……”苏锦珍的眼睛红得像桃子一样,摇了摇头:“那你还去嫁他?”
“你那丫头绫罗不是说了吗?我身手好,他占不到便宜的!过几个月我就自清和离出了镇国将军府就是!”柳蓉心中暗自得意,自己在京城里租住客栈,每日还要花银子解决吃饭的问题,这苏国公府包吃包住,而且这吃的住的用的,样样都是精品,也算是省下一笔银子来了。
“柳姑娘,大恩大德,锦珍真是无以为报,唯有……”苏锦珍弯腰行礼,就准备下跪,却被柳蓉一把提了起来,顺手扔了一块帕子给她:“明天你去大相国寺,咱们到居士寮房那边换了衣裳,我替你约了那王公子到后山接你。”
苏锦珍跟心上人到了一起,她也住进了奢华的客栈,这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第二日,苏锦珍向苏大夫人提出要去大相国寺进香,让菩萨保佑她成亲以后万事顺意,苏大夫人见女儿改了口风,欢喜不胜,赶紧带着苏锦珍去了大相国寺。
从大相国寺回来,车上坐着的那个人瞧着依旧是苏大小姐,可内里却换了个芯子。
皎洁圆白的月亮挂在天空,晚风悄悄,带来一片凉爽,树叶簌簌的响动,将一片静谧惊动,树下有三三两两的人影,一个个打着呵欠道:“今儿晚了,该去歇息了。”
柳蓉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站在屋子中央,脸色显得更是白皙,她将一张面纱蒙在了脸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到了这时候,便是她出去溜达的时候了,最近每日晚上,她都会要到京城各处转一转——先要熟悉了京城的各处地形,这才好逃跑。
“姑娘,你早些回来。”绫罗有些提心吊胆的望着柳蓉,心中实在懊悔,自己可真是出了个馊主意,替嫁,替嫁,这位来替嫁的柳姑娘,实在太不着边际了。
柳姑娘白天起得很晚,一到晚上便活跃了起来,等着亥时便赶着出去,一直到子时以后才回来。每次柳蓉出去,绫罗便焦虑得睡不着,柳姑娘该不是去做坏事了吧?要是被抓住了怎么了得?自家姑娘会不会背个黑锅?
柳蓉很体贴的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失手的。”
自从记事开始就跟着师父苦练本领,这十几年的光阴不是白过的。师父常赞她骨骼清奇,乃是练武之良才,对面山上那位道长也总是持此观点,两人一唱一和,弄得柳蓉也洋洋得意,觉得自己真是天生为练武而生的。
师父教她武功,对面山上的道长教她妙手空空之术,这么多年下来,柳蓉自认为修为还算可以,能到外头闯荡一番,此次来京,便是她第一次单独接受任务。她还记得师父骄傲的拍着她的肩膀,笑眯眯道:“蓉儿,这是你出道第一桩生意,一定要顺顺当当的将那花瓶带回来。师父不是贪图那笔银子,主要是想让你雏凤清音,扬名江湖。”
“那个花瓶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何那人要出十万两银子来做这笔买卖?”柳蓉觉得有些好奇:“即便是个羊脂玉的花瓶,也不会卖到十万两去吧?”
可师父却只是摇头:“你不必问这么多,有银子拿就好,你此此出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拿不到花瓶,就不必再回终南山了。”
“师父,你说的是什么话?太看轻你徒弟了。”柳蓉背着包袱一溜小跑便下了山,可是倒现在她才明白,师父为何要这般郑重,在偌大一个京城里要找出一只粉彩双轴瓷瓶来,还真是有些为难。
买家只留下一些没有太多帮助的信息,京城这么多大户人家,她还得一家一家去偷窥,看看谁家有这样的花瓶,这可真是一桩麻烦事情。
要是知道那花瓶在谁家,她完全可以长驱直入到那人家中,将花瓶给偷走。
现在她面临的困难是,连花瓶在哪个方向她都不清楚。
柳蓉叹了一口气,师父接的这桩买卖也太诡异了,虽然她给了一张名单,上头罗列着江湖各处能帮忙的人,可柳蓉觉得好像暂时还用不着,总不可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发出邀请:“今晚星光灿烂,最是适合散步谈心,不如到京城的屋顶上乘凉,顺便看看谁家花瓶最好看?”
她要真这么说了,人家肯定啐她一口:“抽风了不是?”
还是先自己去摸索一番,到时候实在找不到线索再去劳烦各路英雄好汉——她可是罗刹女的爱徒,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说出去不是丢了师父的脸面?
☆、4听夜话心生一计
好一幢绣楼,绣楼里影影绰绰还有烛光微微。
柳蓉心中一动,这般时候了,怎么还有人未曾歇息?她有几分好奇,从屋顶上倒挂下身子,透过茜纱窗户往屋子望了过去。
一位小姐坐在床边叹气,幽幽的一声:“许侍郎……”
柳蓉一个哆嗦,差点没有从屋顶上溜了下来。
许侍郎?肯定就是那个惯于招蜂引蝶、自己要替嫁的那个对象!渣,实在是渣,都要成亲了,还害得人家姑娘在为她神魂颠倒,柳蓉伸手将几根纱抽掉,露出了一个小洞来,往里边看了看,只见那位小姐身材有些微丰,但生得还算美貌。
床边站了两个丫鬟,正苦口婆心的在劝那位小姐:“姑娘,许侍郎都要成亲了,你又何苦再想他。”
那小姐掩面大哭起来:“我真恨自己不是庶出的,顶了个嫡女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去做小妾的,倒会被那个郑月华占了好处!”
这渣男弄的同府的姐妹都翻了脸,实在是渣呀,柳蓉又恶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即将嫁的那个许侍郎,真是京城少女的杀手,弄得一群人神魂颠倒的,都手足残杀起来。
从绣楼上下来,溜到另外一个园子,就听着屋子里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这许侍郎明日也会去宁王府别院……”
柳蓉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许慕辰真是老少皆宜,听那妇人的声音,不说六十,五十多总是有了——竟是连老妇都在惦记着他,这许侍郎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