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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我与子房启程离开了沛县,上马车之前还曾心存侥幸,却迟迟久候不见那人的踪影,原来……县衙里真的有那般忙吗……便是来送送我的时间也没有?心中有些戚戚然,从逃婚的那一夜开始,这一路山水颠簸,全是他陪我一点点走过,如今乍一看,他不在身边了,心中竟有种与家人离别的愁绪之感,我吸了吸鼻子,没办法,他如今正是得萧何欢心的时候,我可不能耽误了他的前程,只有扯出一抹笑,对着子房道:“走吧!”
:“再等等。”他宽慰道,我摇摇头,“纪先生有他自己的事,不能因为我而耽误,我顾卿绝不做任何人的包袱与累赘,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出发怕是天黑之前赶不到下一个落脚点了。”
借力登上了马车,我坐进马车内,子房随后亦是坐了进来,我本想掀开帘子再看看外面,伸至一半却强行忍住,淡然道:“出发吧。”
子房吩咐马夫了几声,马夫一扬马鞭,车轮终是缓缓滚动起来,车辙咕噜作响,带着我离开沛县,但愿他能一切平安顺利,心想事成。
子房一直坐在我身侧默默不语,只是片刻之后揽住我的头,靠至他的肩膀上,我长叹一口气,终究忍住了,没有落下泪来。
:“先说好,”几日颠簸到了终是到了下邳,我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辗转两个多月,我还是回到了这里,偏头听他道,“阿卿,我与淑子虽是青梅竹马,但绝非你想的那般,她同为贵族之后,却是女子,日子过的十分不易,我便时常看顾些,仅此而已。”我笑道:“这么急着解释,莫非心中有鬼?”
他捏了捏我的鼻尖,叹道:“我是怕某人的醋坛子又打翻了闹出走,关山阻隔,我不知可否如这次这般寻她回来。”
:“你才是醋坛子!”我嗔道,随即主动投怀送抱,小声警告道:“那你就离那个淑子姑娘远一点,别做老让人家姑娘家误会的事!”只怕这次,这位淑子姑娘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罢了,我心中道,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出奇的准确,张子房啊张子房,你怎么总是桃花朵朵开呢,我一现代女博士,所用所学尽是为你掐桃花去了,可叹可叹。。。。。。
车夫停了马车,子房掀帘而下,此时听屋内传来一声欣喜的呼唤,子房不曾理会,只是转身对我伸出了手,我向来都是自己上下马车,今日却鬼使神差了般的将手覆在他的手上,随即从车辙上跃下。
:“子房哥哥,你。。。。。。”满目欢喜的素衣少女,在看清我的时候停下脚步,一时有些怔住,子房笑了笑,对我介绍道:“阿卿,这位是淑子,淑子,这位就是我同你说过的顾卿。”
正房便要有正房风范,我主动向前几步,礼了礼,柔声道:“洛阳顾卿,见过淑子姑娘。”
:“洛阳?”她一瞬间似是受了惊,蓦的问道,“可是洛阳商贾的顾家?”
我一时亦有些呆住,只有机械般点点头,她后退几步,目光越过我直直看向我身后的张良,她嘴唇蠕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子房打断道:“好了,淑子,阿卿颠簸了这么些日子有些疲惫,她需要休息。”
淑子的目光在我与他之间转了三轮,终究是弯了弯膝盖,乖巧的应了声:“是。”我有些疑惑,心中的点点疑问瞬间生了根发了芽,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看着淑子忙前忙后,摆上桌的一道道饭菜,不得不感慨,她确实是一位心灵手巧的好姑娘,曾为贵族之后,素手芊芊不沾阳春水,到如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却始终笑意盈盈不见丝毫苦难,这样一个坚强的姑娘,我如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
:“子房哥哥,顾姑娘,你们尝尝我做的饭菜好吃吗?”由于是中午,项伯尚未归,她便张罗了几碟小菜,我本想帮忙,她却执意不肯,对于她不故作熟稔的称呼我十分感激,对于姐姐妹妹的叫法虽然并不反感,但是总归是有些不习惯的。
我夹起一筷子尝了尝,真心赞道:“很好吃!”
淑子对我回以一笑,然后夹起菜来放到子房碗里,笑眯眯道:“子房哥哥你快尝尝,这是你最爱的鱼,我费了很大功夫做的呢,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偷偷在池塘里捉鱼,结果。。。。。。”
:“结果掉进水塘里,然后还顺带着把你给捞到水里,当时你吓得在水里边哭边扑腾,站起来才发现水只到你我腰部而已。”说到小时候的趣事,子房也不禁眉开眼笑,淑子忙接道:“你还说呢,那时候把我吓得半死,好不容易爬上来回家,身上湿漉漉的,被爹狠狠的一顿骂呢!”
:“那只怪你那时傻乎乎的。”
:“子房哥哥你才傻!”
二人相谈甚欢,我在一旁静静聆听,原来子房小时候也很调皮,不像如今这般少年老成,原来他也会干普通男孩子小时候都会干的调皮事儿,一件一件,却都没有我,我亦是插不上嘴,只有默默的吃着菜,不语。
饭毕,他提出要去学堂,叫我好生休息,我站起身静静回道:“不了,我和你一起去。”
:“阿卿,你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听话!”他皱眉道,淑子亦是在一旁附和,“对啊顾姑娘,普通女孩子家去那种地方总归是不好。”我只是回以微微一笑:“我不是普通姑娘家的,”转过身去看子房,淡然道:“我的性子你是清楚的,是你与我一起去,还是等会儿我自个儿溜着去?你选个吧。”
子房知我脾气,最终还是许了与我同去,走前我回头望向淑子,对她礼貌一笑,随即携手而去。
学堂里,不出意料的遇见了许久不见的赵大志,他瞧着我,目光之中竟有几分欣喜。一口一个顾姑娘叫的无比顺畅,也不叫我嫂嫂,我含笑接过了,他颇为踌躇犹豫了半晌,才试探道:“顾姑娘,我。。。。。。”
:“赵先生何必如此见外,便是叫我一声卿儿也无妨。”我诚心道,我是从心底里欣赏这个读书人,虽然有些迂腐,却也单纯的可爱。
:“这不好吧,不好吧。”他忙道,二人一时无语,却听他忽而道:“不知香兰姑娘可有来?”
我闻言一怔,随即道:“家母这几日身体不好,香兰留在家中替我看护母亲。”
赵大志“哦”了一声,半晌不语,眉目之间竟有几许失落,我掩唇而笑,调侃道:“莫非赵先生十分十分想念我家香兰?”
:“非也非也!”赵大志连连摆手,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开始跟子房谈天说地起来,我眯着眼看着他几乎仓惶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莫非。。。。。。
☆、此生挚爱。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最近有点冷……话说我终于放假了哈哈哈哈哈~~~
回去的路上,我将自己的想法同子房说了,他只是略略沉思的片刻,便淡淡道:“你想干什么?”
:“香兰年纪也不小了,我这几年一直在寻思着替她寻个好人家,她毕竟不能陪我一辈子,”我实话道,“赵大志这人看着古板,骨子里却是个单纯的人,更何况他是你寻来的先生,他的人品我也放心,不怕他欺负香兰。”
:“你想做媒人?”他道,我点点头,奇道:“方才赵大志这般问我,难道不是对香兰……?不然他朝我打听她作甚么。”
子房停下脚步,直直看向我,我亦是坦坦荡荡的看回去,半晌,他终究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拉着我向前走去。
:“诶你倒是说说啊,这主意如何?”
:“你少操心他人的事儿,”子房头也不回,一字一字道,“这事你不要想了,赵兄意中人,应该不是她。”
我一愣,忙问道:“怎么会,难道是我想错了,张子房你说清楚嘛!”
被子房一路拽回家,淑子已经如一个贤妻良母那般,在家门口久等远行的丈夫多时了,“子房哥哥,饭菜都已备好了!”她本是含笑向前,见我们二人牵手并行,嘴角的笑一时有些僵硬,我微微笑,朝子房靠了靠,柔声道:“准备了这么多饭菜,淑子姑娘真的是辛苦了,真让卿儿有些过意不去,”随即推了推身边的人,嗔道:“淑子姑娘是客,你居然让别人做这些!”
淑子前行的脚步便停在了那里,一双秋眼就那般染上了几许愁绪,盈盈间好似要沁出水来,我心中感慨,其实并不是很想对这朵小白花开炮,只是只怕我若是再不采取什么手段来,中午的事儿会再一次上演,我并非是对子房的过去不感兴趣,也不是真的有多厌烦他们二人青梅竹马的过去,只是我必须让她知道,如今,张子房心中的人,是我。
:“都这个时辰了,项大哥怎么还不回,待会儿我可要好好灌他几杯。”围坐在桌前,我看到面前的菜色,确实是色香味俱全,看的出她也是颇费心思,我一时有些怔忪,会不会,这样红袖添香典雅细致的女子,才是真正配得上子房的?而我这个现代之人,与这个年代格格不入,说到底,其实是并不合适的吧。
:“阿卿!”子房迅速截过我的话头,“项兄喝喝也就罢了,你便以水代酒,略表心意即可,”言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我手边的酒夺走,我向前倾身,却扑了个空,只有眼巴巴的看着子房,撒娇道:“这样多不好啊,哪能表明我与项大哥久别重逢的喜悦呢!”岂料他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喝酒,一碗上与项伯把酒言欢,倒也顾不上与淑子诉衷肠,淑子有些沮丧,我虽并不讨厌她,却也着实没有多喜欢她,所以一直便埋头吃饭,就是因为她和子房,弄得我今天中午都没怎么吃得下饭,如今见她吃瘪,不知为何胃口大开,竟一人吃了两人份的量,反观她倒是没什么胃口,只顾着垂眸沉默。
酒过三巡,我已大饱,子房与项伯竟是喝的烂醉,我瞧着二人倒在桌上的模样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这两个大老爷们,该不会要我和淑子将他们扶回房间吧,我尝试着推了推他们,毫无反应。。。。。。只好看向淑子,淑子亦是会意,不过她与项伯不过点头之交,似乎并不大愿意去搀扶他,我偏头看了眼子房,又看了眼她,忽而轻轻一笑:“那好,子房卿儿便拜托给淑子姑娘了,还望姑娘能好好的,将子房送回去。”
淑子应下,眼中溅起小小的喜悦,我眉毛一挑,心中冷哼几声,便扶起项伯朝他的房间而去,这人,平日里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怎恁地好生沉重,险些压死我!
安顿好项伯,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往外走,出门几步,正准备回房洗漱,却鬼使神差的到了子房屋外,意识过来时已站在门口,止步不前,抬眸望向屋内,见微醺的烛光下,淑子正取了帕子小心的擦拭着子房的额头,目光沁满温柔,我心里暗暗嘲笑自己,转身欲走,却忽而见到床上躺着的子房喃喃道:“淑子。。。。。淑子。。。。。。。”
眉头一皱,我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止步,继续侧耳倾听,听到淑子欣喜道:“子房哥哥,我在,我在。”
张子房!我心中咬牙切齿道,你叫便叫吧,叫这么温柔做什么!生怕淑子误会的不够深吗!你最好是我想的那样,不然。。。。。哼哼,我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我!
:“吾寻得阿卿。。。。。。是此生挚爱,淑子。。。。。。会祝福吾的,你会的。。。。。。吧。。。。。。”子房喃喃道,一字不落的飘进我的耳中,声音低沉却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