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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言之有理,又凭着他的身份,方才还在下面起哄的人蓦地止了声,只是偶尔还有几声窃窃私语传入耳内,我知晓他是有意解围,朝他投以感激的一眼,他朝我微微点头,随即转回头去,这时之前那人却轻笑一声,冷声道:“萧大人也知这一万钱不是个小数目,可我素闻亭长大人家中拮据,敢问他又是从何处得的这一万钱?!他,真的拿得出这一万钱吗?”
:“这。。。。。。”萧何亦是探究的望向我,我冲他不可见的摇摇头,忙凑到刘季耳边急道:“我现在可变不出一万钱出来!”
刘季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对着我大手一挥,无所谓道:“放心,我老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莫急莫躁!”
瞧着他自信满满的模样,我却依旧不能安心,历史是这么记载没错,可凭刘季那点家当,唔,就算是最近猪肉价格涨了不少,他卖身也卖不到一万钱呐!他打算从哪里弄来这一万钱,大变活钱?
诸人又将目光转而望向刘季,此时我想再不知不觉的走怕是不可能了,抬头看向他,却见他面色如常站起身,端起桌上一杯酒,举向诸人,老实承认道:“还望吕公稍等片刻,我刘季定不让周围失望。”
这个刘季,在搞什么鬼?!我吓得当时差点就去捂他的嘴,他就这样大剌剌的承诺了,往后该怎么办?就这样被吕家扫地出门吗?!这个缺心眼的!坐下先是一阵安静,接着爆发出一声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显然也被刘季这一招给搞懵了,反应过来之后皆是在下面窃窃私语,我本想开口替他解释,可是恍然想到,且不说他们是否会听我一个女子的,我这时候替他辩解,会不会毁了他和吕雉的姻缘?
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打在身上,带着几许探究,我抬眸,却恰好深陷到那墨一般浓稠的眼眸中,即便隔着面纱,我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肩膀也抖动起来。忙后退几步,那个人,是那个人,自己绝不可能认错!他看我作甚。莫非是发现了什么。。。。。。。我当下恨不得寻个地洞躲起来,不会的,我如今换着一套别的衣裳,又戴着面纱,还不曾说话,他断然是认不出自己的,肯定。。。。。。肯定是认不出的。
☆、伤人自伤。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的,有些写的不好的地方还需要修改。
想到这里,心里略安,我偏头移开了他的目光,满脑子想着该怎么该给刘季开脱,却见刘季面对诸人指责只是哈哈一笑,“我刘老三何曾说过我自己办不到,”言罢他居然就站起身走到了院子口,招出不知何时就等在那里的几人,我惊讶,赶紧跟随其后,萧何亦是随我而出,他压低声音质问道:“这刘老三,究竟想干什么?!”
言语之中不乏怒意,这刘季在筵席之中落荒而逃,于他自己,于萧何,都是极大的耻辱,尤其是萧何,此时只觉面上无光,丢尽了颜面,我四处张望一番,见没人注意才小声辩解道:“刘季的为人想必萧大人是晓得的,他这人虽然举止鲁莽了些,可人绝对是靠谱,此番所作所为定是有其深意所在,萧大人莫要担忧。”
萧何只是轻哼了一声,不再言语,我猜测,若是刘季今日不给萧何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怕之后他都不会再给予刘季特殊优待,我暗地里急得手足无措,面上却不禁强忍淡定,只盼望着快点找到他,弄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
站在了吕家门口,抬眼便见刘季在同几个人商议什么,不多时便摆摆手,示意他们快去,我与萧何走到他身边,趁着萧何发难之前,我抢着开口道:“刘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与我们一起回去,只怕吕公会不悦了。”
:“呵,那吕公不是想看一万钱吗,我刘老三言出必行,便亲自取一万钱来给他开开眼又何妨?”他拍拍胸脯,保证道,“萧大人莫急,我刘老三今日敢夸下这个海口,便自然是有可行之法,万万不会丢了你的面子。”
萧何轻笑几声,朗声道:“我与你刘老三是什么交情,还能不信你?你便大胆放手去做,只要不违背律法,我萧何都替你刘老三担着!”
刘季称是,欣然回到原位上,看着他们好似手足情深的模样,联想到方才萧何的神色,心中苦笑几声,唯束手在一旁静静等待,究竟在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是我真的可以信任的?也许上一秒还对你笑脸相迎的人,下一秒就会对你拔刃相向,昨日还对你温柔似水的人,转身便把笑颜许给了他人,人心自古就难测,我忽然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所未有的疲倦自脚底升腾而起,这世上,真的还有人能让自己交托自己全身心的信任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什么都没有,我又何曾握住了什么?没有谁是真的属于我,也没有谁是真的需要我,他们一个个都有各自命定的归宿,也只有我,没有存在的理由罢了。
呸呸呸,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我暗里狠狠揪了自己一把,疼的瞬间就要掉下泪来,唔,这力道没拿捏稳,下手重了些。。。。。。我边极快的胡乱擦去眼角的泪,一边懊悔道。
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后,我见刚下散去的几人已是陆陆续续回来,手里皆是持了一个模样古怪的袋子,正想一问究竟,便见刘季笑呵呵的从位上站起身,高声道,“方才那位兄台所言不假,我刘老三的确家境拮据,拿不出这一万钱来。”
此言一出。就好似在深水中扔了一颗炸弹!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来!刘季却岿然不动,好似一尊雕像般,而他人咒骂的好似与自己无关,他待坐下之人声音小了些,这才接着道:“不过,我刘季既然承诺已出,又岂有违背之礼?来人!”
方才与他说话的几人进来,皆是衣衫褴褛之辈,让在座几位不由得掩住口鼻,好似有极为难闻的味道挥之不去那般,那几人走到庭院中央,纷纷将手里的袋子扔在地上,铜器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还有好几枚铜钱打着滚滑溜溜的在地上打转,难道说,这几个袋子里的,都是钱?!
:“老大,这是刚刚听你的吩咐从每家每户里所取的,一听是大哥你的请求,大家都纷纷表示愿意出钱。”其中一人道,好一个集体募捐!刘季着狐狸,知道自己没钱,就号召大家为他集资,便是一家一钱,只怕这里也有不少了!
刘季走到那人面前,掂量掂量钱袋,抱手歉意道:“吕公,今日时候伤短,只怕与一万尚有差距,倒是我刘老三失言了,这就去凑齐了这一万钱罢。”
话音刚落,吕公赶紧站起来走在他面前,客客气气道:“亭长大人何须如此,老夫又岂是贪图钱财之人!快请归上座!”
看着吕公脸上那笑作一团而成得褶子,我心里却在那猛拍巴掌,刘季这厮做得好!蛇打七寸,他居然这么快就掌握到吕公的软肋,没错,除了看中刘季身后萧何的这一股势力外,吕公初来沛县,他更需要的是民心!而刘季则将他广袤的人力资源以这种直白的方式展现出来!让他知道,民心是我,我乃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一穷二白?怕什么,吕家自己有钱就够了!
席上又回复一贯的热闹非凡,只是席上之人再也不会对刘季指指点点,筵席过后,吕公一把拉扯过刘季,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冲着萧何笑笑,心中明了,这历史性的一刻即将出现,吕公相中刘季,决意让他的大女儿吕雉嫁给他为妻,我并不认为这是吕公一时头脑发热的决定,在那之前,他肯定已经在宴席名单上众人的背景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他也一定知道刘季与曹寡妇的关系,以及他们有一个儿子的事实,我心底叹了口气,这是怎样的一个父亲,才会在知道刘季的一切经历后,依旧选择了他作为联姻对象,我想到那个英气的少女,忽而觉得有点淡淡的可悲。
我不知为何有些疲惫,便想着趁着此时嘈杂,便是悄悄溜走也不会有人注意,便大着胆子挪出吕府,正暗自庆幸无人察觉时,一个转身,便见一袭白衣默然而立,一双眸子静静望着我,那模样就好似。。。。。。他一直站在那儿,从不曾离开。
我呼吸一滞,近看才发觉,他的神情憔悴,下巴上更是有些许的乌青,他是怎么了,他向来是一个极为注重形象之人,是什么让他如今如此的狼狈……我的心一纠,直直向他而去,那样熟悉的眉眼,那样隐忍的目光,我几乎忍耐不住,却在伸出手的那一瞬间,硬生生的改变方向,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阿卿……”他的声音带着微微嘶哑,不复之前席上的掷地有声,我本想佯装不知,就这般离开,却未能如意。
你到这里来又是干什么呢?如今还远远不到刘季揭竿而起的时候,你此时应在下邳温玉满怀,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要搅乱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
我不回头,只是冷冷道:“你认错人了,放手。”言罢就想挣脱,奈何他却愈发用力,根本不顾我的反抗,“你弄疼我了!”我有些委屈,声音里也不禁带上了几分哽咽,他一慌,手上力道放轻了几分,却依旧是死死拽住我。
:“阿卿……”子房在身后轻声喃喃,却是半点解释也无,我站在那里,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我还站在这里在等些什么,在等他对我说些什么吗?是在等他告诉我,那位他金屋藏娇的淑子,其实与他并无半分关系吗……
:“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我千里迢迢从洛阳厚着脸皮到下邳,到头来却是像一个不速之客那般落荒而逃,这已经够丢脸的了,可如今,如今我居然还抱着一丝残念在等着他解释,我……我真的是可笑至极!
:“怎么,在下邳看我的笑话还没看够,还要千里迢迢跑到沛县来吗?”我此时已觉面上无光,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大哭一场,我不想在这个人面前哭,不想在他面前失态!
:“我知道我很好笑,我在洛阳的时候费尽了心思逃出来,结果却恰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张先生!若是我的鲁莽为你造成了困扰,我对你道歉!”
我清楚的看到,子房听到‘张先生’三个字的时候眉头死死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我看到他如此的模样,心中居然有一股大仇得报的快感,可也就只是那一瞬,甚至短到我来不及雀跃,之后居然又是铺天盖地的懊悔与悲哀,呵,我在做什么?此刻拿言语激他,于我又有何益处,可以说是,伤人伤己罢了……更何况,我根本没有难过的资格……
:“阿卿,我没有……”子房在我耳边轻声叹道,我只觉浑身冰冷,好似有一盆冷水自头顶浇下,只想逃走!根本不想听他解释!这时,却听一人喝到:“你干什么!”随即将我狠狠带出子房怀抱,我一抬头,却是纪先生。
:“卿儿,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在纪先生怀里,我却丝毫不觉温暖,摇了摇头,只觉得身心俱疲,“白日青天,你居然公然轻薄,岂有此理!”纪先生并未见过子房,只把他当作同吕释之一般的流氓,我轻声叹道:“罢了,我想回去了。”
:“嗯,我们回去。”纪先生柔声道,将我护在怀中,我便借着他的力道一步步的走回驿馆,刚回自己房间,我便直径倒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作一团,无力的闭上眼,感觉到身后的人只是静静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