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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摇头,“大哥不可!嫂嫂下月就要临盆了,这时候你一定要留在她身边,卿儿的事自己可以解决,万万不能影响到了你!”
顾睿诚叹道:“你手里能调动的关系都不在这里,只怕想联系上也很难,又从何处调来车马?小妹,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你在暗中扶持我,此番,便让大哥保护你一次,可好?”
我强忍住泪,沉默半晌,轻轻应了声:“好。”
接下来三日里,为了降低顾韦的警惕心,我一直如往常那边在院子里玩耍嬉笑,只有一个人夜里时,才会露出愁绪,顾睿诚这几日也不曾来找过我,饶是这样,我仍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院子里外多了许多的生面孔,冷眼冷心,静静在暗处看着我的一切,我知道,顾韦这次已经下了决心要用我换顾煜的命了。
是怕我逃掉?还是怕我如顾三那般自杀?待耐心在这三日等待里耗尽的时候,一日,院里一个眼生的小丫头捎来一句话,我终是心下一喜,几日的焦虑迫切在那一瞬终是得了释放……
夜里,静的没有一丝风,好似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罢,我悄悄起身,这时有人轻轻推门而入,却是香兰,她点着灯,小声问道:“小姐,都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没有什么要带的,身上只带了些碎银,衣裳什么的等出去了以后再买也是好的,不过这次我是逃婚,为了方便不能带香兰同行,她有些担忧的抓住我的衣袖,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段时间我不能在娘身边侍奉,她还在病着,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还有,告诉她,我在外面会好好的,请她莫要担心。”
香兰不住的点头,声音带上了几分呜咽,“小姐,香兰不在身边,请一切小心,夫人就交给香兰,香兰不会让二夫人欺负夫人的。”
我扯出一抹笑,“我会回来的,等爹打消了他的想法,我自然会回来的……”回来之后呢?若是今日我成功从顾府逃脱,顾韦定会大怒吧,说不定会一气之下将我赶出家门?呵,这个应该是他最仁慈的一种手段了。
:“香兰,你……你和娘亲多多保重。”我涩道,言罢,忽而听到远处传来几人尖叫,“走水了!走水了!院子走水了!快来人呐!”
我忙推开门,见屋外的天空已是红光漫天!再看顾韦派来的那些人,此时正值深夜,除了他们众人都已歇下,此时他们想也不想的便都前去救火,是大哥!我心知这是他给我制造的机会,最后只来得及与香兰道一声“保重”,当下就翻墙出了院子,朝后门的方向跑去,一路的东走西藏,终是成功的避开了所有下人,到了后门,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影,一瘸一拐的朝我走来,我冲过去扑在那人怀中,喜道:“大哥!”
:“傻丫头,”他摸着我的头,随即将一个包袱交在我手里,“这里面有几件新的男装和一些钱财,快出去,马车就在外面了,待事情平静之后再回来,我自会想办法通知你!”
我接过,回头望他一眼,他将我往前一推,推到门外,微笑道:“一路小心。”
马车此时徐徐停在我面前,我咬牙翻身爬上,一时站立不稳,帘内却蓦地伸出一只手将我托住,我向马车里栽倒,却意外的落在一个温暖的怀里,惊魂间抬眸,却见到一个熟悉的眼眸。
掩不住惊讶,我呆呆道:“纪先生?”
:“是,”他笑着点头,我慌忙从他怀中挣脱起身,脑中却在飞快的转着,顾韦不可能猜不到我会找大哥帮忙,那他自然而然也会限制大哥的一切关系,而大哥能在三日内为我打点好一切,除非……
:“纪先生,这车莫非是你……”我试探着问道,他点点头,我咋舌,赶紧冲他弯了弯膝,真诚道,“卿儿多谢纪先生此番出手相助,不过这次很有可能会触怒爹,先生不怕……”
:“没了顾家,在下自然有别家报酬可拿,”他轻笑几声,淡定道,我想到他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在这洛阳,便是和顾家断绝往来,也总有别的生意可做,心里的愧疚稍减几分,安然坐在了他对面。
:“我们现在去哪儿?”我掀开帘子朝外看,夜色已浅,露出淡淡的青色,而顾家则在一栋栋后退的房屋中渐渐远去,可远远看去,顾家上空依旧是火光漫天,他们……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们如今正在朝洛阳城门走,到时候刚好赶到城门开启,便可出城,”他看了看天色,对我道:“放心,大少爷做事自有分寸,这走水的不过是一栋空的柴房罢了,莫担忧。”
我点头,手死死拽着包袱的一角,大哥他应该也会无事的,大家到头来都会无事的……纪先生怕我一人胡思乱想,便道:“不知待会儿出了洛阳,三小姐想去哪里,洛阳以西有一地唤宜阳,那里风景甚好,不如我们……”
:“不了,”我听到自己微微加速的心跳声,低下头悄声道:“我想去下邳……”
:“哦?”纪先生蓦地停住,气氛一时陷入几分诡异,我忙忙道:“卿儿不是说宜阳不好,只是……只是……只是卿儿认识的人大都在下邳,去那儿总归是安心些。”
纪先生应了声是,沉默半晌后回复一贯淡笑道:“三小姐言之有理。”我放宽心来,一夜的神经紧绷,此刻在这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竟有了几分倦怠的困意,强行不让自己睡着,纪先生见我摇头晃脑的模样,不禁担忧道:“三小姐,若是累了不如好好躺下睡一会儿吧,还有将近半个时辰的路程我们才能出城。”
我的一个点头,又再度清醒过来,忙拍拍自己的脸,坚定的摇摇头,开玩笑,这马车就这么大,我若真躺下,怕是得靠到他身上了,诶,我是无所谓,可古人不都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吗,还是不要太随便了。
迷迷糊糊间,我却好似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哎,我定是又做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就三天一更啦 赶报告的娃娃不容易纳 大家体谅下……/顶锅盖跑开
☆、正妻出场。(改)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篇!昨天发的时候没留神,这个才是改后的!!
前往下邳的数日里,一路上有纪先生与我聊天,竟觉时间过得飞快,丝毫没有以往旅途的枯燥无聊,我这才发现,纪先生同样也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学者,天文地理都有所精通,就算我这是多了两千多年智慧的人也不得不深表佩服。
到了下邳后,车夫问我去哪儿,我心中第一反应便是想到子房,便托车夫将车赶到子房家前,不等车停稳我便一个鲤鱼翻身的跳下马车,小跑进院子里。
院子还是没有变,门前还栽种着我喜欢的花朵,上次匆匆一别,竟有近一年未见了,不知道这一年里,他过的可还好?我脑海中浮现待会张子房看到我时惊讶的模样,就不禁偷偷好笑,我这次可没有通知他就到下邳来了,美名其曰:逃难嘛,蹭吃蹭喝不给钱,不知他可愿意收留?
:“顾……姑娘?”刚踏入院子,便听远远的有一人不确定道,我抬眸,却是一袭黑衣的项伯,心情大好,我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道:“是我!项大哥,一年不见,你倒是愈见精神了!”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与他熟悉了之后才发现这项伯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外表看上去冷冰冰的,实则内心极其善良,我好几次都在学堂看到那些孩子们叽叽喳喳谈笑时,他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柔软,他走近,确定是我后才道:“顾姑娘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便到这儿来了?”后来想了想什么,自言自语般道,“定是为张兄过生辰的,倒是我糊涂了。”
不管他糊没糊涂,我倒是先糊涂了,忙追问道:“什么生辰?今日……是子房的生辰?”
项伯疑惑道:“顾姑娘竟不知晓?我还当你是特意来与他过生辰的。”我心中懊恼,怎么恰恰就摊了这次,从家里逃出来,我又哪里有什么礼物可送,唉,我叹气,又不能学其他穿越女,做个生日蛋糕什么的,苦恼之时,无意间摸到袖口里一件硬物,掏出来一看,竟是一枚冠簪,由古玉打制而成,我摸索着上面的祥云纹案,忽而想起,这不正是我初次来下邳时,一时鬼使神差买下的那个冠簪吗?
当初本就是觉得这冠簪十分适合子房,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它被自己遗忘在了这件长衫里,我眨眨眼,莫非这是老天也觉得这冠簪,真的十分映衬他吗?心中一喜,将冠簪藏在手心里,打算进屋给子房一个惊喜,却听项伯忽而一拍脑门叫到:“哦对了!顾姑娘,你之前托付我留意的人,可还记得?”
我一滞,扭头道:“你说的可是水夫人?”
他摸着下巴道:“叫水夫人的我倒真不曾见到,不过半月之前确实有一位唤作淑子的姑娘来找子房,她此时也应在屋内,只是不知她是否是你要找的那一位?”
那一瞬间,我伸出的推门的手就这般僵在了原地,其实不需他说我也已经看到,那微张的门缝之中,两个人的身影清晰可见,呵,感谢顾三这具身子的好视力,我一眼便认清了那个年轻女子,素色裙裾,清秀可人的模样,给人一股子典雅高贵的感觉,她此时含笑盈盈与子房一道谈天,子房亦是笑的真诚,那幅场景,那两个人,同样的气质脱俗,同样的出身高贵,同样的韩国之后,同样的国仇家恨,都好似从泼墨画中走出的仙人,让我一时间,自惭形秽。
这个人是淑子,是子房命中注定的妻,她不是婵媛,而是历史可考的人,子房迟早会娶了她,而他们俩的世界,关乎韩国,关乎家乡,这是我无法介入的世界,我自嘲的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此番逃家而亡,一门心思的跑到下邳来,是那般的好笑,那般的……自作多情……
傲然回头,将冠簪放在项伯手中,“麻烦替我交给张先生,就说顾卿说,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 刻意在“张先生”三个字上咬的极重,我已经无法再在这里多呆一刻,屋里的笑声次此刻就好像一把把利刃,一下一下的刺在我的心尖,我勉强提了提嘴角,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我顾卿……不在乎!
纪先生便是一直坐在原地等我,他伸手将我拉上车后递给我一方帕子,轻声道:“擦擦吧。”我笑道:“我没流泪,为何要擦?”
他亦是用那种垂怜的目光看我,好似在看一只被遗弃的小狗,我怒,大声斥责道:“我不用你可怜!不要你施舍!我不许你那般看我!”
纪先生轻叹一口气,将我护进他的怀中,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后背,我喘着粗气,半晌,终究是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他柔声劝慰,岂知他这般一劝,眼泪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般再也止不住!我恨,我恨他为什么要娶那么多妻妾,我怨,怨自己明明知晓这命定的一切,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早知今日会是这般结果,又何必当初!
悔吗?我问自己,便是哭的昏天暗地之时我心中却依旧无半分悔意,遇见他,救下他,产生之后诸多的交集,虽然这并非我的所愿,可我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心,从来不悔……
:“好些了吗?”纪先生在房门外轻敲房门,我起身开了门,请他进来,他摇摇头,道:“男女有别,如今天色已晚,这样总归是不好。”
哎,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一个和尚一样,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