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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高兴了……子房我太高兴了,真的……”我一直重复着这两句,他由一开始的责怪最后亦变成无可奈何,最后也是笑出声来,“这般就满足了?不是说还想让我再替你画一幅吗?”
我抬头看他,奇道:“想是想,不过子房,你善画人像,却从未见过你画过什么别的,这是为何?”
子房松开我,走至书桌边开始研磨,随后才淡淡回答道:“因为我今生挥毫只为你。”
☆、守株待兔。
“不疑,不疑,到妈妈这里来……”一日阳光正好,我开始尝试着教不疑走路,特地用木头做了一个与现代的学步车有些类似的物什,还特地打磨光滑,他看着有趣,咿咿呀呀的也踉跄着爬爬走走。
“哎哟小侯爷,你可是慢些,慢些,”一旁一个年级稍大的婢女一只口里叨念着,生怕不疑摔着,本该此时由芙蓉伴我,可是她如今有了身孕,不便走动,我便让她安心养胎,遣了另一个婢女来伴我,“别帮他,云娘,”我吩咐道,“让不疑自己走。”
唤作云娘的婢女抬头看了我一眼,讨饶般道:“夫人,小侯爷还太小,万一摔伤了……”
“他身上裹得那么厚,不会摔伤的,”我道,“云娘,让他自己走,他是留侯的嫡子,不能惯着他。”
云娘瘪瘪嘴,嘴里嘀咕了几句,好像意思是在说我狠心,“这么严厉,这孩子倒像是捡来的,一点儿也不像亲生的……”
“云娘!”我低声叱道,她一怔,惊恐的回头看向我,我冷冷道:“是否是我平日里对你们太过温和,如今便这般没大没小了?”
云娘吓得立马跪下,我见一旁不疑在代步车里,依旧是笑眯眯的,不想吓着孩子,便压低声音道:“你先下去,好好反省一下!”
云娘磕着头退下,我轻叹一口气,总归还是芙蓉伴在我身边习惯些,这时怕是走累了,不疑开始小声啼哭,双手对着我的方向张开,让我抱抱,我蹲下身来,冲着不疑拍拍手,笑道:“不疑,到妈妈这里来,走过来才有抱抱……”不疑,你是西楚霸王项羽之子,你的父亲英勇无敌,你的母亲柔韧坚强,你也不该是个娇气的孩子的,对不对?
不疑瘪瘪嘴,继续伸手,我亦是在原地与他僵持,半晌,他哇哇大哭,眼泪珠子和鼻涕一起流的全身都是,我心中蓦地一丝不忍,正想伸出手去,犹豫半晌,还是毅然决然的挺住。
不疑哭的模样着实让我心里发疼,自己的鼻子也开始发酸,可是他踉跄着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把将他抱起,把他的小脸亲了好几下,笑道:“不疑真棒!我们家不疑最厉害了,对不对?”
安抚了他好一阵,他总算是不哭了,这时芙蓉挺着肚子自屋里而出,柔声道:“夫人。”
“芙蓉?”我道,抱着不疑走至她身边,责道:“如今肚子都这么大了,出来的时候身边怎么不知带个人?”
芙蓉轻声道:“无妨的,还有好几日,无须担心,只是听说方才夫人训斥了一个下人,故来看看。”
“我平素没什么架子,有些人便愈发没大没小了。”我摇头,唤来下人将不疑抱走,之后便小心翼翼的搀着她在花园里走,如今阳光正好,又无风,确实是出来散步的好天气,我一路吩咐了她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即便是听说过多次,她面上仍无半分不耐,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后,她才轻轻道:“夫人,如今日子还算是安定,你可曾想过回沛县,见一见兄长?”
我怔了怔,随后勉强扬扬嘴角道:“如今这留侯府的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尚有许多事还需操心,暂时无暇顾及这些,便是准备些物什,派人送过去的好……”
芙蓉轻轻应了声是,我停住脚步,她回头不解的望向我,我低着头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如今的我……还是少与他们扯上关系为妙,这样对我,对他们,都是好事……”
芙蓉似懂非懂,却见我一脸沉重,不再追问,只是点头。
待送芙蓉回了屋内,我正准备叫下人来,却见着老管,他见到我便是恭敬的一拜,我忙托住他道:“老管您年事已高,子房接您来也并非真的是要吩咐您做事,不过是请您来颐养天年罢了,”老管却道:“多谢夫人怜悯,只是老朽食君之禄,自然要替君分忧,夫人可是有事要吩咐?”
我终是只有妥协,淡然道:“平素里太过懒散,如今下人们都有些疲态,便想着该着手处理一番,老管,还请麻烦您帮我把他们召在一起,我有些事要交代。”
“老朽遵命。”管家弯腰道,我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轻笑几声,当年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惧过,如今不过是一个理家,还能难倒我?
之后,我坐在一边,当着众人的面,请出家法训斥了云娘一番,之后一一道出她的种种不敬之举,并将她逐出府外,众人没想到惯来和善的我会突然发难,皆是面面相觑,我轻呵几声,将手里的杯盏重重往地上一扔,冷声道:“几年征战,留侯方得如今基业,我本无意与你们为难,只是有的人得寸进尺,真心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你们不要忘了,我也曾经历过战乱,军中治人的手段我亦是知晓一二,莫要逼我将这些法子用在你们身上,”我一字一字说道,下面的人瞬间噤声,不敢再发一眼,我见震慑的也差不多了,接着缓了声,“不过……我也并不想难为你们,只要你们守本分,知进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该有的奖赏,侯爷也绝不会缺了你的。”
“不过……倘若有人还是不死心,还是想着得过且过,那么刚才的云娘,就是你的下场……”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勾勾嘴角,道:“都记住了吗?”
“谨遵夫人教诲!”座下,应和之声此起彼伏,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之后塞了一小瓶药到老管手里,悄声吩咐道:“这是云娘的药,此外麻烦老管备些银子送云娘出府,我已安排好她的去处。”
老管眯了眯眼,轻声道:“夫人慈悲心肠,老朽佩服。”
我摇摇头,轻叹道:“仁至义尽而已。”而后,再无下人敢随意对我置喙,却也有知法故犯之人,我皆是以严厉手段惩罚,府上这才算运作起来。
傍晚子房归来,我告诉他不疑会走路了,他亦是有些惊喜,待不疑踉踉跄跄的扑进我怀里的时候,他扬起头,眉眼弯弯的叫了一声:“麻麻……”
我瞬间如雷击中,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子房,刚才……刚才……不疑他……”
子房亦是怔住,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轻柔的抚着我的刘海,笑道:“你没听错,他是在叫你,是你们家乡那里的叫法,”随后揽住我与不疑,轻叹道:“不疑,也长大了啊……”
“有妻有子,良这一生,也可算得圆满……”他轻叹,我们二人看着怀中的孩子,皆是满足的笑了。
一个月后,芙蓉生下了一个女孩,因为皆有幼子,樊哙的夫人小月常常带着孩子过来同我们一起聊天,我们就远远的看着两个男孩在一起打闹,偶尔又安静的一起逗弄芙蓉与赵大志的女儿,岁月安好,让我希望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却没想到,那个人到来的是那般快。
“见过张夫人,”那个身着黑衣,面目狰狞的男子在街边将我拦住的时候,我正带着芙蓉在街上闲逛,那双鹰隼一般犀利的眼让我几乎在瞬间就认出那个人,惊恐的后退几步撞到芙蓉身上,她忙扶住我急道:“夫人!”
我扬手,示意自己无妨,随后抬头对上那个男人的眼,一字一句道:“李由,你不惜耗费精力天天在这留侯府外守株待兔,到底想作甚么?!”
李由勾了勾嘴角,道:“自然是找夫人有要事,还请夫人随在下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大秦江山。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妾身已为人妇,并不适合与陌生男子单独相处,”我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向着芙蓉的方向靠了靠,我出门向来不喜欢身后跟着一群仆从,是故出来之时只带了芙蓉一人,此时若与她分开,那我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李由看出我的戒备,忽而嗤笑几声,四处张望一番,“此处人多眼杂,在下想接下来的事,夫人应该并不想为外人所知。”
我的脸一白!衣袖之中的手死死攒作一团!芙蓉正欲开口拒绝,便听我忽而道:“好,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地点由我来挑。”
李由勾了勾嘴角,道:“一切遵从张夫人之意。”
给以芙蓉一记安慰的眼神,我们三人来到一处酒肆,给足了银子之后掌柜的将我们三人安排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里,我摆手示意四周的人都退下,便见李由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见夫人如此,看来已经知晓在下的来意了。”
我摆手示意他坐下,老实道:“知晓,却又不知晓,只是妄自揣测一些罢了,今日你找我,我也有些事想从你处问清楚。”
李由微微有些惊讶,道:“原来你早就猜到我会来找你。”
我饮下一盏酒,其实我并不爱喝酒,只是此时子房不在身边,我需要借助酒精来壮壮胆,“那是自然,楚王曾经告诫过我,那时我便知你从未死心,敢问这样一个忠君爱国的臣子,就算是知道天下大局已定,若非是到了闭眼那一日,又怎会轻言放弃,”搁下酒盏,我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子房有许多事不愿我知晓,我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可你如今既然已经找上门来,我这边蜷缩在龟壳之中佯装无事发生也毫无用处,不如一次将话说个明白,不是吗,李大人。”
李由看向我的眼中不由得带上几分赞赏,道:“不愧是拥有正统血脉的后世,虽为女子却亦有大气魄,在下佩服。”
“李大人,妾身虽不知你所指为何,可是不管那人是谁,也绝不会是我顾卿,”我诚实道,却听李由嗤笑一声,道:“你以为你的否认便能断绝你的血脉?你是我大秦最后的帝王后裔,你难道就不想复国?”
“李由,我希望你弄明白,我顾卿,是汉臣张良的妻,当初大秦国破,不敢妄言,多少也有我顾卿的一份力在里面,”我好笑道,“这样的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助你复国?更何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帝王后裔?”
“我妻是大秦公主,她告诉我,当年大秦灭韩,韩国夫人自尽身亡,她刚出生的幼女不知所踪,而我打听到,秦灭韩的那一年春,顾家三夫人恰好路过咸阳……”他道,“你难道就不曾发现,你的长相同你爹娘一点也不相似?你又以为,当初我是为何将你错认为我的妻子?只因你乃我大秦流落在外的公主!”见我一时怔忪无语,他接着道:“便是说张良,他以为他行事天衣无缝,便是将那咸阳宫里将你错认为你生母韩国夫人的婢女处理掉,就再也无人知晓你的身份了?”
我这才想起,当初那个在咸阳宫里错认我的宫女,事后想起再去找她时却悄然无踪,原来竟然是被子房处理掉了……难怪子房提出想回封地,不愿前去长安,是因为长安离咸阳太近,他心生不安,唯恐我会被故人认出……
“那又如何……”沉默半晌,我反问道,“就算你所说的皆是真的,那又如何,我为什么要为这个无法选择的血缘来负责任?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