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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来替妻赔罪。”
扶住他的手不由得颤抖,我蓦地松开,径直站起身来冷笑道:“赔罪?樊将军,请恕妾身直言,这个罪只怕就算是樊将军赔不起!既然如此,那妾身亦不妨挑明了说,早在多年前,吕媭她曾雇杀手欲取我性命,当时若不是子房,妾身早已成了刀下亡魂!而这次,除了妾身腹中的孩子,便是妾身自己也几乎丧命!这么多的债,樊将军,你觉得凭你一个人了的清吗?”
“这……”樊哙一时无言,我低头看着他,不禁感慨道:“说来也可笑,只怕将军还不知晓,我与吕媭其实本并无仇怨,若不是……哎,不提也罢。”
樊哙疑惑的抬头,看来他真的不曾知晓子房与吕媭之间的恩怨,想来当初若不是因为吕雉的设计让他们二人有了夫妻之实,以吕媭这般眼高于顶的德行是万万不会嫁给一个卖狗肉的屠夫,而吕雉为了维系他与刘季之间的深厚情感,想来更是会对子房的事多加隐瞒,既然如此,那我……
“还请夫人直说。”樊哙是个直性子的汉子,禁不起我的试探,直径道,我微叹了一口气,道:“吕媭当年……因子房曾救其一命,所以她便一直思慕于他,这么多年,始终如一。”
刻意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我明显看见樊哙的脸上刹那间血色尽褪,看向他的目光里不禁带上了一丝怜悯,“樊将军,妾身知晓你对吕媭一片真心,这么多年来妾身也从未看见过将军身边有过其他的女子,可是吕媭呢?她真的领你这份情了吗?此番她因为一时嫉恨便妄下杀手,可有一丝丝的顾虑过将军您的心情?可有一丝丝的想过你们的孩子?”
樊哙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任何表情,片刻之后,他缓缓的站起身来,那一瞬我几乎以为他会站立不稳,可是毕竟是从血雨腥风里一步步打拼出来的战士,不过须臾,他便恢复如常,随后对我道:“无论如何,是婵媛对不住夫人,樊哙在此赔罪,此外,婵媛毕竟是我樊哙之妻,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不希望由外人置喙,望夫人谅解。”
我矮了矮身,亦是淡然道:“是妾身失言,只是樊将军,妾身还是想多嘴一句,你这般待她,便是妾身这个外人都替您不值,”随后对一旁的芙蓉吩咐道:“回去吧,若是子房回去见不到我,又该担心了。”
“是。”芙蓉应道,我越过面前的樊哙,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走了一小段距离,我驻步回头,看见夕阳之下,那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却依旧站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暖碎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孤零零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我嗤笑一声,随后转回身来,悠然的回了住所,吕媭啊吕媭,我会要你一点点失去你拥有的东西,等你一无所有的那天,你才会知道你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有多么的珍贵,
进了夜里,芙蓉点起了灯,我便靠着灯替子房缝补衣物,这么多年了,我的针线活儿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只是烛光黯淡,我瞅着有些费劲,缝缝补补不过一会儿,便觉得眼睛有些酸痛,搁下手中忙活的正准备揉揉眼,便有一双微凉的手按上了我的额角,一下一下的替我揉捻的起来,力度恰到好处,我不禁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贴心”服务。
“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如今你何必还如此费神。”子房看了看我手里缝补了一半的衣物,不解道,我摇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低头对付手里的针线活,“意义不一样,我是你的妻,有些事只有我能做。”
子房怔了怔,随后感慨道:“我只是不想你太累,想到你曾经和我一起走过来的苦日子,我便只想让你过的更好些。”
我扬了扬嘴角,柔声道:“其实这样就很好了,我并不贪心。”
他揉了揉我的头,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我知道……不管世道怎么变,你在这方面还是和以前一样,要的从来都不多,”顿了顿,他继续道,“阿卿,其实我也是一样的。”
“无论我怎么变,从一文不值到如今的封侯,至少我当初对你的心意,始终如一。”
“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我搁下手里的衣服,眉眼弯弯,“所以,你这样就很好了。”只要你还爱我,只要我们还愿意牵起彼此的手,那么无论前路有多崎岖,我都敢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美人之计。
几日后,子房又给我派遣了一个侍女,在她低着头进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她的轮廓有些眼熟,待她走近了我才想起,这正是半年前刘季赏给子房的那两个美人之一!其中那个雀儿被子房送给了项伯,另一个却因为识趣,被他安置在了一个小城里,衣食无忧,可是如今怎么……
“小姐,不如我们……”芙蓉见我面色不佳,不由得在我耳边出主意,我挥手打断她,淡然道:“一切就如子房安排吧,我信他。”芙蓉一怔,随后应下,带了那人下去梳洗,又过了一个时辰,她才收拾好了过来见我。
“见过侯夫人。”不等我开口,她便先行大礼,我坐在高座,虚抬手道:“起吧,无须多礼,”她这才老老实实起身,我撑着下巴静静打量着她,半个月不见,神色不见颓废,精神倒是更好了些,看来在小城好吃好喝的日子倒也过的舒坦,“你叫什么名字?”
她愣了愣,随后恭敬道:“奴婢唤作小月。”
“侯爷可有与你交代清楚你要做的事?”我漫不经心的问道,她点了点头,正欲向我解释,却被我打断道:“好了你不必说,侯爷怎么吩咐你的,你便怎么做,他既然信任你,那么你也别叫他失望,”顿了顿,我接着缓缓道:“自然,小月,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一次,如果你听话做好分内之事,那么一切都好说,但是一旦你和当初的那个雀儿一般心存妄念……你的下场,自己好好掂量,要知道我作为侯爷的夫人,想要一个婢女消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小月吓得“砰”的一下跪下,连连称是,我挥手叫她退下,待她走后芙蓉才在我耳边担忧道:“小姐,这个小月……莫非小姐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她去勾引子房?”我轻笑着摇头,“我当然担心,所以我刚才已经狠狠警告过她了,她是个聪明的,虽然说聪明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但是但愿她不会要我失望……”长叹一口气,我目光远远看向远方,“虽然不知道子房的计划是什么,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千里迢迢召回小月,怕是会有所动作才是,在这之前你且找个人好好看住她。”
“芙蓉遵命。”芙蓉低头道,这时门口忽而有些动静,却见一行小队从门口而过,为首那人朝屋内微微看了一眼,恰好撞上身边人的眼里,接着又很快的挪回目光,我捂着嘴轻笑,这才揶揄道:“芙蓉,就这几日,给你和赵大志办喜事如何?”
“小姐!你说什么啊!”芙蓉被我闹了个大红脸,不由得娇嗔道:“芙蓉说过,芙蓉这辈子都会服侍小姐!”
“你傻呀!”我一戳她的额头无奈道:“你嫁了人一样可以继续服侍我啊,这与你为人妻子并不相悖,莫非你想让赵大志就这样一直等你?”
芙蓉沉默,我低下头,轻声道:“芙蓉,人生一世,变幻无常,把握当下吧,没有谁知道下一次深爱的人还能不能遇见,也没有谁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握住面前女子的手,尽管因为常年做一些杂物而显得有些粗糙,“抓住眼前的人,别让他溜走了,嗯?”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一句诗词我在此刻真的才算理解其深意,一路上跌跌撞撞患得患失,总是想着哎呀万一改变了历史导致未来的走向发生错位了如何如何,这样下来自己错过了多少的美好时光,又因此受到了多少委屈,呵,我已经不想再只是一味的追寻着历史的脚步前进了,如果可以,我想做我想做的事,说不定……我看到的历史正是因为我的一些举动而创造而生的呢。
“想好了吗?想好了我今晚可就和子房商量此事了哦?”我笑眯眯问道,她红着脸,最后嘀咕道:“说不定人家还不愿意娶我呢……”
“他敢!”我好笑道,“就这样说定了,可不许反悔哦。”
芙蓉低着头应了声,声音微不可闻,满满的是少女的羞涩之意。
晚上我对子房提起此事,子房亦是赞同,如今战事不算吃紧,他也能腾出时间来好好准备一下二人的婚事,虽说是在军中,可他也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好友,我点头称是,二人商议一番后已然有些晚了,我打了打哈欠,已有了睡意,子房却忽而道:“关于小月……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眨眨眼,回过身来看着他,见他亦是静静看着我,我扬了扬嘴角,叹道:“心里有一些猜测,但是又怕猜错了被你笑话,所以一直在等着你主动说。”
“有些话我可能没有跟你说过,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在意,”子房伸手揽住了我,在我耳边轻轻道:“阿卿,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需想,只用在这里静静的看就好了,那些伤害过你,伤害过我们孩子的人,我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好,我就等着就好。”我乖巧的应道,将这一切都全权托付给面前的男人,当初的受伤的绝不止我一个人,亦有他,所以有些仇,也只能由他亲手去报。
几日后,是芙蓉大婚,子房尽可能的举办了一场热闹的婚礼,但毕竟是在军中,不能太过惹眼,不过有好些士兵都是赵大志的好友,都前来祝贺,我更是大方的给芙蓉放了五日的假期,权当婚假了,那晚小屋子里热热闹闹的,我看着这么多人彼此勾肩搭背其乐融融,忽而就怔怔的想要落泪。
芙蓉不在的几日,一切琐碎都均摊给了其他的下人,不禁有人对我小声抱怨,说是新来的小月整日偷懒不做事,大半夜还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出房间,我冷冷看了她一眼,她立马嘘声,我指节敲着桌面,一字一字的吩咐道:“无论小月做什么,都不要管,不要问,不要说,但凡被我听到……”
“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我的话还未说完,那人就急急忙忙道,我嘴角勾了勾,抬抬下巴淡然道:“很好,那下去吧,记住我说的。”
“是!”那人连连点头退下,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想看来小月的进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呢,那个孩子,果然没有叫我失望……
夜里,我寻了件外衫在身上笼好,然后一个人趁着夜色摸了出去,今晚的月色很好,很适合月下谈心,我在距离前面那两个并肩而坐的影子后数十尺的地方停住,有一片云暂时遮住了月光,我趁机将自己的身影隐在大树之后,耳边传来的是前方二人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我看着小月带着少女独有的温暖与贴心,一点点的靠近了她的猎物,而这时月亮再度露出她的笑脸来,月色如水般倾泻而下,照耀在小月身旁那个面容粗犷的男人的脸上——那赫然是樊哙的脸。
情感上的骤然打击,让这个感情单纯的男人心中受挫,而这时候若是有一个年轻貌美的解语花在一旁相知相伴,是个男人又岂会拒绝?我想起小月昨日私下找我,说她觉得樊哙此人虽然单纯,可是进度却远远慢于她的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