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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醐累得憋红了一张脸,终于不支,手一松……白音纵身飞跃而起,迅疾抓住她的双臂,同时就把人抱在怀里,然后翩然而落,不巧脚踩到院内一块圆木上,这是婢女们准备取暖的劈柴,他噔噔噔后退,努力稳住身子,本可以稳住的,可是他心念一动,直直的倒了下去,玉醐,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非礼勿视。
正文 099章 是风而已
鼻尖触及鼻尖,呼吸混着呼吸,女上男下,骤然而倒,玉醐吓得忍不住惊叫。
一片乌云来,白音闪亮的眸色突然暗淡,抱着玉醐柔软的身子,瞬间感觉自己快融化掉一般。
玉醐挣扎着起来,白音以为她必会必然大怒,不料她却道:“抱歉。”
她没有害羞,也没有发火,她只是淡淡的道歉,这让白音意外又失落,也站了起来,后罩房内已经跑出来王府的侍女,见状忙替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他觑了眼玉醐,冷冰冰道:“说,偷闯王府作何?”
玉醐很是无辜的道:“我没偷闯,方才是你带我进来的。”
白音竟给她的强词夺理弄得哑口无言,掉头往前面而去,玉醐小跑跟上,待到了前面白音手指大门方向:“方才是本王带你进来的,现在本王亲自把你送出去,请。”
不能走,自己是来查案的,玉醐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与巴毅最大的区别就是,你不能按常理说话,于是换成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王爷这么急着赶我走,是怕我查出什么吧。”
白音愣了愣,随即哈哈一声大笑,指着西北角道:“漱玉的尸首就在那里,你去查。”
玉醐说了声“多谢”,直奔而去。
漱玉格格的尸首停放在一间本是用作待客的房间内,玉醐双手推开房门,太过安静,以至于让她突然有点紧张,深呼吸稳稳心神,迈步进了门槛,不成想后头一股劲风吹来,房门哐当一声关上,她吓得差点跳起,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告诉自己:“是风,是风而已。”
往里面走,隔着一道月洞门,方才的风扑入使得月洞门处的软帘动来动去,她小心的问了句:“谁?”
没人回答。
她站在原地思考一番,总算明白过来,再次嘀咕着:“是风,是风而已。”
挑开软帘走了进去,还以为一眼便能看到漱玉格格的尸首呢,不想进入眼帘的先是一道翡翠屏风,十二扇,屏风上绷着绣品,不是花不是鸟不是山水不是美人,而是一个又一个的狼头,那些狼或仰天长啸或呲嘴獠牙,无一不是狰狞可怖。
玉醐知道蒙古人崇拜狼,却没曾想竟然把狼绣到屏风上,怎么看都不觉赏心悦目,只能说白音的嗜好有些古怪。
她不想再看第二眼,左右找漱玉格格的尸首,没发现,隔着屏风那薄薄的蛟绡纱,隐约可见里面似乎有张床,她想,漱玉格格的尸首该不会在床上?
绕过屏风走进去,见那床撂着幔帐,碧色的,上面绣着一只俯冲而下的海东青,玉醐知道满人视海东青为神鸟,因为珍贵难道就要绣到帐子上,试想每天晚上对着这样一只凶猛的鸟,会不会恶梦连连呢。
她不得不感叹白音的表里不一,看着他文弱书生一般,心底却藏着一匹狼一只鹰,猛然惊醒,再不可低估白音这个人。
房内没有漱玉格格是尸首,最后只能是在这张床上了,可是撂着幔帐又看不见,她只能一步步捱过去,至床边,抬手想撩起那幔帐,猜测里面的死人会不会突然蹦起来诈尸呢。
自己哑然失笑了,一把掀开幔帐,即望见漱玉格格熟睡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怕,走近了仔细的看,特别着重在一双手上,突然,她瞪大了眼睛,那双手怎么变得纤细了?
她一个愣神……那双手动了动,然后,一个翻身,漱玉格格浅笑嫣然的看着她。
玉醐感觉自己周身变成了一块僵硬的石头,僵硬到眼睛一眨不眨,双脚在地上生根发芽般,脑袋轰隆一声炸开了似的,神识在一瞬间消失,恍然无我,恍然无物。
未知多久,等她回过神来再看,漱玉格格仍旧静静的躺在床上熟睡一般,而那双手,仍旧是骨骼粗大。
玉醐使劲闭眼再睁开,然后再使劲闭眼复睁开,没什么改变,唯独那幔帐微微有些拂动,她嘀咕着:“是风,是风而已。”
想自己一定是因为害怕而产生了错觉,恍恍惚惚的验尸,女,身长五尺二寸,胸口中刀,嘴唇青紫系中毒,指甲乌黑亦是中毒之相……
验看完毕,她如释重负的走出客房,仰头看天,乌云滚滚,暗无天日,可是她依然感觉自己才从阴曹地府回到人世间一般,使劲呼出一口气。
从客房回到前头,正琢磨要不要同白音告辞,却见那厮怡然的看着天上的乌云似乎在等她。
玉醐走上前,方才一番经历此时心有余悸,神色肃然道:“格格是尸首我已经验讫,这就告辞了。”
白音淡漠的扫了她一眼:“有何发现?”
玉醐摇头:“没什么特别发现。”
白音阴森一笑:“有本事赶紧把凶手找出来,何必纠缠一个死人。”
玉醐收住脚道:“格格是给人先投毒然后再刺杀的,这些都是线索,所以不能放过,我倒是想问问王爷,格格是金枝玉叶,为何她的手指骨节如此粗大?”
白音顿了顿,道:“漱玉是习武之人,经常的拿刀握枪,哪能像玉姑娘你,弱不禁风。”
玉醐想说,习武之人的手是不同于常人的手,但死者的一双手分明就是粗使之婢女的手,她心里这样想着,同时回想方才客房中惊心动魄的一幕,前一刻死者的手指骨节粗大,后一刻死者的手纤细娇嫩,然后那幔帐拂拂而动……
“不对!”
她忽然惊呼一声,把旁边的白音唬了一跳。
随即她转身往回跑,一口气跑到客房,撞门而入,直接扑到里间,一把撩开帐子,并无异样。
跟随而来的白音奇怪道:“你作何?”
玉醐没有回答,心里想的是,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如是自己害怕乃至恍惚的错觉,可是最初的一瞬分明看见死者的手是带着白嫩娇润的色泽,那是活人才有的色泽,且这是里间,窗户紧闭,那幔帐为何拂拂而动?
白音见她脸色煞白,再问:“怎么了?”
玉醐神情恍惚的慢慢转身:“哦,没什么。”
走出客房,告辞离开王府,一路都在想着客房发生的一幕,如果那一幕并非是自己的错觉,那么可以肯定,漱玉格格,或者该说真的漱玉格格并没有死。
正文 100章 兰香之谜
乌云连成一片,雨点噼里啪啦犹如炒豆,街上行人四散躲避,玉醐也慌忙躲至一剃头铺子的檐下,左右看看同时在此避雨的人,忽然想起达春来,他把自己送上王府的墙头,他去了哪里?
有心去找达春,可是雨越下越大,只能原地不动,待雨势转弱直至零星,避雨的人们从各处钻了出来,街上重新热闹,玉醐也赶紧着往回跑去找达春,心急火燎跑的快,没防备天冷,那雨下过之后瞬间冻结成冰,脚下一滑,人朝后头仰倒。
突然感觉有人在后面托住了她,待想说声谢谢,后心处却被一锐器抵住,直感觉那锐器刺破棉袍划破肌肤,却听有人惊愕的发出一声,她寻求自保回手一抓,抓住对方的衣裳用力一扯,本想把对方拽倒,却苦于没有人家的力气大,所以只扯下一片布来,与此同时后心处遭受猛烈的掌击,她扑倒在地,等爬起来回身去看,唯见人流如织,一男人挑着担子打她身旁经过,吆喝着:“锔锅锔碗锔大缸!”
她惊魂未定的垂目去看手中的碎布,从料子猜测对方的身份——
男人,年轻的男人,非富则贵的年轻男人。
忽而讶异,方才那声惊愕分明是个女人。
事发突然,搞不清状况,她也不敢去找达春了,径直回了将军府。
照例先回自己的住处等着巴毅找她,老夫人特别交代的,前头是巴毅办公务之地她不能去,“天地归晏”是巴毅的住处相对私密她也不能去,书房是将军府的禁地她依然不能去,她可以自由活动范围局限于自己的住处。
初七和璎珞两个丫头正在趴在炕上描花样,这场春寒过去便是真正的春暖花开,是时候做单鞋了,见她回来,初七唠叨着:“小姐,我闲得都快发霉了,你也不带我出去。”
玉醐随口一句:“那就蹲在东墙根晒一晒。”
璎珞噗嗤笑出声来。
初七噘着嘴。
玉醐从身上摸出一包点心丢给她,她就立马欢天喜地了。
不成想点心包竟将那块碎布带了出来,初七拿起左右的看,讶然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玉醐觉着这丫头也算是个老江湖,见多识广,就问:“你知道什么人会穿这样料子的衣裳?”
初七不假思索:“蒙古人。”
玉醐神色一凝。
初七一壁拆着糕点一壁头也不抬道:“还得是像白音王爷那样的贵人。”
玉醐的心慢慢下沉,面上倒是非常平静,若无其事的问:“何以见得?”
初七将一块糕点整个塞到口中,含糊不清道:“因为我见白音王爷穿过这样的衣裳。”
好记性,自己倒忘得干净,玉醐什么都没说,默默取回那块碎步揣入怀中,若刺杀自己的人是白音,那么他一定是因为自己想查漱玉格格的案子,杀人灭口,玉醐冷笑,他成日的一副清高样,原来是阴鸷。
一个下午她都沉默寡言,至晚间,起了更,铺了炕,两个丫头服侍她洗漱之后就钻入被窝,睡是睡不着的,叽叽咕咕的闲话,初七问璎珞京城的事,璎珞问初七长白山的事,相谈甚欢,玉醐闷头歪在枕头上,似睡非睡。
当当当,有人敲门。
初七嘴快,喊过去:“谁呀?”
是将军府的某个小丫头:“将军说,叫玉姑娘过去呢。”
玉醐忙道:“告诉将军,我这就过去。”
小丫头特别交代:“将军在卧房。”
卧房二字一出,初七与璎珞对视,表情有些古怪。
玉醐亦是不自然,也还是嗯了声,随后抓过衣裳穿戴齐整,趿拉着鞋就往外走,边走边想,一般的巴毅找她都是在书房,今晚为何在卧房呢,心思纷乱,待急匆匆赶到“天地归晏”的时候,过大门进二门,于天井下正望着那卧房窗户上的高大身影凝神,刚好此时卧房的门给撞开,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人,这番突然倒把玉醐吓了一跳,借着廊上那风灯一看,竟然是兰香,且她衣衫不整。
玉醐心给什么刺了下。
兰香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随即跑了。
玉醐转身就走。
“站住!”巴毅于门口处喊道。
她不得不回过身来。
“来了为何又走?”巴毅问。
她只能狡辩:“我没有想走,我只是想去看看那簇连翘给冻死了没有。”
庭中一隅植有连翘,本来已经稀疏的开了花朵,一场春寒花期便停滞了,她进来时偶然发现,此时用来做了借口。
巴毅不十分信她的话,却也没有过多纠缠,回身往房里走。
玉醐只能跟了进去,进去后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