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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毅就带着玉醐去了李家庄,目的不在李青若身上,目的在孙禄山身上,玉醐与他心有灵犀的开出那奇怪的方子,使得李青若慌了神,不得已让齐光出手杀人,巴毅想,只要抓住齐光,便可以审出幕后的主使,不料李青若怕齐光在李家庄出现,让巴毅怀疑到她在包庇窝藏凶犯,所以无奈射杀了齐光。
最近巴毅发现孙禄山在游说那些过气的山匪,要他们联手赶走他,因为巴毅不走,蒙江就不会消停,他们就发财无门。
巴毅顺藤摸瓜,走访了几个山匪的老巢,晓以利害,他们便答应帮巴毅演场戏,即围困客栈。
巴毅讲了这么多,口干,端起茶杯吃了口。
玉醐趁机插嘴:“既然是假的,将军为何要达春带我投奔李家庄呢?”
巴毅欣赏着茶杯上的画,作坊出来的物事,图案大多是吉祥如意,不注重画工和构图,以他的角度,其实这画没多大价值,可是他给那画吸引,因为上面有个小女孩手牵风筝仰头看天,恍惚中他又回到了七年前,他在京城玉家后花园……他猛然发现玉醐在等着他回答呢,忙收回神思:“很简单,为了把这假象做得天衣无缝,因为孙禄山一定在暗中看着呢,另外,我是想用你来牵制住李青若,怕她在关键时刻出手救援孙禄山,只是没想到她会加害你和达春,索性你们都安然回来了,否则我这案子岂止是胜之不武,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巴毅了解李青若,玉醐去了李家庄,李青若必然不痛快,也就会想着同玉醐斗一斗,而玉醐的才智他是放心的,牵制住李青若,他就带着人马佯装败逃。
玉醐还有疑问:“孙禄山为何没出兵帮将军解山匪之危,却在将军败逃之后去追呢?”
巴毅的手抚上茶杯的画,仿佛在重温往日时光,嗤的一笑,满脸是对孙禄山雕虫小技的不屑:“他并非是为了找我,而是不放心我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样,他是去探我的底了,只是他没料到,他刚进山,我就返回蒙江镇抄了他的家。”
这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巴毅因为了解孙禄山,所以故意调虎离山。
玉醐除了佩服巴毅,更多是替他担忧:“孙禄山可是将军一手提拔的,朝廷,会不会对将军有其他想法呢?”
她其实想说的是,康熙疑心太重,否则怎么能因为卢照水而株连了父亲,巴毅破了药材案子,福兮祸所依,谁知康熙会怎么想呢。
她的担心几乎是可以肯定的,所以巴毅早已写好了奏章,这个时候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了,他疏陈蒙江之祸,自我降罪,悔不当初错用孙禄山为协领,以至于蒙江出了这么大的药材案子,幸好流失的税赋追回了七七八八,朝廷不至于损失太大,但他深感自己之罪不容赦,请康熙责罚。
没用多久,这封奏章就到了北京摆在了康熙的案头。
正文 049章 小惩大诫
北京。
紫禁城。
南书房。
康熙坐在火炕上,虽然外头是天寒地冻,房内却温暖如春,他那件一字襟狐皮风毛的坎肩已经脱了撂在一旁,身上只剩个哑金团龙的褂子,额头仍旧冒出细密的汗珠,喊过乾清宫督领侍太监李连运道:“将那炭火盆子挪开。”
李连运应声“嗻”,把手中的犀拂插在后腰,然后过去抱着那炭火盆子,憋着一口气不敢喘,才把炭火盆子抱到炕梢距离康熙远了些。
康熙手里掂着一封奏章,正是巴毅所写,他看了看炕前侍立的周孔孟,哼的一声笑:“这个巴毅,你来说,朕该怎么处置他?”
南书房名义上是书房,其实并非一般意义的书房,设立于康熙十六年,康熙为了与翰林院学士们谈论辞章吟诗作画,在乾清宫西南角特辟房舍以待,是名南书房,于翰林官员中“择词臣才品兼优者”入值,称“南书房行走”,入值者主要陪伴皇帝赋诗撰文写字作画,有时还秉承皇帝的意旨起草诏令撰述谕旨,由于南书房非崇班贵檩、上所亲信者不得入,所以它完全是由康熙严密控制的一个核心机要机构,随时承旨出诏行令,这使南书房权势日崇。
而周孔孟本为翰林学士,诗词书画俱佳,所以康熙钦点,命他入值南书房,逐渐倚重。
听皇上问自己的意见,周孔孟深怕他与巴毅交情颇好的事给别人捅到康熙面前,是以故意狠狠道:“该罚,孙禄山可是他举荐的,所以他有误国之罪。”
康熙斜睇其一眼,不知是何意,然后丢了奏章在身侧的炕几上,端了茶杯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半晌才道:“巴毅有功,也有过,但他功高过低,两下相抵,就罚他一年俸禄吧。”
言罢又挑眉看周孔孟:“你说朕这个处罚会不会太重?”
不罢官更无牢狱之灾,周孔孟心里欢喜得快笑出声来,一年俸禄而已,巴毅不会饿死,他连年加封的官职爵位加起来一长串,哪一个都能让他衣食无忧,但周孔孟表面还是非常平静的,颇有些替天下人打不抱不平的架势:“皇上这处罚也太轻了,实在便宜了那大个子。”
周孔孟江南人,长的精瘦矮小,所以他平时喜欢称巴毅为大个子,不料百密一疏,一句“大个子”还是透漏出他与巴毅的交情,这种亲昵的说话方式,非一般朋友不能。
康熙了如指掌,也不揭穿他,横竖不是什么大事,就道:“巴毅出生入死替朕看着北大门,朕怎么忍心重罚他,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行了这事就定下了,你替朕拟道旨意送过去。”
周孔孟躬身道:“嗻,臣马上办。”
康熙若有所思,忽而道:“孙禄山脑袋是不保了,谁来接替蒙江协领一职呢?你心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这回朕要从京官中派个去,还要年富力强的,那些老家伙怕不适应塞外的气候。”
周孔孟作势认真的想了想,心里其实早有了人选:“刑部尚书上官盾的长子上官彧,那孩子是新科状元,正在家里候补。”
康熙眉头一皱:“既是状元,为何还要候补?”
周孔孟仍旧是浓浓的江南口音,总怕康熙听不明白,所以说话非常之慢:“皇上您忘了,这个状元是您钦定的,当时皇上还说,此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不能辜负了,一时没个好差事,先吃三等俸禄,留在家里候补。”
康熙恍然大悟的:“哦,是有这么回事,朕倒给忘了。”
周孔孟忙道:“皇上每天看奏折都得看到下半夜,忘了一两件事实在容易。”
康熙心里想着上官彧呢,道:“这样,他是新科状元,没有历练过,贸然去了塞外恐不能胜任协领一职,让巴毅暂代协领,好好的看着几天蒙江,然后你选几个人,过去教教上官彧。”
周孔孟垂手:“嗻。”
忽而道:“皇上微服出巡关外的事,不能拖几天么,老佛爷似乎不大高兴,说百姓家也知道过完元宵节才算过完年呢,皇上现在就要起驾,有些不妥。”
对于微服出巡一事,宫里没几个人知道,但这事是瞒不过太皇太后的,康熙道:“过年,朕要祭天祭地祭祖宗,还要阖宫家宴,还要与臣子们聚餐,还要与民同乐,忙了这几天,朕很想出去透透气,听闻这个时候塞北银装素裹,景致非常好,去迟了那雪都化了也就没什么看头,日期不能拖后。”
他坚持,周孔孟唯有道了声:“嗻。”
此时,墙上的自鸣钟响了起来,李连运过来道:“皇上,这时辰可不早了,该去看老佛爷了。”
康熙嗯了声,看了看周孔孟道:“出巡塞北的事,你找于化雨、黄鼎臣、盖铁锅商量下,记住,既然是微服,只简单几人,朕也不坐车,骑马。”
说是简单几人,皇帝出巡,简单几人怎么成,但周孔孟还是唯唯诺诺。
康熙下了炕,李连运给他套上坎肩,又穿上紫貂的大披风,还戴上风兜,全副武装只留下一双眼睛,这才起驾去了太皇太后的慈宁宫。
天上正刷刷的下着雪粒子,阴沉沉的冷,待到了慈宁宫,迎出一大群宫女太监,在门口给康熙摘了风兜卸了披风,又用毛毡子蹭了靴子,拾掇干净,康熙这才入内。
里面很是热闹,以贵妃佟佳氏为首的嫔妃们正哄着太皇太后打牌,故意输,太皇太后赢了不少,心情好,满脸堆笑,康熙进来后刚说了句“给皇祖母请安”,那些嫔妃呼啦啦悉数站了起来,个个垂首,方才的笑脸也瞬间严肃起来。
太皇太后就道:“我们这里顽的正热闹,皇帝一来,可是搅了局,行了我也赢了不少,苏麻喇姑,你一并拿去打赏吧。”
太皇太后身侧的苏麻喇姑笑眯眯道:“下头那些人今天可不又是过了回年,我替他们谢老佛爷恩典。”
太皇太后呵呵一笑,然后招手让康熙坐到她身边,开口就是:“敬事房的人说,你可是有阵子不翻牌子了,哀家这里担心,皇帝是不是病了?”
正文 050章 微服出巡
康熙素来与皇祖母亲近,娘俩说话也就非常随意。
翻牌子,是皇帝每晚选择与哪位嫔妃同寝的一道程序,不翻牌子,即独宿独眠,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或许是皇帝抱恙,往小了说,或许是皇帝心情不佳,这都关系到江山社稷,所以太皇太后才亲自过问。
康熙脸上有些不自然,道:“皇祖母放心,孙儿没病,只是最近太忙。”
太皇太后知道所谓的太忙只是个托词,蔼然望着他:“我也知道你心情不好,那个刘妃忽拉巴就没了,怨谁呢,是她福薄。”
刘妃之所以深得康熙欢心,不是她美貌,不是她琴棋书画俱佳,也不是她有煊赫的家世,而是她善解人意,又通诗书,连洋文都略知一二,突然病殁,康熙当然很是不舍,这事摄六宫之事的佟佳氏怕皇帝为此郁郁寡欢,重蹈顺治帝的覆辙,顺治帝为了个董鄂妃竟然出家为僧,阖宫都知道,佟佳氏把康熙闷闷不乐的事报给太后,太后给她建议,让她透漏给太皇太后,所以今个佟佳氏才带着一干嫔妃过来,名义上是陪太皇太后打牌,实际是想让太皇太后劝一劝康熙。
提及刘妃,康熙眉头微蹙,瞟了眼佟佳氏,刚好佟佳氏也在看他,吓得忙垂头,佯装咳嗽蒙混过去。
太皇太后听佟佳氏咳嗽,道:“你这身子,总是三灾八难的,大概是操持累的。”
佟佳氏虽为贵妃,自从孝昭仁皇后钮钴禄氏崩后,康熙一直未立皇后,后宫事务便由贵妃佟佳氏主理。
太皇太后关心,佟佳氏忙起身谢过:“臣妾自小体弱,并非累的,皇上才累呢,没日没夜的看奏折、见人,臣妾却无能为力。”
康熙与佟佳氏是中表至亲,对这个表妹他还是非常尊重的,道:“你管着后宫比朕还忙,朕心甚慰,你别站着了,皇祖母身边不必立规矩。”
太皇太后就慈爱的笑着:“这话说到我心坎上,关上门咱们是一家人,太过规矩反倒不自在。”
就这样陪着太皇太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一会子话,最后太皇太后以佟佳氏身子不舒服为由,打发走了那些嫔妃,只余她与康熙祖孙二人,太皇太后就道:“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不妨直说,我知道一个刘妃不足以让你消沉,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康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