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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藕和青葱跑了进来,即见上官云衣手捧休书,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慢慢读着:“来世,不识玉醐而识你,那时,我会亲自抬轿将你娶回家门,只是,我与玉醐缘定三生,抱歉,只能在三生三世过后,我才会于茫茫人海中,寻找你。”
看罢,上官云衣呆呆坐着,心里空得不剩一物。
红藕抢过去也看了遍,气抖着休书道:“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呢?”
青葱也伸长脖子看:“奇怪,休书不都是列举女人这样那样的错处么,民间所谓犯七出,可是额驸这份休书倒像是情书呢。”
上官云衣凄然一笑:“我该恨他的,可是,为何恨不起来呢?”
红藕哼了声:“还不是因为公主太善良。”
这个时候门口突然有个家里的小厮禀报:“公主,额驸走了。”
上官云衣冷笑:“他大概急不可耐的去找玉小姐了。”
红藕顺嘴问那小厮:“看见额驸往哪个方向走的?”
小厮答:“往南,还拿着包袱,看样子是上京。”
红藕撇撇嘴:“这么快就想到私奔了。”
上官云衣想了想,忽然感觉不对,起身就冲出门去,红藕和青葱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在后面追。
上官云衣哪里擅长奔跑呢,没几步便累得气喘吁吁,只能手指府门方向吩咐跟上来的小厮:“快,快拦住额驸!”
小厮尊令,腾腾跑了,可是巴毅是骑马走的,小厮追不上,唯有回来禀报给上官云衣。
上官云衣拼命的喊了句:“备车!”
小厮就跑去后头的马厩找车夫,等车套好,车夫牵着来到府门,上官云衣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由红藕和青葱搀扶着上了车,催促车夫:“快,快点,一定要追上额驸。”
车夫就使劲喊着:“驾、驾!”
车上的红藕不解的问上官云衣:“到底怎么了公主?为何追额驸?”
上官云衣急得都不让放下车帷,盯着前头看,希望能看见巴毅的身影,道:“额驸休妻,触怒圣意,定是上京认罪去了,他这一去,必死无疑。”
红藕先是吃了一惊,随后道:“公主是佛菩萨转世不成,额驸休妻,公主还替额驸担忧。”
上官云衣也不搭言,只看着前方,终于,在马车跑出蒙江镇,又跑了一里多的路程后,她看见了巴毅,但同时也看见了很多人,那些人将巴毅围在当中,刀剑相向,暮色苍茫,此处是两山夹缝,左右无处可逃,前后都有人堵截,而那些人个个黑衣加身黑布蒙面,一看即知道是打家劫舍的山匪,巴毅骑在马上,肩头搭着个包袱,手中空无兵器,只一条马鞭。
车夫吓得一把勒住马,回头看上官云衣:“公主,额驸遇到山匪了。”
听闻是山匪,红藕吓得魂不附体,喊那车夫:“快,赶紧回去!”
上官云衣却道:“不能回去,额驸有难,我们岂能袖手旁观。”
车夫是蒙江当地人,劝道:“公主,还是回去吧,这些山匪,杀人不眨眼的。”
心说你一是女子二不会功夫,你不想袖手旁观,你能帮到额驸吗,也说不定会帮倒忙。
上官云衣非但没听,还朝那里高喊道:“尔等匪徒,胆敢伤害额驸!”
巴毅方才也听见有车马声,只是没料到会是上官云衣,此时暗叫不妙,想告诉上官云衣赶紧离开,已经晚了,那些蒙着面的黑衣人得了为首之人的号令,突然齐刷刷奔袭过来,其中一个从高高的马上一跃而起,跳到车上,一把抓住探出身子的上官云衣,然后哈哈笑着又跃上自己的马,将上官云衣打横放在马背上,喊巴毅:“识相的,束手就擒,否则,我就杀了公主。”
巴毅本就猜出这些匪徒是谁,此时这人高喊出声,他更加确定,怒道:“李伍,你胆大包天,还不赶紧将公主放下,否则,你以下犯上,罪犯凌迟。”
都怪自己太高兴过分,无意间泄露了底细,既然已经如此,李伍索性扯下面上的黑布,嚣张道:“罪犯凌迟的是你,因为我会先杀了你,再杀了公主,就说公主是你杀的,你瓜尔佳氏一族,都得株连,特别是你那个远在京城的老娘,临老,没得个好死,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于两山之间回荡,听着毛骨悚然。
他用上官云衣威胁自己,已经让巴毅怒不可遏,如今冒犯老娘,更是触到巴毅的底线,当即拍马冲过来,李伍就将手中的刀压在上官云衣身上,巴毅一见,唯有勒住马。
双方对峙,因为有上官云衣,李伍站了上风,继续喝令巴毅:“你再迟疑,我可要动手了。”
巴毅唯有丢了包袱,跳下马,道:“你来绑我。”
李伍大笑:“巴毅,我才不会那么傻,这样,你自断筋脉,成了废人,我就放了公主。”
正文 361章 皈依佛门
自断筋脉,成为废人,李伍以上官云衣为要挟。
巴毅没动。
李伍将刀在上官云衣身上压了压,伴着得意的笑。
巴毅还是没动。
李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心里只有那个玉醐,你根本不在乎公主的死活,可是巴毅你要明白,这女人是公主,你不顾她的死活,朝廷知道了,你会死的很惨。”
巴毅淡淡一笑:“朝廷知道的该是这样的事,匪徒李伍,欲夺关外之地,遂绑架了公主,以此为质,要挟朝廷。”
李伍瞪圆了眼珠子:“你!”
接着怒道:“你胡说八道,我在关外为匪,只为富贵,从未想过对抗朝廷,而今天你我狭路相逢,我只想杀了你这个仇人。”
巴毅轻慢的看着他:“你这话,朝廷不会信,即使信,你胆敢伤害公主,公主的生父上官大人,为了杀你给女儿报仇,也会在皇上面前进言,给你定个谋反的罪名,因为那样就可以将你凌迟处死,以泄心头之恨。”
李伍一怔。
他旁边的某个兄弟道:“大哥,别听他威胁。”
另个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公主是金枝玉叶,公主有个好歹,莫说朝廷,上官家都不会放过咱们的,发来十万大军,咱们躲到耗子洞都能给找到。”
先前那个呸了口:“你少在这里涨别人威风。”
另个不甘示弱:“咱们打家劫舍无非是为了有好日子过,得罪朝廷,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李伍给他们吵的心烦,骂道:“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众兄弟不再言语。
李伍想了想,冷笑:“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巴毅,即使得罪了朝廷那又怎样,索性跑到漠北,也说不定等漠北那些蒙古人夺了天下,老子还能混个大官做呢。”
他说着看巴毅道:“我再问你,是自断筋脉,还是舍弃公主?”
巴毅早已掏了块散碎的银子在手,一旦李伍想害上官云衣,他还可以打暗器相救,摇头:“圣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毁之。”
李伍朝压在马背上的上官云衣啧啧道:“瞧见没,这就是你男人,你说你一个堂堂的公主,即使嫁了我这样的人,我也得把你当祖宗供养,可是他,他心里只有个玉醐,听说你当初熬成老女不肯嫁旁人,就是为了这个巴毅,现在你该明白了,你这是一厢情愿。”
上官云衣动弹不得,也不开口。
旁边的车夫和红藕并青葱欲来夺人,都给那些山匪挡了回去,两个丫头哇哇大哭。
巴毅不就范,李伍骑虎难下,只能豁出去了,道:“巴毅,那你就等着朝廷来捉你吧。”
高高举刀,就要手起刀落。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住手!”
打蒙江镇方向遥遥驰来一匹马,太远,李伍看不清是谁。
刚好上官云衣感觉李伍的手松动了,突然一挣,人话滑下马背,摔得剧痛,也还是拼命爬起来逃跑。
李伍见状,恼羞成怒,不计后果的将手中的刀射了出去。
巴毅大惊,双脚一点马镫,人就跃起,正待扑向上官云衣,却见方才喊的那人已经冲了过来,他晓得是苏俊卿,心念一动,手中的碎银子弹出,李伍射出的刀偏离了上官云衣,却噗嗤划过苏俊卿手臂,听他哎呀一声惨叫。
上官云衣也看清是表弟来了,听他叫的极为痛苦,转身来看,苏俊卿已经从马上栽倒,躺在地上。
没了顾忌,巴毅徒手来抓李伍。
李伍高喊一声:“撤!”
拨马就逃,众匪断后,呼啦啦狼奔豕突。
巴毅想把剿灭匪患这功劳留给苏俊卿这个父母官,便没有穷追不舍,反身来看苏俊卿,见他只是皮外伤,无大碍,遂放心。
上官云衣望着苏俊卿的胳膊哭道:“你怎么这样傻呢,为我挡刀,你死了,我如何活的安生。”
苏俊卿待想说,自己也不知那刀怎么突然改了方向射过来的,巴毅抢了先道:“苏大人是公主的至亲之人,舍命救公主,也让人感动。”
红藕嘴巴向来刁钻,道:“公主一心为额驸,额驸却视公主的性命为草芥,方才那恶徒用公主要挟额驸,额驸可是不为所动呢。”
巴毅垂头,不发一语。
上官云衣呵责红藕道:“表少爷伤成这个样子,你还在这里聒噪,还不赶紧将车赶过来,带表少爷回去。”
车夫已经牵着马过来了,上官云衣自己身上痛得不行,还是亲自搀扶苏俊卿上了马车,她也上了去,看了眼巴毅,道:“我同意和离,额驸不必回京请罪,因为,不是额驸休妻,而是我想和离,算我,休夫吧。”
回京请罪?巴毅怔住,其实他只是想去丹东,他的打算是,林修远死了,蒙江的木帮群龙无首,想建议苏俊卿将木帮大当家的位子给玉醐,他往丹东,是琢磨先为玉醐打通木材销售的通道,既然上官云衣误会,且是个美丽的误会,他便没有作声。
回到蒙江,上官云衣先盯着侍女给苏俊卿上了药,然后才回房写了封信,说是信,其实该算是奏折,因这信是写给康熙的,上面说,自己早已归心佛门,虽然不能剃度出家,但也想做个俗家弟子带发修行,于此想解除同巴毅的婚事。
她写完信,找来巴毅,将信读给巴毅听,道:“我之所以这样说,因为你我是皇上赐婚,倘或明说和离,岂不是让皇上颜面尽失,但我想皈依佛门这就不同,苏大姑姑皈依佛门毕生未嫁,我也可以为了皈依佛门同丈夫和离。”
真的和离了,真的解脱了,巴毅反倒感觉心的沉重:“公主!”
只唤了一句,便不知说什么了。
上官云衣微微一笑:“别当我是傻子,那个恶人想杀我,你时时刻刻都想救我,而当那个恶人以刀射向我时,你其实也扑过去救我了,你一再的想成全我和表弟,我也明白,不单单是为了同我和离,从而让你和玉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有,你觉着真正以赤诚之心对我的,是表弟。”
巴毅愕然:“公主你什么都知道了!”
上官云衣低眉一叹:“知道归知道,表弟如今也是佐领,而我是弃妇,我同他的事,就不劳额驸……不对,该叫你瓜尔佳老爷了,不劳你费心。”
正文 362章 奉旨修行
杏花初绽,细雨蒙蒙,庄重肃穆的紫禁城,也因这花这雨,而变得温柔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