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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醐惋惜到有些心痛:“那可是宝藏啊。”
巴毅噗的吹了口气,将条案上素绢的灰烬吹得散落在地上,道:“一,藏宝之地你已经知道了。二,未知上面所言虚实。三,即便是真的,你真的想往漠北去寻那宝藏?”
玉醐拾起地上的碎片,努力拼接,终究是无法复原,气道:“我不是说了么,将此物献给皇上,以此证明当初将军私藏此物并非是同反贼勾结,而是为了宝藏。”
巴毅非但没有感激的神色,反倒紧蹙眉头:“你可曾想过,即使皇上信以为真,兴师动众的去漠北寻宝,必然会同漠北蒙古人大动干戈,接下来便是生灵涂炭。”
玉醐完全没想这么多,当即语塞。
巴毅又道:“况皇上未必能信,另外,这玉佩是罪证之物,为何突然到了我手中?我该怎么解释?你不怕此事越描越黑,越来越乱?”
突然爆了个灯花,玉醐如同惊弓之鸟,顿时一抖。
巴毅悠长一叹:“此乃不祥之物,留之无用,所以毁了最好。”
玉醐只垂首看着玉佩的碎片,黯然无语,无论怎样,已经知道苍狼当初送给自己玉佩是基于好心报恩,她已然非常开心,耳听更鼓声起,夜深,不便久留,她便告辞。
巴毅也不挽留,送她至门口,待她方想动手开门,巴毅在后头突然道:“离开京城。”
玉醐猛地回首,仰头看去,门口处灯光昏暗,巴毅的神色扑朔迷离,只一双眼睛如同古井,幽深不见其底,玉醐问:“额驸是说我么?”
巴毅重复:“离开京城,随便去哪里都好,凭你和玉先生的手段,不愁没饭吃。”
虽然玉醐一直在筹谋此事,却不成想他也是如此想的,有些好奇:“为何?”
巴毅并不多言,只道:“你明白的。”
玉醐猜测:“额驸怕皇上再找我?”
巴毅以沉默承认。
玉醐滋生出些许的感动,然他已经是有妇之夫,虽然也是万般无奈之举,在玉醐,却是难以忍受的痛,不禁凛然一笑:“额驸何必杞人忧天。”
巴毅晓得她在同自己赌气,心中如同绞着一团乱麻,却没有慧剑可以斩断,心痛的唤了句:“醍醐!”
玉醐心头一颤,这感觉久违了,仿佛经年的佳酿,突然启开了密封的坛口,她饕餮的想,抱抱我,嘴上却尖酸刻薄的很:“额驸已经娶了云衣公主,你我之间便已经再无瓜葛,额驸也没必要替我操心。”
巴毅道:“怎么说我同玉先生还是朋友。”
玉醐笑:“你不是一直怀疑是我爹害的你么,你们已经不是朋友。”
百般说不明白,巴毅急道:“你何时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给他呵责,玉醐起了小性子:“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哪里能像金枝玉叶的公主,柔情似水。”
巴毅只觉那心给她刺得生疼,双手按在她的肩头,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听话,赶紧离开京城。”
玉醐却掰开他的手,丢下一句“不用额驸操心”就想推门而出,巴毅再次扳住她的肩头往回一拉,玉醐就跌入怀中,彼此都愣了愣,玉醐意识到此乃非礼之举,待想抽离,巴毅已经紧紧搂住她,低声道:“听话,离开京城。”
玉醐使劲挣扎:“额驸请自重。”
给她一遍遍的刺激,巴毅也来了脾气,说了声“我不自重又怎样”,附身就吻在唇边。
玉醐只一阵晕眩,身子如同一滩泥,慢慢滑了下去。
巴毅捞起抱入怀中,再次恳求:“离开京城。”
玉醐拼劲权力的挣脱开去,撞门而出,就发现达春站在院子里,似乎在等她。
玉醐心里咚咚如擂鼓,却若无其事的道:“能不能送我回家,这时辰了,我爹大概急坏了。”
达春伸手相请:“走吧。”
回到家中,见前头堂屋内点着灯火,知道是父亲在等她,便走了进去,果然,玉耕儒正在地上踱步,一副坐卧不宁的样子,玉醐唤了声:“爹。”
玉耕儒猛地回头,随后长长的出了口气:“你总算回来了,那么多太医,作何要你去呢?”
玉醐便说明了上官云衣的苦衷,病的奇怪,怕给康熙知道凭空惹来麻烦,也说了其实是巴毅想找她。
玉耕儒目光一滞:“他?他找你作何?”
玉醐就道:“他让我离开京城。”
玉耕儒讪笑:“离开京城,谈何容易,宫里头说不定在盯着你呢,其实我也曾做过这样的打算,只是想离开很难啊。”
玉醐当然明白此一点,忽然想起玉佩的事,看看堂屋内没有丫头婆子,便道:“那玉佩的谜,解开了。”
玉耕儒既是吃惊也是惊喜:“真的?”
玉醐便叙述了巴毅解开玉佩之谜的过程,最后道:“原来是藏宝的所在。”
玉耕儒亦是有些兴奋:“倘或能得到那宝藏,不求别的,寻个世外之地隐居起来,倒是件好事,可是燕然山,那么远的地儿,还是喀尔喀部的辖地,去不得的,所以权当没有。”
玉醐却笑了:“这倒未必,主意总比困难多,不过咱们也不缺那笔钱用,如果能离开京城,行医也好,买卖药材也罢,总不会饿死,为今之计是如何离开京城?”
父女俩一时间都没有好的主意,这事也就搁置下来,而玉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了给上官云衣解毒,她开始经常往公主府跑,终于有一天,她碰到了前来看望上官云衣的上官彧。
正文 273章 邂逅王爷
上官云衣体内的毒终于解了,这是玉醐最后一次来公主府,不巧就在离开的时候,碰到前来的上官彧。
彼此招呼过后,玉醐就想走,上官彧喊住她:“玉小姐别急,咱们说几句话。”
玉醐突然想起了上官云衣的狂症,正想旁侧敲击,于是指着公主府不远处道:“这天快热死人的感觉,我知道前头有家茶楼,可以坐一坐。”
上官彧欣然同意,彼此是前后脚的到了茶楼,捡角落处相对坐下,上官彧的长随润墨,还有陪着玉醐的盈袖,分立于二人身后。
伙计上了茶水点心,上官彧端起茶杯朝玉醐道了声“请”,还贴心的将茶点推至玉醐近处。
玉醐只抿了口茶,以守为攻,明明想问他些什么,却不言语,一如往常对他的态度,冷淡。
突然听见有人喊了声:“滚!”
循声看,见骂人者是店里的伙计。
公主府周边之地贵胄云集,能在此开茶楼的绝非等闲之辈,能来此茶楼喝茶的也不会是平头百姓,若非玉醐是为了给云衣公主看病才能来这里,她也不会来这家茶楼,左右看,茶客倒是不少,看穿戴听口气,都不是寻常之人,那伙计却在轰赶谁,玉醐顺着伙计的怒目而视看过去,原来是门口走进来个破衣烂衫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不滚,还将手中的琵琶拨了个清越的音,大有开唱的架势。
伙计恼羞成怒,过来推搡,小姑娘一个趔趄待想摔倒,突然冲出个人来,将小姑娘稳稳的扶住,然后看了看那伙计:“爷我想听这丫头唱曲。”
声音不大,语速悠然,穿戴也平常,不过是月白色的长衫外加石青色的马褂,大辫子也松松垮垮的编着,只是辫梢系着的发绳上那拇指肚大小翡翠饰物,彰显出他尊贵的身份。
那伙计认识这个打抱不平的男人,知道他是恭亲王常宁,即康熙的弟弟,伙计慌忙跪了下去:“王爷想听曲儿,奴才去叫花月楼的姐儿,这丫头来路不明,奴才怕她污了王爷的眼睛。”
常宁对他的溜须拍马并不领情,骂了句:“爷的事用不着你瞎操心,滚一边去!”
转身面对那抱着琵琶的小姑娘,顿时和颜悦色了:“来爷的桌子前唱,唱好了爷重重的赏。”
小姑娘屈膝谢过,款款来到常宁的茶桌前,同常宁一道喝茶的还有个年轻公子,哈哈一笑道:“王爷雅兴,你好好的唱,说不定王爷一高兴赏你个庶福晋呢。”
常宁也笑,边笑边点头:“老杜你最了解我了。”
小姑娘略略有些害羞,道了句:“民女不敢受爷的重赏,只讨得些许小钱买两个馒头吃即可。”
常宁就将桌子上的茶点,足足几碟子推到桌子边缘,喊她:“先吃,吃饱了再唱。”
小姑娘却道:“不成,民女无功不受禄,先唱,若是爷满意,就用这些点心做赏钱。”
常宁即道:“随你。”
小姑娘屈膝施礼:“请爷点一曲。”
常宁想了想,道:“爷我不怎么听曲儿,你随便的唱就好,喜庆些的。”
小姑娘尊声“是”,拨动琵琶,开口唱了起来,她声音婉转,看上去即是训练有素,只是那曲子并不喜庆,还带着隐隐的哀伤,难得好听,常宁就没有开口说什么,一边同朋友喝茶一边听。
待一曲唱罢,常宁指着桌子上的茶点示意那小姑娘来拿。
小姑娘缓步上前,一只手抱着琵琶,另外一只手去拿碟子里的茶点,只是她的手在接近碟子的时候突然改了方向,且手腕一抖,从袖子里滑出一柄匕首,朝常宁就刺。
常宁悚然一惊,身子朝后一仰,躺在椅子靠背上,就势一倒,随着椅子的翻倒他也倒在地上,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正想一掌拍过去,却见那小姑娘抽搐下,噗通摔在地上。
而玉醐,静静的站在小姑娘身边。
常宁看着玉醐,晓得是此人出手救了自己,诧异,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竟然如此厉害,恭敬问道:“姑娘芳名?师从何人?”
他以为,玉醐也是个跑江湖的。
玉醐先动手给地上不停抽搐的小姑娘推拿解穴,唤醒了她,确保她性命无忧,这才回答常宁的问:“民女玉醐。”
常宁一愣:“你可是盛传的那个宫中女医?”
盛传?玉醐淡淡一笑:“不想民女臭名远扬了,有辱王爷清听。”
同为康熙的兄弟,玉醐认得裕亲王福全,却从来没见过恭亲王常宁,碍于身份,郑重施礼:“民女玉醐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旁边的上官彧也过来见礼:“下官大理寺少卿上官彧,见过王爷。”
常宁只斜睇他一眼,理也不理,朝玉醐抬抬手:“玉小姐不必多礼,你爹我可是认识的,不过因为我这大半年都在外,才回京没几天,所以不认识你,只听说你医道之高天下无人能及,更被皇上敕为药媓,还有一品女医,你的大名,本王可是如雷贯耳了。”
玉醐微微一笑:“王爷谬赞,民女也常听人说,恭亲王文武双全,更是有海纳百川之胸襟,不如就放了这位姑娘吧。”
常宁却凛然道:“放?她可是想刺杀本王呢,来人,带回去,有时间再审问。”
恭亲王府的侍卫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出现了,押走了那个卖唱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走到门口时,回头狠狠的剜了玉醐一眼。
玉醐心里感叹,刚刚若非自己打穴制服了那小姑娘,常宁一掌拍过去,她必然性命不保,自己救了她,她却以为害她,唯有唏嘘。
目睹这一番突发之事,茶客们顿时议论纷纷,谁不知道铁狮子胡同的恭亲王呢,康熙兄弟不多,早夭之后所剩无几,康熙看重的便是这个恭亲王常宁和裕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