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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醐见他疼得脸色惨白,抓过他的手腕按住脉搏,一壁还不忘坐地起价:“你这病重,我得收取百宁堂同样的诊费。”
李顺只求病赶紧好,点头如鸡啄米:“怎么都成,你快点救我。”
玉醐方想开口陈述病情,门哐当给撞开,李伍跑进来没好气道:“你还磨蹭什么,将军已经到出了客栈。”
军令如山,玉醐忙对李顺道:“你往百宁堂折腾一趟,再给你开药吃来不及了,这样,就近找个小童,饮其尿,不行那样太慢了,让小童溺肚脐,以救急。”
李顺愣了:“啊!”
心道这是什么鬼法子?
玉醐推开房门就跑,丢下一句:“你若不信,就等着疼死吧。”
急匆匆下楼,见巴毅等在门口,她出来,巴毅随便一句“先去另外一个地方”,然后就翻身上马催鞭先行。
另外一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玉醐想不起来,总之他说过,他的话就是军令,自己只能服从,于是上马跟了过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巴毅照顾她骑术不精没有跑的太快,横穿整个蒙江镇又跑了一段山路,玉醐突然不安起来,看这里并无人烟,这家伙是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呢?何况天色已黑赶路艰难。
正惶惑,巴毅突然喊停了马,吩咐玉醐:“等在这里。”
玉醐左右的看,一边是树林另外一边是耸立的山峰,要自己等在这里喂野兽么,她道:“将军,咱们这是作何?”
巴毅没有回答,而是丢开马缰绳径直往前走着,突然前面亮起一道光来,他站住了。
玉醐伸长脖子看,见他对面从天而降个女人,虽然看不清那女人的样貌,但那亭亭玉立的身姿,都知道定是个绝色美人。
“你还能来赴约。”
“我为何不能来呢。”
两个人的谈话玉醐是听得见的,因为此地空旷,而夜里声音又传得远。
正文 020章 红颜知己
雪越下越大,铺天盖地。
玉醐摘下狗皮帽子抖落掉上面的雪,再戴上,刚好那女子投来异样的目光。
借着雪色和灯光,她看见巴毅与那女子相对而站,巴毅穿一件元色滚着金狐狸毛的大披风,那女子穿一件银色出着白狐狸毛的斗篷,二人一黑一白,相对良久。
“我邀你前来是替齐光说声抱歉。”
“齐光是齐光你是你。”
“她毕竟是我的婢女。”
“所以她不是你。”
玉醐自此明白这女子是齐光的主子,见她凝视着巴毅,雪幕中身姿带着几分仙气,不知为何,扫过来一眼,玉醐抄着袖子缩着脑袋,暗道自己这个德行不信她能认出是女人,之所以怕被对方认出是女人,不过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给那个齐光吓的。
“我若找到齐光,会让她来投案。”
“连杀几人,她该负责。”
“是,她太过分,可她也是为了我。”
“一个婢女替主子吃醋,哼!”
玉醐终于明白过来,那个齐光原来不是因为喜欢巴毅而杀了那几个女人,她是替她的主子吃醋,这样的忠仆可真算是凤毛麟角了。
“听说蒙江的药材行当给你搅乱了。”
“你该说是给我梳理了。”
“都骂你假公济私呢。”
“但求问心无愧。”
玉醐不知两个人为何突然拐到这上面,大概李青若关心巴毅,情之所至,也就在情理之中。
“好好做你的将军,管什么药材买卖呢。”
“蒙江是以药材为支柱,以田地为辅助,药材买卖不管好,何谈其他。”
“百姓买卖药材就是为了发财,辖下百姓富裕当是你的业绩。”
“话不能这样说,举个简单的例子,不交税赋,我哪里来的银子疏浚青龙河,疏浚青龙河难道不是为了百姓么。”
大雪无声,终于压断一根枝条,咔擦一声,惊醒了陷入新一轮沉默的两个人,玉醐冻得原地跺脚,巴毅以为她在催促,对那女子道:“我今晚有事,不能勾留太久,你自己保重。”
他转身,后头那女子喊过来:“你我无缘,希望下辈子能再相识。”
巴毅徐徐回头,淡淡一笑:“下辈子的事……”
那女子说的斩钉截铁:“我李青若这辈子下辈子都是你的。”
巴毅僵了须臾,然后踩着积雪嘎吱嘎吱的来到玉醐面前,玉醐赶紧拽过他的老张,把马缰绳交到他手里,巴毅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看,抱拳,之后扬鞭催马而去。
玉醐紧随其后,天黑路险,马跑不起来,何况她骑术实在不敢恭维,渐渐的落下太远,大雪覆盖了地上的一切,明知是条路,她还是紧张的不行,双手紧抓缰绳,抓的太紧,给坐下骑提供了错误的信息,那马以为她不让快跑呢,就小步哒哒,大概是给齐光闹的,她总觉后头有人跟着,亦或是鬼,她越害怕越打那马,希望能靠近巴毅些,最后那马飞驰般,跑了没多远她就给甩了出去,啊的一声惊叫,人就噗通落在一个雪窟窿里。
等巴毅把她从雪窟窿里挖出来,玉醐给雪呛得不住咳嗽,还不忘说一句:“那女人不简单。”
巴毅丢开她站起:“何时能改了这笨手笨脚的毛病。”
玉醐的帽子不知掉哪里了,拍打着脑袋上和身上的雪也站了起来,执着于这一宗:“黑灯瞎火的她敢独自跑到这里来见将军,她真不简单。”
巴毅将她原地在转了个圈:“有没有受伤?”
玉醐摇头:“她还特别关心蒙江的药材行当。”
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半天,巴毅盯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玉醐:“我,我……”
巴毅长出口气:“你可以聪明,但不能显露出你的聪明,那样会招来杀身之祸。”
玉醐一愣。
巴毅拾起她的帽子扣在她脑袋上:“走吧,老孙该等着急了。”
玉醐去找自己的马,巴毅道:“你骑老张吧,老张性子没那么烈。”
玉醐摇头:“将军难道不知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的道理?柔情似水的,未必不是心如蛇蝎。”
巴毅重申:“管好你的嘴。”
玉醐忙道:“我的意思,马……不可貌相,我还是骑我的那匹。”
巴毅淡淡一句:“随你。”
两个人重新上马,回到镇上来到孙禄山家里。
果然,孙禄山正等的着急,亲自迎候在府门口,大概是有些时候了,身上的雪落了一层,身侧的管家孙富提着盏西瓜灯陪着他,不时的给他裹一裹皮袍子,见巴毅到,孙禄山推开孙富迎了上前,接过巴毅手里的缰绳谄笑着:“这老大的雪还叨扰将军,罪过罪过。”
巴毅跳下马来道:“你可别乱给自己定罪,没听说请谁吃饭还有罪的。”
孙禄山呵呵笑着,一片雪花落在嘴唇上,他顺势抿到嘴里,刚想问巴毅这么晚为何不带几个亲兵随扈呢,就听身后有马蹄声,回头看隐约认出马上之人还是那个马官,她心里暗笑,将军何时何地都带着这位新宠,可真是耐人寻味。
既然是将军的新宠便怠慢不得,他喊孙富过来迎接玉醐,他就引着巴毅进了大门去了。
玉醐虽然是骑马,因为不擅骑术,所以自己反倒累得气喘吁吁,更因为骑马时双腿绷紧差点痉挛,翻身下来双膝一软又差点跪在地上,孙富讨好的过来搀扶她:“您小心着。”
玉醐忙道声谢谢,直起身子时无意间瞥见孙富露在袍子外的一双脚,他脚上的鞋玉醐似曾相识,突然想起在金蛤蟆家里看见的那一只……玉醐不易察觉的笑了。
孙禄山宴请巴毅按了个这样的由头,说是七姨太昨晚做了个梦,梦见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这是喜兆,他非常高兴,备下席面决定大家同乐,不仅仅是巴毅,还有蒙江一方的名流都来了,一个梦搞的如此兴师动众,玉醐无奈的晃着脑袋,而巴毅,却哈哈大笑指着孙禄山道:“可真有你的。”
席面设在孙家前面的大厅,此时里面已是济济一堂,蒙江是以药材为支柱的,所以这些个名流大多是药材商,孙禄山请巴毅赴宴的时候没提这个茬口,巴毅见大家起身给他施礼,随即明白孙禄山的用意了。
正文 021章 木帮老大
外头,雪如扯絮。
里面,灯火辉煌。
巴毅端坐在首位,孙禄山于下首陪着,玉醐以戈什哈的身份规矩的立在巴毅身后。
酒宴开始,众名流纷纷敬巴毅,祝酒词无一不是对巴毅的歌功颂德。
巴毅就频频举杯,对大家的恭维奉承一概付之一笑。
趁他仰脖子喝酒的当儿,孙禄山给对席的一人使了个眼色。
此人叫张守财,四十多岁,长的精瘦,见人不笑不说话,行事过于谨慎,言语过于谦逊,把他的精明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彰显了出来,他是蒙江本地的药材行当的龙头老大,有多家山货栈和药房,自己也能坐堂行医,金蛤蟆一案虽然未波及到他,但他也是给吓得够呛,今个来孙家赴宴,目的就是想力谏巴毅,得饶人处且饶人,上交税赋可以,但不能事无巨细,毕竟这长白山是老天爷赏赐给大家的礼物,你凭什么要分一杯羹。
孙禄山暗示之后,张守财起身朝巴毅拱手道:“将军,草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将军。”
巴毅心知肚明他想说什么,先是颔首表示请讲,然后申明:“若是与酒宴无关的就不要说了,今个只管吃酒,本将军也不想这时辰了还给公务缠身不得清闲。”
张守财一愣,不自觉的看向孙禄山,将军下令不谈公务,他不敢违逆。
孙禄山再次给他使眼色,意思是你尽可以大方的说,巴毅这个人自己了解,断不会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而砍了他的脑袋。
张守财想是看明白了孙禄山目光里的意思,就朝巴毅再施礼:“将军,是这么件事……”
没等他说明白呢,突然玉醐一声喊:“哎呀老张!”
吓得张守财一哆嗦,骇然望向她这里。
巴毅蹙眉回头:“怎么回事?”
玉醐指着外头道:“我忘记把老张拴住了,待我去看一看。”
一个天意的巧合,她是想借口出去找关禹,不料却吓坏了张守财,除了巴毅身边的人,没谁知道玉醐口中的老张是何方神圣,张守财还以为玉醐惊呼是为了阻止他开口呢,是以吓得一屁股坐了下去,再不敢言语。
巴毅看似不经意的扫了眼张守财,随之吩咐玉醐:“速去速回。”
玉醐应声是,离开酒席宴前,在外面抓了个孙府的仆役询问关禹在哪里,那仆役道:“这时辰,关禹四处巡逻呢。”
玉醐非常客气:“麻烦你叫他过来一下,我是他的同乡,来看看他。”
那仆役摇头:“我可不敢,一旦给管家知道呢。”
求人难上天难,玉醐有心使几个小钱打通他,可是又舍不得,这些银子都是自己留着救父亲的,眼珠一转道:“我是巴毅将军的贴身侍从,我的话就是将军的话,将军的话就是军令,你敢违抗军令,杖责一百,打你个皮开肉绽。”
那仆役用心的捋顺下她的话意,吓得扭头跑了去找关禹。
竟然管用,玉醐乐不可支。
不多时关禹噔噔的跑来,手里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