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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何意?”
蒋老爷嘴角斜笑,胡须也跟着扬起:
“没实锤嘛。没有实锤的事就只能是流言,传得再厉害,总有散的一天。况且他们能传,咱们就不能传么?”
蒋夫人点头会意,笑道:
“八卦之人倒是最期待反转之事。”
一屋子家长渐渐放松,露出舒心的笑。
蒋老爷又道:
“当务之急,赶快找到山鸡,封他的嘴。老二,你儿子惹出来的事,你去办。”
蒋貅的父亲连连应声,又拉过蒋貅护在身后。
…………
府衙依旧陷在一片焦头烂额之中。
连日来,徐故埋头办公办案,案子却似卡住,没有丝毫进展。
他搁笔,问:
“宜贞小姐的口供可有了?”
赵阿四应声:
“是,与街市传闻无异。”
无异…本身就很可疑啊。
“对于街市的传闻,她如何说?”徐故道。
赵阿四抱拳回话:
“宜贞小姐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蒋家少爷做了亏心事,消息不胫而走,也不是她能预料的。还说…”
“说什么?”徐故挑眼。
“说这是老天爷帮她,也是帮大人尽快结案,还她…自由。”
呵。
徐故轻笑:
“伶牙俐齿。”
又道:
“蒋家那头怎么说?”
赵阿四摇头:
“还是老样子,不知道、听不懂、不明白。蒋夫人还说,再去问话时,让咱们拿出证据。还请大人莫要拖延,莫要包庇宜贞小姐那个…那个…”
“说吧,本府不怪你。”
赵阿四吸一口气:
“那个贱人。”
徐故摇头笑笑,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案头。
慢悠悠道:
“他们的你来我往,来来回回也翻不出新花样了。查案,还是要靠咱们府衙的。”
顿了顿,又道:
“传说中,山贼是缙云山的?”
赵阿四颔首应声。
“那很好。”徐故手指停住,“咱们就顺藤摸瓜地查。”
查出点别的,可比山贼有意思多了。
第一百三十章 山鸡去哪儿
南巷口。
两个男人胡子拉碴的,半卷起衣袖和裤腿,扛着手臂粗的棍棒,蹲在巷口张望。
此处远离闹市,又因常有恶霸出没,平日根本没什么人。
而两个男人目光专注,紧锁空荡荡的巷子,似在等待什么。
哒…哒…
声音回荡在幽长的南巷,破旧的布鞋从容踏过巷子,大脚趾翻在外面。
斗笠压得很低,面目不辨,神秘莫测。
蹲守的两个男人立马起身,凑上去压低声音:
“山鸡哥,怎么样?”
山鸡不语,双臂揽过他们,拖到巷后。
一把摔下斗笠:
“格老子的!”
“哥!”两个男人满脸焦急,“什么情况?”
山鸡瘦高身材,撑着墙:
“城里全闹开了!一片人心惶惶,府衙也惊动了,条子们怕是已准备上山剿匪!”
“剿匪!”一男人惊呼,“上个月统共才抢两笔,这个月还没开荤,哪经得起府衙剿匪?”
另一男人问:
“怎么突然就闹起剿匪来?”
“呸!”山鸡狠吐口水,“还不是蒋家小子!”
“不对呀。”男人换个肩头扛棍棒,“咱们不是没接他的活吗?”
另一男人附和:
“咱们都是跟昊男哥混的,他一贯教导不要管富贵人家的恩怨。咱们的确收了钱,可是也水了蒋家小子啊。怎么还是闹起来了?”
“鬼他妈知道!”山鸡一拳捶向墙壁。
又愤愤道:
“最棘手的是,条子上山剿匪,昊男哥的巢岂不完了?他一完,我不也跟着完?”
“山鸡哥,昊男哥他妈的厉害啊!多少次剿匪都剿不到他,你就放心吧,完不了!”两个男人颇有信心。
谁知山鸡一掌猛拍他们后脑勺:
“完不了更锤子!他若逃过一劫,事后追究起来,老子还有命?!”
两个男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现在怎么办?”
山鸡一脸无语。老子就是来找你们商量对策的,你他妈问我?!
咚!
一声闷响,山鸡眼前一黑直直倒下。
“山鸡哥!山…”
两个男人亦眼前一黑,再无意识。
…………
缙云山北。
一阵风过,竹叶簌簌,绿浪翻涌。竹林中的山寨笼罩一股紧张气息。
探子疾步往来,站岗之人也比往日谨慎几分。
竹林深处一座简易竹楼,内里却是富丽堂皇。高处一架虎皮座椅,俊秀男人端坐其上,在四周的匪气中显得不伦不类。
“昊男哥,”有探子急冲进来,“山下流言四起,全乱了。看样子,条子随时会上山!
成昊男抚摸光洁的下巴:
“山鸡呢?”
探子抱拳:
“还是没消息。”
没消息…
成昊男缓缓撑起身,书生气的脸上渐露凶光:
“这小子,躲起来了吧?”
话音未落,妖娆女人自虎皮椅后出来,勾住成昊男的脖颈,鲜红的唇贴着他耳畔吐气:
“昊男哥一世威武,山鸡那鸡胆子定然吓怕了,不敢现身。”
成昊男闻声哈哈大笑,身子一转,粗暴地将女人横揽入怀:
“有多威武?”
女人横躺他腿上,噙着若有若无的笑,血红的指甲在他喉结周围晃,却偏偏不碰上。
成昊男死盯着她,双眼发红,心火难耐。
“妖精!”
他咬着牙笑,狠吻上女人脖颈,舌尖打圈牙齿啃咬。
女人发出嗯嗯唧唧的叫声,叫得下面的探子头皮发麻。
探子低垂着头,不敢问也不敢走。
成昊男喉头发出低吼:
“再探,滚!”
探子如释重负,一溜烟便跑没影。
“昊男哥…”女人撒娇着呻吟,“探什么啊?”
“探你。”
成昊男一面啃,一面伸手入她下裙。
女人满目娇嗔,隔着裙子的薄纱,握住他的手:
“你干什么啊?光天化日的。”
成昊男直视:
“一男一女,你说我干什么?”
说罢,也不听女人娇吟,粗暴伸入手。
说时迟那时快,女人只觉腰间一拽,一方青玉腰牌正握在成昊男手中。
他带着撩拨的笑,举至她面前:
“说说,这是你为哥准备的道具么?”
女人一瞬绷住脸,身子僵直。
成昊男压在她身上,把玩青玉牌:
“还有字呢。川宁府衙密使,红绡。”
他呵笑一声:
“老子的女人千千万,还从没干过条子!美人,准备好受刑了吗?”
红绡凝眉,鼻息微喘,一句话也说不出。
窗外助竹浪滚滚,风越刮越大,竹叶的沙沙声越来越重。
简易竹屋中,只闻得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长久不绝,震破天际。
…………
坐牢,对于旁人来说是受罪。
但对于梁宜贞,好吃好喝好伺候,还远离街市的传言喧嚣,落个清净自在。
狱卒们也常在梁宜贞牢房中围坐闲话,分享美酒佳肴,不亦乐乎。
牢头啃一口鸡腿:
“宜贞小姐,别人坐牢我们只觉看守疲累。唯有你,跟着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连休沐都不想了。”
“宜贞小姐放心,咱们都是信你的。这回徐大人亲自带兵上山剿匪,抓回来也能还宜贞小姐清白了。”狱卒们道。
“是啊是啊!”又有狱卒附和,“不过宜贞小姐要走了,咱们还真舍不得。”
梁宜贞笑了笑,这可不能舍不得。
她看着他们吃喝:
“谢谢你们啊。不是你们照顾,只怕真成牢狱之灾了。”
“宜贞小姐客气什么?”牢头挥挥手,“你没看不起我们,还与我们同桌吃酒,别的富贵小姐们哪会如此?”
“还有鄢大老板,”狱卒们道,“本当他高高在上十分傲气,谁知竟是个平易近人的。”
梁宜贞看了一圈,依旧含笑: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们。还有…”
她顿了顿:
“对不起。”
对不起?
牢头与狱卒们皆愣然:
“好好的,说什么对不…”
话音未落,只觉眼前渐渐模糊。哐哐哐!一个接一个倒下。
梁宜贞吐一口气,对着熟睡的他们:
“对不起,我会在徐大人下山之前回来的,希望不会连累你们。”
“小姐,小少爷在门外把风呢。”穗穗不知从何处探出头,猫着腰压低声音。
梁宜贞接过她抛来的男式衣袍,摇头笑笑。穗穗这模样,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她再不耽搁,换了装束便直往外去。
剿匪嘛,所有人都上缙云山,怎么能少得了她这个“焦点”?
况且她也想看看,当日那两个山贼到底是什么人,看着…可不像是寻常的山贼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缙云山剿匪记
缙云山腰,绿竹夹道成荫。官兵们整齐排列,虽坐下歇息,队伍仍旧不乱。
一老兵环视,感慨道:
“这般齐整的队伍,多少年不曾见过了。
记得上一回剿匪,还是十多年前的事,那时先皇还在,队伍也像如今这般意气风发。那年,我还是个才入伍的新兵蛋子!”
一新兵正斗志昂扬:
“老大哥这回也算再偿心愿,没白当兵。”
老兵点头:
“从前都说川宁安稳,可山贼之祸从未曾彻底清除。焉知不是前知府为着政绩,欺上瞒下?
也就是徐大人到任,勤于练兵,日夜不辍。看着虽是铁血之治,严厉了些,可兵到用时,方才觉出其间好处。”
新兵点头:
“老大哥说的是。当兵没点血性,成日窝在川宁城里浪,算什么本事?”
老兵一腔热血更燃,连连称是。
徐故收回目光。
他一身军装,身披鸦青斗篷,手握水囊吃水。
“那人是谁?”徐故问。
身旁的赵阿四看一眼,回道:
“张勇,家中是白马村的农户,入职三月有余。”
“底子干净么?”徐故关上水囊。
“大人请放心。”赵阿四道,“大人入职之前,阿四已将人事卷宗都排查过,疑似有问题的都打发了。这支官兵是精锐,已反复核实过,人人可信,人人干净。”
徐故点头:
“好。张勇年纪轻轻一腔热血,实在难得。今日,就给他个立功的机会。”
赵阿四抱拳:
“请大人吩咐。”
“让他做前锋。”徐故淡淡道。
罢了,只站起身,长枪一挥大喝一声:
“上山!剿匪!”
…………
“上山…剿匪…”梁宜贞点着下巴喃喃道,“徐大人的声音啊。”
她作少年打扮,一身淡青袍子,发髻高高束起,飘带随着竹林间的风起伏。
梁南清带着穗穗跟在身后,一齐朝方才声音传来之处伸脖子。
梁南清啧啧:
“这么大阵仗,府衙真没用!”
又转向穗穗:
“穗穗不知道吧,那日你家小姐一人单挑一群山贼!”
梁宜贞面色忽尴尬,暗自呵呵。真能吹啊,她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两个山贼,就是一群?
梁南清心中却想,不是单个,就是一群嘛。
而穗穗闻声眼睛霎时一亮,只半刻,又压下情绪:
“小少爷真没见识,小姐本来就很厉害,有甚么好大惊小怪的?”
说罢,轻哼一声,噔噔追到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