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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悦她,不因她是谁,也不因我是谁。一如磐石,不可转也。”
鄢凌波默了好一阵,忽垂眸一笑:
“这些话,你该说给她听。”
第三百五十一章 到淮南去
他握着云头手杖在地上轻点一下,笑道:
“快上去陪她吧。我这一关是过了,你若想要这云头手杖中的东西,最要紧的是宜贞点头。”
说罢转身朝自己屋中走。
“凌波哥,”梁南渚唤住,“你不用早饭了?”
鄢凌波并不回头,只笑道:
“我让小宝送来就是。可别说我没帮过你。”
梁南渚一愣。
凌波哥这是…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梁南渚眼睛一亮,心头乐开了花,只朝鄢凌波的背影快速鞠一躬:
“谢大舅哥!”
说罢脚步一抬,飞身回屋。
梁宜贞夹着半块豆面糍粑,腮帮一嚼一嚼,满足又愉快。
闻听他进来,她抬头看了眼:
“凌波哥跟你说什么了?他人呢?”
梁南渚托腮坐下,含笑端详她,又轻轻握住她闲着的一只手:
“他说,把你交给我,他很放心。”
梁宜贞正咬糍粑,蓦地一顿,忙抽回手:
“我还没答应呢!”
梁南渚整日里如狼似虎的,逮着机会就欺负自己,凌波哥怎么会放心?
梁南渚只笑笑,给她夹一粒桂花丸子:
“你慢慢考虑,我又不急。你如今十三,此时完婚也太早了些。”
他凑到她耳畔,吐气道:
“对你的身子不好。”
梁宜贞耳根一紧,霎时绯红。她瞪他一眼:
“等不及你就找别人去呗,别缠着我!”
她嘿嘿笑两声,眼珠子在他身上流转:
“我年纪虽小,你却老大不小了。都十八了,有些事情只能自己解决,挺憋屈吧?”
从前下过无数的墓,什么压箱底的陪葬没见过?尤其是那些冥婚的,棺材里总要压一本…嗯…讲男女之事的书。
那时父亲要么忙着下墓,要么忙着著书立说,哪有闲工夫管她这些事?如此,其间门道便知晓了一二。
梁南渚听她这般说,不怒反笑:
“哟,挺懂啊。哎,我就是憋屈啊,等着某人来帮我啊。”
梁宜贞面色一滞,一把推开他:
“呸!臭流氓!”
“我又不对外人这样。”他切了声,怕她真生气,忙转了话题,“吃完饭咱们就出发往淮南去,你行礼没收拾吧?”
梁宜贞白他一眼。昨夜同他待了一整夜,收拾个锤子啊!
梁南渚也机灵,噌地弹起:
“我去帮你收。”
“这还差不多。”梁宜贞暗自嘟哝,又道,“去吧!有多远滚多远。”
“得令!”
梁南渚应声,噌地夺门而出,背影都沾染着兴奋。
梁宜贞收回目光摇摇头。
这家伙,支使他干活罢了,怎么高兴成这样?
忽而面色一滞,
不对啊…收拾行李…她的亵衣之类还在呢!
“你站住!”
她大吼一声,追了出去。
…………
且说柳春卿与程机杼这头,行了近一月,总算快到洛阳。
这些日子,程机杼记挂着身重剧毒的父亲,虽嘴上不说,心头到底堵得难受。
二人并排驾马,柳春卿侧头看她一眼,到底是个女孩子啊。
他只道:
“程爷,你放心。薛神医医术高明,连鄢先生的眼睛都渐渐治好了,何况程将军呢?”
“我自然放心。”程机杼扬了扬头,“我爹一定没事的!你也别小看我,我哪有那么弱?还需要你来宽慰!”
柳春卿垂眸笑笑:
“我哪敢啊?你如今不称我‘死娘炮’,我已经感恩戴德了。”
程机杼白他一眼,哼声道:
“想不到,你这人还挺厉害的。带着二十余人就能将我爹救下,是…是条汉子!
虽说…”
她顿了顿,眼珠子在他身上打转。
这乍一看,还是娘们儿兮兮的啊。怎么能跟英勇杀敌几个字对应起来呢?这在战场上,是拖后腿的吧!
程机杼咂嘴,一时十分费解。
柳春卿梗了梗,她的情绪表露无疑,他只得无奈扶额。
“能不能别以貌取人?”他道。
“不是啊。”程机杼尴尬笑笑,“京城那些女孩子不就是爱你的美貌么?”
柳春卿摇摇头:
“京城什么地方?光有张脸就行了?再好看的脸,看多了都是会腻的。”
程机杼微怔:
“你说的挺有道理,我倒没想过。于娇娇她们都说你好看,我这些日子也刻意留意了,却没觉得。
原来是咱们日日相见,我看腻了。”
“咳,咳咳!”柳春卿猛呛两声。
“诶,你不舒服?”
“没…没事,你继续。”他干笑。
“哦。”程机杼倒不以为意,接道,“那你说,她们为何都喜欢你?”
柳春卿清了清嗓,只觉这女孩子的脑回路怪糟糟的,遂道:
“自然是本少爷腹有诗书气自华咯。”
“不对!”程机杼摇头,“我觉得,是你武艺高强,用兵高超。”
柳春卿噗嗤:
“别人又不知道。”
“我知道啊。”
程机杼话音未落,猛地顿住。这话…好像有些不对劲吧。
她忙转了话题:
“那个,宜贞她们应该快到淮南了吧?”
柳春卿愣了半晌,才回神:
“哦,应是吧。”
“也不知他们去淮南作甚?照你这些日子跟我说的,淮南可不是晋阳侯府的势力范围啊。”程机杼道,“宜贞她哥的身份,贸然过去,真的安全么?”
柳春卿遂道:
“正因还未收入囊中,所以才要去啊。”
他缓了缓:
“一月前,扈家军吞了曹家军,眼下如日中天,正坐镇淮南。咱们若是起兵硬碰硬,搞不好就弄得两败俱伤的场面。”
程机杼凝眉:
“那…宜贞她哥是想要招安?可人家土皇帝当着,指不定日子多美呢!能干?”
“能不能干,也总要探一探才知道。”柳春卿望着前方,“即使不吃敬酒,也能探探虚实,多些胜算。”
毕竟,他们对淮南太不熟悉了,贸然出兵必吃大亏。
程机杼颔首。
这一月跟柳春卿朝夕相处,她知道他在兵法上的造诣,许多自己看不明白的地方还常常请教他。他不仅深入浅出地讲了,还给她举一反三。
故而,他这样说,必然是最妥帖的安排。
她又道:
“不过,宜贞他哥总欺负她,没我在她身边可怎么好啊!”
柳春卿蓦地噗嗤:
“那不是欺负她,是着存在感。”
“存在感?”
“程爷,你别忘了,阿渚可不是她亲哥。”柳春卿给个意味深长的笑。
程机杼恍然大悟:
“你是说…他对宜贞…这,这怎么行!哎呀!就宜贞那脑子,指定被他给拐了!”
“那不也挺好?”
柳春卿笑道,驾马前行。
第三百五十二章 此路是我开
梁宜贞一行正在路边茶棚歇脚。过了眼前这座山,便是淮南了。扈家军的地盘。
梁南渚吃一口粗茶,朝店家招了招手。
“这位小哥,可要续茶?”店家提溜这水壶过来,倒下滚滚的水。
梁南渚递上几个铜板。
店家忙推辞,憨笑道:
“您看您,添水不收钱。”
“问店家一点事。”梁南渚将铜板塞他腰带里,“听说过了山就是淮南。扈家军的管制如何?”
店家拽了拽腰带,笑道:
“您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片山上有山贼,你们要过去,还是当心些。”
店家看看梁宜贞,又看看鄢凌波。带着一个女子,一个瞎子,看上去还是有钱人,山贼不搞他们搞谁啊?
他忍不住提醒:
“扈家军虽厉害,淮南城中无人敢肇事。可城外的山贼也不是吃素的,猛着呢!”
邻桌歇脚的小货郎回头道:
“哪有什么山贼?都是传说罢了!真有山贼,我们村许多人进进出出,怎么一个也没遇到过?”
他眯着小眼,故作神秘:
“依我看,这条山路就是条福气之路。”
“怎么说?”梁宜贞好奇。
同样一条路,怎么南辕北辙两个说法?
小货郎却闭嘴了,眼睛只在梁南渚钱袋上打转。
梁宜贞摇摇头,顺手从他钱袋中摸两枚铜板,抛过去:
“买你一朵芙蓉头花。”
小货郎扑身接住,殷勤递上花:
“今早新采的,还带着露水呢。”
梁宜贞正要拿,却被梁南渚抢了先:
“我出钱买的,你拿什么?”
她刚要辩驳,只见他手腕一转,斜插她发髻上,又凑上鼻尖轻轻嗅了嗅:
“好看。”
梁宜贞一愣,嗔道:
“你这人!快听人说正事!”
他含笑,朝她头花拂一下:
“这也是正事啊。”
鄢凌波在旁边听得直憋笑,遂朝小货郎道:
“小哥且说吧,不用理他们。”
小货郎走南闯北,最会的便是察言观色,当下便看出那二人的关系。
他笑了笑,遂朝鄢凌波道:
“这位爷不知,小的说这是处福地,是有缘由的。
前几日,我们村的老刘头外出奔丧,回来时就捡了二两纹银。就是这条道啊。”
小货郎抬手指,有些激动:
“老刘头是我们村最穷的几户人家了,平日里就靠亲戚接济。他亲戚一死,他还怎么活?
好在捡了这二两银子,够他吃一阵子了。也能有时日想想别的办法。”
梁南渚切一声:
“不就是个巧合么?”
“不是啊!”小货郎道,“更早的时候,邓婆子、孙哑巴、李癞头…还有好多呢。
他们都是附近出了名的穷苦户,都快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了。哪承想,走过这条山路便都捡了银子!
总之是够熬过这一阵了。”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接二连三,必然有蹊跷。
店家听罢忙反驳:
“谁说尽是捡钱的?!上月张财神路过,不久被劫了五百两么?扎扎实实的银子啊!
你说那些捡的银子,加起来都没人家一回丢的多!”
“可我说的也不是假话啊!”小货郎有些着急,“这就是条福路!”
“呸!”店家道,“都听你的,人家被劫了跟谁哭去!”
“我我我…”小货郎一跺脚,挑起扁担,“你这茶,我不吃了!”
说罢转身而去。
“不吃就不吃!”店家白一眼,正收拾,蓦地一愣,“欸欸欸,没给钱呢!”
刚追两步,梁南渚拦下:
“别追了,茶钱我们付。烦你再同我们说说山贼的事。”
店家见茶钱有着落,遂也不再追。
“我看你们是富贵人家出身,可得小心。”
店家坐下,将近来发生的事都与他们说了个清清楚楚。无非就是这个富户被劫,那个富户被抢。
三人别了店家启程,已是黄昏十分。前头就是那条山路。
“看来,这所谓的山贼很不寻常。”鄢凌波道。
梁南渚笑笑:
“有人劫富济贫,咱们会会呗。”
刚入山路,秋风起来。山路狭窄,风声在山谷间回响。
梁南渚举目四顾,不由得感慨。都说淮南是中州咽喉,江南屏障,是个易守难攻之地。况且背靠江南,十分富庶,真打起仗来也能自给自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