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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坑了两个。
“……”贺灏之盯着一本正经胡说的人抽了抽嘴角,默然。
萧长珩也不顾及,直接赶人道,“贺兄从京城远道而来,今日我实在忙,抽不出身招待你,改日必回登门拜访。”
“唉……我不介意,这不有菜么,我随意吃点就行。”说话间就已经厚脸皮的拉开凳子坐在一边,拿起筷子吃起来,“唔,好手艺。”
他好看的眸子看向重宁,虽然是习惯性的说好话,可这句话道是真的,这菜味道确实美味,鲜虾肉嫩,鸡脯肉滑溜入味,两者搭配在一起互相融合,冲击着味蕾,重宁得赞自然高兴,露出一个浅浅得笑容来。
萧长珩盯着被动了的菜肴上,亦是坐下动了筷子,只是两人夹菜就如同刀剑相向,争夺了起来。
“……”不是……朋友吗,怎的和对头差不多,重宁不解,不过瞧着二人这般幼稚连忙缓和道,“我再给你们添几道菜。”说罢一溜烟跑去厨房,又烧了几道家常菜,摆到了桌上。
萧长珩暗暗瞧着对面的贺颢之,眸中染上一丝不悦,瞧着他似有若无的眼神一直流转在重宁的身上,突然想拉回他的视线道,“贺兄怎么来了宛城?”
贺颢之依旧笑着的如花一样,他身段样貌都生得极为妖孽,一颦一笑都能生生将一个女人比下去,不答反问,“你当初怎么不留在宫中?如此我也不必跑这般远了。”
萧长珩睨着他,扯了下嘴角,眼底掠过一丝恶劣道,“我没有伺候老女人的嗜好。”
站在一旁还在翻炒青菜的重宁微微囧了下,宫里的老女人?太后?早就听闻当今太后养有宠臣,难道就是眼前的此人?随之看向贺灏之的眼神都变得不一般了。
“……”贺灏之没有防备,内心受了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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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灏之时间待得不长,扒光了那只鸡后,留下一封请柬就告辞了,临走还意味深长的表示很期待萧长珩携令妹一起光临,就被萧长珩强行送了客。
重宁觉得二人互动的有趣,不禁开口道,“你们感情真好。”
“……”萧长珩默了片刻,看着她促狭的眸子就知道她想歪了去,想到那人临走前说的话,皱了眉心难得地多了话,“我们一起在翰林院念书,差不多算一起长大,大概是不服气我在各方面都胜他一筹,总是喜欢和我作对。”
最后这种骄傲的口气,重宁默默想是不是应该夸一夸,后来又觉得和萧大哥的画风不符,被自己窘了窘,随后倒是疑惑的问了一句,“听他的意思好像很可惜萧大哥不能留在京城,翰林院出身,那不是可以当大官!”
“道不同,不相为谋罢。”萧长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敛了眸,叹了一声道。
重宁想到贺灏之走的‘官道’,抽了抽嘴角,再看萧长珩的颀长背影,莫名生出几分庆幸来。一边伸手向身后系着的围兜带子,只是原本轻易能解开的带子好像越系越紧了,勒着腰很是难受。
萧长珩从过往思绪里抽身,回头就看到重宁憋红着一张脸,双手背在身后不时扭头看去,大步一跨走到了她的身后,看到被系成死结的带子。“别动。”
扯着带子的手触碰到一抹凉意,犹如触了电般缩了回来,萧长珩立在她的身后替她解带子,呼吸洒落,后脖颈微微发痒,重宁只觉得脸更烫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不到的错觉,时间好像被拉长了,重宁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直到腰处陡然传来的宽松感,才像被解了咒语般恢复了几许清明,快速地往前挪了一小步,一手抓着围兜摘了下来,红着脸瓮声道了声谢。
“宽衣解带的活儿果然不适合你。”知道她不自在,萧长珩打趣道。
重宁随即想到了在尹府那晚,脑海中蓦然跳出一幅美人沐浴的图,强健的腰身沾着水珠的样子……脸腾地一下彻底红透,有些慌张地别开了眼,不敢再看萧长珩。
萧长珩颇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但未免她整个烧着还是好心转了话题,瞥了一眼桌上被扫荡一空的几个菜道,“龙凤呈祥好寓意可作招牌,白萝卜和山楂糕做的珊瑚水晶卷还有这道碧玉腐皮卷夏日吃着较爽口,亦是可行。”
一下选定了三道菜,重宁意外之余也是松了口气,看到萧长珩递过来的一纸契约书愣了愣。
“如今你已是钟府的三小姐应当不愁银钱,我就将当初说好的银两换做了酒楼的收益,分你两成如何?”
重宁这会儿是真惊着了,她接触过酒楼的生意,自然清楚分到的两股值当如何,萧长珩简直大方的令人心颤。“这……是不是太多了。”
“阿宁可以当作这是我想与你长期合作的诚意,我是个生意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的。”萧长珩打消她的顾虑道。
桃儿和坛九正好回来,待二人用过了午饭,重宁便提出了告辞,萧长珩将人送到门口,临着喧嚣街道,重宁冲萧长珩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相送,只一转身就瞥见了一抹熟悉身影,迈出去的脚顿时缩了回去。
贺云戟——怎么这么倒霉,又遇着他了?重宁正有些头疼怎么不被他发现,就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就听得街上走着的贺云戟陡然跪倒。
“……”重宁没看到萧长珩是怎么出手的,只来得及投去崇拜的一眼,随后在贺云戟低头揉着膝盖时拉着桃儿匆匆跑了。
坛九目送着主仆二人狼狈离开的身影,皱着眉咋舌道,“这个样子哪像小姐,公子你到底瞧上她哪点了?”
萧长珩觑了他一眼,“话太多的话工钱就会少。”
“……”坛九连忙捂着嘴,看着自家公子的面瘫脸,两眼汪汪的控诉。果然,那丫头不在,公子就恢复正常了!好怀念……
街上,贺云戟直起了身子,脸色不带好的,任谁被这么暗算出糗都不会有好脸色,正四处巡视着,就发现了酒楼门口的萧长珩,眼眸微眯,暂且搁下了这件事,走了上前。
“萧兄,别来无恙。”贺云戟识得此人还是因着钟宁的缘故,起先他被钟宁错当成恩人,他将错就错,却一直不知什么恩情,后来才叫他发现原来崖底相救的是眼前这人,还十分的钟情于钟宁,他自然不会想成人之美,反而从中阻挠,令他无缘再见钟宁。
想到这堂堂侯府的公子,如此优秀,最后却是输给自己,想也十分痛快,眼下虽佳人已不在,但不妨害他想和昔日败将叙旧的心情。
正要折身回酒楼的萧长珩听到那人招呼挑了下眉,身侧的坛九一瞧,再看向不远招手的贺云戟,陷入了被公子调查的傻子自己找上门来要不要看公子怎么玩死他的疑问中。
“原来是贺国公家的公子,幸会。”
贺云戟眯了眯眼,很是自然地随着萧长珩入了酒楼,看着里头的别致布景,不由打探道,“萧兄是打算做酒楼的生意,这街上已经有了四喜楼,萧兄就不怕赔了本儿?”
萧长珩不甚在意道,“只是想试试以前没做的事情罢。坛九,泡茶。”
坛九应声去了,贺云戟随着萧长珩落了座,扫了一眼旁边一桌还未收拾的残羹剩饭,餐盘边上压着一张烫金请柬,分外眼熟。
萧长珩瞥见他突变的神色,顺着视线看去,同样看到了贺灏之留下的请柬,眼底划过一抹幽光。
贺云戟却是在底下捏紧了拳头,贺灏之难道为了得到贺家连向来不合的死对头都来拉拢?心下正惊疑着,就听得萧长珩开了口,“请柬你也看到了,不过我是不会去的,听闻他现在住府上,劳烦转告。”
“……好。”贺云戟一愣,没想到萧长珩会这么说,心底对二人不合的传闻更是相信了几分,不禁暗喜道,“话说回来你与表哥一同入宫,十年同窗,怎会……”
萧长珩皱眉,似乎是很不喜欢提及这话题,贺云戟稍稍验证,便转了话题,“我看里头都布置好,不知萧兄打算何时开业,到时小弟好来捧个场。”
“……看心情。”
“……”
坛九端上茶壶,看了一眼贺云戟的表情随后就退到了一角,背过身,肩膀一阵抖动,公子实在太坏了!
贺云戟一时找不到可以继续下去的话题,这般坐着又实在冷清,正打算提出告辞时就听得对面之人开了口,“听闻贺公子对钱庄运作颇有兴趣,不知是真是假?”
“呃……”贺云戟闻言心里一个咯噔,想着不会是之前收买钱庄伙计的事情东窗事发,可看着萧长珩的样子又不像,一时卡了话儿。
萧长珩抿了口茶,搁下继续道,“正巧这阵儿我也□乏术,贺公子若是有兴趣,倒不妨可以合作一番,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与贺灏之不合,他想做的,我偏生不让他达成。”
“!”惊喜来得太快,贺云戟一下叫茶水烫了嘴儿,谁不知道眼前这人有财神爷的名号,能与他合作,就等着财源滚滚来,只是这人真有这么好心。
贺云戟难得用上了脑子,想到二人之间的情敌身份,微微凉了下心,半信半疑道,“府上的事儿我还做不得主,得和家父商量。”
萧长珩表示明了,漫不经心道,“机会不常有,贺公子要懂得把握才好,望尽快给了回复,难保之后我变了心意,找其他人……”
“这是自然,我这就回去禀明父亲,还请萧兄答应在回复之前莫要许了他人。”贺云戟急急表示道。
萧长珩亦是应了,之后目送着他急匆匆离去,勾了嘴角,眼底尽是冷意。
兰苑,桃儿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走在葱郁的藤萝下,朝着正在浇水的翠微走过去。后者提着水壶的手忍不住攥紧了,咬着牙齿瞧着小心翼翼走过的桃儿,原本她这个资历深的上等丫鬟应该伺候小姐,哪儿做过这种粗活,愈发恼上新来的重宁。
故此,在后来钟芙找上她要她监视重宁时,她并没有像之前不情愿,反而也是想借钟芙之手将这个私生女赶出小姐的住处。可连着几日她都只能做这些粗活儿,报的是些无关痛痒的事儿,叫钟芙嫌弃无用,这时再看向得宠的桃儿,嘴角不由轻轻翘起,心下狠劲一沉,随即见势微微挪了步子,故意伸腿绊了桃儿的脚一下。
桃儿没得注意一个趔趄摔了手中木盒子,木盒里一块血红的玉镯子堪堪碎成两半,翠微定睛一瞧,不由觉得摔的好,摔了主子的东西看桃儿怎么能赔的得起,连忙站在一边,指着桃儿数落,“哎,你这小丫头怎的那么不小心呀。”
桃子揉着屁股,站起身子,手上破了皮也顾不得看,先去看了木盒子里东西,呀的一声大叫了出来,“啊,贺公子送给咱们小姐的镯子碎了,这可怎么好?”
翠微一听眯了眯眸子,问道:“你说是贺公子送的?”
桃儿连忙抿住了嘴唇,杏儿提醒过不可和翠微多说什么,紧紧的抿着唇低下身子去捡已经碎了的东西,哭丧着脸,她已经这般小心怎还是摔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