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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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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亭晚想开口解释一二,可又觉得太过刻意,害臊的张不开嘴,索性两手捂着绯红玉面,咬着粉唇不再言语,趴在枕上任大夫给自己上药。
  背上传来阵阵凉意,薛亭晚心头陡然一惊,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方才裴勍为什么突然起身出去,不敢往自己身后看一眼原来她背后的衣衫,竟不知何时被大夫撩了开来
  思及此,薛亭晚又羞又恼,恨不得遁入地缝中,脸色颇为精彩。
  她脑海中一团乱麻,突然清晰地浮现出裴勍那张清冷疏离的俊脸,和方才他那略染轻红的耳廓。
  这种感觉,如同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神明被她玷污了一般。
  那女医给薛亭晚治了伤,便提着药箱退了出去。许是害怕唐突贵人,书房里并没有留下丫鬟婆子,只剩下软塌上的薛亭晚一人。
  错金博山炉中燃着一炉沉香,幽香入鼻,很是安神。
  此时四下无人,薛亭晚独自趴在枕上,随意地打量着书房内的摆设。
  裴勍的书房很大,两面墙壁都打成了一体的紫檀木书架,摆着满满当当的书卷。书房正中有一匾额,题着“万壑松风”四字,运笔以中锋立骨,字迹矫若惊龙,疏朗通透。瞧上去像是哪位书法大家的亲笔。
  匾额之下,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芦汀密雪图,左右悬挂着两幅名人法帖,大紫檀雕螭案上摆着一只汝窑雨后天青色瓷盘,盘内并无瓜果,而是别出心裁,盛着一丛盈盈兰芷。
  金丝楠木的书桌上摆着几摞公文、信函,旁边的十二峰铜鎏金笔山上,随意搁着两支雕漆紫檀木管提笔、竹雕云龙管貂毫笔,砚是端石雕九龙云从砚,墨是古狻猊墨,纸是罗纹洒金纸。
  裴国公府诗书传家,祖上出过三位重臣阁老,乃是先帝亲题的“相门鸿儒”,文人都爱收集些古玩名砚,裴氏一族也不例外,这书房中的笔墨纸砚、名人字画、瓷瓶香几,皆是古朴名贵之物。
  薛亭晚也算是见惯异宝奇珍之人,可这书房中陈列的摆设金彩珠光,锦笼纱罩,扑面而来的是沉淀到骨子里的儒雅墨香更别提,有些摆设她连见都没见过。
  薛亭晚方才哭的梨花带雨,此时身上不痛了,心情由阴转晴,俨然是把裴勍的书房当成了供人游览的古迹名胜,来回打量的颇有兴致。
  杏眼百无聊赖地扫到紫檀木书架上,薛亭晚突然眼前一亮,当即强撑着身子下了软塌,一蹦一跳,艰难地朝书架走去。


第23章 上药(二)
  裴勍一一记下了大夫交代的注意事项; 刚推开书房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单脚立在书架旁的薛亭晚。
  薛亭晚正踮着脚; 伸长了手臂去够书架上的那本《鲁问》。
  薛桥辰曾和她提起过这本《鲁问》; 说是什么墨家失传已久的古籍,两年前; 裴勍偶然拾得; 并为其翻译做注。眼下只馆藏在禁廷御书房和裴勍手中。
  当日薛桥辰因得不到此书而垂头丧气; 没想到; 今日薛亭晚误打误撞来到了裴勍的书房,竟是无意间找到了这本书。
  那本书放的位置颇高; 薛亭晚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够到; 一不小心还扯到了背上伤口; 阵阵抽痛传来; 身形当即一个趔趄。
  裴勍眉头一皱,忙走过去扶住她; “你脚上有伤; 怎么从榻上下来了?”
  薛亭晚也不矫情; 双手攥上他的臂膀,勉强稳住了身子。
  裴勍换了一袭雨后天青色暗纹锦袍; 周身器宇轩昂,面容更显清隽。
  男人身量颇高,薛亭晚略抬了头; 也才只到他肩膀的地方而已。手下的臂膀肌肉触感紧实; 薛亭晚不由自主地多捏了两下。
  裴勍一手虚虚环着她; 伸手从书架上取下那本《鲁问》,垂眸递与她面前,声线清润低沉,“可是想要这本?”
  两人离得极近,平日里薛亭晚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打量过裴勍,这么仔细一看,果真是生的深目高眉,鼻梁英挺,俊美无俦。
  “正是这本!”
  薛亭晚笑意晏晏地接过书,冲他扬了扬,全然忘了方才自己在裴勍面前眼泪纵横的狼狈相,“裴大人借我一观此书可好?”
  美人儿杏眼弯弯,里头好像有亮晶晶的星辰,裴勍看了眼,便移开了目光,轻咳道,“不过是一本书,你若想要,送你便是。”
  听薛桥辰说,此书难得至极,薛亭晚本来只想为借阅几日,没想到裴勍竟是如此大方,开口便送给了她。
  薛亭晚一时也没多想,面上绽开一朵笑来,轻启樱唇道,“那裴大人可否在此书的扉页上赐我几个墨宝?”
  得寸又进尺。
  裴勍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可此时对着薛亭晚的笑颜,却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俊脸望着她半晌,薄唇动了动,“依你便是。”
  薛亭晚一手扶着他的手臂,跳着脚走到书桌前。
  男人长身玉立于楠木桌前,铺了张罗纹洒金纸,又提笔蘸墨,启唇道,“要写什么?”
  薛亭晚凑到跟前,略想了想,“就写——阿辰,莫要贪玩,把心思放在科考上。”
  “再写一句——要成熟稳重些,不要老惹父候母亲生气。”
  “上师若是能加个落款,就更好了。”
  裴勍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此书乃是为薛亭晚的弟弟薛桥辰所求,当即挥笔。按薛亭晚的要求写下几行字儿。
  他神色专注,面上古井无波,侧脸也英俊的不像话。
  裴勍慷慨赐字,薛亭晚也不好意思干站着,见那一方端砚中墨汁不多,便想要上前帮忙研磨。
  裴勍目光一撇,盯了眼她的伤腿,沉声制止道,“你腿上有伤,莫要乱动。”
  薛亭晚“哦”了一声,只好静静立在他身旁,看他下笔如神,运笔如风——那字迹虬髯风骨,实在是字如其人,出众非常。
  等裴勍停笔,薛亭晚才小心翼翼地将书卷捧起来,美滋滋地吹了吹上头未干的墨痕。
  裴勍望着她视若珍宝的模样,微不可查地低笑了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初他和几位阁臣大儒译注这本《鲁问》,确实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墨家典籍大多已经失传,只好从宫中藏书楼去寻来那些面目全非的陈旧典籍,一一辨识对照,费了半年的功夫,才将整本书译注完毕。
  因这本书生僻至极,依献庆帝的意思,并没有印制流通,故而,只有御书房和裴国公府藏有两本,现存于世。
  凭心而论,裴勍把这本书赠与薛亭晚,有私心的成分在,但并非完全出于私心——他对墨家之术的了解有限,这本书在他手中无法物尽其用,惠景侯府的世子薛桥辰一向喜爱钻研机关机械,想必此书会对他有益处。
  再者,将来薛桥辰若是能将墨家机械复原一二,造福工农盐铁之事,也算是大齐之福。
  那厢,外头亲卫十九高声传话,说是献庆帝御驾亲临裴国公府,惠景侯和侯夫人来接永嘉县主回家了。
  薛亭晚闻言,登时便急着往外去,裴勍叮嘱了句“慢些”,随即召了丫鬟入内,搀扶着薛亭晚前去花厅。
  薛亭晚抱着书卷,蹦跶到书房门口,眼睛一转,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只见她蓦然回首,笑的别有用意,“上师,我如今有伤在身,那十遍院训……”
  上回薛亭晚和德平公主、史清婉私设赌局,一起被罚,那十遍院训,她才堪堪抄了五遍而已。
  裴勍闻言,抬了俊眼修眉看她,俊脸上神色淡淡,“你伤的是腿,不是右手。”
  “十遍院训,一个字儿都不准少。”
  眼前男人身如束竹,俊脸清冷,一副不徇私情的模样,哪里还有方才哄她正骨的时候的温柔!
  薛亭晚气的想拿书扔他,可看了看扉页上的清遒字体,心下万般不舍得,只好又将书卷紧紧抱回了怀里。
  方才在如意湖畔,永嘉县主受伤的消息传到御前,献庆帝、惠景候带着人赶到借秋亭中,华丽丽地扑了个空,听了德平公主的话,才知道裴勍先人一步救了薛亭晚而去,这会儿正在离如意湖不远的裴国公府上药疗伤呢。
  献庆帝一听是裴勍,这才放下了心,连声道“裴卿办事朕一向放心,况且他又是女学之师,永嘉在他哪儿,定然被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出不了事!”
  惠景候听了这话,也稍稍安了心,随即火急火燎地带着一干人等,马不停蹄地赶到裴国公府中接自家女儿。
  那厢,薛桥辰所在的国子监龙舟队刚刚一举夺魁,的便听到了自家阿姐受伤的消息,连一身被湖水打湿的衣裳也没换,便策马狂奔到了裴国公府去。
  献庆帝盛赞了裴勍一番,好生安慰了薛亭晚几句,又特派了一队龙禁尉护送薛亭晚回了惠景侯府。惠景候父子二人带着受伤的薛亭晚回了侯府,自然赚的宛氏的一顿痛骂。
  惠景候府,繁香坞中。
  “你这个父候是怎么当爹的!阿晚跟你去的时候好生生的!现在伤的路都走不了!”宛氏骂着骂着,眼眶就红了。
  自家女儿乃是侯府嫡长女,献庆帝亲封的永嘉县主!薛亭晚打小什么苦都没受过,如今竟是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去!骨头扭伤了不说,还伤在背上,女儿家家的,还未出阁,若是留了疤,可怎生是好!
  惠景侯也是怒极,一拍桌道,“那许家欺人太甚!许飞琼以下犯上,目无尊长,连堂堂公主、县主都不放在眼中!本候这便带着人杀到许家去,看看他许老贼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一旁的薛桥辰摩拳擦掌,附和道,“我随父候一起去!定要为阿姐讨回公道!”
  “都给我闭嘴!”宛氏怒喝了一声,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着薛桥辰道,“我还没算你的账!你姐姐都被人欺负成这般了,你到哪里去了?第一个跑去救你姐姐的竟然是个外男!出门万事要以你两个阿姐为先!从小到大是怎么教你的?!一个个的不让我省心!”
  薛桥辰乃是被骂惯了的,忙凑到宛氏跟前,给母亲拍背顺气儿,“母亲息怒,儿子有罪,儿子在如意湖上赛龙舟,一时没有顾上阿姐,实在是错到家了……可是,母亲,裴勍裴大人乃是国子监上师,天子重臣,素来品行高洁,是我等大齐儒生之楷模。今日多亏他及时赶来,出手相救阿姐,母亲又怎么能怪罪裴大人是外男呢!”
  惠景候闻言,点了头道,“裴勍此人,确实德才兼备,克己奉公,如今身为上师,更是对生员关怀备至,恪尽职守。今日多亏了他伸以援手,改日咱们要亲自去裴国公府好生致谢才是!”
  宛氏狠狠瞪了惠景候一眼,惠景候当即闭了嘴,讪讪端起了手边的茶盏。
  宛氏环顾花厅一周,这才发现光顾着发火儿了,三个孩子都少了一个,当即问道,“阿月呢?”
  费妈妈上前道,“回主母的话,二小姐一回来便说头痛,已经在浮翠坞歇下了。”
  薛楼月从小就比薛亭晚和薛桥辰的身子更弱一些,思及此,宛氏敛了怒容,叹了口气道,“去请大夫来,给阿月好生诊一诊脉。再用些艾灸草药,将二小姐的浮翠坞中好生熏上一熏。”
  仲夏端午,万物生发,毒物邪祟纷纷出笼,趁此时节草药药性最强,祛病防疫最为灵验,从小到大,每逢端午,宛氏都会吩咐下头的人给薛楼月熏艾熏兰,好叫她避一避邪祟,身子强健一些。
  费妈妈应了声是,当即退下去吩咐差事了。
  “还都愣着干什么?!”
  宛氏一挑眉,看向花厅中父子俩,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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