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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姑娘的人,只怕是脱不了干系啊!”
庾遥和温苍听说寒雨姑娘离奇失踪都吃了一惊。
温苍道:“你怎么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难道你走后胭脂醉里的丫鬟们都没进去伺候?”
王渊捶胸顿足地道:“要命的就在此处!寒雨姑娘说自己疲累了,让我出房门时通知丫鬟们不必进来伺候,所以旁人都当她已去休息,未敢打扰。”
庾遥道:“那后来怎么又发现人不见了?”
王渊道:“听说是春红姐一直在楼下招呼客人,也没留意到我们竟然那么快就都走了,后半夜了才听丫鬟们说起。这一听就生了气,起了急,怨恨寒雨姑娘没好好留住财神,又耍起清高孤傲的架子,于是就闯到寒雨姑娘房里去质问。谁知进了房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在?”
☆、第八十三章 条分缕析
王渊说到动情之处,又从椅子上滑将下来,倚在庾遥腿边,双手紧紧抓住他一边的脚踝,说道:“天地良心,我是决计没有拐带她,可是只怕是无人相信啊!庾兄,听说你在邢州、相州等地屡破奇案,救了不少人,如今也可怜可怜我吧!我父亲还在朝中为官,若是出了个入狱的儿子,只怕他的官也无颜再做下去了。”说罢竟然以广袖拭起泪来。
温苍又将他扶起道:“王兄,有话好好说,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帮。”
庾遥道:“这事情着实蹊跷,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巡防的士兵都比别地多出许多,寒雨姑娘又是胭脂醉的头牌,如此惹人注目,怎么可能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王兄,你说寒雨姑娘不多时便要撵客?那你进出之时胭脂醉必然还是人声鼎沸,定然有人看到你是独自一人离开的吧?”
王渊道:“那是不错。可是若是说我中途折返,我也是无力自辩啊!”
庾遥道:“依我看,这件事并不是你嫌疑最大。你仔细想来,我们昨日拔得头筹,已通过了寒雨姑娘的全部试题得以相见,即便是你一时未得佳人欢心,可是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机会。你终日浪迹欢场,难道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这都说出去也没人信的。”
此时王渊的泪痕已然全干,听庾遥说得句句在理,已是入了神,因而半晌才答道:“说得是啊!这风月场中谁人不知我的名头?我对姑娘们从来都是珍之重之,敬爱有加!从未唐突过!”
庾遥道:“而且你身在高门大户,又不缺银子,平白无故地掳走一个女子做什么?”
王渊此刻已完全清醒,说道:“庾兄说得是啊!我堂堂一个名满京城的大公子,何苦做下这等掳劫女子的事情,白白地脏了自己的名头?多少美貌娴静的丫头我买不来?”
庾遥继续道:“依我看,这件事也许是别的院子嫉妒胭脂醉近些日子因为寒雨姑娘的三题六试大出了风头才将人掳了去,又或者是寒雨姑娘之前得罪了什么人被报复了。至于为什么不偏不倚,专挑你走后才下手,我猜想是因为寒雨姑娘平日里被春红姐藏得太好,若不是有人通过测试,再暗中窥探我们进出的路径,只怕难以找出她的所在。”
温苍道:“庾兄心中莫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庾遥道:“我也是暗自揣测,并无真凭实据。”
王渊道:“庾兄快说,究竟是谁要害我?”
庾遥道:“别的人也是各怀鬼胎,未必是有意想要害你。我猜想这其一嘛就是那一日想要闯上楼去,却被拦下的新科状元。”
王渊道:“是了!是了!难保他们不会怀恨在心,去而复返!这些穷书生见过什么美人?左不过是乡下的朴拙妇人罢了!进了京城,又有了功名,于是就不可一世起来,以为天下的美人都可以随意挑选,不想却碰上寒雨姑娘这么一朵玫瑰花儿,还没碰一下就被刺扎了手!”
温苍道:“其二呢?”
庾遥略微沉吟,说道:“这其二嘛,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温苍道:“你是说何天翼他们?”
庾遥道:“有可能。因为除了我们之外,他们也知道寒雨姑娘的房间在何处,而且比我们还早些知道。”
温苍道:“可是他们掳劫寒雨姑娘做什么?既然他们也已经通过了测试,日后再行约见就是了,为何要铤而走险?”
庾遥道:“你别忘了,他们可不是王兄。若我之前猜测不错,他们的确是潜入京城密谋对皇上不利,那么他们身后必是有人出了大价钱请来的。这样一群武林高手在京城里四处招摇也太过显眼了,所以他们一定是被秘密安排在一处极为隐秘的所在,虽然不会暗无天日,但是也差不太多,终日恐怕也是无趣得很。”
王渊听得一头雾水,问道:“等等,你们在说谁?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庾遥道:“我们在说在我们之前就通关的那伙人。他们也极有可能是掳劫寒雨姑娘的人。”
王渊道:“他们?”
庾遥道:“不错。王兄,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要先行去开封府一趟。”
王渊道:“不成不成,他们恐怕正在满城搜寻我呢!我这一去岂不是有去无回?”
庾遥道:“你若不去,你身上的脏水就永远洗不清,你去了,将事情说清楚、讲明白,嫌疑自然洗清,日后也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王渊长叹了一口气道:“都怪我贪恋寒雨姑娘的吴侬软语,花容月貌!若是昨夜与你们一同走了,只怕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温苍道:“即便是我们一起走了,那伙贼人还是会出手,到时候大家恐怕都会栽进去!”
王渊道:“罢了!我便去开封府走一遭罢!今日有劳庾兄和温公子了!”
庾遥拱手道:“王兄客气了。”
王渊呆立了片刻,突然道:“昨夜与我们一起去胭脂醉的那个小公子,哦不,小姑娘究竟是何人?今日怎么没见她?”
庾遥知道他早晚要发问,早就把答案备好了,于是说道:“那是长公主贴身的女史。若不是有她跟着,长公主怎么会放心我一个当朝驸马跑去烟花柳巷看热闹?”
王渊惊讶道:“长公主的贴身女史竟然文才武功厉害到如此地步?”
庾遥道:“宫里的人,自然是不同凡响。”
王渊道:“方才我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惊动了长公主的两位侍婢,看上去的确是凶狠无比,像是夜叉!长公主会不会怪罪下来?治了我的罪?”
庾遥笑道:“长公主素来宽仁,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怪罪?王兄请放心。”
王渊道:“那就好,那就好。若是惹怒了长公主殿下,那还不如被开封府抓起来治罪死得痛快些!我早上受了惊吓,脑子都糊涂了!”
庾遥道:“事不宜迟,王兄还是快点去开封府吧。”
随后,庾遥和温苍将王渊送出了庾府的大门。
温苍回了自己的住处,庾遥则往幼薇的住处走来。
☆、第八十四章 良师益友
庾遥走近幼薇所在的房间,正巧迎面见到晰儿和朦儿。
晰儿和朦儿远远地行了个礼,说道:“见过驸马爷。”
庾遥走近她二人道:“这是要往哪儿去?”
朦儿禀报道:“长公主刚用了膳,今早的膳食得了长公主的欢心,这会子正心情大好呢!于是长公主让我们也去后花园里凉快会儿,不必在旁边伺候了。”
庾遥笑道:“你们两个原本就是尹大人身边的爱将,在路上委屈你们装扮成奴婢的样子我心里已然过意不去,如今回到京城,府里丫鬟仆妇那么多,你们就松泛些吧。不如也将这装扮改了,换回你们惯常的衣服。”
晰儿道:“府里人多,多两个丫鬟也不显眼,若是换回原来的衣服,只怕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反而会提防。所幸这一路行来,我们也惯了。只要长公主平安无事,吃得香,睡得好,我们怎样都不碍事的。”
庾遥道:“没想到你们不但武功学得好,人也灵秀忠心,长公主得你们二人真是莫大的福气。”
晰儿道:“驸马爷言重了。如今在府里陪着长公主享福,不必再过以前那种刀尖舔血的生活,我们心中不胜感激。”
朦儿道:“正是呢。”
晰儿又道:“驸马爷可是要去寻长公主的?此刻去再好不过了,长公主一天里心情最好的就是用膳之后的片刻。”
说罢二人忍不住掩面轻笑。
庾遥道:“我倒是险些忘了。我过来并不是找长公主的,而是找你们的。”
朦儿道:“驸马爷有何吩咐?”
庾遥道:“我要你们飞鸽传书给尹大人,就说京城里发现了可疑之人的踪迹,让他尽快回京,务必要在皇上凯旋之前将贼人一网打尽。”
晰儿道:“奴婢知道了,即刻就去。”
庾遥点了点头道:“有劳。”
晰儿和朦儿又行了个礼,退下了。
庾遥径直往幼薇房里来。
刚一进房,便看见幼薇饱食过度,正倚着窗头直哼哼。
庾遥道:“若是吃不完,不如剩一些留给我,何必全都吃进去?”
幼薇道:“我怎么知道你还回不回来用早膳了?原是不想浪费东西嘛!若是吃不完,那些猪牛羊鱼虾岂不是白死了?”
庾遥道:“看来这两顿膳食你是颇为满意了?”
幼薇道:“能吃饱就行,我的要求也不高。”
庾遥道:“可是这吃饱二字阖府上下的膳食的开销就要足足添上一倍,若不是你有皇上的赏赐,还有每个月例拨的俸禄,我这个赋闲之人怕是要养不起你了。”
幼薇道:“我一个人再能吃又能吃多少?你少危言耸听了。”
庾遥道:“新请来为你炙肉的几个厨子都是顶尖的,本就要价不菲,更遑论这些食材了。原本我们阖府上下都以素食为主,如今生生地改了做派。我又不敢张扬,生怕有别有用心之人故意窥探,对外只好宣称是温苍来做客的缘故。不过他也是个好性子,给什么都吃得。”
幼薇道:“那你快去他房里用一些,别到时候哪里没有余粮了。”
庾遥道:“我过来是有事同你讲。”
幼薇道:“对了,早上我听晰儿她们说那个王公子披头散发疯了似地闯进来,到底是怎么了?”
庾遥道:“也许是流年不利吧,回了京城也不太平。寒雨姑娘失踪了。”
幼薇道:“失踪?就这样没了一个大活人?还是那样万众瞩目的胭脂醉头牌姑娘?”
庾遥道:“是。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幼薇道:“那王渊过来求助是想撇清关系?”
庾遥道:“不错,他走后,寒雨姑娘也没有让别人伺候,自去了休息。因此他怕开封府缠上他,冤枉他拐带。”
幼薇道:“那却是不大可能。寒雨姑娘姿色出众,才华横溢,是春红姐的心尖尖。任凭是谁,若想无声无息地将她带走,除非她自己愿意走,否则必是要有极为上乘的武功,至少不应该在你和温苍之下,不然如何做得到?王渊其人,一介风流公子,文不行,武也不行,京城里只怕是人尽皆知。即便是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手艺呀!”
庾遥道:“说得不错,入情入理。”
幼薇道:“只要开封府的人不是瞎子聋子傻子,略微调查一下,便知道王渊不可能与此事有关。况且他要是有意要犯案,也该做得有头有尾才是。他父亲还在朝中为官,王府搜查起来也不难,他还在家中等着被抓,没有远走高飞,这桩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