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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遥拦住她,说道:“多说无益,且看看许大人怎么审再做计较。”
幼薇只得闭了嘴。
这时狱卒已将公孙大娘提了来,扔在堂前。
许大人道:“堂下何人?”
公孙大娘从前何等风光,如今突然受了一夜的牢狱之苦,自是难以忍受,因而虚弱不堪地跪着说道:“民妇公孙门李氏。”
许大人道:“衙门捕快查到你谋杀亲夫,你认还是不认?”
公孙大娘道:“民妇冤枉,请大人明察!民妇的夫君早已不知去向,民妇已是多年未曾见过他,何谈谋杀亲夫?”
许大人道:“邢捕头,你来说。”
一个身着衙门制服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行礼道:“是,大人。”
邢捕头转过身,对公孙大娘道:“你说你夫君失踪多年,那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公孙大娘道:“我夫君是个屡试不第的落榜秀才。那年夏天,他说要进城赴乡试,我便为他打点行装,送他出门,可是他却一直未归。我为了寻找他的下落,从乡下来到了相州城里,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连他的影子也没见到过。”
邢捕头道:“你说谎!将证人带上来!”
众捕快带上来一个人,瑟瑟缩缩地跪在了堂上。
许大人道:“堂下何人?”
那人道:“小的是春日宴酒楼对面金饰铺子的掌柜的,姓徐,家中排行老二。人称徐二爷的便是小的。”
许大人道:“你可认识眼前这妇人?”
徐二道:“回大人的话,小的认得,她就是春日宴的老板娘。”
许大人喊了声“邢捕头”,邢捕头会意,接着问道:“徐二爷,你与本捕头说过,你曾经在不久之前见过公孙大娘与一男子举止亲密,出现在后巷,是否有此事?”
徐二道:“小的不敢胡言,句句属实。那一日小的经过后巷,远远的就见到公孙大娘正在相送一个男子,可是天黑了,小的没看清那男子的脸。待那男子走后,小的依旧往前走,正遇上了准备回春日宴的公孙大娘,便询问了一句那人的来历,公孙大娘直言那是她夫君……”
公孙大娘打断他的话,喊道:“大人千万别听他胡言乱语!这个贼人一直对民妇别有用心,民妇几次三番告诉她,民妇只想一心等失踪了的夫君回来,并无意改嫁,他还是苦苦纠缠。至于他所说之事,完全就是捏造诬陷啊!”
徐二道:“你这贼妇人,怎么还反咬一口?那一日我明明见到你和一个男子在一起,若不是你夫君,难不成是奸夫?”
公孙大娘怒道:“你血口喷人!”
许大人执起惊堂木,猛地拍下,喝道:“公堂之上,休得喧哗!”
众人被吓了一跳,都不由得噤若寒蝉。
许大人道:“徐二,你说公孙大娘与一男子密会与后巷,可有什么证据?”
徐二道:“回大人的话,我亲眼所见,还要什么证据?”
许大人道:“那人面貌怎样?身高几何?”
徐二道:“身高似乎比邢捕头略矮些,比这妇人略高些。样貌嘛,当时天已经黑了,又隔得有些远,小的实在是没有看清楚。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妇人失踪的官人是个落第秀才,那日小的见到的男子也是儒生打扮,而且事后这妇人亲口承认她夫君回来了,必是错不了的。”
公孙大娘道:“请大人明鉴,民妇这几年受够了他的纠缠,的确说过夫君一定回来这样的话,但是我夫君仍然杳无踪迹,明明就是这个贼人眼看不能得手就设计诬陷民妇,他因爱生恨,动机不纯,请大人一定不要听信他片面之词啊!”
许大人道:“本官自会调查清楚。邢捕头,将春日宴酒楼一干人等带上来。”
围观人群中的幼薇低声对庾遥说道:“看这许大人审案子的架势有模有样的,似乎是个好官。”
庾遥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温苍也道:“莫心急,咱们且看看再说。”
☆、第四十九章 公堂审问(中)
“春日宴”中的伙计、帮厨加上打杂的少说也有几十个,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一厅人。
许大人拿起惊堂木作势便要往邢捕头头上扔,吼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都带上来做什么?带下去,带下去!”
邢捕头委屈地道:“大人,是您说把他们一干人等都带上来的……”
许大人怒道:“这么多人如何当堂一一审问?留几个要紧的便是了!”
邢捕头闻言连忙支使手底下的人将一些年纪小的,或者打杂切菜的都带了下去。
许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们几个听好了!须得一五一十地诚实作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否则板子伺候!你们是否见过这个妇人与一儒生打扮的男人私会?”
几个小伙计都哭嚎着说没有。
徐二道:“大人千万别听信这几个人胡言,他们都是这个妇人从野地里捡回来的,自然要偏帮着她!小的对天发誓!小的,小的可以用身家性命起誓,方才所说绝无虚言!我的确看到这个妇人与一男子在一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啊!”
幼薇悄声对庾遥和温苍道:“他们竟然都是被遗弃的孤儿,由公孙大娘收养的。”
温苍道:“酒楼里好歹有一口饱饭吃,公孙大娘也算是菩萨心肠了。”
庾遥紧盯着前方,看着公堂上的众人,缓缓说道:“可是这个徐二赌咒发誓,不像是说谎话啊。”
幼薇道:“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时许大人接着问道:“那你们可知眼前这个妇人是否被金器店铺的老板徐二纠缠过?”
一个小伙计向前爬了两步,哭诉道:“请大人明鉴!这个徐二爷一贯居心不良,自从前几年死了夫人,见我们老板娘一个失亲的独身女子操持这么大一间酒楼便屡次三番过来纠缠!虽然说的是爱慕老板娘,求着两相情好,但是依小的愚见,他分明就是想霸占这城里独一份儿的大酒楼!我们老板娘为人正派,自然不会理睬他。可是他仍不死心,日日都来春日宴,还让我们老板娘亲自作陪,但凡看到老板娘与别的客人多说了几句话,他便要恼怒,与人争执。这事情不独我们春日宴的伙计们知道,是春日宴的熟客们都知道的。”
徐二怒道:“那你且说,我既然一心纠缠,为何这几日却突然不去了?许大人!从前小人是瞧上了这个妇人的姿色和手艺,想要娶她填房,可是自从那一日眼见她夫君回来了,这事便作罢了!”
那小伙计回道:“明明是有一日你又与一个眼生的客人争执,谁知那位客人是袁阁老家的小公子,家丁仆从几十人冲出来把你打了,让你在家好生休息了几日,这才消停了。”
徐二道:“你这嘴上没毛的小子在这胡沁什么?”
许大人又拍了一声惊堂木,喝止道:“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都带下去!”
邢捕头问道:“大人,都带下去?那这犯妇?”
许大人道:“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怎么越发糊涂了?这犯人要是带下去了,本大人还怎么审下去?除了这个妇人,其他人都带下去!又哭又喊的,成何体统!”
几个捕快将春日宴的伙计连同徐二都带了下去。
徐二一边被拉扯着后退一遍边喊道:“大人,切不可放过这个心肠歹毒、谋杀亲夫的妇人!”
邢捕头悄悄走到许大人身边问道:“大人,可要请袁阁老家的公子爷问上一问?”
许大人道:“你这个蠢货!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他们敢说出袁小公子的名头来必是真的无疑。再说了,袁家的人也是你们招惹得起的?那可是上达天听的!万一撞上什么阁老大人的忌讳,一不留神,你们这几个猢狲连同老爷我都要没命!”
邢捕头连忙道:“大人说的是,是小的糊涂了。”
人群里,幼薇对庾遥道:“这袁阁老是什么人?这位许大人会如此怕他?”
庾遥道:“相州刺史只是个五品官,可是袁阁老曾经是当朝太师,正一品,德高望重。他祖籍相州,想是不久前已经回乡养老,就住在此地。”
温苍道:“庾兄方才说得对,看这徐二的样子,不像是在扯谎,不知道其中究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故。”
庾遥和幼薇看向他,无奈地摇摇头。
庾遥往他身边贴了贴,说道:“温兄,你的反应怎么慢半拍啊?”
温苍憨笑道:“我的确是没有你聪明啊。”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许大人又对邢捕头道:“去把那个仵作交上来!细枝末节无谓过多纠缠,杀人分尸证据确凿,由不得她抵赖!”
邢捕头答道:“是!”
人群里的幼薇等人无不紧张起来。
不多时,仵作被带到堂上,跪下道:“小人相州仵作,叩见大人。”
许大人道:“你快将查验的结果禀报上来。”
仵作道:“回大人的话,小人跟随着巡捕大人们多日来追索那残尸的下落,已跑遍了相州城大街小巷,城里城外,如今已寻获除头骨之外的全部人骨以及部分残存的尸块。比对下来,小人可以确定,死者是被人杀害之后又以利斧分尸肢解,再用厨刀将尸体上的肉剔除,然后切成薄片,分成几十份散落在相州城内外多处弃尸。”
话说到此处,已经有些妇人和小孩经受不住,开始作呕。
那仵作继续说道:“疑凶刀法娴熟,必是行家里手。也必是与被害之人有深仇大恨才会如此。”
许大人点点头,又对邢捕头道:“被害人的身份能够确认了吗?”
邢捕头道:“回大人,仵作验出此人的左脚脚趾多了一只,因此小的派出人去多方查探。因为脚趾不同于手指,不需见人,因此耗费了好些工夫才查探到多年前失踪的公孙秀才正是左边脚趾有六只。公孙大娘近年来都在相州城内谋生,未能在公婆面前侍候尽孝道,只是每个月派人送去银钱。两位老人年岁已高,不宜挪动,但是小的已取得他们亲自签字画押的证言一份,请大人过目。”
邢捕头将证言递给许大人,许大人扫了两眼,便正色对公孙大娘道:“你这丧尽天良的妇人,你可知罪?”
公孙大娘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哭道:“求大人明鉴,民妇真的没有谋杀亲夫!”
邢捕头道:“大人,小的还寻到一个从小与公孙秀才一起长大的堂弟,可以作证。”
许大人道:“带上来!”
邢捕头一挥手,捕快们立即带上来一个清瘦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叩拜道:“草民公孙长兴,叩见许大人。”
许大人道:“这堂下的妇人是你什么人?”
公孙长兴道:“回大人的话,是我堂嫂嫂。”
许大人又问道:“那公孙长满可是你堂兄?”
公孙长兴道:“正是小人的堂兄。”
许大人道:“那你可知公孙长满其人有何特别之处?”
公孙长兴道:“他左脚有六趾。”
☆、第五十章 公堂审问(下)
许大人微微颔首,说道:“看来这死者是公孙长满无疑了。”
公孙大娘突然失心疯了一般,摇头晃脑,声音颤抖着说:“不,不可能的!他回来不可能不来找我!你们骗我!那不是他!他没有死!”
邢捕头被吓了一跳,说道:“这罪妇像是疯了。”
许大人道:“来人,绑住她,堵住她的嘴!”
几个差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