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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哦了一声,只静静观察着形势。
男子哈哈一笑,道:“新年上,店家要准备各府的宴席,新鲜的豚肉当是不缺,若公子需要,我可派小童去取些来,只是,这价钱,你得自付。”
只听那年轻人道:“自付便自付,你且不要将人看扁了。”
阿箬心头一惊,不禁被这年轻人的傲气所折服,今日来的这些人,个个都心怀鬼胎,因而对逐凤楼的人都是万分恭敬,也只有这个年轻人敢凭着一身傲气,不与逐凤楼相谄媚。
不一会儿,便有人捧来了一大捧新鲜的豚肉,阿箬甚至还能瞅见那豚肉之上的血迹。
年轻人找了块相对空旷的地方,然后依次将豚肉摆开,最后,他利用靠进花坛的位置,布置了一个小小的机关,只要栖风一来叼走那块支撑机关的肉,事先隐藏在花坛之上的笼子就会掉下来,将其困在笼中。
司马笠笑了笑,小声道:“没想到,他一副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竟还会些猎人布置陷阱的本事。”
阿箬心头也是一惊,不觉隐隐有些担忧,要知道,栖风虽然精明,但那新鲜的豚肉却是它的最爱,这家伙,毕竟是个畜生,俗话说——鸟为食亡,说不定就将自己坑在这美食的诱惑之下了。
果然,陷阱布下只十弹指的功夫,栖风的飞行高度便降了下来,它嗅到的食物的味道,正在树顶上打着旋。大概是感知到了院中没有明显的威胁后,那白头鹰竟俯冲而下,最终威严地站在了地面上。
“好大一头鹰!”司马笠赞叹道。
它俯首开始吞噬豚肉,一块接着一块,好不欢快。
众人屏息以待,只等着这白头鹰的最终命运。不知为何,阿箬心头颇有些紧张,她捏紧了拳头,心头不住地骂,“栖风你这傻鸟,就这样几块肉便将你性命买了去,以往欺负我时那不可一世的威风劲呢?”
很快,栖风的脚步便挪动到了最后一块豚肉之前,它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上瞅瞅下嗅嗅,半晌不见动静。
但最终,这傻鸟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竟悠然地俯下头,将豚肉一口叼在了嘴中。而后,只听“轰隆”一声,一个巨大的竹筐,便从花坛上滚落下来,正好将栖风困在其中。
阿箬紧闭双眼,心想:“这下完蛋了!”
第154章 驯鹰(三)
“呵,好厉害的鹰!”阿箬没有等来原以为的欢呼声,落入耳中的却只是司马笠的一句赞叹。
怎么回事?
她猛地睁开眼,只见那原本困住栖风的竹筐,竟从正上方被撕开,露出一个豁然大洞,而那栖风,竟已悠然自得,重归九天。
“方才怎么了?”她不自己觉地问道。
司马笠面露兴奋地说:“白头鹰吃完了豚肉,头颈一仰,便将这竹筐撕破,飞走了。”
阿箬这才猜想,搞不好那傻鸟早存了戏弄人的心思,毕竟,这可是离忧养的“宠物”。
布局的年轻人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出,但他不显沮丧,只是站在原地,有些发懵。
众人原以为他会遭到逐凤楼男子的嘲笑,谁知,那人竟开口夸赞道:“公子此计,正利用了白头鹰的弱点,不可谓不妙,只是,我们逐凤楼的鹰,虽有动物的劣势,却也不乏长久训练之后的数倍野性,若公子将这笼子换成铁质的,说不定,今日也便赢了。”
男子的话算是客观评价,众人对那个高傲的年轻人也不禁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拱手,道:“方才言语上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男子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
接下来,院中诸人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尝试,但最终却没有一个人获得成功。
男子面色平静地看着院中的一切,直到大家都悻悻收手之际,他才扫视一圈,而后悠悠问道:“那边的几位公子,可有人愿意尝试?”
很快,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阿箬等人的身上,或者说,才光明正大地聚集在了司马笠和容隐之的身上。
阿箬明白,男子一句简单得甚至颇有礼貌的问话,实际却将司马笠和容隐之置于了两难的境地之下,他们若不出手,就会被人笑作没有胆识,但若出了手,最终却没有赢,同样也会招致议论纷纷。
阿箬深呼吸一口,趁着司马笠和容隐之还没有做出反应,便上前一步,朗声道:“我来。”
“元青,不要强出头。”司马笠明白阿箬此时的顾虑,因此小声劝阻。
同样的,容隐之也是一脸忧愁地注视着她,似乎进退两难。
“公子好气魄。”那木门下的男子从容赞道,而后问,“不知公子可需要准备什么器具?”
阿箬摇摇头,只说了一句:“还请院中诸位往后挪上一步的距离,留中央一片空地于我。”
大伙儿都等着看好戏,因此,未及男子招呼,便自动地往后退了不止一步的距离,顿时,庭院之中变得开阔不少。
“你在搞什么鬼?”司马笠忧心忡忡地问道。
阿箬转过脸去,略带调皮地冲他眨眨眼,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说罢,她便甩开步子,走到了庭院的正中央。她仰头望天,目光一直追随着栖风盘旋的方向,而后她伸出双手,在嘴前做出一个喇叭的形状,再之后,在场所有的人便听见了一声极其尖利的嘶鸣声,那声音,像极了白头鹰发出的声音,但却更高更利,仿佛一道划破长空的命令,驱使着白头鹰的一应动作。
第155章 盖棺定论
这嘶鸣声一共发出了三次,一次比一次高,一次比一次利,到最后,竟有人已开始极不适应地捂住耳朵。
阿箬收回手臂,静静地伫立原地。
就当众人以为,一切不过装腔作势,一切都应戛然而止的时候,天空中翱翔的白头鹰,竟回以一声悠长的嘶鸣,然后调整身躯,俯冲向下,稳稳地落在了庭院中央地空地上。
大家屏息以待,尽皆期盼着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
让人惊讶地事发生了,那白头鹰竟迈开笨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那个瘦小的青年走去。那猛禽的气势和那孱弱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让人误以为,下一弹指,那青年便会成为白头鹰口中的食物。
司马笠收敛呼吸,双目直逼,而他的左手已在不经意间,按到了腰间的佩剑之上。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不怕死的青年,竟半蹲下来,而且冲着白头鹰伸出了右手。
“元兄弟……”容隐之一声轻唤,仿佛在提醒阿箬注意。
可是,阿箬不仅没有起身躲避,反而对着那白头鹰唤了一句:“过来!”
白头鹰又往前挪了两步,与阿箬的手掌近在咫尺。
司马笠有些忍不住了,长剑将要出鞘的瞬间,却被容隐之拦了下来,“殿下,你看。”
司马笠眉头紧蹙,定睛一看,结果那白头鹰竟眯着眼低着头,任由阿箬抚摸它头顶洁白的羽毛。那模样温顺乖巧,像一只撒娇的猫儿,毫无方才驰骋九天的丝毫霸气。
逐凤令主养的白头鹰,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她给收服了?
“哈哈哈哈,实在精彩!”木门之下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到阿箬面前,然后拱了拱手说:“公子与这白头鹰实在有缘,它既被您收服,我们令主自然也就找到良木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阿箬在心头翻了个白眼,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惊讶之色,“我……我是代人出战,如何当得起逐凤令主的良木。”
男子道:“我只负责寻找良木,至于找到之后如何,就还要看令主自己的抉择了。”
男子一句话,将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阿箬知道自己跟他也无甚好理论的,便只得转过头来,征求司马笠的意见。
“殿下,这事可如何是好?”
司马笠面色冷淡,只答了一句:“一切由你抉择。”便缄口不言了。
阿箬很无奈,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我知道,事出突然,公子也难以选择,不如先入得绮兰园中,与我家令主见上一面,也好再做计较。”
闻言,阿箬如释重负,她心想,无论如何,只要见着了离忧,就知道他这下一步棋将要如何下了。
“我不愿一人入内,不知可否与我的两个同伴一起?”阿箬问道。
男子面带微笑地点点头,道:“一切依照您的意愿。”
阿箬冲司马笠和容隐之使了个眼色,便与他们一道,在逐凤楼小童的引导下,进入了绮兰园中。
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她似乎还能听见门外那男子的声音,“今日事已盖棺定论,诸位请回吧!”
第156章 如何会驯鹰?
阿箬在小童的带领下进到了绮兰园之中,园子不大,只迎面一个结冰的小湖,湖边上有几棵叶子掉光的老树,朔风之下,不知为何,这园子却也有几分意趣。
湖背面有一幢小楼,楼上有匾,写着“绮兰阁”三个大字,字是魏碑体,很有古雅之意。
小童在小楼前停了下来,作了个揖对三人道:“令主就在这绮兰阁上,还请三位自便。”
说罢,那小童也不理人,便兀自低着头跑开了。
“殿下,咱们就这样上去吗?”阿箬询问道。
谁料,那司马笠竟说:“且等一等。”
阿箬只得收回欲推门的手,在寒风的回廊下与司马笠和容隐之二人相对而立,阿箬知道,那二人一定有一肚子的话要问自己。
果然,司马笠询问道:“今日这白头鹰似乎收得很顺利?”
阿箬心头一怔,霎时明白过来,司马笠话语的前提是她知道如何驯服逐凤楼的白头鹰,这是个陷阱。
所以,阿箬决定顺着他的话说:“我也是觉得奇怪,为何今日这鹰会收得如此顺利。”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学过如何收服鹰隼?”司马笠狐疑道。
阿箬点点头,继续道:“以前我在姚关之时,住在隔壁的乔婶有个老父亲,那老爷子年轻时是边关一带有名的猎户,姚关边境地形复杂,既有高山密林,亦有无垠沙漠,所以,几乎每个猎人都要学会熬鹰养犬,方可保证自己在野外行走时,有通达的耳目。”
“这么说,你的手段是向乔老爷子学的?”
“正是,乔老爷子见我体格孱弱,便说要教我一门技艺,只可惜,我跑得不快,又不喜欢太活泼的动物,所以养猎狗我是学不来的,不过还好,我打小就擅长吹号子,所以乔老爷子便将这收服白头鹰的方法交与了我,不料,今日正好派上用场。”其实,阿箬也没有撒谎,当初在姚关时,隔壁确实有这么一位乔老爷子,他也确实在一次喝醉了酒后教过阿箬如何收服白头鹰,那时阿箬没当回事,只学了个皮毛便没再继续了。
但故事是稳合的,纵使司马笠起疑派人去查,他也定查不出个所以然。
然而,司马笠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盯着阿箬,依旧是一脸怀疑的样子,可是,这时候,容隐之却忽然开口了,“她这话有几分道理,我以前读过大兴风物志,姚关一地确实是整个九州白头鹰的聚集地,元兄弟今日运气好,恰收服了这样一只,也算得上是天助殿下。”
闻言,司马笠这才疑虑顿消,嗯了一声,恢复了常态。
然而,正在此刻,绮兰阁上,却传来了一阵不紧不慢的说话声,“诸位,既已到了楼下,又何必一直吹着冷风呢?”
阿箬心头一颤,而此刻,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