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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有些愣愣的,心理五味陈杂,倒是容隐之先开了口,“箬儿,离公子对你是真心的。”
阿箬惊愕,只问:“容兄,你是司马笠的说客,为何如今却赞赏起离忧来了,更何况方才他还对你喊打喊杀的。”
容隐之摇摇头,笑得很是坦然,“我只是就事论事,再说,他不是暂时放过我了吗?”
闻言,阿箬忍不住浅浅一笑。
容隐之静静地看着她,末了才痴痴道:“箬儿笑了,真好。”
阿箬一怔,只答:“容兄来了,我自然要笑。”
容隐之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第688章 偷换
阿箬在芷兰宫中想了整整一日,最终还是在决定去天牢,会一会左麒麟。
那日,左麒麟本与容隐之一道偷偷潜入芷兰宫,不料却遇上了离忧安插的守卫,混乱中,容隐之率先逃脱,而左麒麟却不得不与守卫厮打,最终,离忧亲自下场,捉住了左麒麟,如今正关押在城中天牢之内。
黄昏时分,阿箬换了一身轻便的服饰,骑着马,悄悄往天牢而去。这座天牢本是昔日诸葛家的一座地下仓库,用于储存需要避光而放的药材。大兴建立之后,诸葛有我隐匿蜀中,却将这原本的仓库腾空,用做牢房之用。后来,阿箬也是偶然间听离忧提到,这座天牢中关押的人大都是诸葛一脉中亲近皇室的支系,或者就是诸葛有我清缴出来的朝廷的眼线。
当时,阿箬便不禁一怔,只不得不感慨,诸葛有我此人的雷霆手段。
“陛下——”阿箬站在牢门之前,便有看守的士兵上前行礼。
她压低了声音,回答道:“不必多礼,起来回话。”
那士兵神情拘谨,语调站姿皆是毕恭毕敬。
“前天夜里可有犯人从芷兰宫被押解而来?”阿箬沉声问道。
“却有一个刺客模样身负重伤的黑衣人被押了过来。”
离忧武功虽高,但左麒麟亦是不差,他被打得一身重伤,只能说明离忧是卯足了劲头下了狠手。
“带我去见他。”阿箬命令道。
然而,那士兵却犯了难,“陛下,这……”
“怎么回事?”阿箬不解。
“陛下来得不巧,那人犯昨儿晚上就被运走了。”
“运走了?”阿箬追问,“运去了何处,什么人运走的?”
“是逐凤楼主带人过来的,至于运去了何处,小的并不知情。”那士兵胆战心惊地解释道。
“你不必为难于他,有什么直接来问我便是。”阿箬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便听见离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过身去,只见那人亦是单骑而来。
见士兵知趣地退到了一旁,阿箬亦三步走上前去,追问道:“离忧,你将左麒麟绑去了何处?”
离忧眉眼一挑,颇有些不悦地问:“陛下很是悠闲呀,怎么有空管起一个不相干的人犯?”
“你且回话,不必这般。”
“不必这般!”离忧道:“那陛下如此兴冲冲地来到天牢,又是为了哪般?莫不是对那大兴太子旧情难忘,想要从他下属口中探查些许近况吧?”
闻言,阿箬心中窝火,“离忧,你休要胡说。”
离忧轻轻哼了一声,答道:“好,尊陛下旨,我不胡说,你不是想知道左麒麟的去向吗?我实话告诉你,你留下了容隐之,我便只好将左麒麟打晕了送回去,他若有命顺着江流漂出夔州天险,便自然能为下游的大兴军士所救。我就是要让他将蜀中的情形,还有容隐之被绑的消息传回司马笠的耳中,你说,司马笠听了这些,会不会很高兴呢?”
离忧最后那几句说得阴阳怪气,阿箬并不想与他争辩,于是深呼吸一口,准备打马离开。
谁知,离忧一把拉住她的胳臂,语气迫切而又深沉地问道:“我这样挑拨离间,你难道就不记恨吗?”
阿箬对着那暗沉的天空,两眼有些发直:“我与他,早就一刀两断了。”
闻言,离忧倏地松开了手,任阿箬打马而去,消失在冬夜的寒风中。
第689章 情深微苦
阿箬有十天没有见离忧,然而,十天过后,当离忧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的,却是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
“司马笠亲自领兵,三日后就到夔州前线。”
自西楚复立以来,阿箬便遣将于夔州水道筑起了四层防线。如今司马策谋反,他的凉州军队驻守在大兴西北,所以,夔州成了大兴入蜀的唯一通道。虽然阿箬派去夔州驻守的是夏侯诀,但大兴助守于此的将士却也不弱。两相对峙的情况之下,谁也没有讨到彩头。
大兴军队本也打算保持镇静,可谁知,情形在离忧放出左麒麟之后急转直下。先是西楚凤军的激进应对,每隔不久,夏侯诀便会派兵出去夔州大兴营地骚扰一番。大兴守将自然咽不下这窝囊气,于是也会派兵悄悄潜伏到凤军营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么一来二去,将双方将士都惹火了,只盼着各自背后的主子能一声令下,让他们痛痛快快干上一仗。
左麒麟被人救起的第二日,就忍着一身的伤快马加鞭回了帝都。
司马笠一见到他,脸色骤变,旁人不查,他问起话来的语气都有些颤抖。
“你见到她了?”
左麒麟艰难拱手,却被司马笠强制要求坐下,“微臣无能……并未见到元姑娘。”
“容隐之呢?”
左麒麟将容隐之的情形如实告知了他。闻声,司马笠的神情很是怅惘,他静默驻立于斯,显得很寥落。
左麒麟没有见到阿箬,这也就意味着,他没能够告诉她元芷被杀那日的具体情形,也没能够告诉她后来那一张通缉令是怎么一回事,这些误会都没有解开,她又如何能得知自己的心意呢?
“殿下,是小的无能……”左麒麟有很深的愧疚,当即便要跪倒请罪。
司马笠一伸手扶起了他,宽慰道:“蜀中情形如此险恶,她对我已是误会重重,她身边那些人更不愿意让她接触与我有关的所有人……你能活着回来便已是万幸,便不必如此自责了。”
左麒麟叹了口气,有些忧虑地说:“我这一路陪着容公子,见他身子骨比之往日不如,不知此番困于蜀中,可否保得一切安好?”
司马笠顿了顿,只说:“她虽恨我,但绝不会罪及容隐之,哪怕那逐凤楼主想对容隐之下手,按照她的性格,也定会拼死相互的。”
左麒麟点点头,不再说下去。司马笠当即又唤了宫人进来,将左麒麟带下去细致疗伤。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了,司马笠一个人望着那有些空荡荡的寝殿,只觉屋宇森森,天光暗沉,心下竟生出一种当年母后离世,自己独居东宫的寂寞。他叹了口气,缓步走到了情思小院之中,整洁干净的竹坞中照例是有竹叶酒的,他侧身躺在竹榻上,随手拿起一坛酒仰脖就是一大口。
竹酒始淡、淡后微苦、苦后回甜——果然还是他不喜欢的味道。
他又想起了先前阿箬在此酩酊大醉的模样,当日情景油然在侧,只是那人却不知何时再可相见?
他仰起头,深呼吸一口,不想让眼底中藏着的泪滚落出来。
第690章 学不会
司马笠在情思小院醒来的第二天,便径直去了皇帝司马佑的寝殿。他跪在皇帝卧榻之前,做一副义愤填膺之状,细数蜀中乱贼之过,并请求司马佑允许他领兵平叛。
经过这些天的静心修养,司马佑的神色已经大好,他倚在卧榻之上,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急着下结论。
直到司马笠再次请求,他才屏退左右,缓缓开口说道:“笠儿,这趟子乱可不好平,诸葛有我树大根深,经营蜀中多年,不是你凭着一时意气就可对付的。再有,那逐凤楼中人,和……元青箬对朕对你皆是满心仇恨,他们势必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司马笠垂手站着,他的心意很坚决。
“朕能理解你的苦衷,亦能体会你的心情,昔日,朕就担心她居心叵测,所以才千方百计阻挠你,如今看来,一切似乎都成真了,你还要那般坚持吗?”
司马笠心头一颤,他意识到,司马佑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
“父皇,儿臣,想结束这场乱局。”司马笠哀哀道。
这是他的真心话,若不是当初那些阴差阳错,他与阿箬早该新婚燕尔甜蜜幸福,又何来今日这般乱局呢?
司马佑看着他,心理难免揣摩这话是真是假,又有几分分量。但最终,他选择了相信。
“笠儿,跪下!”
闻言,司马笠双膝跪地,脊背挺得笔直。
“父皇,为难过你。”这是一个陈述句,说明司马佑也认同当初自己行为的武断。
司马笠无言。
“父皇,也废黜过你。”
一场废黜,几多磨难,他犹然记得,故也看透了许多事。
“父皇,并不是个好父亲。”
自打谢绾绾离世,司马佑虽重视他,但更多的时候,是对他的考验与鞭策,父子俩,很少有真正意义上充满温情的相处。
“无论你心中对我有何评判,有一句话,你一定要相信。”司马佑神情非常郑重。
司马笠微微抬起头,注视着他。
“从你诞生之日起,朕便打定主意,要将江山交托于你,这一点,从未变过。”
“父皇……”司马笠当然难以接受,因为有太多的情况解释不清楚。
“你一定很好奇,朕既揣着这样的心思,当初又为何那样对你。”司马佑说着,还不禁轻轻笑了两声。
闻言,司马笠更加疑惑了,他虽不言,心中却很想知道答案。
“笠儿,你就是秉性太过纯良,才会着了道,差点断送了自己。”
司马笠全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得拱拱手,道:“父皇这是何意,儿臣甚为不解。”
“当初在会稽,你若是狠下心来,将文策绑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司马佑压低了声音,尽说些让司马笠胆战心惊的话,“你狠不下那个心肠,朕就只有想办法来教你,让你一步一步学会心狠,学会帝王该有的权衡。”
此话一出,司马笠几乎怔在当场,他甚至不敢判定这些话是不是司马佑的借口与说辞。
“可是父皇,文策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司马笠怔忪道。
“亲弟弟又如何,皇位与之,谁更重要?”司马佑喝道:“你要记住,他在觊觎你的皇位,你对他心慈手软,可他一旦成功,便绝不会放过你!要收回凉州,你与他必有一战,再次面对他,你绝不可像先前那般仁慈。”
司马笠犹疑着答了声是,可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第691章 呓语
“至于那个叫元青箬的女人……”皇帝顿了顿,带着思量。
司马笠不自觉地抬头望着他,眼神中甚至充满了期待。
“如今我已铲除了元芷,若你能想办法铲除蜀中和逐凤楼的势力,让她失了后援,你想将她留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司马笠很惊诧,没想到这个皇帝如此轻易就改了口。
“只是,这样的出身是不能再用,而且,你也绝不可以立她为后。”司马佑正色道。
司马笠不由得苦笑一声,心道:“不能立她为后,我做这皇帝也就无甚生趣了。”
但这话是不能与司马佑说的,左右先得让他答应自己领兵去夔州。
司马佑看着司马笠,见他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亦判定他心中定有不平,于是又言:“父皇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