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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的手捏成拳头,她在想此刻的自己究竟该不该答话。
然而,静默的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咳之声,阿箬抬起头,只见元芷淡然道:“笠儿,不必猜了,他们说的那个西楚余孽便是我!”
“师父!”司马笠质问道:“你怎么……”
元芷看着司马笠,语气和缓道:“笠儿,你不必惊诧,我的确是他们口中的西楚余孽,只是,这些年来,我早已远离那个身份,却不料,怎么又被人挖了出来。”
“师父,您既是西楚之人,又为何会来大兴皇宫教我武功?”
元芷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我迟早须得向你坦白,只是,我亦没料到这个时间会来得如此之快。”
司马笠盯着他,迫切想要听到后文。
“我会来教你,皆是受你母亲所托!”元芷答道。
“我娘!”司马笠眉头紧蹙,“这事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元芷波澜不惊,“或者,我应该说得更直白一些!我——就是当年潜入大兴皇宫的西楚剑客,旁人口中的那个刺客!”
这一回,司马笠的惊诧已不可压制,他下意识地弹了起来,而后质问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第495章 推断
元芷正襟危坐,而后缓声将当年之事向司马笠一一交代清楚。阿箬发现,司马笠的表情尚算平和,对元芷所说之语只是凝神静听,并没有发表更多的意见。
元芷所说的话与方才告诉阿箬的大致一样,只省去了其中有关于她的部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元芷才停了下来,静静等待着司马笠的反应。
阿箬也紧紧盯着那人,生怕他突然之间情绪激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然而,司马笠的表现却一如既往的平和,他看着元芷,眼神深邃又满含思考,“其实,我自少年时代起,便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教我武功,只没料到原因竟在此处。”
“你若有恨,我亦是理解。”元芷沉声道。
孰料,司马笠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末了方道:“师父,我从记事起便从未将这笔账记在那个刺客头上,昔日我不知内情尚且如此,如今我对你,又何来仇恨一说?”
元芷抬起头望着他,半晌没有说什么。
“这屋中四人,又有谁不明白——谁当为我娘的死负责。”司马笠沉声道。
阿箬抿抿嘴,想出言安慰于她,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正在此刻,容隐之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尴尬,“殿下睿智,许多事定有自己的看法和认知,我们也不便插嘴……但时间紧迫,咱们还是应该继续商量接下来策略为妙。”
他顿了顿,直言道:“我有些想法,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你说便是!”司马笠简短道。
容隐之点点头,又说:“我觉得,司马策身后,一定有别的人暗中相助!”
“这点毋庸置疑,宫里的卓贵妃,凉州的卓启忠,哪一个不是唯他之命不从?”司马笠答道。
容隐之看着他,轻轻摇头道:“不然!”
“你是说除了他们,还有别人与司马策站在同一阵营?”阿箬忍不住插嘴道:“会是谁?”
元芷看着两个急切的年轻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开口。
“先生心中已有答案?”容隐之试探道。
“只是猜测,但十有八九就是答案!”元芷缓缓答道。
“先生可否告知?”
“其实,绕来绕去,咱们始终有一个问题没有彻底解决!”元芷提醒道:“司马策手里的毒药和解药究竟来自何处?”
“难道不是卓氏?”司马笠反问。
“卓氏的药……不也很有限吗?”元芷轻轻说:“他们的药又来自何处呢?”
闻言,另外三人不禁有些面面相觑,没人敢轻易下判断。
只听元芷又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司马策回帝都之后,是谁来救的他?”
阿箬一脸错愕,全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容隐之沉声答道:“淑妃!”
“淑妃娘娘,这……绝不可能!”阿箬此刻的回答,全凭直觉。
“有什么不可能?”元芷反问道:“她既有不死草解药在身,又如此熟知解毒的方法,却事先什么也没有告诉你,这……难道不是故意隐瞒?再说,帝都之中,知道你是女儿身的人,数量可不多!”
阿箬心下一颤,觉得元芷似乎是在提醒她——淑妃知道她的身份!
第496章 下一步
“其实,我与先生的想法基本一致!”容隐之淡淡道。
司马笠深呼吸一口,而后问:“可是,这也只是咱们的猜测,似乎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要知道,按照刚才的推断,如今与咱们为敌的,四大家族中就有两家!”
容隐之和阿箬沉默不语,他们其实都已意识到——会稽谢家如今成了阶下之囚,真正站在司马笠身后的只有东山容氏,容氏诗书传家,在当前这个节骨眼上几乎帮不上忙。
“凉州卓氏那是必然,可诸葛家……到也未必就全如诸葛芯鸳表现出的那副样子!”元芷淡淡道。
“先生……这话作何解?”容隐之追问道。
元芷顿了顿,“诸葛有我虽然宠爱他这个妹妹,可是,依照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站在司马佑一方的……”
正在众人凝神细思之时,他又补充道:“当然,他也更加不会伤害贺兰旌挚友谢绾绾的孩子!”
一语点醒梦中人,三人瞬间便明白——要么便是有什么误会,要么便是诸葛芯鸳瞒着她哥哥做下了这一切。
“所以,现在,咱们必须见到诸葛有我,与他当面对质!”元芷断言道。
“可是这些年,诸葛先生几乎从未离蜀,咱们要见到他,谈何容易?”容隐之忧虑道:“更何况,咱们如今都是戴罪之身。”
“他不离蜀,咱们便去蜀中寻他!”司马笠沉声道:“戴罪之人又如何,没有太子身份的束缚,反而轻松自在。”
闻言,阿箬扭头看着他,只觉那一脸决绝的表情下,竟丝毫没有失落和胆怯。
阿箬抿了抿嘴,而后缓缓道:“眼下帝都之中风云骤变,匿身会稽也不是长久之计,去蜀中,即便龙潭虎穴,也好过在此地坐以待毙……算我一个。”
容隐之瞥了一眼阿箬,而后转过身来,拱起手道:“殿下,容隐之不才,愿舍命相随!”
“老夫虽这辈子不想见到诸葛有我那厮,不过,我曾答应过谢绾绾要好好看着你,所以,蜀中,我陪你去。”
司马笠手捏成拳,初时一语不发,而后竟莫名自嘲起来,“我原本以为拥有皇位才是拥有一切,可时至今日我才发觉,皇权帝位,在你们的情意面前是多么的不堪……可是,越是如此,我便越要得到它,因为,只有那样,才能给那些陷害于我之人以颜色,才能不负你们今日这番赤诚!”
司马笠情到深处,说出的全是肺腑之言,阿箬亦是身受感动,但此刻,她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垂着头,轻轻叹息一声。
见状,司马笠只以为她是情动于中,故而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臂,道:“不必叹气,事情还有转机,就不算老天薄待我们。”
闻言,阿箬更是心口发慌,只觉得此时的自己真不是人!
倒是元芷出言解围,“既然大家一致同意,那便这样定下了。现在天色已晚,大家先睡两个时辰,等到后半夜,咱们便出发离开此地!”
说罢,元芷转身便要往室外去。
“师父,您去哪儿?”司马笠追问道。
元芷扭头答:“司马策把江南搞得鸡飞狗跳,我要去教训教训他,顺便从他那里拿些盘缠粮食,待路上可用。”
第497章 改变
后半夜,司马笠和容隐之都相继睡熟。阿箬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脸颊有些搔痒,像是谁的冰凉的手背正在轻轻触碰一般。
手?
她意识到不对,于是猛然惊醒,然而一睁眼,却见好久不见的离忧正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阿箬压低了嗓子,手也跟着比划:“你怎么在这儿?”
离忧没有即刻回答,而是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间去。
显然离忧对会稽的情形相当熟悉,没过多久,他们便到了一处废弃宅院,四下无人,月光浅淡,正是说话的好所在。
“离忧,你上哪儿去了,叫我好找!”阿箬刚起声询问,谁知,离忧便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并幽幽祈道:“别说话!”
阿箬不敢动弹,不知他又是哪根筋出了毛病。
过了许久,离忧也没有松开她的意思,手臂反而加紧,越发用力。
阿箬终于忍不住了,问道:“离忧,你到底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呀!”
离忧倏地松开手,语气严肃地问道:“世叔将一切都告诉你了?”
阿箬顿了顿,便明白,按照离忧的风格,大约他一早就知道元芷给她说了什么。
“所以,你也有意瞒着我!”阿箬反声一问。
然而,离忧却没想着解释,只淡淡道:“去问你爹!”
阿箬垂着头,不再纠缠此事,却又听见离忧问:“你要去蜀中?”
阿箬一愣,立马点头,心想:“这家伙居然连这些都听见了。”
“嗯,只有找到诸葛有我,弄清楚了不死草之毒的来源和解药的去向,司马笠才有可能重回帝都!”阿箬顿了顿,定定道:“我要帮他!”
“帮他?”离忧语带惊诧,“元青箬,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已经被蛊惑到全然忘记自己是谁了吗?”
阿箬垂着头,怯怯道:“我这样做,不是也正符合你的当初的计策吗?只有稳固了司马笠的地位,我才有可能徐徐而图后事!”
闻言,离忧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元青箬,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定计之时,大兴国内还是一片太平模样,如今朝廷大乱,正是你的机会,你怎么竟还想着去帮司马笠?”
阿箬一愣,答不上来话。
“此时的你,当与我一道去荆州,杀了刺史,夺取军队,复立西楚!然后再趁着大兴朝中无人,收复失地,夺取落风河谷!”
离忧说得对,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她并没有因为这个好机会而欢呼雀跃,反而意识到了一件事,“司马笠的奏报,是你派人拦截的?”
离忧冷哼一声,答道:“是又如何?不怕告诉你,就连你爹的身份也是我派人透露给司马策的,不然,以那个蠢货的本事,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司马笠回帝都了!”
“离忧……你怎么能?”
阿箬的话没说完,便又被离忧打断,“我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唯恐天下不乱?”
阿箬瞪大眼睛看着他,只听他又道:“元青箬,若非如此,你还能记得自己的使命?”
离忧语气激动地按着阿箬的双肩,“还是,你一直逃避,一直装傻!因为,你的心意已经因为司马笠而改变,你——爱上了他?”
第498章 婚约
阿箬愣在原地,知道自己无法否定他的判断,但她同时也知道,此刻的无法否定也将牵扯出一大堆别的事情。
但她终究还是垂下了头,不能强迫自己编出一句谎话。
“离忧,我……”她欲言又止。
离忧叹了口气,握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阿箬,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经历了太多的事,一时之间难免头脑不清……若你愿意,我现在便可带你离开此地,给你一段时间让你重新思考自己究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