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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她愿意让他误会。
不久,船行至一深潭之中,潭水静谧,上有落英纷纷,或许是因为近日看了太多的志怪小说,一时间,阿箬竟觉水下或有蛟龙隐匿其间,她实在太过好奇,竟不自觉探出头去,查看水下状况。
她那重心本是极稳,可从司马笠那个角度看过去,却好似半个身子已经离开船舷,随时都有坠入深潭的可能性。
“青箬小心——”司马笠一声惊呼,当即便想来扶,可谁料,他手放得快,手中的桨一下子猛转方向,桨把儿打着了他的腿,他瞬时便坠入深潭,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殿下!”阿箬惊呼一阵,她知道司马笠水性一般,可这样平静的深潭想要游上来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第449章 表字竹影
然而,阿箬在船上驻足半晌,却始终没有见到司马笠从水中蹿出头来。
她唤了句“殿下”,可水中依然没有反应。
阿箬心下大呼一句不妙,而后猛地一颤,这才想起司马笠落水之前被船桨给打了一下,看来,那一下,或是打得不轻。
阿箬吞了口唾沫,而后深吸一口气,径直跳入了深潭之中。
潭水很深,越往底竟越发显出其浓黑的色泽,阿箬不停划水、四下张望,终于在潭底处见到了司马笠的身影,他单手抱着腿,脸上露出痛苦而为难的表情。
没想到他竟然抽筋了!
阿箬赶紧游上前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肢窝,想要将他带出去。可是,即便他们两人用尽全力拼命往上,他们的位置也没发生丝毫改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箬瞪大眼睛盯着司马笠,意在询问之。
而那司马笠,竟手指向下,不停地摇晃,阿箬领会其意,往下看去,谁知,竟分明见得司马笠的另一条腿已被潭下水草牢牢绊住。
阿箬赶紧转身向下游去,而后颇费一番周折才将缠住司马笠的水草拨开。当她再次牵引着司马笠游了不到一半距离后,那人竟一口气没撑住,昏死过去。
阿箬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司马笠带出了出面,并且将他拖到了岸边草地上。彼时的草地算不得干净清爽,不过,阿箬和司马笠二人俱是一身湿透,她也就并不在意衣衫上又添泥土了。
“殿下!”阿箬俯身前去查看司马笠的情况,还顺势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可是,那人竟丝毫反应也没有。
阿箬深吸一口气,而后双手上下相叠,用力按压了那人胸口,便见他口中有汩汩水流浸出。
可是,待腹中积水排完,司马笠却依然没有转醒。
见状,阿箬竟莫名慌乱起来,她再次伸手,探了探那人鼻息,只觉微弱颤抖,不似平日。于是,她忽地想起先前听容隐之讲过的输气之术,于是,她赶紧抬起司马笠的下巴,捏住他的鼻孔,往其中缓缓运气。
反复几次过后,司马笠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就在阿箬心下惊慌,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只大手猛地按住她的后脑勺,而后身下那人的唇瓣便开始吮吸不止。
阿箬一愣,终于明白自己原是着了司马笠的道!
她双手撑住那人胸膛,一边用力推按想要逃脱,一边竟还发出“嘤嘤”不适之声。
可是,那司马笠很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手臂竟倏地一用力,二人便调换了位置,司马笠在上,热吻如火,半分也没有方才那般坠水时的惊慌无措。
阿箬初时还一直反抗,可不知为何,那人的一再坚持却渐渐叫她缴械投降。
“殿下!”她双眼迷醉,喃喃轻唤。
那人微微抬起头,只道:“不要如此唤我!”
阿箬不解,又道:“司马笠!”
“直呼我名,太过生疏!”那人亦是不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拿我当叫你什么?”
司马笠又俯身去问,待良久后方道:“叫我竹影!”
“竹影?”阿箬重复一句,而后猛然意识到,“那是你的表字?”
那人答之以更深更浓更热切的唇齿交融。
第450章 如此春浴
这是一记难舍难分的缠绵之吻,司马笠费了好大的劲,才阻止住自己内心那愈发躁动的想法。
阿箬抱膝坐在草地上,一阵风过,她的背心却已感受到了阵阵凉意,这凉意叫她不由得微微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司马笠担忧地问,“可是着了凉?”
阿箬腿往后缩,而后竟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司马笠这才恍悟,于是他赶紧捡来柴禾,在阿箬的身旁点起了火堆。熊熊燃烧的烈焰叫阿箬浑身上下一股暖意,她不由得又往火堆旁凑了凑。
见状,司马笠忽然很自觉地背转过身,而后沉声道:“把你的外衫脱下来烘烤一下吧,我决计不会转身。”
阿箬抿抿嘴,隔着春日跳动的火焰,将那人笔直的背脊看得分外分明。她没有迟疑,而是按照那人吩咐,赶紧脱下外衫,只留轻薄的里衣。那里衣沾了水,此时此刻已与透明无异,那司马笠只要轻轻一转头,阿箬便再无躲闪之地。
可是,他们俩,一个信守承诺,另一个,却是本能般选择信任。
良久,司马笠忽然开口道:“你可知,我现在脑海中在想什么?”
阿箬心头一颤,脑海中瞬时闪过无数个暧昧不明的画面,她吞了口唾沫,颤巍巍道:“总之与我想的东西不同。”
谁知,司马笠竟忽地哈哈大笑起来,而后道:“元青箬,你这榆木脑袋里怎尽装的这些污秽不堪之画面?”
阿箬眼皮一抬,她承认,自己确实想歪了,“那殿下脑海中想的什么,可否告知?”
司马笠叹了口气,轻轻道:“我方才见自己一身湿漉漉的模样,忽才忆起,今年忙于战事,似乎还未曾出来行过春浴之仪。”
按照大兴的传统,无论男女老少,都需在三月三这一日去外间江河湖泊、山间溪流沐浴,如此方可洗去一冬的污垢,以崭新而干净的状态迎接春日的到来!如此算来,今天这坠入深潭的情境,仿佛才是他们俩的春浴。
阿箬也是一声苦笑,自嘲道:“旁人皆是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我俩,却是在此处,被冰凉的深潭水弄成了落汤鸡,并且在如此温暖的冬日,还要围着火堆才可捡得命来,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可笑。”
司马笠亦是垂首而笑,良久,他才略带歉疚地说:“都是我的不好!”
“殿下,您误会了,我没有责怪您之意。”阿箬诚挚的解释道。而此刻,她身上的衣裳也渐趋干燥,她不由得调转方向背向火堆,好让自己那尚在滴水的头发亦能时刻保持干燥。
“殿下,”阿箬从这个角度仰头,正好有温暖的阳光落在脸上,所以她微微闭上眼,享受着阳光地轻抚,“这个地方美则美矣,可毕竟偏僻了些,咱们还是应当找个落脚之处才好!”
这句话虽暴露了阿箬心中的隐忧,可毕竟她十分享受眼下状态,所以,她也没有多说,只静静等待着那人答话。
可是,阿箬却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等来的,竟是一个湿气还未完全散去的怀抱。
第451章 我说,我喜欢你
阿箬吓了一跳,可是司马笠早已从身后牢牢将她抱住,那人手臂有力,他的脸,亦是深深埋进了阿箬的散发之间。
女子很害怕,动也不敢动,可她越是静默,越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人起伏的鼻息。
“青箬,”良久,他方唤,“我替你重新找一个身份吧!东山容氏、会稽谢氏或是西蜀诸葛氏,抑或帝都之中任意哪个有名望的豪族……”
“殿下这是做甚?”她不解地问。
“我此次平倭乱有功,父皇必定有赏,可我已是大兴太子,再多的钱粮官职也毫无意义,所以,父皇必会再提立妃之事,”他顿了顿,“只是这一回,我可以理直气壮地选一个自己真正想娶之人。”
阿箬再想装傻,也着实是演不下去了。“那殿下的意思是什么?”她平静地问道。
“我的意思……元青因偶发意外,在归京途中暴毙……”他没再说下文,然而阿箬却已全然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让自己恢复女儿身,而后假豪族贵女之名,成为大兴太子妃。
阿箬叹了口气,脸上不禁漾开一丝苦涩的笑,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此时此刻,应该是极高兴的吧!
司马笠依旧留恋阿箬的发丝之中,情之所至,他甚至嘟嘴吻了吻阿箬的后脖颈。
那吻不似平常那般温热,反而有些微凉,可就是这种微凉,却叫阿箬不由得头皮发麻,脚心颤栗。
她屏息凝神片刻,忽而直呼那人姓名,“司马笠!”
“嗯?”男子细语呢喃。
“我喜欢你!”阿箬垂着头,轻轻道。
司马笠很明显一怔,而后他微微移动下巴,将嘴唇贴在了阿箬的左耳之上,“你方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阿箬知道他这是故意为难,可是她却并没有生气,反而竟是鼓起勇气再次道:“我说——我喜欢你!”
司马笠的嘴角微微上扯,其实他在阿箬刚说第一遍时便已然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不知为何,自己竟只觉不够,更想听她讲上百遍千遍,如此贪得无厌像个小孩,可他却半分也不厌倦。
“青箬,我很庆幸,今日自己能坠入那深潭之中。”司马笠沉声缓道。
“你说什么胡话?”阿箬不解地问。
“若非如此,你也不会舍身救我,更不会于此困窘之境,与我说这番话。”司马笠声音很温和,一字一句,竟皆发自心底的感慨。
阿箬垂着头,却轻轻叹了口气。
“为何要叹气?”司马笠不解地问。
“我心中之情乃真真切切,可我……还是没有办法答应你今日所提之事。”阿箬不忍继续,只得停下来,看司马笠的反应。
司马笠先是微微一愣,霎时间,方才脸上那股喜悦之感也不见了踪影,他轻轻笑了一声,道:“青箬,如果你不愿改名换姓,我也是有办法的,只是过程稍稍麻烦一些……或许,我可以让舅父收你为养女,如此,亦是可行的。”
司马笠一直不停地说着此时此刻他脑海中所想到的办法,然而,他说得越多,阿箬心中便越是愧疚,“别说了……”无奈之下,她只得一声轻喝,才止住了司马笠的喋喋不休。
第452章 山间外宅
司马笠几乎愣在原地,神情语气皆是一样伤怀,“为什么?”
阿箬的手不自觉捏成拳头,背后原由,她又怎能如实相告。
“殿下……我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就别再问了!”阿箬亦是痛苦道。
“我知道,你始终还是有事瞒着我!”那人轻轻道,“可今日,我亦要告诉你,娶你为妻,乃是我心之志愿,哪怕旁人阻挠,哪怕世人耻笑,哪怕……你与我为敌,我都不会放弃,必达成所愿,方才无悔!”
说罢,他的手臂亦是一紧,再次狠狠将阿箬圈在臂弯之中。
“殿下,你别这样!”她泪眼哀求。
“青箬,我听你劝言,那你呢,可否听我一句劝?”司马笠一语,逼得阿箬不知该如何答话。
“所以,我要如何行事,如何安排,你便不要阻挠!”他顿了顿,只无比坚决地说:“往昔,我是一意孤行,可今日,我既已知晓了你的心意,纵前方刀山火海,身后虎狼为患,我亦身往,不可返也!”
阿箬心头一颤,不觉,一滴热泪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