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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叹了口气,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姐姐,此事,你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谢绾绾抬起头,满目诚挚地望着她,“你说。”
兰儿抿抿嘴,缓声道:“我知你心中有意,但司马佑此人,你……还是要多了解为宜。”
“你为何如此说?”谢绾绾不解地问道。
“你想,他千里迢迢来到会稽,自然有他的目的,昨日我见着了大哥,他也将此事略略提了一嘴,我总觉得那司马佑目的没有达成,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兰儿分析道:“他接近你,一来可以借口打探更多的消息,二来他若真的打动你的芳心与你缔结良缘,这于他也是千载难逢之好事。”
“你所说的,我不是没有考量过……”谢绾绾声音虽小,可那副欲言又止,极力想寻辩解之辞的模样,却再一次让兰儿看清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于是,她只得微微叹一口气,而后道:“不过,那司马佑虽是大兴皇子,可是眼下九州纷乱,谢家不仅是首富还掌着海盐命脉和最一流的造船之术,你乃谢家最最看重的嫡女,所以,我量他也不敢戏弄于你……若你真的对他有意,也大可放心接触,毕竟……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闻言,谢绾绾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她激动地握住兰儿的手,而后道:“兰儿,我知道,只有你,是最了解我心意的。”
兰儿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笑容满面的女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第421章 可曾出海去看过
就这样,司马佑在会稽的日子几乎日日和谢绾绾一道游山玩水,每一天每一刻,他都越发觉得眼前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便是他命定的妻子,可是,越是这样认定,他便越发意识到为了与她相配,自己便不能只做一个闲散的王爷,他要继承大统,更要权倾九州,如此,才能让绾绾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
所以,而今眼下,找到会稽的船只,解决帝都盐运的问题,对他来说,便有了与先前不同的意义。这是万事开头,是避无可避的必经之途。
司马佑放下手中筚篥,看着梨花树下那青丝散漫的女子,痴得说不出话来。
一阵风过,两片洁白的花蕊随风飘落,落在她的衣衫之上,那画面干净,是司马佑那颗浑浊之心,从来不曾企及的。他不由得上前两步,而后蹲在谢绾绾面前,伸手捡起她衣衫上的花瓣,轻轻玩弄于手心。
谢绾绾将双手置于跪坐的膝盖之上,亦是看着他,静默不语。
“梨花,大约是这世间最衬你的花。”司马佑柔声赞道。
“梨花洁白,品性高雅,确实乃我心中所喜。”她幽幽答道。
司马佑微微一笑,而后竟将手中的花瓣径直放入随身携带的香囊之中。
谢绾绾捂嘴而笑,不禁戏谑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要学那屈子,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
司马佑一脸郑重地又将香囊揣入上身衣襟之内,而后更拉着谢绾绾的手,柔柔道:“绾绾,我不管你如何笑话于我,从今往后,我便带着这香囊,带着这香囊里的梨花,永远不落下,就像我时时将你揣在心上,片刻不落下一般。”
说罢,他猛地凑近,又在谢绾绾的脸颊上印下一记浅吻。
就这样,他倚在树下,谢绾绾倚在他的怀中,他俩静默无言,一起观赏着那簌簌落花。
许久过后,司马佑闲话般地问道:“绾绾,会稽临海,你可曾出海去看过?”
绾绾眨眨眼,道:“我虽出生江南,可我水性奇差,所以一直未有出海的机会,倒是兰儿,这些日子总往海边跑,回来时,还时常浑身湿透,像去海水里浸过一般。”
司马佑轻轻哦了一声,旋即又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近日总瞧不见她,原来是去海边了。”
绾绾嗯了一声,又道:“说起来也是好笑,前些日子,府里来了一位江湖客,他长得帅气,武功还高,府中一众少女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唯有兰儿看他不顺眼,二人没说上两句,便大打出手起来,偏偏打遍会稽无敌手的兰儿,武功却远在他之下,由此,两人便结下了梁子……我原本以为兰儿会一辈子不待见他,谁知,就在前两日,我竟无意间看见他们二人并肩行于竹林之中,瞧那模样,非但没有拳脚相争,反而有几分互诉衷肠的模样。”
谢绾绾笑得开怀,司马佑也跟着笑,可他心中却早已产生了新的想法,或许,他苦寻数日不得,最根本的错处便在于,自己压根儿努力错了方向。
第422章 生来就要为西楚而战
兰儿回到谢宅的时候已然全身湿透,她一进竹林深居,母亲便迎了上来,“兰儿,情势如何?”妇人沉声问道。
“放心吧,阿娘,我已查过数十遍,并且亲自下水测试过,绝对没有问题。”兰儿一边拧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回答道。
母亲点点头,终于放下心来,“你先擦干净身子,我去为你烧些热水来。”
兰儿点点头,也没转头,不久便听见木门合拢的声音。
她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应该先将这一身湿漉漉的衣裳脱下来才对。然而,当她刚刚解开禁步,将衣裳褪去之后,背心却莫名感觉到一丝凉意。她心下大感不妙,赶紧用一旁的大块布帛将自己包裹起来,而后,才猛地转身,果见木门中开,门下有一高大男子笔挺的背影。
兰儿心下大呼不妙,看他那样子,估计是看着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三下两下穿好衣裳,而后平静地问:“你来干什么?”
那人转过身来,果然是方才见过的元芷,然而他的语气亦是平和,“我有事要与你说。”
兰儿点点头,“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其实,自那日林中一斗过后,兰儿与他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忽然有一天,元芷竟冒冒失失闯入了竹林深居,还误打误撞冲到了母亲的房间,兰儿知道,他不是什么莽撞之人,所以他方才的行为一定是故意的。
兰儿刚想质问于之,孰料,那人竟一下子跪倒在地,而后朝母亲叩首道:“见过皇后娘娘。”
母亲面色平和,兰儿却是一脸惊诧,她一早便知道母亲是西楚的皇后,自己乃是公主,可是这一切本该是个秘密,即便她们藏身的谢家,也只有谢族长知道其中隐情。然而,这个元芷,他又从何而知,并且还对母亲表现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兰儿有满肚子的疑问,可母亲却从容问道:“你就是逐凤楼的继任楼主?”
“正是!”元芷拱手答道。
“逐凤楼?”兰儿在一旁沉吟道:“难道就是传说中那个神秘的逐凤楼,你,竟是楼主?”
元芷点点头,却没有更多的话。
兰儿有些着急,连忙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一切情况都告知于我?”
“兰儿,不可急躁,”母亲制止了她的催促,但她亦吩咐元芷道:“你起来吧,将所有事好好说与兰儿。”
元芷拱拱手,又缓缓起身,便将此事背后的隐情一一道来:原来,西楚皇室有一条隐规——嫡长女当继承皇位。兰儿的父亲没有姊妹,所以先帝传位于他,到了兰儿这一辈,却也只有她一个女子,再加上母亲即为皇后,所以她顺理成章便该是皇储。可是,十六年前,她的叔父却发动政变,不仅谋害了她的父皇,更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幸亏,父皇生前所创的江湖门派——逐凤楼,从叛军眼皮子底下将她们救出,并辗转送到了会稽谢家。如今时机成熟,新一代的楼主元芷才来到会稽,要引兰儿返回西楚,为先帝报仇,更要夺回属于她的皇位。
也是到了这时,兰儿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本名,叫做——贺兰旌。
西楚皇室,复姓贺兰,她单名为旌,乃父皇所取。这个旌字,出自《九歌国殇》——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千年以前,楚地诗人屈原,用独属楚地的语言写就的诗篇,成为了她名字的来源。
她,贺兰旌,生来就要为西楚而战。
第423章 莫名其妙的温暖
元芷轻咳一声,像是在提醒此刻正在发呆的贺兰旌。
贺兰旌闻声,当即恢复正色,而后静静地看着那人,元芷亦是毫不躲闪地回望着她,二人之间陷入了寂静。
院落微风,竹叶生香,一切静谧是恰如其分的静谧,若是没有那些沉重的负担和不得不去完成的使命,眼前的这一刻该是多么美好。
元芷盯着贺兰旌,一眨未眨,他面色柔和,全然不像平日里那个性情傲慢的他。不知为何,贺兰旌被他此时的神情吓住,慌忙间言语竟有一丝颤抖,“你……到底要说什么?”
元芷终于吸了一口凉气,收回了那连自己也颇为惊诧的神色,“方才逐凤楼的探子回报,说今日他们在孤岛礁石外发现了人影……”
“过路渔民或者朝廷水师,难道有什么不妥吗?”贺兰旌正色道。
“那些人是潜在水下的,而离他们最近的船只停在十海里以外。”元芷沉声道。
贺兰旌心头咯噔一声,潜在水下,意味着偷偷靠进,船停在十海里外,意味着刻意躲避岛上之人的视线,难道这些人真是来者不善?
“会是谁?”贺兰旌简短问道。
“不知道!”元芷亦是直接道,“但我可以确定,他们不是谢族长的人。”
贺兰旌眉头微蹙,咬唇托腮而思,良久她复又问道:“你有何主意?”
“逐一排查是不可能,”元芷顿了顿,“不如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贺兰旌点点头,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但你一定要先叫人将岛上的东西做好隐蔽,以保万无一失。”
“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会将那些尾巴统统斩断。”元芷点点头,语气中颇带了几分狠辣。
贺兰旌习惯于他说话的方式,反而表现得极为平淡,她再一次拧了拧自己那湿漉漉的头发,只稍一用力,便有水柱倾泻而下,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一阵响声。
“该死!”贺兰旌吸了一口气,极其厌恶这种情状。
谁知,站在她对面的元芷,竟二话不说,拿起一旁的布帛,将她的脑袋包裹起来,而后为她一点点擦干秀发。
那双大手,手上的动作,那块布帛,布帛地擦拭,一时之间竟让贺兰旌有种莫名其妙的温暖,她僵在原地,与其说是任元芷擦拭自己的湿发,不如说是在享受着此刻这种淡淡的温暖。
元芷的动作很温柔,与他舞枪弄棒时的狠辣全然不同,许久之后,他还淡淡开口,柔声说道:“你一个女子,还是该有女子的模样,不必如此这般处处逞强,把自己包装得如同刺猬一般。”
闻言,贺兰旌心头一酸,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直到她的嘴唇触到咸湿的泪水,她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狼狈,说实话,如果可以,她宁愿当即昏死过去,也不愿自己的丑态暴露于元芷面前,因为,她实在讨厌自己那副柔弱的样子。
可是,不知何时,元芷的双手已经离开布帛,转而轻轻捧起她的下巴,那簌簌的泪,最终尽皆落于他的掌心。
但元芷,只是这样捧着,也不会忙着去擦拭,因为即便理智如他,此刻也有些慌不择路。
第424章 下水去探
躲在孤岛草丛之中等着瓮中捉鳖的元芷与贺兰旌,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们等来的,不是昨日那群隐在水下的探子,而是搭着谢府画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