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一般。
田集想起了绍泠的话,虽不明白,也只得硬着头皮在天亮之时继续上路,这一走便真的走到了无荒城的边上。
田集停了下来,走到应是绍泠乘坐的车边探头进去,不一会儿回身道:“就在此休息吧,王爷有些累。”
大队停下来休息……刺客果然再次出现。
但刺客的来袭让田集倍感欣喜,因为这批人是从身后追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在犹豫该向哪里追踪孟绍泠四人时,因为自己的坚定前行,最终选择了自己的方向。
田集不禁微笑:王爷!好算计!
这一场厮杀相比前一场要惨烈,而最终仍是在一名刺客用剑挑开文依所乘坐的车车帘之时,被田集一剑透心,刺客到最后都不相信,自己竟然为了一驾坐着一个男扮女装,蓄着胡须人的马车,丢了性命……
田集清点了人数,摸了摸怀中和亲文牒,催马踏入了山水环绕,花香四季的大理之国。
身后大理界碑由一块硕大坚硬的青石雕成,庄严而又色调清新,让人不觉心情都跟着爽朗起来。
而此时……
绍泠一行人也已远远看到了大陈的边境。
“回禀王爷,前方有一队人马。”崔安低声道。
“去探来。”绍泠在车中道。
“是。”崔安催马而去,不一时又返了回来,道:“王爷,是李梁官驿的程正坤奉命来接应王爷和娘娘一行人。”
绍泠一笑,道:“好,就命他们随行,待到达咱们国境内再说。”
“是。”崔安又一次前往,果然,前方一行人停了下来。
为首的程正坤从马上下来,跪倒在地,等待绍泠几人的马车经过,方重新上马,随行向着国境走去。
碧生觉得刚刚马车停了下来,现在复又开始动,便轻轻掀开帘子向外看。
“你还有伤,小心着了风头疼。”青宁拉她道,伸手去遮挡帘子。
“等等。”碧生忽然脸色煞白。
“我说什么?又头疼了吧?”青宁道。
碧生忙拉紧帘子,脸上惊疑不定,似乎在努力想着什么。
“怎么了?”文依见她紧张,便问道。
碧生看着文依,眼中满是不确定,低声道:“娘娘,咱们现在身后随行的人,我……我似乎从宫里临行之前,在哪里见过。”
文依目光骤警,伸手捂上碧生的嘴,慢慢拉开窗帘向外望去,果见一行人跟在他们之后。
再看走在一行人最前面马上的大汉,目光正向绍泠车上打量。
文依回身,看着碧生道:“我猜你是在赫宁宫见过此人,是不是?”
她这一说,碧生恍然大悟:“是的,娘娘,临行前你差我去拿太后赐的香囊香袋。本来说是费丽姑姑要送来的,结果走到半路扭了脚,便传话让咱们宫里的人去拿,您就叫我去了……是的,我在赫宁宫门口见到的就是他。”
文依忽然想到费丽,好端端怎会在来的路上扭了脚,就算是真的扭到,派别人来便可,怎么会让子青殿派人来取,难道……
文依猛然醒悟,费丽是绍泠的人,一定是在借此机会让他们知晓一些事情,原来竟是要识得这个人。
“青宁,让他们停车。”文依忽然道,“碧生,就说你头痛,用被子遮了头让太医诊治。”
“是,两人知道事关重大。”忙应道。
这里青宁便吩咐停车。
太医忙赶着就来给碧生诊治。此次随行的太医并不是从宫中带出,乃是建中王府的人。
诊治已闭,太医刚要说话,只听文依道:“刘太医,碧生想是伤得有些重,一会儿需要您向王爷回禀一下,就说,能不能让后面跟着的人马离得远些,马蹄杂乱,碧生听着会头痛。”
刘太医跟随绍泠多年,听得文依如此说,便点了点头道:“娘娘说得很是,此伤最不可震动,老朽这就去回。”说罢退了出来,直奔绍泠马车。
果然,不一时,绍泠放出令来,命人马放缓脚步。
车内,三人定了定心神。
青宁道:“王爷懂得娘娘的意思吗?”
文依点头:“王爷机警,就算没有全懂,亦应当有所防备了……只是,这一行人众多,我们要如何应付?”
真假之间
话说文依给绍泠传递过消息,仍是满心踌躇。
就有侍卫于车外道:“禀告娘娘,前方不远便是无荒城最后一个镇子,王爷的意思,想在这里用膳,来请娘娘示下。”
“好,便在这里吧。”文依隔窗道。
说是镇子,其实不过几个茶肆摊贩聚成,并不繁华。
几个人找了个茶肆,到了里间坐下,因为是秘密前行,文依等人已换了普通衣饰,用头巾裹了发髻。
绍泠换了一身棕色的粗布衣衫,挽起袖子,更显得健朗利落。自从贡琛之事后,贡嫣亦不再避嫌,有绍泠之处,贡嫣必在身边,此时也不例外,两人落座。
绯岩似乎是因为伤心,全然不语,一人坐了一桌。
文依便也自己坐了。一时饭菜上来,几个人默默吃着。
程正坤只在茶肆外面吃饭,很快吃完了,不住打量着店内,大手指时而将刀顶出刀鞘,一松,刀身又滑回去。
文依喝着一碗茶,因为碧生受伤,只在车里躺着,没有下来,身边就只有青宁。此时,文依放下茶碗,对青宁道:“你去问问王爷,何时启程?”
茶肆很小,文依与绍泠的桌子只隔着绯岩的,按说不必费周章跑去问。青宁有些奇怪,见文依让她去,便向里走。
青宁刚刚走过绯岩的桌子,门外精光一闪,程正坤刀已出鞘,直奔顾文依而来。
起身只在一瞬间,盈若踏月,文依飞转闪开,正是最上乘的轻功——踏月步,虽是内力不足,仍就让程正坤扑了个空。
文依轻巧转过椅子,向着绍泠而来,经过时伸手将坐在旁边的绯岩拉了起来。
绯岩面色骤冷,双手竟用力向着文依推去。只是她没有快过顾文依,手却被牢牢以掌锁住,仿佛两人相携一般,已来到绍泠身侧。绯岩待要挣脱,已是不能。
文依刚才便时时注意程正坤的举动,又见绯岩几次眼神与程正坤交错,正是在传递信息,故而提前支开青宁。
忽然之间形成的对峙格局,让绍泠迅速明白了眼前的情况,李梁的程正坤,这个一直以来自己信任的人,已被太后收买。
贡嫣尚不明白,一时见程正坤要杀文依,吃惊不已。
“孟绍泠,顾文依,识相的,将绯岩郡主还来。”程正坤道,看到顾文依挟持了绯岩,语气已经明显地撕破了脸。
文依道:“你要杀我?是谁派你来的?”
“我自然是来杀你的,而且不止杀你,你们都要死。”说罢指着绍泠身边一干人等。
茶肆已被程正坤的人迅速包围。
文依心中凄凉,自己与绍泠便罢了,本就是对抗太后的人,可贡嫣,青宁,车上的碧生……也被连累了。
碧生!天啊!碧生。文依险些惊出声来。
“乖乖放了绯岩郡主!”程正坤不耐烦道。
“放了绯岩?”绍泠笑道,“那我们还有什么活下来的筹码?”
“你以为你现在就有了吗?我的大王爷。”程正坤笑道,“要说今日能让我程正坤领了这份大功劳,可全仗着王爷的神机妙算。若是你们奔着大理去了,就让王铁篱那小子得着便宜了。”
绯岩已被换到了崔安手上,此刻绍泠的三个贴身侍卫和贡嫣带来的四名大理侍卫,正环绕在他们身边,手中怒剑已亮。
“没人和你兜圈子了,明话告诉你,再不交出绯岩,车上那个受伤的丫头,我就送给我的弟兄们了。”程正坤一脚踩着凳子,一手摸着刀锋道。
文依紧张得向前迈了一步,青宁更是急道:“碧生,碧生……”
绍泠目光若寒冰一般,眼前,若无绯岩为人质,怎么脱身?可若不交出绯岩……
“王爷……”贡嫣道,想是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目光中满是恐惧。
绍泠拍了拍她。
“程正坤,你要杀我,杀衿妃,是谁指使的我再清楚不过,不过大理郡主并不知情,你实在没必要将她也杀了,若是因此两国起了争端,这罪名……你的主子怕是不会替你扛的。”绍泠道。
程正坤思索了片刻,道:“也罢,贡嫣郡主,你可以回大理了。”
“不,我不走,绍泠,我要留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贡嫣急道。
“你别傻了。”剑被架在脖子上的绯岩忽然开口道,“你到现在还把他们当好人啊?你可知道你哥哥是怎么死的?”
“我……我哥哥?”贡嫣回过头去看着绯岩。
“你以为真是刺客吗?你也不去看看你哥哥的伤,那是被悯雪剑一剑刺穿了胸膛所致。”绯岩道,眼光略过孟绍泠。
“悯雪剑……悯……”贡嫣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胡说,悯雪剑乃是王爷佩剑……怎么可能?”口中说着不可能,贡嫣的手却放开了绍泠,不自觉向后退去。
变故顿生,大理的四名侍卫迅速围拢贡嫣。
程正坤阴邪一笑,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绍泠没有解释,甚至表情都没有发生改变。
“王爷与我已有婚约,这……这不可能。”贡嫣喃喃道。
“哼!”绯岩嘲笑道,“说你痴痴傻傻的,还真是笨得无可救药,婚约,婚约是什么?不过和我一样,就是为了大理的兵力罢了。你的王爷,我的王子,心里装的可都不是你我!”说着一眼剜过顾文依,仿佛能用眼光杀了她才好。
文依面色淡然。
青宁却忍不住了:“你说谁?你个死丫头,不说你自己刁蛮得像个刺猬一样,你自己家的王子看不上你,还来说别人,我要是你就先找片水塘自己照照,跟不跟得上我家娘娘的后脚跟,再吃这飞醋。”
青宁说道最后,忽然醒悟过来,猛地停住。
贡嫣脸色骤变,看着青宁:“这么说……是真的?”
“你以为我在说假话吗?”绯岩脸色铁青,道,“那晚就是这个不知廉耻的衿妃娘娘约王子出去竹林私会,结果……结果打翻了建中王的醋坛子,打了起来,王子就是死于悯雪剑下。”
她这一说完,绍泠和文依忽然都笑了。
青宁抬头看着天:“哎呀,我的天啊,贡琛王子啊,你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你这王妃以后终身有靠,可以靠说书为生了。”
绯岩气道:“我说得不对吗?不然王子身上怎么会是悯雪剑伤?”
“出事那天晚上,悯雪剑不在我身上,我是在一个刺客尸体边上捡到我的佩剑的。”绍泠道。
“哼!怎么可能,建中王是习武之人,佩剑怎么会不在身上?”绯岩追道。
“是……是我向王爷借了悯雪剑。”一边的东萝忽然跪下道,脸色苍白。
“你!你为何要向王爷借剑?”贡嫣吃惊不已。
“东萝说,是你想为我穿一个剑佩。”绍泠道。
“我……我并没有。”贡嫣道,转而死死盯着东萝。
东萝咚咚磕头不止,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是王子说想要画一张悯雪剑的图样,又恐王爷贴身宝剑不轻易外借,所以……才借了郡主的名义。”东萝说着又是磕头不止。
“你!你怎么这样大胆?皇家重物,又是王爷防身兵器,你……”贡嫣气道,不住跺脚。
“这不妨的。”绍泠道,“只是贡琛兄应该亲自来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