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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容唇瓣动动,一时之间也是说不出话儿来。
这又是另外一桩事情了,景家的人,并不乐意景轻衣一门心思就在端木紫麟的身上。
李如拂和摄政王不合,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李如拂送上来的女人,端木紫麟又如何能真心宠爱?
唯独景轻衣这样子脑子糊涂的,方才是会将一颗心弄在李太后身上。
这些道理,幼容也是似懂非懂。
正因为这个样子,幼容也是不好搭腔。
“无论是什么妖物,总是吓死人了。亏得,那圣云教四处派发护身符,方才安稳民心。小姐,咱们也是买一个吧。毕竟,若妖物当真是摄政王妃,说不定,说不定会算计小姐。”
景轻衣顿时打了个寒颤,不觉轻轻的点点头。
她又想起那位圣云教的圣子,对方姿容圣洁,点尘不染,高高在上,宛如一朵晶莹剔透的白莲花。
虽然景轻衣只见过对方一次,却也是十分难忘。
想到了这道身影,景轻衣一颗心却也是顿时不觉微微一安。
她对着幼容,轻轻的点点头。
幼容得了景轻衣的允许,顿时也是喜笑颜开,十分欢喜。
马车停了下去,幼容轻盈的身姿缓缓下去,她快活得好似一只鸟儿。
她内心深处已经是认定王珠是那个妖物了,故而也是十分担心。
毕竟,景轻衣可是狠狠的得罪过王珠了。
她好不容易抢了个护身符,不觉喜笑颜开。
却也是听到了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这等护身符,却也是不知晓有用还是没有用。”
“唉,那摄政王妃,就是个天生的妖物。据说但凡和她相好过的男人,必定是会十分不幸。当初在东海,云家可是被灭门了。”
“原本也是嫁过人的,摄政王却仍然是被她蛊惑了,这般爱护,必定是妖怪作祟,方才能这般受宠。”
“这等妖物,绝不容摄政王包庇,却也是绝对不能容她活着,继续残害我等中辰的百姓。”
这些京城的百姓,议论起来,十分激动,甚至不觉有些咬牙切齿了。
其中,还有人含泪哭诉,说自家家里面,有妇人身亡。
这样子的狂热气氛,让幼容这样子的小姑娘不觉有些害怕了。
她不敢久留,匆匆离去。
回到了马车之上,景轻衣下意识捏紧了护身符。
这东西是幼容买回来的,做得十分精细,可是当真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端木紫麟是那样子的美,而端木紫麟的周遭也是萦绕了说不尽的危险气息。
似乎越靠近端木紫麟,就会觉得越发危险了。
也许这样子的危险,不仅仅是来自于王珠,还来自于别的地方。
四方八面,铺天盖地。
端木紫麟就是太阳,靠近了,就是会被生生融化。
可饶是如此,这样子的担切很快就消失了。
景轻衣知晓,自己是不可能放弃的。
越是危险,却也是越容易令人着迷的。
不知不觉,马车却也是到了皇宫之中。
景轻衣轻轻的整顿了衣衫,缓缓的踏步而去。
她瞧见李如拂面前放着一个精致的瓷盅,也是不知晓在吃什么。
只瞧见李如拂吃得津津有味,甚至于十分陶醉。
景轻衣不觉有些好奇,李如拂身为太后,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怎么就这样子爱惜?
“轻衣见过太后娘娘。”
景轻衣盈盈一福,柔声软语。
李如拂心情不错:“轻衣,何必如此多礼。”
景轻衣起身,她与李如拂靠得近了,看着李如拂勺起了一块儿肉,那肉颜色出奇的细腻,粉中透红。
汤水之中,一股子淡淡的异香泛起来,令人莫名有些垂涎欲滴。
景轻衣有些好奇,李如拂吃的是什么,怎么这样子香?
可是这玩意越看,却也是眼熟。
景轻衣是见过紫河车的,那是妇人生孩子后的胎盘。她有个嫂嫂吃这个养颜,也偷偷吃过这个。炖煮的样儿,就是这个样子。景轻衣年轻美貌,自然是不必如此。她内心之中,对这个嫂嫂也是十分恶心。
如今李如拂吃的,瞧着有些相似。
想到了京城流传的那些流言,景轻衣蓦然打了个寒颤。
她身躯轻轻一颤,忽而浑身上下都是凉透了。
第420章 丧心病狂
景轻衣不觉冷汗津津,从头凉到脚。
饶是她原本颇有些心计,如今却也是顿时不觉退后一步。
她容色难看,别人一眼都瞧得出来。
景轻衣明明是想要掩饰几分,可偏偏又是掩饰不住。
这样子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如拂雪白的牙,轻轻的咬了一口,慢有条理的咀嚼,吃下去了,方才轻轻放下了勺子。
她用那雪白的丝帕轻轻的擦拭了嘴唇,带着浅浅的笑容:“轻衣,你这是怎么了,这可是好东西,十分滋补。瞧你现在这个样儿,怎么就这样子的表情?”
景轻衣蓦然咚的一下跪下来,她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太后,太后,我什么都是不知晓。”
李如拂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我素来宠爱于你,又怎么会责罚于你。便是这等好东西,我也是乐意跟你分享的。”
景轻衣泪水盈盈:“这等好物,我,我福分不够,可是消受不起。”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子,那传闻之中害死孕妇,取出婴胎的,可不就是我了。轻衣,我素来是将你当成心腹,自然是不会瞒着你。说来,这也算是人身子的一部分,难怪你怕成这个样子。”
李如拂非但没有怒意,反而一副隐隐有些悲悯的样儿。
“你还这样子小,这样子单纯,自然是觉得匪夷所思。可是这世上真实,也不过如此。我初入宫时候,那时候中辰皇宫最实兴罗云锦。可这样子的锦缎是蜀国才有的精美之物,为了能讨好中辰,凑齐贡物,也是费尽心血。有多少蜀中百姓受尽折磨啊,甚至因为凑不齐贡品而含辱自尽。这区区一条华美的裙子,都是沾染了人命和鲜血。”
“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听了觉得害怕。可是到了后来,我的心里面却也是懂了。我等身居高位,好不容易,爬到了这高高在上的位置,就是为了享受别人血肉堆砌而来的荣华富贵。”
说到了这儿,李如拂坐下来,勺子不轻不重的搅动了几下。
“轻衣,哀家身为太后,要几条人命,根本也是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既然是如此,杀人是杀,就地取材,烹而煮之,食其血肉,还我青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杀人没什么大不了,本宫物尽其用便是违背伦常了?”
李如拂唇角流转了一缕森然的笑容,那一双眸子顿时平添了几许冷漠的光辉。
她口口声声,义正言辞,竟并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何不对。
景轻衣冷汗津津,李如拂说的话儿,她可是一个字都是没听进去。
她顿时诚惶诚恐,咚的跪在了李如拂的跟前:“太后娘娘无比睿智,我又如何能懂,还盼太后饶了我不敬之罪。今日之事,臣女断断不敢跟旁人说起,太后说和我知晓,自然是对臣女的一番信任。”
景轻衣年纪轻轻,美艳如花,自然是并不如何乐意这样子便死了。
故而她诚惶诚恐,只盼望能得到李如拂的宽容。
李如拂一双冰冷若雪的眸子却也是轻轻的扫过了景轻衣。
她手指头轻轻一拂,让景轻衣起来:“轻衣,我素来对你也是宠爱有加,又怎么会苛责于你。而且,我还要你,去拢住摄政王的心。”
李如拂微笑,瞧着景轻衣如桃花一般水润的脸颊。
年纪轻轻,搓粉滴酥,确实是极美。
景轻衣听到了李如拂这般说,顿时心尖一动,心头发热。
心中惧意,顿时少了几分。
李如拂这吃婴胎之事虽然是十分可怖,可外头知晓的人却没有。
那些人,都认为是王珠吃的。
摄政王妃名声坏掉了,说不准端木紫麟也是会心生嫌隙之意了。
耳边,却也是听到李如拂说到:“王珠既然是做出此等恶毒之事,倘若有些不是,岂不是自得报应?”
景轻衣静了静,不觉沉吟:“这大夏的九公主自从有了身孕,便是极少出门——”
她一想到端木紫麟那俊秀的身段儿,出尘的容貌,和对自己的几许温柔,就十分缠绵痴迷。这些如今都属于王珠了,景轻衣都恨不得让王珠立刻去死。
只不过王珠在端木紫麟的羽翼之下,谁又能动?
那样子霸道的男人,沐浴着天神一般的风华,他若要保护什么人,这个人自然是十分安稳的。
景轻衣虽然嫉妒,却无可奈何。
最好借这个疯狂的太后之手,除掉自己心头那根刺。
景轻衣这眼底,顿时流转了几许狠色。
“我等中辰贵妇,怀孕几月之后,必定是会去天后娘娘庙祈福。据说这样子一来,这孩子以后也是会很有福气。本宫也是不例外,也是不能免俗。当初,更是亲身前去,为我这孩子祈福。如今,更是成为了那等中辰之主。摄政王妃姿容平平,更是残花败絮,能依仗的,用来拢住男人心的,也就是她腹中这个骨肉。她必定是要精心呵护,自然会出去祈福。况且——”
李如拂说到了此处,眼里一缕得色顿时也是一闪而没。
“她迟迟不肯现身,别人眼里,便是显得那传言越发真了。以后这孩子,更是个妖孽种。落得这样子一个名声,便算生下妖孽,这妖孽必定也是会被摄政王厌弃。这王珠便是为了顾忌脸面,也得当做什么事情都是没发生一般,故意去祈福。”
景轻衣听了,心领神会,顿时了然。
说到底,王珠那肚皮是最值钱不过的了。
为了肚子里未来的种,王珠也是不得不冒险。
景轻衣趁机奉承:“太后如此谋算,王珠又算得了什么?”
李如拂嗤笑:“她自以为有摄政王保护,故而也不会有事。可一旦她离开了王府,便绝不会有回去的机会。”
她言语柔柔,可这份柔润的言语之中,却也是平添了说不尽的狠辣之意。
景轻衣一颗心砰砰乱跳,她既有所期许,又不觉升起了几许对李如拂的惧意。
李如拂心情却也是极好,她觉得一切都是顺利起来了。
自己近来,容貌滋润了许多。更一石二鸟,趁机处置了王珠。
冰雪初融,似乎连空气也是令人不由得觉得愉悦起来了。
李如拂的心尖儿,也是流转了几许的雀跃之意。
送走了景轻衣,李如拂也是含笑坐下来,轻轻品尝自己还未品尝完的绝美滋味。
这权利不就是这样子的,吃着人肉,恢复自己的青春。
她也请御医瞧过,看过云慈神医给的那个方子。
都说这方子是绝好的,可是炼制却也是不容易。
故而李如拂干脆用药材清炖,虽然药效比那丹药差了些,却也是极为滋补的。
正在此刻,那兰妃前来求见李如拂。
这沈沅芷不过是县令之女,这一次选秀,她身份低微,原本不过是虚应个景。想不到沈沅芷居然是中选,成为了端木紫麟的新宠。
一番受宠,却也是步步高升,如今已经是被封为兰妃,和轩辕无尘充钱的旧宠梅妃、月妃平起平坐。
而李如拂呢,自然是有些不欢喜了。
轩辕无尘不肯听从自己的吩咐,娶了这等低门之女。居然还这样子宠爱,这可是刺痛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