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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败寇,也不过如此。
景轻衣妙目流转:“谁能料想,王珠居然有身孕了,这可又拴住了摄政王。摄政王多年来孤家寡人,生下的头一个孩子,自然新鲜着。”
而李如拂忽而冷冷的说道:“这时机,却也是未免可巧。有孕两个月,刚好一回来就有了,正是她要失宠的当头。”
景轻衣抬起,不觉流转了几许惊喜,顿时恍然大悟:“是了,怎么这般可巧。太后的意思,就是王珠肚子里那个是假的?”
李如拂冷笑:“怀是怀了,这倒不能作假。今天替王珠瞧身子的,也是我的心腹,自然也是有怀过。可是怀的是不是摄政王的孩子,这可是值得商议。这摄政王妃新婚燕尔,便是心心念念的,要回去大夏,你说这算是个什么毛病?摄政王这样子位高权重的玉人儿,如不是心里面有什么,何至于抛开不顾,急匆匆的回娘家。”
景轻衣也是狐疑,她只瞧了端木紫麟一眼,顿时不觉心醉神迷。
王珠怎么就舍得,将端木紫麟这样子一块鲜肉,送到了豺狼虎豹的口中。
李如拂私底下做的那些个下作事,自然也是未曾跟景轻衣说过。
她轻轻的吹开了茶水里的茶叶,缓缓的品了一口。
景轻衣不过是枚棋子,没必要什么都知晓。
景轻衣却也是顿时不觉喃喃低语:“是了,王珠为何就舍得?”
李如拂叹了口气:“虽摄政王什么都好,就抵不住有些人天生低贱。这九公主,原本在东海,就是养了个小鲜儿。那男子叫林墨初,样子也出挑,更要紧的是性子温顺,对王珠温温柔柔的,服侍得十分周到。比之端木紫麟,那可是更多了几许温柔体贴。摄政王什么都好,可却不会低声下气。这一次王珠回大夏,林墨初也是千里跟随。”
景轻衣顿时脱口而出:“她当真是骨头轻!”
王珠怎么就这样子贱,都是已经有端木紫麟了,绝世之姿,还跟别人勾搭。
这肚子里怀的,可是个孽种吧。
想到了这儿,景轻衣却也是不觉心疼起了端木紫麟起来。
瞧端木紫麟对王珠的百般呵护,景轻衣这心里面顿时也是不觉心里面酸酸的。
却浑然忘记了,这些事情无凭无据,就是李如拂这样子一说。
人就是这个样子的,总是愿意去相信自己乐意相信的。
景轻衣不觉急切:“太后娘娘,咱们可是要挑出证据,让摄政王知晓王珠的真面目。可是不能让摄政王被王珠隐瞒了去。”
李如拂悠悠说道:“为什么要有证据,这话儿只需传去去,乐意传的人不知晓多少。不知晓多少人,爱听这样子的辛秘的事情。况且王珠这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不对,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景轻衣一听,顿时深以为然。
是了,这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外头传得难听,端木紫麟也是会面上无光。
第418章 恶毒心思
李如拂久在后宫,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倨傲无比的李家小姑娘。
当初她入宫,虽然是有几分愁绪,可若无心机手腕,如何能坐上如今这个太后的位置?
要知晓,生下皇儿的却也是并不止李如拂一个。
李如拂轻拢秀眉,她漫不经心的想,说王珠是妖孽,端木紫麟心中必定是有个疙瘩。
如今王珠肚子里的这个,月份又不对,这样子说来,就是更加有意思了。
虽然巴不得王珠早些失宠,然而端木紫麟却是个长情的人。这一点,李如拂可是比谁都要清楚明白。
不过,这样子的手腕,日积月累,必定是能让王珠最终被端木紫麟厌弃。
景轻衣心念转动,李家底蕴不俗,而李太后更是手腕厉害的。
自己攀附上了李太后,必定也是受用不尽。
站得越好,才能得到自个儿想要的。
想到了此处,景轻衣盈盈起身,不觉微微一福:“轻衣年纪小,什么事儿都是有些不懂。如此,还要太后娘娘多多提点。”
李如拂心尖儿也是有些不悦的,景轻衣只当自己是太后,她年纪很大?
她内心早有个想头,顿时冉冉一笑:“轻衣你这般聪慧伶俐,我可是求之不得。就瞧你,可是那等乖顺听话的。”
景轻衣赶紧说道:“太后所说的话,我自然是句句都听。我素来佩服太后,又怎么会不顺太后之意?”
“哀家近日这身子也是有些不好,总是有些倦怠之意,却不知能不能斗过王珠。摄政王妃年轻美貌,哀家身子不行,也是不知晓是不是她对手。”
说到了这儿,李如拂也是伸出了手指,轻轻的揉揉太阳穴。
话已至此,虽未说透,可这景轻衣若是个聪慧的人,就应当闻弦知其雅意,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日自己被王珠强灌了一碗药,身子骨便是差了许多,便是月事也是没了。这也罢了,这一张脸可是早没了之前的美丽,瞧着更是憔悴了许多。
李如拂今日听了云慈神医送给景轻衣的那丹药,顿时也是有些眼馋。
哪个女子不爱美,景轻衣也是如此。
可她毕竟年轻,这药一时也还用不着。
比起端木紫麟,这区区的丹药也是不算如何了。
想到了这儿,景轻衣忍痛说道:“太后,刚才师尊送了那一枚药,不知晓是否合用?”
说到了这儿,景轻衣也从袖中取出小盒子,送到了李如拂跟前。
李如拂手指儿轻轻抚摸这小匣子,却也是顿时不觉一笑:“这是你生辰之礼,我若是生受,可是有些不好了。”
而景轻衣顿时恭恭敬敬的说道:“太后娘娘,此言差了,您凤体安泰,整个中辰方才能够平安。”
这话说得有些僭越,甚至是有些未曾将轩辕无尘放在眼里。
可谁不知晓,若不是李如拂,轩辕无尘根本不能得到了这陛下之位。
李如拂也是坦然受之,她的手指轻轻抚摸这枚玉匣子,却心中舒坦。
瞧来这景轻衣还算是乖顺听话,未曾闹那么多的幺蛾子。
不似王珠,还没在端木紫麟跟前上位,就已经是闹腾出了许许多多的是非。
瞧着景轻衣乖顺,李如拂便是提点一二,也是不无不可。
她轻轻的抬起头,那雪花纷纷,一点点的落下来。
如此冬日,更是平添了几许的寒意。
王府,王珠饮下了一碗安胎药,又轻轻的送了一颗桂花糖,含在了唇中。
这一个胎,王珠倒是怀得安稳,没有什么折腾。
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自个儿都是不觉得。
除了饮食忌讳一些,似也不会如何难受。
每日王珠吃了东西,也是会走一走,好舒展筋骨。除开以外,她还会饮一碗药汤,好护住腹中的骨肉。
白萱是王珠贴身宫女之中懂医术的,这些日子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王珠吃的喝的,白萱都是会细细的检查一番,免得中了别人的算计。
这怀孕的人,是要忌讳一些凉性的东西。
王珠虽然身子的底子不错,可是也是需要好生养养。
至于外头的闲言碎语,端木紫麟只命人略略提点,却也是绝不会细细说给王珠知晓。
王珠瞧着自己手指,原本她那雪白娇嫩的手指上,总是套着金属宝石的指甲套儿。可自从有了身孕,王珠不知道为什么,也是将这些个冷冰冰的指甲套儿给摘掉了,总是露出了雪白柔软的手指。
如今王珠取了卷宗,轻轻的抚摸。
大夏之事虽然已经平息,可王珠内心之中仍然是有一个疙瘩。
那个秋娘,也算是精挑细选的心腹。
王珠查了又查,人家清清白白,也是陈后身边的老人,服侍陈后多年。既然是如此,又为什么会想要对陈后不利呢?
是秋娘偷了陈后发钗,送给了李如拂,让李如拂要挟王珠。
可是这桩事情,没这般简单。
尤其是王珠知晓另外一桩事情。
根据这卷宗记载,秋娘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她曾被人要挟,欲图让秋娘对陈后不利。秋娘当时不应,女儿却惨死在别人手中,被人分尸送来,十分悲惨。
秋娘自是悲痛欲绝。
可是这样子忠心耿耿的一个奴婢,又能被什么东西给收买了?
王珠心中有些困惑。
这桩事情,王珠怎么也是想不通透。
她想得出神,这个时候,白萱却轻轻抽去了王珠手中的卷宗。
白萱不觉说道:“王妃,还是少些操劳,好生养胎。”
王珠苦笑:“可是什么都不做,整个人也都腻味了。”
白萱苦口婆心:“你腹中的骨肉要紧,王爷也爱惜得紧。”
正在此刻,端木紫麟冉冉而来,白萱退下去。
端木紫麟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衫,领口微微松开,露出了苍白的肌肤。
他面颊虽然美貌,可肌肤颜色总是淡淡的,少了几分血色。
可是当他目光落在了王珠脸蛋上,那神色顿时生动起来了。
那张绝世的容貌之上,却也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缓缓的从背后靠了过去,脸蛋轻轻的靠在了王珠的肩膀,伸手轻轻的抚住了王珠的小腹。
好似什么大理石雕琢的完美雕像,如今却也是生生染上了几许的人味儿。
端木紫麟不觉淡淡的微笑:“小九,我总是想着,你这样子在我的怀中,就这样子一辈子。我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子瞧着你。”
王珠却轻啐了一口,脸颊之上浮起了一层红晕:“若不是王爷不知晓节制,何至于让别人议论,这孩子月份不对。”
端木紫麟面色不变:“这些不相干的人,却怎么懂我们之间的事情。”
他忽而轻轻的一咬王珠的耳垂,那舌尖儿轻轻的舔了一下。
王珠打了个激灵,一股子淡淡的热意顿时涌来。
她落在了端木紫麟的怀中,软腻腻的。
端木紫麟香了香王珠的脸蛋,他眼睛里流转了几许的热意,那双眸子也是隐隐有些朦胧,竟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人前凌厉而华丽的摄政王,如今却居然染上了几分单纯的委屈。
“这些人当真无趣,咱们之间的事情,又与他们有什么相干?”
他那双近乎完美的手掌,轻轻的将王珠的手掌拢住在了手中。
却也是不得不克制住自己浓浓的欲望,毕竟如今王珠是个有身子的人。
至于什么通房外宅,用来纾解自己的欲望,端木紫麟却也是想都没想过。
除了王珠,没有任何女子能引起端木紫麟的兴趣。
他那淡紫色的衣衫流转了莹润的水光,华丽得不可思议。如今王珠整具身躯却也是被这一缕华丽所包裹。
王珠躺在了端木紫麟的怀中,她只觉得自个儿很是安稳,很是温暖。
好似躺在了母亲的怀抱,就算是这般冬日,也是一片暖和。
不知不觉,王珠却也是在端木紫麟怀中睡了过去。
她自从怀孕之后,身子也是没什么不适,可是却也是渐渐爱打瞌睡了。
而且端木紫麟的怀抱,让王珠不自觉觉得安全温暖,最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端木紫麟眼底流转了涟涟温柔。
他垂下头,轻轻的吻过了王珠的发丝。
那温润的唇瓣,却也是轻轻的滑过了王珠娇嫩的肌肤。
他如十多岁的腼腆少年,小心翼翼,亲吻着梦中的人,心尖儿掩不住的欢喜雀跃。
自己无论过多少年,以后纵然是脸蛋残了,头发白了,可是对王珠的心思却也是会永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