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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姝垂头暗喜,既然如此,王珠想来已经不能与杨炼绨结良缘。
王珠叹了口气:“女儿若为了父皇,别说区区三载吃斋念佛,就算是一辈子青灯古佛,也是心甘情愿。只是女儿内心好生不甘,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是克父母的煞星。父皇,莫非你已经认定女儿如此?”
王珠话语方落,一道清朗无比的嗓音顿时也是响起:“还请父皇三思,九皇妹是金枝玉叶,又怎么能去庵堂那样子清苦的地方?更何况若是去了庵堂,九皇妹声名尽毁,此生此世都会背负不吉的名声。”
王曦已经走到了王珠面前,也替王珠求情。
夏熙帝看着王曦,却是不置可否:“近日关于你的传言颇多,你却从无辩解,今日怎么倒是为了你九皇妹说话?曦儿,瞧来在你眼中,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了?”
王曦面孔在月色下是越发的温润端正,君子如玉这四个字与他也是再配不过。
“鬼神之说,儿臣不知该不该信。父皇要我如何,我就如何。若父皇笃信鬼神,觉得这天象昭示儿臣失德,那么儿臣必定是失德。若父皇心中不信,那么上天警示又与我何干。我是否失德,只在于父皇,无论是天意还是别的,儿臣都并不在意。”
一边这样子说着,王曦也是缓缓单膝跪地,几缕黑发更垂落王曦清俊无匹的脸颊边。
“可是父皇,今日你若处置了九皇妹,那么儿臣必定也是失德。不必父皇为难,儿臣自请迁出京城,以免影响我大夏国运。”
若方才王珠之事只是令人震惊,那么如今王曦举动更是令人震撼万分!
王曦生来就是太子,他身份尊贵,又一贯温和勤勉,谁也没想到他太子的位置居然会有所动摇。
楚美人顿时柔柔说道:“太子此言可是忤逆,为了帮衬九公主,居然拿太子位置要挟陛下。”
轻轻挑拨,顿时将王曦求情之词化为要挟忤逆。
王珠淡淡说道:“楚美人平时不是淡然不争,怎么今日却多有见解?后宫不得干政,莫非楚美人不知晓?”
楚美人顿时语塞!
她一贯以那低调柔顺的面目示人,也是生生被王珠给顶回去。
许妃轻轻说道:“楚美人不过是一句失言,九公主为什么捉住不放?你若知道孝顺陛下,就该自请修行,为陛下祈福。”
“父皇若不信儿臣,儿臣也可暂离京城。”王曦这样子说着,脑袋轻垂,却不觉轻轻的捏紧了自己手掌。
周围顿时一静,王曦当了多年太子,此时此刻,竟无人替他求情。
一些有心之人顿时不觉在想,莫非太子已然是失势,岌岌可危?
杨夫人更不觉在想,这王珠定然是个祸害,故而方才连累王曦这太子之位。
她人到中年,仍然是保养得意,可是如今丰润的秀眉上却忽而添了一丝忧愁之色。
王珠若打发出去,炼儿虽不必立刻娶这个灾星,可是这桩婚事却会不清不楚,以后必定会影响杨炼说亲。
原本只听闻这九公主是不知礼数的人,没曾想居然是个祸害妖孽!
楚美人更娇柔无比的说道:“皇后娘娘,还盼你莫要记恨陛下,陛下何尝不疼爱九公主?只是,只是天命不可违啊!”
轻轻一句话却居然暗示陈后会因为王珠之事怨恨夏熙帝。
言下之意,则是王珠身为妖孽,必定要迁出宫中,去庵堂青灯古佛。
陈后顿时面色铁青,不觉呵斥:“住口!”
楚美人何等身份?如此卑微之躯,却损及自己最尊贵的女儿,让陈后内心如何不怒?
楚美人身躯一震,似乎被陈后吓住,随即轻轻抽泣。
别人瞧在眼里,只会觉得楚美人说话虽然不是很妥当,可是皇后此举也是迁怒。
明明是王珠有那不吉之兆,可陈后却将此事迁怒在不相干的旁人身上。
夏熙帝也眉头轻皱,颇有怒意,只不过见到楚美人这楚楚可怜的样儿,心里忽而就浮起另外一张面孔。
想到此处,夏熙帝内心油然而生一丝怜意。
那女子,自己辜负良多,而且也总是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想到这里,夏熙帝已经不能狠下心肠。
陈后未听到夏熙帝呵斥,却不觉吃惊抬头。
错愕之间,却听到楚美人柔声说道:“皇后恕罪,我只是,只是听闻钦天监这样子说。”
许妃乐得将皇后这只凤凰狠狠掐落,不觉再狠狠踩一把:“此事既然如此要紧,陛下何不听听钦天监意思?”
那钦天监监正徐若凤顿时抢步出来:“陛下,彗星扫月,确实是品德无行的昭示啊,臣惶恐,只求陛下为大夏国运着想。”
他咚咚咚的磕头,在青石板上磕出鲜血,触目惊心!
原本一派繁华和乐的灯会,此时此刻,却不觉染上了一丝血腥之气。
“太子无德,上天示警,此事宁可信起有,不可信起无。不若让太子迁出京城,暂避晦气。”
陈侍郎缓缓出列,悄然捏紧手掌。
陛下如此冷眼旁观,未必没有顾忌太子之意。若因天象就废除太子,这自然是有些匪夷所思,可若让太子出京,让王曦不在夏熙帝身边,再日日疏间离情,陛下也必定日渐疏远。
如此,起来的那人,自然会记得自己从龙之功!
今日之事原本便是环环相扣,便算王曦不为王珠求情,也必定是另有由头。
众目睽睽之下,百姓不会记得太子王曦烈日下奔走的辛劳,只会记得神像流血泪的可怖。
人群之中,又有数人纷纷向前,附议陈侍郎。
“太子不吉,理当逐出京城。”
“上天既然示警,说不定这灾祸也是天上暗示。”
“为我大夏国运,还请委屈太子一二。”
反观王曦则只孤零零跪地,竟似无人求情,挺秀的背影顿时也不觉透出了几许孤独之意。
楚美人看似掏出手帕擦拭眼泪,唇角却竟似弯起一丝浅浅弧度。
陈后不是尊贵骄傲?看她以后还如何狂得起来。
那含泪的晶莹黑眸之中却不觉添了几许怨毒,深沉无比。这些年自己不知被议论多少次不过是洗脚婢女出身,以后必定要将这些嘲讽自己的人狠狠踩下去!
王姝也有些错愕,她原本只想逐走王珠,如此倒是无措起来。如今她目光流转向着杨炼望去,只见月色下杨炼额头红痣越发鲜润,狭长的眸子却轻轻一眯。
夏熙帝一瞬间眸子深邃了些许,轻眯时扫过了王曦:“太子你有何话想说。”
王曦虽早有准备,此刻却也不觉有些心凉,可是王珠的话却回荡在他耳边。
——无论何时,对着父皇决不能有怨怼之色!
他抬起头,容颜温和,嗓音温润之中带着几许隐忍,让京城的女郎都为之心碎:“儿臣,儿臣全凭父皇处置。”
夏熙帝点点头,忽而出乎众人意料,却询问杨炼:“杨炼,如今你与九公主定亲,你又欲如何?”
许妃等人顿时暗喜,想来杨家也不肯收这等妖孽。夏熙帝正好顺水推舟处置王珠,王曦太子之位也是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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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萧引风的鲜花
第078章 狠辣发落
王姝面颊微热,面纱下面孔流转娇艳欲滴的妩媚之色。杨公子不过是因为父皇旨意,所以不得不娶那花痴,
她原本不能下定决心,是否要算计王珠,可是到底还是这么做了。
王姝那雪白水嫩的手指慢慢收紧,心尖儿却流转一丝快意!
不是说自己是贱婢所出,庸俗不堪,可王珠还不是被弃如敝履。
她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红润的唇瓣,杨郎定会退了这妖孽婚事。
虽最初有所迟疑,此刻她非但没有后悔,反而窃喜不已。
杨炼淡淡扫了王珠一眼,那道纤弱身影入目,瞧不出王珠心绪。“这桩婚事是陛下旨意,我自是听从陛下安排。”
“只是陛下,容臣下大胆,若为区区鬼神之说退亲,只恐别人会议论杨家无情无义。”
一言既出,王珠略略皱眉。
早算定杨家会趁机退亲,自己也好顺水推舟脱身,却没想到杨炼居然如此言语。
王姝愕然抬头,唇角那浅浅笑容早就不在,眼里也透出不可置信之色。
她悄然捏紧手指之中如意结,莫非此时此刻,杨炼仍然怕得罪皇后,瞧不清情势?
可在场妙龄少女却禁不住对王珠颇为嫉妒起来,王珠原本痴缠谢玄朗,被谢玄朗拒绝之后,却仍能有这么个俊雅不俗的杨郎君情深意切。
楚美人更生生浮起一丝恼恨!
这杨炼瞧不清风色,居然仍然巴结皇后,不就是嫌弃自己女儿不过是洗脚宫婢所出?
等到太子失宠,杨炼必定会知晓自己不肯退婚是错误之举。
她掏出帕子轻轻擦过了脸颊的眼泪,眼底却流转了一丝冷冷之意。
杨家不肯退婚,可这一对灾星,陛下是必定会发落的。
想到这里,方才失落已经是荡然无存,楚美人更升起一股子兴奋之情!
“来人,将钦天监监正给我拖出去——”
楚美人闻言顿时猛然抬头!
她可是听错了?
然而夏熙帝面容微冷,面颊却扭曲了一丝肃杀之气:“当众斩首示众!”
“妄言天意!议论朝政!非议太子!”
“不必诛其九族,然全家流放三千里,发放为奴!”
楚美人浑身巨颤!整个人瑟瑟发抖!
前一刻她还飘飘欲仙,幻想自己飞上枝头的模样。可是如今,她油然而生一丝惧意,内心之中只反反复复念叨——
怎会如此!怎么会如此!
“我大夏太子只有我儿王曦一人,从今以后,谁敢妄议太子废立,今日钦天监监正就是前车之鉴!”
夏熙帝唇角透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一股漠然杀气散发,让在场朝臣无不心惊胆战!
在场朝臣总算想起来,如今的陛下虽喜爱用权术打压朝臣,可是当初初登基时候,手上可是染了无数鲜血!
咚的一下,是钦天监监正徐若凤腿软倒地,面容痴傻,吓得已经不能言语。
然,金口玉言,绝不能改。
侍卫向前,顿时将徐若凤狠狠拉走。
一股子骚臭之气传来,想来已经是吓得失禁。
然则徐若凤虽如此失态,在场却无人胆敢嗤笑一二。
夏熙帝浑身散发阵阵冷意,让在场众人无不胆寒。
“礼部尚书陈果,贬为庶民!”
“御史台章华,贬为庶民!”
“右卫军统领卫寒,贬为庶民!”
“其余奏请太子迁出各人,连降三品,发落京外共职,永不回京!”
在场官员个个容色紧张,其余被夏熙帝点中之人更是面颊苍白,再无血色!
原本想来,不过就是扳不倒太子而已,这毕竟是上天旨意,又能何干?
可是就在今日,就在这灯会之上,夏熙帝居然如此杀伐果断!
夏熙帝森冷看着这些朝臣,冷漠无比的说道:“胆敢求情者,立斩!”
一句话,原本还想奏请的朝臣,此时此刻均也没了声音。
这般发落下来,于女眷之中,也是发出些许惊叫,有一人更咚的倒落在地。
而这娇柔女子,正是礼部尚书之女陈盈盈,听闻自家父亲被贬为庶民,自己连官宦人家女儿都是已经算不上,自然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而生生晕倒!
杨薰一旁却是心惊胆颤,方才这个陈莹莹还与王嫣等公主打交道,并且对王珠嘲讽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