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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又问到之前那事,太子就是不答。
两人正闹腾着,门突然被轻敲了两声,紧接着福禄出现在屏风后面,低声道:“殿下,继德堂又出事了。”
七月的天,夜里还是有点凉的,尤其盘儿听了福禄的禀报,更是觉得打心底的凉。
本来太子不让她来的,可这种情况下,太子都来了,哪有她还躲着的份儿。
天上有月,却是平时少见的毛月亮。
所谓毛月亮就是天上无云,月亮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像长了毛似的。
民间有句老话,毛月亮不出门;小心出门断了魂。这老话不知从什么时候流传起来的,但凡是有毛月亮出现,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事发生,久而久之人们就觉得是不祥之兆。
而这个不祥,多数与魑魅魍魉有关。
盘儿觉得寒毛卓竖,明明身上披了披风,还是觉得冷。
此时继德堂已是一片灯火大作,明明该是明亮温暖的,却鸦雀无声,更是增添了几分怪诞之感。
随着太子一行人的到来,就像是打开了某个机巧,有人哭了起来。张来顺连声喝斥,哭声才止住了,变成了让人听了十分难受的哽咽声。
“到底怎么回事?”
富秋白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将来龙去脉大致讲诉了一遍。
原来自打上次那事发生后,继德堂的奴才晚上就不敢单独起夜了,可起夜这东西哪能是人力可控制的。这不,有个小宫女睡前喝多了水,到半夜被憋醒了,就想上恭房。
她一个人不敢去,就拉着同屋的宫女一起。
两人出了屋门就后悔了,因为今天竟是难得一见的毛月亮,想起毛月亮的传闻,两人都吓得不轻。
可出都已经出来了,且宫女们平时用的恭房离住处并不远,被拉着一起的宫女被这么一吓,也有些想上恭房,两人就推推搡搡一起去了。
上完了出来正往回走时,两人看见一道亮光,不知不觉就跟着亮光走了,然后才发现那亮光不是别的,而是鬼火,还是一大片鬼火。
这两个宫女当即被吓得尖叫起来,吵醒了不少人,陆陆续续起来的人也有不少人看见鬼火了,其中就包括富秋。
后来可能是因为人多了,那鬼火渐渐就消散了,就在大家心有余悸之时,突然有人发现庭院里那颗芙蓉树上,竟然还吊死了个人。
被吊死的人已经被解了下来,放在不远处,怕腌臜了主子,上面盖了块白布。
盘儿没提防还有死人,下意识抱住太子的手臂,太子反手拍了拍她,稍作安抚。里面传来了些动静,是太子妃要出来被陈嬷嬷她们拦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没惊着太子妃吧?”
一道女声突然在大门处响起,却是胡良娣带着人来了。
她挺着不小的肚子,身上披着披风,前呼后拥的,估计也是听到继德堂的动静,带着人寻过来看看。
不光有她,还有徐良媛、何良媛和刘承徽和马承徽,个个都是白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而说话的人正是徐良媛。
太子听到声音,本是下意识皱起眉,看到几个人都来了,不禁皱得更紧:“你们怎么都来了?”
胡良娣挺着肚子走过来,道:“这不是听见继德堂动静不小,怕太子妃这儿出了什么事,妾身就带着人过来看看,没曾想出门就碰见了徐妹妹和何妹妹。”
太子环视了她们一眼,道:“没什么事,更深露重,你们都回去。”
都站着不动,还有人往太子身边的盘儿身上看了看。
“你也回去。”这话是太子对盘儿说的。
盘儿正想应下,何良媛突然说话了,“殿下,最近东宫因鬼魅之说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您就算让妾身等回去,也该告诉我们到底怎么了,不然还不是暗中揣测,更添惊恐。如今东宫后院里,晚上已经没人敢出来行走了,长此下去,恐怕七月还没过完,还要再生事端。”
盘儿觉得何良媛的话挺有道理,有些事不是遮着掩着能解决的,但太子的顾虑他也明白,一来怕女人们胆子小,再吓坏一个得不偿失,二来也是怕人多口杂,事情传到了东宫外面。
很显然太子对何良媛的敢于直言有些不悦,不过他倒也没说什么,带头了进了堂中。盘儿和胡良娣几个,跟在他后面也进去了。
进了堂中,有着明亮的灯光,方才那种不安感似乎就淡了许多。
太子妃早就出来了,身上只穿了寝衣和外衫,也没穿足袜,身上披着的披风估计是现加上的。她面色极为苍白地站在堂中,嘴唇紧抿着,富春在一旁搀扶着她。
“你身子既不好,就回去歇着,此事孤会解决。”
太子妃凄厉一笑,旋即回归平静:“臣妾也想知道真相如何,最近东宫因这鬼魅之说闹得沸沸扬扬,继德堂又连着出了两场事,臣妾就想知道在这当头,到底哪个鬼魅想来害我!”
说着,她目光扫视在众人身上,眼神前所未有的狠厉。
第35章
显然太子妃说成这样; 今日这事无法善了了。
盘儿坐在下面,观察了下众人; 胡良娣垂眸抚着肚子; 徐良媛的目光投注在太子妃身上; 何良媛谁也没看,刘承徽和马承徽都是半垂着头。
其实盘儿也不信什么鬼魂之说,若是冤鬼能回来报复,这阖宫上下的人估计要死一半,可有人信; 尤其是那些曾经做了恶事的人; 不然太子妃能是现在这样?
这一局,明摆着是冲太子妃去的,就是想趁她病,要她命。
前世因为她沉寂在这继德堂中,受太子妃钳制,自然没有太子宠她,与太子妃发生不睦的事; 所以太子妃这胎安安稳稳一直到生产。
可这一世变了,因着她从入东宫身份就不一样; 太子妃失去了对她的钳制,她是太子的妾; 侍候太子乃理所应当,太子妃哪怕碍于颜面也不能在明面上阻止。
期间又发生了什么,具体的盘儿并不知道; 只知道因为太子和太子妃闹气,太子连在她这里宿了好几日,之后又连着来,而太子妃动了胎气。
太子妃难得怀上了这一胎,这个孩子对她的意义不用细述。她因心情起伏过大,胎像一直不好,这么好的时机,那些藏在暗中的人就出来了。先是趁太子妃不管事,闹出一场事,流言四起,太子妃知道后内忧外患,身体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场,估计目的与前头的打算是一样的。
那么到底是谁?这么费尽心机要害太子妃?
不知怎么,盘儿想起了刘承徽。
可她不觉得以刘承徽的手段,能做到这般地步,背后必然还有一个人,与她一样恨着太子妃,却又比刘承徽的势力更大,才能促使这一切。
盘儿看向胡良娣,总觉得她半垂着眸抚着肚子,但嘴角似乎勾了勾。
而就在盘儿暗自思索的期间,场中的局面已经发生了些变化,福禄来报说已经查清死者是谁了。
是继德堂的一个粗使小太监,平时沉默寡言,最近也未和其他人发生口角什么的。据说今晚临睡之前,还跟同屋几个人笑闹了会儿,没有自戕的嫌疑。
那就是人为了?
可谁能在继德堂的院子里头,把人给吊死,还不让他人发现呢?
此时外面灯光大作,气氛很是严峻,张来顺正带着人一个个审问,堂中的气氛再度凝固。宫女上了茶来,盘儿有点冷,就端起来尝了尝。
这次倒不是香片,就是普通的清茶。
太子一直盘着腕间的佛珠,显然不如表面平静,其实盘儿大概猜得到他的心思,如果与鬼魅无关,那就正中太子妃所言,害人的就堂中坐着的几个。
不管有宠没宠,都是他的妻妾,恐怕他心里也是不高兴的吧。
又过了大概两刻钟的样子,其他人的盘问也结束了,都没有什么嫌疑,他们也确实不知道这个小太监时怎么死的,包括他同屋的几个,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下了,谁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其实想想也是,之前继德堂闹了那么一场事,晚上少有人敢四处走动,要么当差值夜,要么躲在屋子里。可若是换念想想,这同样也是一个契机,没人敢四处走动,自然方便暗中之人害人,不让人发现也不足为奇。
事情俨然已经陷入僵局了,太子放下茶盏,捏着腕上的佛珠道:“接着查,福禄你来查,至于你们,现在都回各自的院子……”
话音还没落,太子妃道:“殿下,还是再等等。”
她此言一出,堂上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盘儿却下意识看了看门外。
紧接着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有的有些坐立难安,有的却是蹙着眉。胡良娣一怔后笑了笑道:“看来太子妃早就有了布置啊,也不知今晚这事是不是也是太子妃为了抓所谓的幕后真凶布置出来的。”
太子妃一拍宝座扶手,喝道:“胡良娣,你慎言!”
不愧是做久了太子妃,身上那份威严自是不必说,哪怕太子妃如今还病着,这一声怒喝也让许多人都不禁低下头。
太子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一直没见着的陈嬷嬷。同时还有刘承徽院中的下人,以及胡良娣的贴身宫女如画。
她们是被人押着进来的。
如画进来就哭道:“主子,陈嬷嬷带人要闯院子,奴婢等和小李子他们拦着不让,陈嬷嬷就说我们不敬太子妃,要抓我们来处置。”
胡良娣懒洋洋地道:“那你们就让她们抓来了?”
如画跪在那儿,抹着眼泪:“奴婢等是主子的奴才,太子妃就算要处置我们,也得经过主子。陈嬷嬷逼得紧,奴婢实在无法,就跟着她同来分辨个清楚,如烟她们还守着院子,没有主子发话,就算让奴婢等人死,也不能让她们闯了院子。”
瞧瞧,这种奴才才是合格的奴才,盘儿不免分思想着,若是有一天香蒲她们也碰上这样的事,恐怕做不了这么妥当,不光没让陈嬷嬷的目的没得逞,还当着太子的面告了太子妃一状。
不过与之相比,刘承徽的奴才显然不中用,此时正腿脚发软地被人推搡了进来,人还没到近前,就瘫倒在地上。
刘承徽的脸一下子白了,盘儿心中有一种明悟,也许今日这事恐怕要结了。
对于如画的告状,陈嬷嬷视若无物,只是对太子和太子妃行过礼后,禀报道:“奴婢奉命前去搜查胡良娣和刘承徽的院子,从刘承徽的房间里搜到一包还未用完的白磷,当时搜到这包白磷时,刘承徽的贴身宫女颖儿拦着不让,等奴才发现里面是白磷后,她又吓得面色苍白。奴婢怀疑今晚上的事,就是刘承徽命人做下的,至于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主使人,奴才不知。”
盘儿看得越来越起劲儿了,高手过招就是这么让人激动,这峰回路转,这回马一枪,甚至是彼此之间的奴才也是锋芒毕现。
如画前脚告状,陈嬷嬷反手就将了一军。明明没必要说的话,偏偏让她说得背后好像还有主使人,且把人的思路往不让搜院子的胡良娣身上引。
果然,胡良娣的反击也来了。
“那照嬷嬷所言,这背后主使人是我了?我还倒要问问,为何太子妃不经过我这个良娣的同意,就让奴才搜我的院子。若是都搜了也就罢,一视同仁,偏偏就只搜我跟刘承徽的。刘承徽做了什么事关我什么,我与她可从无来往,平时也就是点头之交。
“哦,对,其实也不是没交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