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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怕大同那边被‘奸细’策反,很可能一并高级将领全都换掉,说不定里面就有对方的人,他们千辛万苦赶回大同,不定又是一个死局等着他们。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还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不对,我们可以去榆林。”苏海看着傅磬的目光灼灼发亮,他怎么会忘掉这小子的身份。
“榆林那边正在打仗,我们不一定能进去。”
榆林关这些年被傅家人经营得宛如铁桶一般,出关容易进关难,尤其他们又是这么一身打扮,还没到近前就被人射死了。
再说那边还有鞑靼人和金人,莫名其妙两个鞑靼人不听指挥往榆林关跑,不是明摆着是奸细,鞑靼人也不会饶了他们。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也就是说要坐以待毙了?”
“还是先看看情况,再图后事。”
之后那边围坐的人散了,这边自然也不能再说话,只能各做休息不提。
夜越来越深,到了后半夜,值夜的人换班。
睡到半夜被叫醒,精神状态可想而知,不一会儿负责守夜的人就又睡过去了,可这时却有人有了动静。
一声闷响后,深夜依旧寂静无声。
到了第二天启程时,发现少了一人,众人才在一个背角处发现被打晕了的络腮胡。
络腮胡醒了后,马匹还在,刀也在,唯独少了食物,气得他是哇啦哇啦一通大叫。可他又不敢说去搜其他人的囊袋,只能自认倒霉。
其实类似这样的事,经常在鞑靼人中发生,被抢的人只能自认倒霉,或者再去抢别人。
按下不提,因为络腮胡在那群人中还算有些话语权,致使接下来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向大部队靠拢。
之后进行简单的收编,这群人就被并进了这个大队伍,而在这期间苏海的伤势也好得极快,很快就能自己骑马行走了。
似乎傅磬的猜测给了他无限动力。
其实想想也是,两人虽嘴上没说,但都知晓徐家无缘无故肯定不会对付苏海,必然有其目的。
那么能是什么目的呢?
自然是冲着皇贵妃和三位皇子去的。
若苏海真被扣上了叛国奸细的大帽子,想必京里皇贵妃的处境也不甚好。
*
盘儿的处境如何且不提,最近宫里却因皇后和徐贤妃相斗,而显得机锋四起。
表面上两人依旧和睦,实际上各自眼中的锋芒已经是笑容所遮盖不住的。每次请安时,盘儿照例是一言不发,胡淑妃却是颇有兴致,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可不是看好戏。
明明隆冬将至,这宫里的热乎却远超以前的任何时候。
先从徐贤妃那边说起,所谓两虎相争,必有死伤。
那日徐贤妃获知皇后使阴私手段,挑唆她和五皇子母子之情后,扭头没几天就原样照搬到了大皇子宗铎身上。
宗铎一直都知道父皇是不喜母后的,可为何不喜,他却不知道。
他以为是皇贵妃的原因,这也是他对景仁宫内心纠结的原因之一,明明知道皇贵妃是个好人,却心里总记着是她抢了父皇,才致使父皇和母后不合。
可这些日子他却从身边的人或是路边耳闻,听到了许多他所不知晓的事情。
一旦有了个引子,尤其这件事困扰他已久,自然就想知道真相。宗铎到底是坤宁宫的人,又是陈皇后唯一的依仗,坤宁宫一些隐秘的事情乃至服侍已久的老人,宗铎都知道。
几番打听询问后,虽所有人都是三缄其口,可就从她们都遮遮掩掩的样子,宗铎差不多就得到了真相。
如遭雷劈!
宗铎万万没想到母后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他知道在这宫里没有几个人是全然干净的,有很多人做出违背良心的事可能也出于无奈。
父皇还是太子时,有孕的妃嫔接连惨遭毒手,他还能理解为母后的不容易。可皇贵妃当年被丢呢,还有暴毙的外祖父和自戕的外祖母,这又是怨谁?
宗铎找不到答案了。
怪不得外祖父和外祖母相继去世后,母后会闭门那么久,说是养病,恐怕是没脸见人吧?
而宗铎的异常,自然也被陈皇后获知,一番查问后,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这简直动了陈皇后的逆鳞。
没有哪个母亲希望自己丑陋的面孔暴露在孩子面前,哪怕世上所有人都知道也没关系,可当孩子用那种质疑、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你的时候,足以让任何母亲心碎并疯狂。
所以接下来,哪怕徐贤妃再严防死守,都没能防住一些闲言碎语出现在宗锏的耳里。
甚至在腊月二十五又生出一件事,钟家的钟夫人突然递了牌子进宫。
谁也没求见,而是去宁寿宫求见了皇太后。
第182章
钟夫人是正四品的命妇; 按理说是可以觐见皇太后的。
尤其她又多了一层身份,是五皇子的外祖母。
只是钟家做人低调; 从不在人前宣扬此事,再加上中间还有贤妃,当年贤妃把五皇子养在身边; 是发生在建平帝还未登基之前。
在其登基后; 五皇子就养在贤妃身边; 久而久之,不是有心人宫外极少有人知道这件事。
但傅太后知道; 而且最近宫里的机锋她也都看在眼里,只是岁数大了,也懒得去管这些事。
可钟夫人突如其来的求见,着实显得有些异常; 本来太后这阵子凤体不适; 是不见外命妇,今日却破例见了钟夫人。
太后赐了座,钟夫人本来坐下了,却又听太后说让人上茶时; 扑通一声在地上跪了下来。
“太后。”
“这是怎么了?念慈,快把钟恭人扶起来; 有话就说话,怎么突然就跪上了?”
钟夫人匍匐在地; 未语泪先流。
“实在是臣妇所说之言,难以启齿; 太后就让臣妇跪着说吧。”
钟夫人怎么都不愿起来,念慈无奈只能收回手,傅太后深吸一口气,往后靠进凤座里。
“那你就说吧。”
钟夫人磕了一个头,才徐徐说出来由。
“臣妇只有一女,姓钟,名淑钰,年方十六被选入东宫,服侍在太子殿下身边。小女性格温顺,秀外慧中……其实当初臣妇本不想让女儿入宫选秀,无奈她爹坚持……谁知小女命薄,在诞下五皇子后没多久就殁了。
“为此,臣妇没少埋怨丈夫,怨他为何要让女儿进宫。可事情既已发生,能为太子殿下绵延子嗣,也是小女的福气,只是她命薄,没福气去享这份福,渐渐臣妇倒也释怀。又思及五皇子孤苦无依,但见殿下为五皇子选了养母徐良媛,贤妃的贤名,宫里宫外都是知道些的,渐渐臣妇连这最后一份心也放下了……
“臣妇想着养母难为,又怕五皇子念及生母,坏了和养母之间的情分,平时哪怕入宫在宫宴上见了面,也多是默默关注,不敢上前攀谈。只当五皇子的外家是徐家,而不是钟家,只要对五皇子好,我钟家是绝无怨言的。”
钟夫人这段话并不长,却条理分明,且一片拳拳之心,让人感同身受。
可傅太后知道还有下文,事实上在场的人都能听出,钟夫人定有后话要说,才会说出这些话。
“不巧,前些日子钟府买了一批下人,这些人中有一家三口,而那个妇人正是当初服侍过小女的宫女,因夫家遭遇横祸,无奈一家三口自卖其身。本来臣妇是不知道的,还是家中下人与其攀谈,才知道这中间的由来。
“小女的芳华早逝,这些年已经成了臣妇的心病,听闻此妇人当年在东宫侍候过小女,就将她调到身边,想听听她讲诉些小女在宫里的事。也不知这叫翠柳的妇人是被臣妇一片爱女之心感动,还是心中有愧,就告诉了臣妇一个秘密,而这秘密正与小女撒手人寰有关。”
傅太后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直到摸到了茶盏,才稍显镇定些。
到底是岁月不饶人,以前她何等场面没见过,现如今竟需要借外物的才能掩饰心情的起伏。
傅太后喝了口茶,才道:“你继续说。”
而此时钟夫人已经抬起头来,满面泪痕,神色激动。
“钟家可以不认外孙,可以强忍血亲在前不相识,但钟家决不允许钟家的外孙认贼作母。当年小女之所以会香消玉损,与贤妃娘娘有脱不了的关系,而贤妃娘娘想小女死的目的,正是为了抚养五皇子。如今那翠柳就在神武门外,太后可宣来详问,就知晓臣妇有没有信口污蔑贤妃娘娘。”
说完,她重重磕了一个头后,就匍匐在地再不出声。
傅太后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揉了揉额角:“钟恭人先起身,哀家这便命人去宣那翠柳,如若真如你所言,哀家定会与你做主的。”
很快翠柳就被招去宁寿宫了,而此时宫里并不知晓发生了这等事。
就在宣翠柳觐见的同时,太后已经命人去内务府调当年在东宫服侍宫人的名册,只是一查便知,当年服侍在钟良媛身边的贴身大宫女,正是名叫翠柳。
而此人也是当初亲眼目睹钟良媛过世之人。
之后等翠柳被招到宁寿宫后,先是一番问话和询问,用来核实身份,一一都对应后,翠柳就把当初的来龙去脉交代了。
她因当初急着出宫和青梅竹马成亲,却苦于年头不够手中又无银,就受了徐良媛的收买,从中挑唆煽风点火,造成钟良媛病情加重,以至于后来不堪重负而亡。
“恶有恶报,民妇虽出宫嫁人,却屡遭磨难,孩子生了四个,却只养活了一个,父母也是先后因病去世,今年又因家乡遭了洪水,无奈只能背井离乡,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会自卖其身。
“却未曾想到竟被钟家人买下。老爷夫人待下人温厚,民妇实在受不住内心的谴责,才会道出实情,只愿太后能饶了民妇的小命,可怜民妇那小儿从小有病,都是民妇这个做娘的做了孽……”
翠柳伏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坐在一旁的盘儿却心下晦暗。
之前查出名册中确实有翠柳这个人,傅太后就让人把宗琮请过来了,当时正巧宗琮就在景仁宫,所以盘儿也跟了来。
没想到竟会看到一出大戏。就是大戏出现的时间未免太巧合,所以盘儿才心下晦暗。
她趁着空档看了宗琮一眼。
宗琮紧皱着眉,显然极为不悦,似乎感受到盘儿正在看自己,他转过目光看了她一眼。
盘儿冲他眨了眨眼。
现如今两人差不多已经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仅看对方的小动作,就能洞悉其心中所想。
所以宗琮自然很顺利就解读了她的意思——你怎么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他乜了她一眼——你觉得?
盘儿又眨了眨眼——感觉有点蹊跷,可实在真情实意。
没见着太后都被动容了吗?
不过傅太后这会儿可没功夫去关注翠柳的说辞,皇帝就坐在她身边,他当着面和皇贵妃‘眉目传情’,太后自然也不会漏下。
太后咳了一声:“皇帝,你怎么看?”
宗琮忙坐直了,顺手又把打算放下的茶盏拎了回来,遮掩的拂了拂茶沫,却又再度放下。
“母后的意思?”
“这是皇帝后宫的事,自然是皇帝做主。”
“那要不这样,把贤妃叫来问问?”
皇帝既然这么说了,自然这么办了。
不多会儿,贤妃就被传来了。
不过来的不光有贤妃,还有陈皇后和胡淑妃。
“臣妾见贤妃急匆匆往宁寿宫而来,还以为是母后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