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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太不按套路出牌,换做平常的世家夫人,就算听见了二夫人背地说自家不是,也只会忍气吞声,事后从别处找补回来。她倒好,上来就大打出手,除了把二夫人打蒙了之余,也把场面打得不可收拾了。
陈皇后本来听说这事,就想着怎么才能掰成有利于自己的局面,最好顺便再给景仁宫吃个排揎最好。
可惜事情闹得太大,连陛下都惊动了,宗琮人还在乾清宫,就发话让福禄来了,直接把所有人都叫到了坤宁宫,她自然也来不及和二夫人对说词。
只能不说话,盘儿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是怎样,默默无言。
倒是姚金枝说上了。
“陛下,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位什么夫人确实是民妇打的,她说话太难听,还拿话讥讽民妇,民妇不过是个市井妇人,也不会说什么道理,动嘴不赢那就动手了。”
二夫人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立马道:“陛下,您看她主动认罪了,就是她先动手打得臣妇,臣妇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她上来就动手,臣妇在京中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如此肆无忌惮之人,在宫里就敢动手打臣妇这一品诰命夫人,还请陛下给臣妇做主。”
陈皇后半垂着眼帘,似乎很是伤心道:“陛下,臣妾入宫多年,一直无缘在母亲身边服侍,没想到今日母亲竟在臣妾眼皮子底下被人打了。别的话臣妾也不好说,还请陛下秉公处置。”
话说成这副样子,盘儿再不说话就不像话了。
“陛下,按理说臣妾该避嫌,但臣妾素来了解母亲,若不是有人欺人太甚,她是绝不会做出这般事情的,还请陛下明鉴。”
宗琮将目光移到姚金枝身上,问道:“苏老夫人,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姚金枝就在这儿等着呢。
这种让人评理的场合她见识过太多,不过平时评理的大多数都是街坊领里,也不是像现在这样打了诰命夫人,而是邻里之间扯皮拉筋。
就算评理之人换成皇帝,但万变不离其宗。其实方才说那话,姚金枝就是故意给人挖坑的,这叫什么来着,欲扬先抑,她是莽撞不假,但她可不蠢。
“民妇没什么想说的,但是民妇想请陛下给贵妃娘娘做主。民妇就……是个乡野村妇,没见过世面,也不懂什么规矩,可民妇也知道一个夫人没有贵妃娘娘大。这位叫什么的夫人在御花园里说贵妃娘娘是野鸡翻身,还说苏家是破落户,就仗着野鸡翻身如今也进宫了。
“说苏家也就算了,苏家本就是贫民出身,对于贵人们来说就是个破落户,可贵妃娘娘跟在陛下身边多年,皇子公主都给陛下生了几个,贵妃娘娘是野鸡,那贵妃娘娘生的皇子公主是什么?民妇当时听了实在气不过,就冲上去质问她,她还说关民妇什么事,难道民妇就是那破落户?民妇才跟她动了手。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当着民妇面就这样。民妇打人确实是民妇错了,陛下如何惩治民妇,民妇没有二话,但是此人对贵妃娘娘不敬,还请陛下替娘娘做主。”
说完,姚金枝就往地上一跪,盘儿去拉她都没拉起来。
索性也不拉了,盘儿跟着跪了下,含着泪道:“没想到承恩侯夫人言辞如此之粗鄙,简直让人……陛下,臣妾什么都不说了,您看着办吧,要罚就把我们母女都罚了,最好把臣妾撵出宫去,也免得臣妾这只野鸡污了皇宫的地方。”
陈皇后面露震惊,低声问二夫人:“娘,你真这么说了?”
“我没有……她听错了,她污蔑我……”这边二夫人还在想着怎么解释,那边苗翠香又说上话了。
“陛下,你可别怪民妇插嘴啊,不是她说得这么难听,民妇的婆婆一大把年纪了,至于能跟她动手?有些人就是嘴上不把门,喜欢背地里说人坏话,被人抓到现行还死不认账。
“碰到这样的人,我们能怎么办?说理说不赢人家,没人家会说,能红口白牙前脚说的话,后脚就自己嚼嚼咽了。咽下这口气,可这话听着多侮辱人,是个人也咽不下去啊,这不就动上手了。”
她口气凉凉的,还边说边往二夫人陈皇后那儿斜眼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说的那有些人是谁。
一旁的宫女太监们都憋着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可把陈皇后给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二夫人也一口气没上来,她灵机一动,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富春忙叫了两声夫人,陈皇后也大惊失色去摇她,却没把人摇醒,只能急着让人去叫太医。
事情到了此时,已经完全沦为一场了闹剧。
宗琮清了清嗓子,陈皇后转头看了他一眼,忙回身跪了下来。
他也不说话,陈皇后却不能不说话。
“陛下,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孰是孰非也说不清楚,可母亲她已经伤成了这样……”意思也就是说看在二夫人伤成这样,姚金枝又没吃亏,要不就这么算了?
宗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皇后,承恩侯夫人是得管管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想必不用朕来说,这事若是传扬出去,成了什么样子?恐怕贵妃丢脸的同时,皇后脸上也不好看吧。”
毕竟是承恩侯夫人先口出秽语的。
陈皇后低垂着头:“陛下,母亲回家后一定会在家闭门思过,等她伤好一点了,臣妾就让她去苏家请罪。”
宗琮点点头:“既然皇后已经有了决断,朕也就不多言了,就是委屈贵妃了。”说着,他看了盘儿一眼。
盘儿心道他肯定看出自己是装的了,小声说了句臣妾不委屈,但明显就是碍于皇后的身份,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场面算是圆过来了。
之后不是坤宁宫的人自然得离开,宗琮没有多留,回了乾清宫,盘儿则把姚金枝和苗翠香领回了景仁宫。
普通的伤药宫里都是常备,让宫女们服侍着二人梳洗整理好了衣裳和发髻,又在脸上擦了药,盘儿才道:“你听见了也就听见了,跟她动什么手。”
“这种人不教训教训她,……还不知道她能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
“你一把年纪了,身体又不好,跟人动手若是吃亏了怎么办?”
“吃不了亏,就她那样走个路都得让人搀着的,我一个打几个。”
母女俩谁也没看谁,就这么说着话,别扭是不用提了,但也多了几分之前没有的熟稔。
似乎又回到了往昔,那会儿盘儿已经懂事了,每次姚金枝在外头跟人吵架动了手,她都会这么抱怨着,一边还不忘给她看伤。
苗翠香在旁边,东瞄瞄西瞄瞄,也没敢插嘴。
“那个,陛下不会因为这事怪你吧?”姚金枝看了盘儿一眼,道。
盘儿心里复杂起来,瞅了瞅她脸上的伤,才撑起精神答:“没事,陛下不是那种不分是非的人,你放心,不会拿我怎么样。”
“那就行。”
坐了会儿,吃了盏茶,姚金枝站了起来:“耽误了这么久,也该出宫了。”
“我让人送你。”
等人走出去了,盘儿才似乎想起什么吩咐青黛,让她把伤药带几瓶,以姚金枝的性格,这种小伤肯定不会找大夫。
过了一会儿,送人出宫的白术没回来,倒是冯海来了。
冯海脸上带着笑,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方才陛下下了旨,封老太爷为永顺伯,旨意如今已经递出宫去了。”
第135章
坤宁宫; 等所有人离去后,殿中一片寂静。
陈皇后收回着急的表情,看着躺在贵妃榻上如今还陷入‘昏迷’之中的二夫人。起先二夫人是没动的; 大抵也感觉到不对,眼珠子动了动,醒了过来。
睁开眼就看见一脸冷色的女儿,顿时心就虚了。
“我怎么知道随便说两句就会被这愚妇撞见?就算撞见; 她不是该忍气吞声,以后找补我也不怕她,谁知道她不按牌理出牌跟我动上手了。”
二夫人越说越委屈; 脸上的伤也很疼,疼得她龇牙咧嘴。又想今日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估计不用一天时间就要传遍整个京城; 便也急了。
“你还不快下命封口,也免得这事传出去了丢人!”
“你还知道丢人?闹成这样,是能封口关得住的?你大概不知道,事情发生没多久,宫里其他妃嫔就都知道了; 如今现在外面指不定传成什么样!你平时在府里也就罢,进了宫还能惹出这么大的事!”
陈皇后的冷脸冷语刺激到了二夫人。
“难道这事怨我?在家里为了铎儿立太子的事; 你爹给我脸色看; 让个姨娘打我脸也就罢; 进了宫本想仗仗女儿的威势; 又被人这般羞辱!我不也是替你委屈; 替你不平,不然我用得着就说道她?”
二夫人边说边就哭了起来,“之前我在神武门外看见停了一辆打着苏家徽记的马车,就问了一句,谁知道就是苏贵妃的苏家,我也就随口和翡翠说了两句抱怨话,我怎么知道会那么巧被人听见。现在你不安慰我就罢,反而说我的不是,有你这么当女儿的……”
见向来好强的二夫人哭成这样,陈皇后也知道这件事完全就是意外,就是苏家人不按牌理出牌,不然今日绝不会发生这等事。
“我也不是责怪你,我也心疼你,只是你说这当头出了这样的事,丢脸都是其次,若是坏了铎儿封太子的事怎么办。”
毕竟这事传扬出去,实在太难听了,皇后的娘和贵妃的娘在御花园大打出手,皆因皇后的娘说贵妃是只野鸡,苏家是破落户。
这个笑话足够京里的人笑话几个月了。
就算彼此再怎么敌视,表面上至少要过得去,这是贵人们一贯的行事作风。事情传出去,别人绝不会笑话苏贵妃,只会说承恩侯夫人行事无状,有辱贵妇的脸面。而且皇后的亲娘都是这般态度,皇后本人是什么态度,不是再明显不过?
是时,她怎么见人,怎么和姓苏的那女人在人前保持和谐?
真是人前和谐的话,人家会说她虚伪都是装的,可若是不和谐的话,就有损她皇后要宽容大度的名声了。
好吧,现在她也没什么宽容大度的名声了。好了千次万次,只要错了这么一次,就足以击垮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局面。
一提起立太子的事,二夫人自然也不做声了,就是闷着声哭。
陈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无力地站在那里,直到富春来报说太医来了。
“还是让太医看看吧,也免得脸上留了伤。”
本来二夫人不想看太医的,免得在太医面前丢人,听了这话,也顾不得丢人什么的,毕竟对于妇道人家来说,脸还是挺重要的。
这边太医刚给二夫人上了药,又开了些内服的清心去火的药,王东来匆匆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陛下刚下了封苏贵妃之父永顺伯的旨意。”
陈皇后正端着茶盏喝茶,听到这话,手里的茶盏顿时歪了,茶水淌了满手还自觉。
回去的路上,苗翠香没怎么敢跟姚金枝说话。
直到回到苏府,见到其他人。
“你们这是怎么了?”看到两人的样子,苏大田……惊道。
“你别跟我说,你在宫里和人打架了?”丈夫不愧是丈夫,苏江还算比较了解妻子的。
苗翠香看了婆婆一眼,小声道:“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不也是为了帮娘。”
姚金枝抿了抿头发,有点恼羞成怒:“什么怎么了不怎么了?老娘在外面如何,还要跟你们说?”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