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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不大,施展不开,一不小心就容易伤了自己人。
副手趴在耳朵低语了几句,王风神色高兴了起来:“所有人,去大堂。”
少威跟宥宁背对背,退出了后堂,吴应才等人迎了上来。
门口有村民在张望。
堂上却坐的是王风。
“周宥宁,你该当何罪?”王风猛地一拍惊堂木,其他人吓了一跳。
宥宁打住主意,今天的恶战看来是免不了的,于是她故作沉思:“难道是昨晚大人没有吃好?喝好?还是没有睡好?没关系,今天可以再照昨晚的来一趟,包大人您更满意。今天我还会给您找个唱曲的。”
堂下的众人哄堂大笑起来,连侍卫都有憋不住想笑的,昨晚太好笑了。
王风脸变成酱紫色,又一拍惊堂木,尖着嗓子喊着:“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把周宥宁的衣服给扒咯。让人看看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欺骗朝廷,欺骗圣上。等证据落实了,看谁还拦?你们有几个脑袋?”
少威灵光一现,终于意识到事情哪儿不对劲了,难怪主子喜欢了。
但此时比真相更重要的就是要保护周宥宁,他挽了个剑花:“谁敢?羞辱朝廷命官,一样有罪,你们又有几个脑袋。”
其他衙役纷纷拿了兵器拢了过来,将宥宁守在最里面,齐声喝到:“欺负我们大人,就是欺负我们。”
花大婶听到这,大叫一声不好,扭头就跑了。
她边跑边高呼:“不得了,出大事了。不得了出大事了。”
有街坊出来问:“花婶这是怎么了?”
“周大人被那个京都来的人欺负了,不得了,我得让我家老少爷们去帮忙。”花婶灵活得不像个胖子。
周文启勃然大怒,领着院内的家丁,匆匆赶往衙门。
等他们达到衙门时,衙门里已经挤满了百姓,拿着斧头、菜刀、锄头、砍柴刀、扁担、水桶。。。。。。凡事能用上的,都拿上了,除了年轻女子之外,老太太都来了。
“你们这是要造反?”王风色厉内荏。
“这个大人,你要证明我们大人是女的?好啊,我们全桃源县的都有眼睛呢,告诉你,我们大人就是个男的。你今天要敢扒她衣服,羞辱她,就是跟我们所有老百姓过不去。乡亲们,你们说,能不能行?”花婶不但是个灵活的胖子,还是口才好的胖子。
“自然是不行。”众人齐声喝到。
“就是。真当我们桃源县没人了?”
“瞧他那样,歪瓜裂枣的,就是恨自己太寒碜,瞧我们大人不顺眼。”
大堂跟一锅开了的沸水,咕咕冒着各种泡,都是在指责王风。
“对,我昨个儿就瞧见了,在我们家吃饭时,这个人就对我们大人动手动脚,我们大人三番几次的躲开。”酒楼的老板娘呸了一声,“别说我们大人不喜欢男人,就算喜欢男人,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不看自己配不配?”
“这就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对,就是。”
“放肆。”王风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副手见状况不妙,忙站了出来:“乡亲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们大人这么说,肯定是有些依据的,当然脱衣验身也不过是玩笑话,你们不要当真。”
王风正要发火,副手低语了几句,他才作罢。
众人果然安静了下来,宥宁有些不安,推了推少威:“等会看我动作行事。千万不能引起冲突。”
周文启带着人守在门口,只要情况不对,就准备冲进去。
“要验明大人是男是女有几个法子。一,大人可有定亲?”
王家站了出来:“订了,订了,订的我家的。”神色满是自豪,这地女婿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副手一愣,继续问道:“那周大人眼看着到了成家的年纪,为何没有成亲?”
王家被问得一愣。是的,这事,他家也去问过几次,都被各种理由推脱了:“那有什么,我觉得我家女儿配不上周大人。”
王风气得想冲了出来。
副手一沉思:“那不如把你家闺女叫过来,让大家评评理,是怎么就配不上周大人了?”
宥宁瞧见王风二人不怀好意的神色,心中慌乱,这王家姑娘绝对不能来。
她一挥手,大堂安静了下来,她对着周围的百姓一一拱手行礼:“各位乡亲父老们,承蒙错爱。这事我原本是不想瞒大家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又觉得此事只是事关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少威在后边拉了拉她。
宥宁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今日正好,当着大伙的面,我就把这事一并说了,省得日后大伙还替我做媒。我周宥宁不喜欢女子,我身为男子,但我也只喜欢男子。”
堂下又热闹了起来,叽叽喳喳一片。
“我是说嘛。我张媒婆说媒说了几十年,从没有说不成的媒,却在大人这里碰的一鼻子灰,感情是这样。”
“是,是。我也是,原来我们方向摸错了。”
。。。。。。。。。
花婶嗓门最亮:“我以为要说啥呢。没事,喜欢男人喜欢女人那是大人自个的事。张婶,以后再给大人划拉对象,可别弄错了,多尴尬啊。就是桃源县多少闺女得伤心喔。”
这番话一说完,堂下哄堂大笑,满满的善意。
宥宁突然觉得心亏。
副手傻眼了,没料到是这么一个发展:“那不知周大人有没有相好的?”
堂下的桃源县人个个化身为吃瓜n号,眨巴着眼睛死死看着宥宁。
宥宁脸颊微红。
“完蛋了,你们没机会了,我们家大人看来是有中意的人了。”
“那是谁?”王风吼了一声。
“向晚。”宥宁回答得一本正经,坦坦荡荡,还带着一丝温柔和羞涩。
宥宁心中合十给向晚道歉:“向晚兄,今天事急从权,实在是对不住了。”
王风侧头问了副手:“向晚是谁?”
“江南有名的画师。据说,皇宫都请不动他。”副手眼里冒着艳羡的光芒,这样的人,恐怕周宥宁也配不上,那人就是谪仙般的人物。
“啊,大人怎么肥水流外人田?”一村民说道。
“这个叫向晚的到底何方神圣?人都没见到就把我们大人拐走了。”
少威用意念问着宥宁,宥宁赶紧摇头表示不是。
他是丁怀远的人,宥宁可不敢开玩笑。
王风蛋疼般地扯着嗓子叫:“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女的?这叫向晚的人也不在这儿,还不是你上下嘴皮子一搭,什么都由你说了算?那我还说你就是女的,这向晚也不过你你捏造出来的罢了,毕竟我们谁也没见过。那我还说,我自幼同你订了亲呢。”
这话仔细一听也有道理,宥宁觉得眼下晕倒是最好的办法。宥宁晕倒的技术说来就来,她身形刚往下一晃,慢慢摊到在地之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要找我啊?”门外一个清越的男子声音传来。声音清爽如山泉裹着春风,让人舒坦至极。
只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这人是怎么从这纷乱声音中,听到这个问题?又如何在离着数丈之远,还把话清楚传到每个人耳边,清楚得仿佛站在你身边说话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全被这个声音吸引了过来,个个目不转睛盯着衙门门口,王风也不例外。
第40章
来人着浅蓝衣袍, 长身玉立,手持玉骨折扇, 头戴束发玉冠,脸带春风笑,典型风度翩翩一书生。
宥宁扶额叹息,这晕还是不晕都难办。于是她借了少威的力,不露声色重新站好。
王风眼前又是一亮。这人长得真是好看,合他心意。没想到这桃源县果真还是个世外桃源, 美人绝色扎堆了。
“向先生, 您看,今日衙门也是确实有事不太方便。这样, 方晋, 你先带向先生下去休息, 等这边完事了, 我再亲自登门。还望向先生海涵。”姑且不论这向先生是真是假, 宥宁都不想把人拖下水。
王风哼了一声, 往后一靠:“我今个儿就看看谁敢走出这个门半步!”
“大人可是桃源县县令?”向晚不但没有后退半步, 反而大步流星窜到王风眼皮子底下, 宥宁的眼色被他华丽略过。
少威嗤了一声,一看这人就是个溜须拍马的好手, 脸笑得都快抽搐了, 王风眼珠子都快钻进他衣服里了,还谄媚笑着趴他耳朵边说话。
真想一刀砍过去,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宥宁见王风不知道说了什么, 领着向晚就往后堂走去,她急了:“王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衙门岂是你胡作非为之地?”
王风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几声:“周大人,你先顾好自己的腚吧。”
继而侧过头,装作斯文的模样:“向先生,请,我们到后堂慢慢说。”
“好。”向晚走得尤其赶紧利索,生怕宥宁拉他后腿似的。
王风回头冲宥宁笑了一下,充满了得意和挑衅。
“少威,这里你打过去,有几分胜算?”宥宁低声问道。
少威极不情愿:“大人,您刚才瞧见了,那人心甘情愿着呢。他自己都不急,你急什么?”
宥宁眼睛一瞪:“衙门这事要闹出去了,百姓怎么看?万一向先生是割肉喂鹰,舍己为人怎么办?再说,身为一方父母官,岂能坐视不理?你不去,我去。”
“那打起来,这满屋子老百姓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宥宁想了想,觉得自己轻率了,于是心生一计,他们这群人团成一团,慢慢朝百姓那边靠拢了过去,人都挤在了一起,谁也不敢乱动,一不小心,刀剑就会划了自己人或者对方,闹起来后果谁也负担不了。
再一个,这局面僵持时间有点久,拿着兵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天气又有些热,汗一趟趟地往下淌。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大家都把兵器先放下来,举着怪累的。”宥宁又安抚桃源县的百姓,“我知道大家是为我好,不急,我们慢慢往后退,朝我这边。”
宥宁站在后堂那边,楚河汉界分明:“对,大家都保持自己的位置不动,不要越过这条沟。为表诚意,我们这边先放下武器。”
站在最前面的衙役们,插好刀剑,后面的百姓也跟着放下原本高高举起的农具,握在手上。
“好,看在周大人面子上,大家收起兵器。”其实那边也坚持不了。
没一会,后堂传来呼救声,哎哟哎哟叫着:“好人,饶了我罢。放过我罢,我再也不敢了。”
是王风的声音,对面侍卫个个捂着嘴发笑。
宥宁脸都气绿了,老百姓们倒也无所谓,权当看热闹了。
“这门你就直接踹开,出了事我担着,另外,真要打起来,方晋,你带着老百姓从侧门走,万万不可让他们真参与进来。”
方晋点了点,衙役们交头接耳,将话低声传给了百姓。
“且慢,大人。”少威仔细在门口听了一会。
“你还有这癖好?真看不出来啊,少威,还不赶紧把门弄开,你要不行我来。”宥宁也不敢大声说话。
少威嘘了一声:“你听,这屋里真的就王风一个人在嚎。”
宥宁一听,真的,除了噼里啪啦皮肉相击打的声音,就真的只有王风一个人再嚎,声音有些凄惨,后面越来越低了。
没一会,吱呀一声,门从里边打开。
向晚甩了甩手,一脸的笑意走了出来:“去吧,把你们大人扶出来